“四階進階材料，四階進階材料！真的，真的只要五十萬不到嗎？”
“五階的！我要五階的！是三百萬吧？”
“真的有六階材料嗎？在哪裡？是六百萬麼？是不是？”
門一打開，人羣蜂擁而至，潮水般般涌入，他們七嘴八舌的詢問着，面色激動而焦急，不停的詢問着自己關心的問題。
這突如其來的狂熱，讓所有服務員一時間都有一點不知所措……他們雖然接受了訓練，但畢竟是第一次‘實戰’，面對如此狂熱的客人，讓他們一時間有點回不過神。
而緊接着，這羣客人，就看到了大廳當中那明窗幾淨的玻璃櫃中，擺放整齊的深淵材料了。
然後，他們一個個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眼珠子有逐漸泛紅的趨勢。
這一幕被明顯是領班的女孩兒給看在眼中，頓時心頭一驚。
糟糕，這是要失控？
正當她準備大聲喊出口的時候。
人羣已經轟的一下直接分散衝到了櫃檯前，看那架勢，哪裡是買東西？彷彿一場零元購即將上演。
但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所有人的心頭都猛的一悸，緊接着，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勢，驟然橫壓當場。
第一時間衝進來的，基本上都是超武者，這突如其來的氣息鎮壓，讓所有人的心頭都猛的一顫，然後下意識的，朝着大廳中央看去。
大廳中央，正站着一個人。他身穿西裝，面無表情，目光淡漠而疏離。
一股強橫無匹的氣息，從他身上瀰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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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彷彿面對一頭天災巨獸，所有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彷彿僵硬住了。
狂躁的情緒，只是在瞬息，就被壓制了下去，一個個超武者驚恐而駭然的看着這道身影。
喧囂一下變得安靜起來。
甚至連門口正在往裡面擠的人，都身體一僵，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一個個身形僵硬在了門口，呆滯的望向場中那道身影。
好半天，整個大廳，徹底安靜。
在沒有一開始的那種狂熱。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鍋燒沸的油，但下一瞬，海嘯來襲，直接連鍋帶油一同淹沒了一半……是很灼烈，但也是半點兒水花也沒有濺起來。
一直到所有人都彷彿恢復了冷靜，那西裝男，才平靜的開口了：“歡迎諸位光臨破曉，還請諸位有序前往各櫃檯採購自己所需商品。多謝配合。”
說完，這西裝男還對着衆人略微頷首了一下，然後，他身形一轉，身形一個模糊，就消失在了場中。
場面一片寂靜。
好半晌過後……
“這，這位大佬，是，是十階強者吧？”
“嘶……能說……不愧是破曉麼？十階強者，強勢控場……”
“也是瘋了，我剛纔居然有種感覺，想要直接動手搶這裡的東西……”
“你也有麼？我也是！真是瘋了……”
所有超武者都心悸起來，他們額頭見汗，剛纔彷彿要失去的理智，在十階強者的鎮壓下，重新恢復了過來。
是啊，這裡可不是什麼小店啊……這裡是破曉啊！
那個覆滅了不知道多少邪惡教會，擁有地球行走，頂尖強者可以拖着神階深淵種玩兒的破曉啊！
他們剛纔居然熱血上頭，竟然有搶的衝動？
腦子真是壞掉了！
瞬間，所有超武者一個個都冷靜下來，冷汗潺潺，再不敢亂來了。
雖然偶爾看到那些深淵材料的時候，眼底還是忍不住流露出驚喜和狂熱，但卻沒有一開始的那種衝動了……
服務員們在被一開始這些狂熱的客人的氣勢嚇到之後，馬上，一個個眼睛也都亮了起來。
胸膛都不自覺的挺了起來！
是啊，自己可是破曉的人啊！
這些人敢亂來？
他們背後，可是有靠山的！
甚至，三爺現在搞不好就在某個地方親自盯着呢！
怕什麼？
當想到這裡，他們的臉上，浮現出了矜持又自信的微笑，開口了。
“諸位客人，理解你們急迫的心情，但請稍安勿躁，貨源很充足，大家有序的購買，才能讓速度更快不是麼？請大家有序的排隊，在那邊的排號機領號排隊，我們會盡快爲大家服務的。另外，歡迎大家光臨破曉……”
