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年聽的頗感興趣。
雖說有面板存在，他直接開啓的是權柄。
但這法則一道，聽上去似乎也頗有一些可取之處。
其他不說，光是那增幅殺傷的能力，就讓他很心動。
如今的他，精神力五萬左右，但生命力才一萬，方纔在裡面一個源境也說他是一紋神階。
一紋神階，不過初入神階，在神階中都屬於墊底。
只是權柄太好用，這才讓他的戰力遠高於實際戰力。
至少，神階強者肯定是拿他沒辦法。
尤其他動用影子，只要不一下破防，那對方几乎不肯能傷到他。
可，傷不到他，他也很難傷到別人。
截至目前和神階強者的對戰記錄來看也可以證明這一點……他能壓着那些神階強者打，但想要殺死對方，卻是千難萬難，只能長着權柄的高續航慢慢磨殺對方。
比如第一次在地球面對的那幾個神階深淵種，就是慢慢磨掉了對方身上的蓋亞氣息，而後藉着蓋亞的手將它們給殺死。真讓秦錦年殺的話……恐怕還需要更長的時間。
而一旦對方掌握什麼強大的秘技，他反而還要落入下風……就比如第一次來深淵所面對的那個櫻花國的佐藤健次郎，對方在爆發強大秘技的時候，他就只能靠着影遁閃避，無法正面鎮壓。
缺乏的就是一錘定音的能力。
現在李龍象說的雖然不是秘技，但他提到的法則，顯然也擁有強大的增幅作用。
這大概也是源境強者的破壞力，遠遠高於神階的緣由之一。
“那要如何領悟法則呢？”
秦錦年好奇的請教。
李龍象聞言下意識看了看他，片刻之後才搖頭道：“你才一紋而已，先修行到十紋再說吧。好高騖遠，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竟是不說了。
秦錦年愣了一下，隨即也聳肩……也是，這是李家的源境，自然沒有指導他的義務。倒是他有點拎不清了。
不過……
問題不大。
反正他已經有打算儘快晉級到源境……現在缺乏的不過是屬性點而已。
而屬性點，對他來說，不說非常容易到手吧……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說不得，也只能……再挖一挖蓋亞的牆角了。
“有人在打蓋亞的主意，我急迫的晉升，也是爲了阻止他，蓋亞爲此付出點費用，也是應該的吧？”
他心中想着。
也不知道，他晉升到源境之後，是否也需要循序漸進的領悟什麼法則了……
正想着的時候。
“李家的，你突然沒頭沒腦的傳訊讓我們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聲音響起。
秦錦年和李龍象同時擡起頭，這纔看到，天邊幾道身影飛了過來，不多時，落在了他們的身前。
一共五個人，三男兩女，都是老頭老太的模樣。
但一個個氣息非常強橫，和身邊的李龍象相當的樣子。
秦錦年心思一動，這應該就是剩下五家在天淵城的源境了。
而再一想那秘境中的人……
秦錦年猜測，秘境中的，應該是各組的一代族。而現在在這裡的，應該是和李龍象同輩的二代了。
而果不其然，李龍象隨意的給秦錦年介紹了一下，這幾人正是來自雲家，洛家，白家，林家，以及宮家的二代老祖。
而當李龍象將秦錦年介紹給幾人的時候，都略微驚訝的上下打量着秦錦年……
“破曉的？”林家的二代老祖是個鬚髮皆白，炸起如雄獅般的老頭，聽到破曉二字，他微微挑眉看向秦錦年，眼神帶着審視。
似乎沒有料想到破曉的人會出現在這裡。
宮家來的是個老嫗，杵着一根龍頭柺杖，滿頭銀絲，看上去慈眉善目，聞言也有些詫異的看向秦錦年。
秦錦年先行行禮：“破曉夜鴉，見過諸位前輩。”
“廢話不說，到底怎麼回事？”
說話的是另一個老頭，此人西裝革履，打扮的頗爲正式，頭髮黑白相間，留着山羊鬍，看上去也整理的非常精緻。雖然年邁，但身形卻很雄壯偉岸。
此人來自雲家。
李龍象也沒有廢話，直接說出叫他們過來的原因，果然讓五人神情都是一變。
“真查出來了？”
“是誰？！”
這其中，明顯雲家林家和洛家三家的人更着急一點，白家和宮家的兩位，明顯要淡定一點。
看到三家的表現，這兩家眸光都在閃動，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
秦錦年回想到秘境裡那些源境的對話，眯起眼睛。
果然，四家有一個大秘密。這秘密，只有四家的人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李龍象直接看向秦錦年：“說說吧。”
秦錦年點點頭，當即又將之前跟李龍象說的話，說了第三遍。
五個老者的表情明顯都有了變化。
“葉扶搖？真是他？”
“他第一個找上的是我家九城？是九城將他招去地球的？”
尤其是那西裝革履的精緻老頭，更是眼睛一瞪，而後眼中瀰漫怒意盯向秦錦年：“你可有證據？”
“沒有。”
