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都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顧曉才鬆了一口氣,直盯着他們的眼睛繼續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怎樣纔可以讓我痛不欲生的方法罷了。”
“什麼……”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兩人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她,這年頭的人真是奇怪,只看過找着虐人的,沒看過趕着上門找虐的,少女你是欠抽呢,還是欠虐。
顧曉被人當做奇葩注視早已不是第一次,習以爲常的接受他們的目光掃視毫無壓力。
“很奇怪是嗎?聽我說完,你們就不會驚奇了,這是一場賭博,賭上我的所有。”顧曉頗有深意的勾起脣角,眼裡閃動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覃楚饒有興趣的望向顧曉,目光微閃。
“哦?”他明顯上揚的語氣,卻並不顯得十分在意,一時之間分不清誰在誘誰上鉤。這是一個必須的過程,只要一個呼吸間的恍神,原本志在必得獵人轉眼就會淪陷成爲他人的獵物。
但是顧曉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了。
“一個月之內,我們使對方愛上自己。如果我愛上你們中任意一個人,就算你們贏。你們都愛上我,纔算我贏。當然如果一個月後我還沒使你們愛上我,也算我輸。我贏了以後,你們必須無條件放我離開。輸了我的身心任由二位處置。”掃視了眼前的人兩眼,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她知道這場賭贏了,遊戲才真正開始。
如果賭不贏,那真應了系統君的話,爲了回家就算現在不出賣自己的底線,遲早有一天也會出賣。所以她只能小心再小心,在這場遊戲裡,除了自己沒人能幫得了她。
“這對於我們來說有什麼好處,得不得到你的心,我並不在意。而我同意了,即使贏了,得到的也本就是屬於我的。賭不賭並無區別?”覃守明白了她的意思,明顯對賭約很不滿,眼裡閃動的惡意分明告訴顧曉,如果她今天不找出個理由說服她,今天她就出不了這個門。
顧曉剛纔還擔心不已,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快就入套了,心裡暗笑,面上卻正色道:“那是地痞流氓纔會做的事情不是嗎?一個高雅的貴公子居然要靠着強迫才能得到女人,說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嗎?”
“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爲了保住自己身爲女人的最後一點底線。今天這場賭我就是想空手套白狼。”一臉無所謂的把自己的目的坦白,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坦白,降低對方的防範心理。如果藏着掖着纔是真正的身處下風。
“但即使機會渺茫我也不得不賭一場。”裝作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慘笑不止。
眼前兩人表情有些鬆動,氣氛也不再像最初那麼劍拔弩張。
她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讓這兩個熊孩子覺得,獵物並沒有超出掌控,只是在做殊死之鬥而已,自己依舊掌握着主動權。然後放鬆警惕。
“而且兩位不覺得掐滅一個身處絕境的人最後一絲希望,遠比現在就佔領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有意思的多。還是說兩位對自己的魅力如此不自信,又或者說兩位堅守不住內心,覺得會被我這中低賤的奴僕奪取真心。”顧曉如是說道,冷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挑釁的微笑,輕鄙的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壓死駱駝的總是最後一根稻草,他們常年地位尊貴養出來的目無頂天的高傲性子,絕對容不得她一個被看做奴隸的人瞧不起,就算明知有問題,這個名爲打臉的坑也不得不跳。
