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Mission⑩·聖盃

前言:

因爲世界在本質上是不幸的,我們就應該創造幸福。

因爲正義缺失,就應該爲正義而努力。

因爲世界是荒謬的,就應該提供某種意義。

——加繆·《人類的危機》

[Part①·歡樂頌]

讓我們回到故事的起點。

回到騎士戰技的課程中來——

——關於六藝裡的《樂》,這節課槍匠老師一直都沒來得及教。

因爲江雪明一直都沉默寡言,他的動手能力很強,卻很少很少開口。

語言是情感的延伸,音樂是靈魂的頻率。

芬芳幻夢一次次兇狠的跺地踩踏,那超過音速的強烈轟擊,幾乎把這食人惡魔從下至上打成肉糜。

“我恨你那種傲慢的態度!”

過了幾秒鐘,海風停了那麼一陣——

在絕大多數體育競技比賽中,身經百戰的選手們在眼神對視的那個瞬間,就可以知道勝負。

——它的設計語言非常張揚,膽大心細的戰士才能使用這種格鬥兵器。

只不過短短的數秒的靈體交鋒,兩人的耳膜同時炸裂,口吐鮮血——是身體內部的臟器筋膜受到了震盪。

可是他只看見,那對死死抓住巖壁縫隙的手,看見槍匠懸掛在崖壁上,依然像是鐵雕一樣,不曾動搖過的肉身與精神。

除了攜行包裹,慈悲會長沒有輝石,卻有一支承擔棍棒功能的軍刀。

——傲狠明德到底是有多麼偏心,快速反應部隊還在撿貿易中轉站舊貨倉庫裡的古董,這槍匠身上的護甲和武械,都是量身定做。

此前照片資料上得到的信息還不夠明顯,但是他與槍匠來到一個對等的平面,距離不過十來步的環境中對視時,他感覺自己內心臆測的槍匠形象,與現實的槍匠有天壤之別。

“遠古時期,人類因爲黑夜中的雷擊,自發圍繞在火焰旁,不是某種哲學,某種思想,某種主義讓他們這麼做的,而是人本身就嚮往光明。”

“我不喜歡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康雀·強尼。”

BOSS打斷道:“敬情見證。”

“我正在鼓舞士氣,怎麼了?”傲狠明德不以爲意。

強尼瞪大了眼睛,笑容也僵在臉上。

雪明沒有說話,他依然在觀察對手。

——雪明也是一副七竅流血的模樣,靈體對攻時爆發出聲致發光效應的恐怖時刻,閃蝶衣成了擺設。

因爲這不是明德遺骨的能耐.

這支輕劍沒有砍開他手裡的軍刀,順着鈍角刃一路滑到裡卡索,他本能跟着雙手共持作力量比拼,心中猶豫了那麼一刻——

——強尼眼神驚詫,就看見手中的兵刃碎成三段,被輕劍敲碎了!

他臉面一涼,右邊顱腦帶着鼻樑到左邊腮幫子的軟骨被生生切開一道豁口。

雪明:“.”

芬芳幻夢的金屬色鎧甲迸發出激烈的亂流,紛亂的拳影交錯在一起,在兩人之間爆發出一圈圈密集的波紋,帶有強烈的光焰。

鐵騎士戰錘敲碎了他的腰脊和膝蓋,就見到一條蛆蟲在地上扭動着。

——是處刑的時間!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康雀·強尼不記得上一次解除靈能是什麼時候,他似乎走了很久很久的路,走了很遠很遠,終於可以休息了。

——最終回合開始了。

“爲什麼不說話!”康雀·強尼怒吼着:“爲什麼你不說話?你要死了!你大難臨頭了!後悔吧!你該後悔的!”