不怪那小女生能成爲領班，在第一時間她就微笑開口了，甜美的聲音在喇叭的放大下覆蓋整個大廳。
客人們也都恢復了冷靜，然後在這位領班的帶領下，開始有序的排起隊來。
當一切開始恢復正常，喧囂的聲音才漸漸的回暖。
但這一次，所有人都有所剋制，再沒有剛纔的衝動……
門外的人羣當中，一個人臉色有些蒼白的看着這一幕，他額頭略微見汗，吞嚥了一口唾沫，轉身就離開。
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任務失敗，破曉早有準備，有十階強者及時出手干預，用氣勢破壞了我的超能，讓那些人恢復了理智。”
耳麥當中，一個聲音沉默了片刻響起：“知道了，撤退。”
“是。”
那人很快走出了人羣，眼看就要走出廣場，卻突然眼角一花，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擡起頭。
然後，他的表情就僵硬了下來……
在他身前，一個面容俊美而淡漠，身穿西裝的男子，正靜靜地看着他。
而這西裝男……
不就是剛纔在破曉大廳裡的那個十階強者麼？！
男子的身形僵硬了住，然後，額頭冷汗潺潺。
男子吞嚥一口唾沫：“你……”
話剛出口，一陣風吹過。
男子的聲音消失在原地。
同時消失的……
還有他，和西裝男的身影。
而奇怪的是，這一幕，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明明，他們就在人潮涌動的廣場裡，而周圍，全都是人……
但彷彿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們兩人的消失。
……
……
“不出所料，有人搞事。”
頂層。
巨大落地窗前，張三低頭看着下面的廣場，笑着說道。
秦錦年坐在沙發上，笑着道：“早有意料的事兒而已。他們既然已經開始動，就不可能只動一次。破曉今天開業，他們不想辦法搞事兒都有鬼……”
說着，他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查一下是誰派來的。正好找不到目標呢。精神超能者，這種能力者，應該不是誰都能請動的。”
“好。”
張三笑着點了點頭。
……
……
破曉開業了。
生意如同預料一般，直接爆了。
秦錦年第一次知道，原來滄瀾市中，就有這麼多的超武者。
這些超武者，以四階居多。
原因無他……
五階的材料太昂貴，直接上億。這讓很多四階超武者，被迫卡在了這一步。
而現在，五階材料一下從上億的價格，跌落到了三百萬……只要是個四階超武者，都有足夠的能力購買，自然一下都吸引來了。而除了購買五階材料的之外，六階，七階，也有大量的人購買……這部分的人數量其實不比五階少多少……因爲在此之前，六階材料，可是沒地方買的。只有一些大型黑市纔會出現。
但那些可都是幾十億了。
而且走私進來的，畢竟是少數，供不應求。
此刻破曉一下放開了市場，毫無疑問，迎來了大爆發。
尤其是……這部分的人，已經擁有了橫跨城市的能力，所以這部分強者，已經不侷限於滄瀾一市之地。
說實話，要不是破曉明確表示很快就會在各地都開啓分部，恐怕來的人還要更多。
而這也直接導致，從亞斯帝國得到的第一波材料，消耗的非常迅速。
僅僅半天的時間，六階以上的材料，就已經消耗殆盡。
這其中，包括那十份十階材料。
而具體是什麼人買走了那十份材料，破曉已經留下了記錄。
“破曉出售的一切深淵材料，只能自己使用，不允許二次銷售。因此需要實名登記。一旦被查出二次銷售，破曉將會追究購買者的法律責任。”
這是破曉在公佈開業的時候，就明示在了官網上的信息。
但實際上……不管是破曉還是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杜絕的事情。
黃牛是怎麼都打擊不完的，因爲有市場，有需求。
秦錦年也不在意這些黃牛……搞不好這一波這些黃牛比破曉都要賺的多。
但又如何？
隨着時間推移，破曉的分部越來越多，這些材料也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市場就會將黃牛給淘汰。
當然，該說的還是要說。
用王五的話說……說了，別人不聽，那是別人的錯。但沒說，那就是破曉的責任了。
作爲現在破曉的法務財務大佬，破曉的運營，現在都是王五在管。秦錦年都很少過問。