況且這兩娃不就喜歡玩些新花樣,虐身什麼的太低級,虐心纔是高級貨的認知洗腦後,還會有不答應的道理。
覃守瞬間黑了臉,準備上前幾步抓住她的手,往懷裡帶了過來。另一隻手用力扯住柔順得如同流水一樣的青絲。迫得顧曉不得不仰起頭。
“你倒是長膽子了,什麼愛不愛的,你也配嗎?不管是被你愛上或者愛上你,都無比令人噁心……”
顯然是被她挑釁的眼神刺激到了。顧曉心裡暗罵,噁心!你個熊孩子覺着噁心,還一天到晚想着要這樣那樣,騙鬼呀,賤人就是矯情。面上更是冷笑不止,眉眼中毫不掩飾的鄙視和疏離。
氣的覃守差點當場甩她兩耳瓜子,還好被覃楚一把攔住。
覃楚不贊同的制住覃守,讓他放下手,然後轉過頭帶着溫和的笑意,儒雅卻不失高貴的模樣,頗有如沐春風的之感,精明果決的回道:“曉的賭約,我們答應,但是曉也別忘了,一個月以後就算毫無結果也算曉輸了。”
顧曉一邊揉着被抓痛的手臂,一邊仰起頭衝着覃楚冷漠的笑道:“你也記着,這一個月以內你們不能逼迫我做任何我不願意的事情,不然也算你們輸。”
“這個我可以答應。”覃楚挑了挑好看的眉眼說道。
顧曉勾起脣角,頗有些深意的望向對面兩人,回道:“好,一言爲定。果然貴公子是不可能做出地痞流氓的舉動的,沒有心的身體得到了彰顯的也只會是粗鄙。我相信你們一定會信守諾言,無比期待兩位某天可以連同我的心一起奪走。”
“相信很快就會如你所願……”覃楚勾起脣角,笑得越發溫柔,但眼裡有着不容置疑的志在必得。
顧曉看見他們沒有反悔的意思,轉身就走出房門。
只要他們還是心性高傲的貴公子,絕對會答應自己的,並且遵守約定。不管是爲了男性的尊嚴,還是爲了彰顯自己的尊貴。她蒼白的臉上劃過道自信的笑容。
一月之約嗎?一個月以後,她恐怕早就完成任務回空間了,哪有時間和他們傻耗。完成任務最要緊,只要這一個月內這兩熊孩子不來搗亂,完成任務還是不成問題。
而且她之所以願意和兩人周旋,無非是任務目標還在覃家,如果剛剛用了那些詭異的技能,雖然可以解一時之危,但事後恐怕會被當成怪胎趕走吧。顧曉汗顏的想到那些神技能。
顧曉回頭望了一眼房門裡兩個傻蛋,突然覺着,居然可以被言情小說驚雷的對白給說服的兩兄弟,是無節操還是蠢賤呢?私以爲兩者都有,系統君你怎麼看。
系統君:……(本系統以爲說得出這樣對白的你,才比較呆萌蠢賤無節操)
怎麼忽然覺着系統君有種很鄙視她的錯覺,果然系統大人不能理解她的聰穎呀,顧曉無比憂傷仰望四十五度角,默默嘆息,沒有對手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系統君…………(草……泥……馬……)
…………
覃楚優雅的坐在桌子一旁,翻閱着艱澀難懂的書籍,在他看來卻像十分容易,一邊不急不慢的閱讀,一邊和身邊逗弄小貓的弟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覃守不悅的問道:“哥,你怎麼那麼輕易就讓她走了,明知道她的賭約只是爲了和我們周旋,好逃跑罷了。”
覃楚想起剛纔那張倔強的臉,搖搖頭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沒看見她當時的表情嗎?明明白白的寫着,只要我們敢動她,就算是死也要和我們拼到底。”
覃守這才沉默下來,半響才問道:“所以你答應她,只是佔時的讓她以爲自己還是有機會逃離的,再在最後時刻毀了她的希望,讓她讓清楚不管怎樣都逃不出……”
“說對了一部分,正如她所說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絕望就不會死心。可不僅是如此,我想要
的是,讓她由心到身都臣服於我。況且要靠強迫才能得到一個女人,實在不符合我的作風,女人這種生物對付起來輕而易舉,不是嗎?”覃楚意味深長的回望了覃守一眼,眼裡彰顯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覃守這才勾起脣笑了起來:“一個女人的心而已,要搞定不就那麼回事。真想看看她親自把心獻到我們面前,然後毫不留情被踐踏的痛苦的樣子。”
一片癡心卻被棄之如敝履,痛苦怨恨交織在一起哭着祈求別人施捨的愛情,那個樣子一定很美,真是有意思的遊戲不是嗎?賭的真心你輸得起嗎?
覃楚看了眼已經完全陷入自己想象不能自拔的覃守,淡笑不語……
是被逼出來的本性嗎?
出乎預料的有趣。
闔上眼揉了揉太陽穴,如果她知道就算是贏了這場賭約,也註定逃不掉命運的枷鎖,那會是怎樣的哀痛。
如果覺得被我們愛上還可以那麼輕易逃脫的話。
簡直天真得可笑不是嗎?