當雙腳再次踏上堅實的土地,雪明沒有揭開面盔,閃蝶衣散發出腥臭的血氣。

他一直都保持着進攻型擬態,絕不讓陌生人察覺到自身真實的想法,這是一種生存技能,只有在摯愛和親朋面前,雪明纔會逗趣大笑,痛哭流涕。

槍匠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他像一座鐵雕。

他拔出配槍,百無聊賴的耍弄起槍支,兩支鋸短的M1887連珠霰彈槍在手中靈活的旋轉着。

可是康雀·強尼並不畏懼[倒轉時間]的魂威超能,他有把握在一瞬間殺死槍匠,智人的肉身實在太脆弱了,以他強橫的靈體去敲打槍匠的血肉之軀,不過短短一瞬間,就可以決出勝負。

康雀·強尼曾經是攻堅隊的兵員,他知道[幸運女神眷顧勇者],如果在這個時候膽怯逃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逃跑的代價,他承受不起,最糟糕的情況,或許會被其他癲狂蝶聖教的人們抓住,當做一顆人肉仙丹,作爲授血的災獸關押在牢籠中,從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場決鬥的時長不會很久,可能只在一瞬間就分出勝負。

康雀·強尼惡狠狠的說。

他苦苦哀求着。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槍匠的反應讓康雀·強尼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

槍匠:“我們的靈體互相碰撞撕咬時,會交換一部分精神信息——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心。”

這些衝擊波相當於上千個大氣壓,聚集在不過巴掌大的範圍內。

康雀與江雪明四目相對時,他產生了一種迷幻的,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

靈體消散之時,槍匠拔出鐵騎士的輕劍,箭步上前怒擊。

遠處的魔宮開始崩塌,零號站臺其中的魔子魔孫也要跌得粉身碎骨。

愛神丘比特要暫時離開強尼先生,他依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舉起軍刀使對拜怒擊。

——假期留校的學生們終於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穿着粗氣,軀幹處的傷口在漸漸癒合,也在催他上路。體內的蒙恩聖血已經失控,他開始出現獸化病的症狀。

如果搏命,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殺死槍匠,哪怕是同歸於盡,他能以另一種方式活着。

金箭與鉛箭化作愛神的雙拳,再次和鋼鐵鬥獸糾纏打鬥在一處。

“確認過眼神,這是我打不過的人。”

小範圍的高能震盪會產生衝擊波,空氣中的液體發生空化的瞬間,形成空化氣泡和等離子體,又在壓強的作用下崩塌,在兩團靈體的磁暴氣團的擠壓下,在空穴中出現了高壓高溫的激波。

兩人的靈體再度迸發出威光,零距離的兵擊比拼,依然如上一回一樣,要用怒擊來完成!

高高舉過頭頂的輕劍與軍刀同時去搶奪中線!

只聽尖銳刺耳的金屬疲勞斷裂之聲——

他來到了行將就木的年紀,頭髮變成一片髒灰色,眼角粘膜流出血來,口鼻沾染着剛剛凝固的血渣。

“中年博學仁愛,對家庭忠貞,對親友善良。”

這是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做過無數次的事情,這是他賴以爲生的本事,是BOSS賦予雪明這項使命,是他的必經之路。

康雀·強尼咬牙切齒的罵道。

——康雀·強尼已經沒有退路。

閃蝶衣爆發出劇烈的焰光,芬芳幻夢透體而出的瞬間,強尼厲聲叫喊着。

——只是猶豫了那麼幾毫秒。

“另外我與你還有一些私人恩怨。”江雪明如此說:“在你掏出C4炸彈的那一刻,我真的非常害怕——因爲我的愛人,我的朋友們要面對你的死亡威脅。”

只在一瞬間,他變了臉,變得兇狠桀驁。

康雀·強尼的內心巨震——

強尼會長聳肩無謂,開始來回踱步。

通訊士:“不是.我和槍匠在俱樂部打過拳練過槍,我知道他有多厲害,你可別怪我婆媽膽小我.我是擔驚受怕的日子過多了,前幾年坐在基站裡,聽見的大多都是壞消息.”

巨大空腔的溫熱水汽凝結成露珠,在愛神丘比特和鋼鐵大貓的交鋒中,由超過音速的踢打拳擊敲出聲致發光反應。

——他希望這個小孩子多少能得到一些教訓,畢竟江雪明也會從一千七百米的高空跌成一灘肉泥。

康雀·強尼瞥見這一幕,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不是在和一尊石雕戰鬥,“你的魂威那麼厲害,確實不用把我這種角色放在眼裡,呵呵.哈哈哈哈”

強尼小子已經能變成了強尼老子。

“傲狠明德一定把它的骨頭送給你了。”康雀滿臉悻悻之色,言語中都是譏諷嘲弄,“臭小子,你肯定是洋洋得意喜不自勝,恨不得立刻拿我人頭去換前程吧?”