至於張三和李四……他倆現在就是破曉的吉祥物。偶爾打打下手。
比如，今天在大廳露面的那個十階西裝男……看錶情也知道，那是李四的二級分身。
……
“啊，啊！！我說，我說……”
男人再也承受不住這蝕心徹骨的劇痛，慘叫着喊了出來。
他的臉上，一根根經脈，如同一團團的蛛網似的，浮現出漆黑的輪廓。
影子在逼供這方面的可怕，是經歷過很多次證明的……就算是狂熱教徒，也沒有幾個人能忍的住這種劇痛。
這種，直接針對神經末梢的傷害和破壞，完全不是人靠意志力能忍住的。
男人的鬆口，讓他身前的西裝男收回了影子，男人劇烈喘息着，眼神中是恐懼和絕望……
影子，這是張三特有的能力。一度被認爲是張三獨有。
但上一次的血月之夜，出現了大量擁有類似能力的詭異，讓一些人意識到……可能這並不是張三獨有的能力，只是他最先覺醒的一種能力而已。
而現在，眼前這一幕證明了他們的猜想。這個西裝男，擁有和張三一樣的能力。
這能力……
太可怕了！
想到剛纔那種恐怖的疼痛，完全無法抵禦的劇痛，甚至讓他直接失禁，這通痛苦，光是想一下，就讓他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嗯？”
西裝男的一個輕嗯，讓男人下意識的發抖，終於咬牙道：“是林佑勝派我來的，目的，是通過我的能力，影響入店的客人。儘可能的引發哄搶，乃至踐踏，甚至是戰鬥的事件……”
西裝男現在的意識是李四，他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林佑勝是誰？”
“他是華光集團開陽市的負責人，我，算是他們的顧問……”男人垂頭喪氣的喘息道。
華光集團？
李四不知道是什麼勢力。
但眼前這男人的能力他已經知道，一種精神能力，可以通過自己的精神力影響其他人，放大別人某種情緒，直到徹底失控。
今天開業，所有人都很激動，尤其是對於那些等待深淵材料很多年的超武者而言，更是如此。
顯然這種急躁的心理，被這人給利用。
要不是李四一直在關注，察覺到不對勁之後，及時通過二級分身釋放氣勢，強行鎮壓了這些人，這些人的情緒，終將在此人的引導下，徹底失控。
破曉開業第一天，要是就引發了哄搶和踩踏事件……可以想象對於破曉的影響有多大。
還真是不死心。
李四想着。
隨即李四繼續詢問了幾個問題。
男人垂着頭，將一切都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西裝男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男人心頭絕望，等待着自己最後時刻到來。
……
“事情就是這樣。”
李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簡單又詳盡的說明了問題。
“華光集團……”秦錦年琢磨了一下，看樣子這應該是某個世家麾下的財團？
“開陽市麼？”
“嗯。”
“我知道了。”
“這個超能者怎麼辦？”
李四的問題讓秦錦年琢磨了一下，最後道：“先關着，等我查一下這個華光集團的底細再說。”
“嗯。”
結束了和李四的對話，秦錦年馬上聯繫了李楪祈。
“華光集團？我聽說過，是個不小的財團，和林家，李家，都有一些業務上的往來。但具體是哪一家的，我現在還不知道。等我一下，我問問宮落月，她應該會知道。”
那個交由林佑勝的，只是開陽市的負責人，但華光集團顯然不僅僅只在開陽市。
“交給你了。”
李楪祈應了一聲，秦錦年也就暫時放在一邊。
一切都不着急，破曉已經成功開業，這一劫算是過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其他人的劫了。
他有的是時間，跟這些人慢慢玩。
他眸光閃動，看着下方廣場。
喧囂的一天過去。
王五最後帶來了這一天破曉的營業額。
而這個數字，饒是秦錦年，都有點驚到了。
難怪……超武盟想方設法，願意用如今超武盟那種規模的十分之一的股份，換取對破曉的控股。
因爲，實在太賺了！
“六階以上深淵材料全部出售一空，六階以下，售出七層，全部按照標價出售，今日營業額……一百九十六億四千九百二十萬。”
一天，滄瀾市一個分店，銷售額……近兩百億！
這就是深淵材料的，吸金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