秦錦年搖頭：“我只負責提供情報，同時也只能保證這情報並非空穴來風，欺瞞諸位。但信不信，只能諸位自行判斷，我無法提供鐵證。”
“無法提供鐵證你就敢大放厥詞？！”
那雲家的精緻老頭勃然大怒。
一瞬間，強大的氣息，就瞬間鎮壓在了秦錦年身上。
秦錦年眉頭一蹙，看向這老頭，道：“這位前輩這麼怒是做什麼？因爲雲九城？可先不說雲九城已經死了。就算沒死，多半也是被葉扶搖給騙了。其他前輩應該也能理解，當不會牽連到雲家。前輩又何必因此動怒？”
“放屁！”
那老頭怒不可遏的樣子，“我雲家爲國鎮守五百年，此等清譽，豈是你這小娃空口白牙說污便污了？”
爲了雲家清譽？
秦錦年不是很理解，疑惑道：“這怎麼又污了雲傢什麼清譽了？雲九城之死是事實……”
話還沒說完，那老頭已經一瞪眼打斷了他：“你還敢說？九城之死，難道不是你破曉的手筆？”
秦錦年眉頭再蹙，古怪的看着這老頭：“李楪祈再不濟也是地球行走，一尊神階……要殺你家雲九城，還會留下私人手機這種東西？”
“也許是反其道行之，正好藉此洗掉伱們嫌疑呢。”
老頭目光冰冷的盯着秦錦年冷哼道。
秦錦年不說話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老頭兒，很不願意讓這件事牽扯到雲家。
他也不跟這老頭扯皮，只是搖搖頭後對其他幾人道：“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該說的也說清楚了，至於信是不信，相信諸位前輩自會判斷。接下來小子就不參合了，就此告辭。”
說完，他拱手準備離開。
“小子，污衊完我雲家，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你是不是有點太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
秦錦年不搭理他，但這精緻老頭卻彷彿並不打算放過秦錦年，他冰冷聲音響起，秦錦年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到他身上。
秦錦年眼神也略微冷了。
看向這老頭。
上下打量了幾眼之後問：“尚未請教？”
“雲無歸。”老頭冷眼看着秦錦年，倒是回答了。
烏龜？
這什麼破名字？
秦錦年翻了個白眼。
嘴裡卻道：“原來是烏龜老祖……”“小子，你找死？”
老頭兒顯然聽清了秦錦年的音調，臉色一下冰冷。
秦錦年沒理會，而是看着這位烏龜老祖，一臉好奇，“話我已經說了，雲家若真有什麼清譽，那我該污的也污了。信不信的，也就這樣了。烏龜老祖看上去似乎並不滿意？那閣下是打算怎麼辦呢？讓我收回這番話？還是打算將我留下？”
他語氣好奇，但也只有好奇。話裡話外，卻是沒有一點畏懼的樣子。
這不但讓這位烏龜老祖眸光一閃，其他幾個老祖的眼神也是微微閃動了一下。
不對勁啊。
這老烏龜再怎麼說也是源境，而對方不過一紋神階……但面對這老烏龜的壓迫，看上去竟然沒有絲毫的慌亂？
難道……
他就不怕這老東西一巴掌拍死他？
難不成，是吃準了自己這些人會出手？
他們心中好奇，也沒有阻攔，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而云無歸也冷笑一聲之後，說出自己的目的：“空口無憑，就要毀我雲家數百年清譽，老夫可容不得。既然你說是你親眼所見，又拿不出證據，那沒別的，我雲家倒也有點手段，來認證你所言到底是實是虛，怕是要你走一趟了。”
判斷是實是虛？
“讀心超能？”秦錦年好奇問。
“不錯。”老頭表情淡漠：“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真的，想來也不會拒絕吧？”
秦錦年樂了。
“有意思。”
“什麼意思？”老頭一蹙眉。
秦錦年笑着搖了搖頭：“本來吧，如果是爲了取信幾位，幾位直接提出要讀心的話，晚輩答應也就答應了。但現在看上去……好像是烏龜老祖打算仗着修爲強壓晚輩一頭，打算強逼晚輩？”
“不行？”老頭嗤笑一聲。
“是的，不行。”
秦錦年臉上笑容一斂，很認真的道：“如果是爲了葉扶搖針對蓋亞的事兒，爲了大局，更快取信諸位，讀心什麼的，晚輩是可以接受的。但現在如果前輩認爲實力強，要強逼晚輩，那就是折辱了。”
“折辱不行？那我今日便是辱你了，你又能怎樣？”
老頭似乎很意外秦錦年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但緊接着，就嗤笑一聲淡淡問。
“不怎麼樣。”
秦錦年淡淡一笑，看着老頭一步不退：“只是今後雲家子弟要小心了，晚輩什麼都受的，就是受不得折辱。閣下今日辱我，暫時晚輩對付不了閣下，就只能找雲家的後輩們撒氣了。”
老頭再度嗤笑，斜眼看着秦錦年，“莫非，你覺得你還能從老夫手裡逃掉？還有以後？”