他依然一動也不動,無時不刻都在關注着自我內在,觀察對手的肌理狀態和呼吸頻率,監聽環境中每一處雜音,感受靈體散發出來的壓力波幅。

第二輪聲致發光產生的激波叫兩人的內臟筋膜苦不堪言,耳鼻一同流出血來——那是核心力量超過三噸以上,出擊超過聲速的靈體碰撞。

芬芳幻夢攥住了愛神丘比特的脖子,一拳將這精美的金器人像的腦袋給敲裂!

他心想,那是一身多麼昂貴的單兵武裝——

“狗雜種!臭不要臉的小偷!那身衣服本該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

康雀稍有失勢,卻在那一刻變得膽怯驚訝。

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好像生氣了?卻沒有失去理智

糟糕了,這是最糟糕的情況呀

他.

“康雀·強尼。”江雪明說了第一句話,那種語氣彷彿每一句都是最後一句了,像最後通牒,像威脅警告,不容許別人來侮辱傲狠明德。

自始至終,槍匠都沒有動用魂威的超能力,沒有將靈體的特殊之處展露於人前,以至於慈悲會的會長聽信了同僚傳遞來的情報。

或許曾經的同僚會將他的肉身改造,變成培養皿,或乾脆用可塑性極強的聖血轉化爲女身,爲其他邪教產卵生子。

“不要殺嗚哇!”

——雪明揭開面盔,眼中有了真火。

“遲早有一天。”

“沒有人會擔心兒女突然變成賊寇和妓女。”

這些戰士爲什麼能以一敵百?

強尼本能要逃走,他的身體趔趄酥軟下來,戰鬥意志終於垮塌毀滅,在[天翻地覆]的影響下,輕盈的身體往後飄然傾倒,想脫離槍匠的控制。

攻堅團隊開始攻打峽谷關,先是炮擊轟炸,而後裝甲推進,是標準流程。

雷達車在薪王遛彎走遠的那一刻開始正常工作,傲狠明德則是親臨前線,換了一身體面的禮服,它換上侍者用的酒紅色小西裝,像個富家公子哥,聽見兵員與武備同時發出震天的咆哮,就眯着眼,往唱片機上塞了一張《歡樂頌》——屬於它的黃金時代,已經到來。

“傲狠明德以前也這麼跟我講過,它對我寄予厚望,希望我可以成就一番事業——畫大餅誰不會呢?”

有護手劍環和配重圓頭,用作正面衝殺的不開刃裡卡索。

剎那間數十次等離子氣團的振打轟擊,讓空氣裡的揚塵水霧都變成了沉重的拳頭,敲在二人的頭顱肚腹上,靈體所受的損害還會直接作用在生物電系統中。

“這個世界與你我無關——彷彿做什麼事情都是徒勞,我們都生活在一個堅實的牢籠裡,或許你就是這麼想的。”

強尼臨終時雙眼依然死死看着江雪明——

“你會老,會變得虛弱,什麼都做不到了!你看着比你更強的小屁孩,奪走你的權力,毀滅你的生活,而你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我想這些事情和錢沒有多大關係,和我的前程也沒多大關係。”

這種沉默讓康雀·強尼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他終於死心,終於認輸,終於變成一捧塵土。

就地展開部署的雷達站通訊士聽見音樂聲,突然從基站中冒頭問:“BOSS!”

到時候康雀先生變成了康雀小姐,想的就不是什麼[無名氏]有多難對付了,他只會期盼着無名氏早一些來到自己身邊,送自己一段善緣,終結這漫長且虛無的生命。

“砰——”的一聲!

輕劍佔了上風,細長的劍刃敲在軍刀的護手上,雪明改作雙手持劍,進步前壓。

BOSS:“你認爲槍匠會輸?會輸給那個白頭髮的爛屁股娘娘腔陰陽人?”

——頓時他的軀幹血流如注,整個身體都被槍匠果決的切割動作帶偏。身子一斜,吃痛時眼神卻清澈起來了!

死神已經把鐮刀架在強尼的脖子上,那一刻愛神丘比特又一次出現,散發出淡金色光輝的靈體猛的向槍匠撲去。

“我知道!我明白!你是早上八九點升起的太陽。”

——他看見那個站定不動的人影,就發覺對方身上涌現出來的強烈氣息,哪怕隔着一道V形面盔,依然可以感受到寒冷透骨的殺意。

只在這短短的幾毫秒裡,康雀沒有賭上全身的力氣,見到輕劍的刃緣佔了高處,向前壓迫順着自己的脖頸一路往下劃!

通訊士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擔心槍匠!”

他不能當逃兵,他沒有資格逃出尤里卡。哪怕從傲狠明德手中逃脫,往後他的投資人,他的贊助商,也會想盡辦法試圖與他作切割,千方百計要了他的命。

槍匠:“你真的很強,授血肉身會分泌出災獸的信息素,它讓我感覺到恐懼。”

[Part②·了斷]

槍聲響起——

軍刀的背面還有一處與破刃劍形似的鉤槽——

就在這個時候——

“沒有人會擔心父母突然上當受騙,積攢了半輩子的積蓄,好不容易組建的家庭重新返貧。”

——這傢伙的神情,看上去也太普通,太自然了。

“人們可以奔波勞碌,收穫自己應得的報酬。”

他想要不要借敵人的力量,就此讓一步,讓出中線和右手位,打他一個踉蹌失衡。

他看見槍匠背對着陽光,五官陷入了黑暗裡,只有那一對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對手。

“遲早有一天,幸運女神會拋棄你,槍匠。你會和我一樣!你會明白的!”

且看雪明手中的開路先鋒,景光與狩獵女神是二十一世紀的兵器,9*39的彈頭連續打出一百四十餘發子彈,這兩支兵器的火力走到盡頭,沒有任何備彈了。

“你和傲狠明德的狂妄自大害死了你!”

在身體失衡的那一刻,他就看見鐵騎士戰錘鉤帶他的腳脖子,緊接着槍匠的大手按住這輕如鴻毛的慈悲會長。

“康雀·強尼,我與你決鬥比武,只是爲了將你帶離他們身邊。”

說到最後,康雀就開始假笑,他像是一條毒蛇,死死盯住了槍匠的衣裳和裝備。

另一方面——

邵景豪坐在窗邊,看見越來越近的學校,與同行作安防保衛工作的伍德教授問。

話音未落——

他想都不敢想,那是怎樣的刀山地獄凌遲極刑。

康雀·強尼紅着眼,惱怒至極的站起身來:“放你媽的屁!”

他的眼睛要變成類似鷹隼一樣金燦燦的獸瞳,從兩條臂膀處出現了明顯的畸變,脖頸開始長出濃密的灰白色鳥羽,像是一頭暮年的鷹。

薪王從龐貝海洋的一側飛向遠方的羣山,陽光漸漸暗弱下來,卻沒有日暮黃昏的意思,它會按照固定的路線繞行一週,最後回到原點,飛行的軌跡就像是天使的光環,在海洋的另一頭,香巴拉的原住民去看這顆太陽,它便是東昇西落,照出四季變化,永遠都是如此。

愛神的肉身僅僅多了三個血眼兒,都在腦門上,他卻沒有退怯的意思,M1887是上個世紀的火器,對強尼來說意義非凡,肉身與魂威持械噴吐出十顆霰彈,打光所有的火力。

強尼:“恐懼.恐懼?”

“你是一塊石頭嗎?和我鬥將比武的對手是一座雕像?”康雀·強尼依然準備用嘴決鬥,試圖激怒對手,試圖擾亂對手的心。

——靜風點的到來,也帶來了騎士比武第一回合的鈴聲。

康雀·強尼想去按壓C4炸藥的電門網路,可是手指頭還沒伸出去,就叫槍匠一根根掰斷了!他身上再也沒有一塊好肉,再沒有一片完整的骨頭。

“老年健康長壽,與遠親近鄰說起生離死別的大事,都是順其自然的喜喪。”

“我也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差一點就相信了,小子——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前輩,這裡沒別人,不用端着那副架子。”

“那我的靈體應該也把我的想法,通過一次次魂威的敲擊傳遞給你了。”

以及——

“康雀,我從你的靈體中感受到了深切的虛無。”

它的裝飾物華麗且實用,有頂圈、側圈、上揚劍格。

剛喊出去的慘叫,被輕劍刺穿喉嚨,從後頸到前喉結,帶着氣管一起切開!