“逃不逃的掉，沒試過，誰知道呢？”
秦錦年很淡定的反問。
場面一下寂靜下來。
幾個源境都驚訝的看着秦錦年。
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位突然出現的破曉後輩，居然敢跟一尊源境頂到這種地步？
這可是源境啊！
在深淵也是絕頂人物。
難不成，他真當對方不敢殺他？
雲無歸眼底越發的冷了，眯起眼睛盯着秦錦年，好片刻：“你想詐我？”
“不如前輩出手殺我試試，看是否有詐？但先說好，動了手，雲家今後會遭遇什麼，晚輩不打包票。而這一切，也都是前輩造成的。”
秦錦年很平靜，但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笑意。
老頭蹙起眉頭，盯着秦錦年，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沉。秦錦年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但秦錦年始終面無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眼看就要到極限。
“行了，這小輩看上去真的不怕，你也別演了。我信他說的是真的。”
突然一個老嫗開口。
那是白家的二代老祖。
這老嫗看上去很是消瘦，滿臉皺紋，但即便是滿臉皺紋，也能看出其骨相極美，年輕的時候，必然是個傾國傾城的存在。
隨着她話音落地，雲家老頭也哈哈大笑起來，一身氣息也瞬間收斂。
“倒是根硬骨頭，看樣子，果然是我那傻重孫被葉扶搖給糊弄了。”
說道最後，他輕嘆一聲，看上去有些唏噓。
秦錦年怔了一下，隨即有點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顯然，這些老東西是在咋呼他。
想用死亡危機，來看看他會不會露出什麼破綻？
但……
他們明顯是想多了……
怕死？
秦錦年表示，怕不了一點。
大不了就是損失個分身嘛。
五百萬暗影點？
秦錦年表示你們隨便殺。
反正蓋亞在地球上的牧場可海了去了。
不過顯然這些老東西們不知道。
他們顯然早就從李龍象哪裡知道了一些事，來這裡之後，就一直在演戲，就是想看看秦錦年面臨死亡威脅後的一些反應。
如果秦錦年真存了其他什麼心思，在面臨源境強者的死亡威脅的時候，多多少少會露出一點點的破綻。
但現在看來……完全沒有。
只是對方骨頭硬到這種地步，是他們沒想到的。
源境強者的死亡威脅啊……就算是十紋神階面臨，恐怕也會忍不住心悸心慌。
但偏偏，這個一紋神階，好似完全不怕的樣子。
甚至……
那種篤定，好像如果雲無歸真敢殺他，那他就真有能力報復雲家一樣。
這讓他們很好奇，秦錦年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既然信了這小子的話，那接下來，咱們也得商量一下，到底該如何應對了。雖然知道了是葉扶搖，但意義不大，此人數百年前開始蹤跡就飄忽不定，現在也沒人知道他在哪裡。”
“葉扶搖是一代祖他們那個年代的人物，先進去和一代祖商量一下吧，看看之後怎麼辦。”
“這葉扶搖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修爲，有必要通知一下其他城的人……萬一這葉扶搖登門，也好有個思想準備，別被謀算了。”
“嗯……”
他們低聲討論起來，最終決定進去繼續商議。
秦錦年聞言，眼睛一亮，也想跟進去聽聽。
不管他們有什麼打算，知情也總比不知情的好。
但結果卻被李龍象拒絕了。
他上下打量着秦錦年，最後擺擺手：“行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就走吧。這件事，我們六家呈了你破曉的情，這件事有了個結局之後再說。”
說完，不等秦錦年回過神，他已經一擺袖，秦錦年頓時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天旋地轉的飛走。
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被這一袖子抽到哪兒了。
他愣愣神，而後摸了摸鼻子。
算了，他也不愛聽，現在知道了目標，那接下來行事就方便了很多。
當務之急……
“升級！必須先到源境再說！這些老東西……”
他嘀咕着，轉身離開。
同時，他的意念，回到了地球。
“接下來，就是打獵了……蓋亞的牧場……”
他眯着眼睛。
然後，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些影子詭異，有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