“確認過眼神,是我可以暴打的人。”

——角鬥場中的兩人越來越近。

與其說康雀·強尼還活在人間,倒不如講——他早就是一具行屍走肉,爲了履行使命,留在了這副不死之身裡。

雪明看見槍械,終於動了那麼一下,也僅僅是將右手按在景光的快拔套上。

強尼:“沒關.沒關係?”

是什麼都沒說,是什麼都說了。

香檳色的愛神漂浮在身側,強尼一步步往前走去,他的顱腦傷口在逐漸癒合,原本潔白的頭髮也變成灰色,他的肉身來到了五十多歲的年紀。

這些學生爲什麼會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

這些平時運轉順暢的情報機關,武裝人員,爲什麼會在關鍵時刻通通失靈?

這些儀式召喚的神話單位,爲什麼殺不死無名氏的任何一位勇者?

一萬個疑問,都變成了康雀·強尼心中堅信不疑的事實。

“康雀·強尼。”雪明提起輕劍,重整態勢:“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康雀·強尼要聒噪得多——

成片的彈頭在兩者之間激烈的碰撞着,靈魂的威光各顯神通,去阻攔這相差了一百年的鋼鐵與音爆。

列車往巴拉松開去——

“嘿嘿.嘿嘿嘿.”強尼舉劍大笑:“你贏不了!臭小子!你贏不了我!哪怕我現在殺不死你,炸彈也能把你弄死,從這一千七百米的高空跌進大海里,你也會粉身碎骨!”

強尼會長驚詫的僵立着。

雪明沒有回答,他是個實在人,要是康雀樂意這麼嘮下去,他願意等到對方體力耗盡再開打。

風亂了一陣,遠方的太陽照亮了強尼的眼睛。

再看槍匠這頭——

重力開始崩潰——

“你在看什麼?”康雀·強尼提起劍:“是在看這個?這是傲狠明德送給我的禮物——怎麼?你着急了?想掛在JoeStar的牆上當展品?呵”

兩人要憑高度來搶奪中線,要擠開敵人的兵器,就可以奪得力量優勢。

“你我都有一層堅硬的殼!子彈傷不了我們的性命,走上這條路就回不了頭了,來我面前!做個了斷吧!槍匠!”

從無名氏的行動軌跡和戰損比來看,康雀·強尼是真的認爲,槍匠擁有[逆轉時空]的超能力,如果不是這個答案,他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他無法理解。

“我希望在這片土地上,每個剛出生的孩子都有父母,每個父母都能把親生骨肉養育長大。”

“想拿我的人頭換前程?沒那麼容易的!你還嫩着呢!”

他只能乾咳嘔吐,眼看身體裡的血液和淋巴積液一起往外噴灑。

“我來取你狗命,和你值多少錢沒關係。”

此時此刻,槍匠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鬥將比武,這件事更讓康雀·強尼確信,對方的自信心正是來自這種超乎常理認知的特殊能力。

“少年富有好奇心,青年對生活充滿熱情。”

用更直白的話來講,無非是兩句。

強尼丟了破碎的軍刀,兩隻手使勁抓撓着巖窟穹頂的亂石,卻被槍匠拖了回去。

他確信槍匠的魂威超能,一定能將時間倒轉再來一次,否則根本就沒辦法做到這些事,絕不會有如此誇張的戰績。

“貝斯特在埃及神話裡是月神,所以叫月神杯,是不是參加這個比賽的人,都會變成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呀?”

伍德:“貓咪一開始是戰神,後來是家庭之神。”

邵景豪:“哦!打贏了的那個,比賽的那個優勝者,纔有資格成家立業嗎?”

伍德·普拉克倚着窗沿,看着遠方,最後將目光和靈魂都收了回來,回到了眼前的孩子身上。

“是爲了一個家去戰鬥,爲了保護很多很多家裡的人去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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