對於想得到的東西,就算下流,不擇手段,那又怎麼樣。
…………
覃裳很晚才從學校回來,走進浴室洗了個澡,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三小姐,一切都準備待續了,總公司那邊大部分股東都已經同意了方案。”
“嗯……知道了。”隨即冷淡的掛了電話,走向kingsize的大牀。
夜晚的風很大,惹得窗外樹影婆娑晃動,使這個涼爽的夏夜,增添了一絲寒意。
覃裳看着在她被子裡面蠕動的蠶蛹般的某人,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張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着她。
理智有種斷線的感覺,頗有些氣惱,不是前一段時間才說淚眼模糊的說再也不理她了,將近一個月都不在和她說話,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出去……”覃裳眼裡閃過傷痛的光芒,隨即冷漠疏離。
眼前的女人看似冷豔高傲,如冰霜中的雪蓮一般,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臉上冰冷的線條一片淡漠疏離。但那一閃而逝的傷感,卻被眼尖的顧曉盡收眼底。
顧曉心裡一下樂了,看來這位冰山冷豔的美人對於原身也並非全無感覺,而且通過後面爲了解救原身把自己都給弄死了,起碼說明原身在她心中地位不低。
這樣對任務完成任務大大的有好處。
原身的眼光倒是不差,眼前的人就像被人畫出來的一樣,即使只是一條浴巾裹胸,依舊遮擋不住她如同水墨潑灑的美麗,淡漠疏離不會帶給人隔閡感,反而顯出一種獨屬於她的高貴典雅。視線挪到她墨黑的絲綢般柔軟的髮絲上,濡溼的緊貼在臉上,白和黑形成的鮮明對比。由於剛衝完澡,嘴脣紅潤潤的,使得整個人猶如雪白中滴落的的鮮紅的血液冰冷和妖豔雜糅,誘人無比。
再往下移突地她莫名的想起一句話,那一夜,如斯美豔,酥胸撩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冒進去了)顧曉咂舌的想到,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如果她是個男人,估計就該撲上去了。
據說這種長相性格的人,雖然平時高高在上,冷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一旦走進她的心裡,就會真心以待付出全部。
所以說喜歡護短的冰山屬性真是太有愛了,真是難以想象憑着原身呆萌蠢賤的樣子居然打進冰山美人的心裡。不管是出於友誼還是什麼別的感情,從她接手的這一刻起只會發展成愛情。
顧曉突然有些明白過來爲何莫曉鴿那廝爲何寧願攪基殉情,也不要和衆渣男們一起he。
這就好比選擇吃了會壞肚子的隔夜飯和營養美味的豪華大餐,就算沒有腦子憑着身體機能也知道該怎麼選吧。更不用說她這種情況完全就是剛吃飽美味大餐馬上逼着去吃昨日的潲水,吃完不起反作用纔怪。
這麼一想她的自殺也是合情合理,只不顧是反應過激了點。顧曉如此想到,詭異的無限接近事實的真相。
“我……只是很想小裳了……”似乎被嚇到般,委屈的看着覃裳,眼圈紅紅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覃裳聲音放柔軟了些,沒有剛纔的冷漠,但還是沒有鬆口:“你還是回去吧,你都說了,我這種孤僻冷漠的人不適合做朋友。”
雖然依舊十分冷清,可是莫名的帶着一縷哀怨。
顧曉見冰山這樣,心裡暗笑不止,可實際卻一副強忍着眼淚的倔強的樣子,盯着她質問道:“你真的覺得我會這麼想……我們最開始約定的,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我怎麼會忘記約定。你明明就知道我是被逼的,你還這樣對我……”
覃裳被她一聲比一聲高的質問給震懾住,眼裡出現了迷茫,最開始的時候她們明明不是這樣的。劍拔弩張的彼此傷害……
她恍然想起小時候那段時光,兩個過於優秀的哥哥,總是能輕易奪走衆人的目光和喜愛,而她只能孤單的躲在角落不被人關注。
總是掛着疏離的面具疏遠每個人,不讓人看穿她脆弱的內心,層層包裹冰封告訴自己,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厭棄別人也被別人厭棄,連家人都親近不起來。直到最後裝久了面具也就變成了真實的自己,身邊沒有人再關心她,而她也不在乎。
而她的曉就像陽光一樣的照進她的心裡,融化了她的外殼,觸及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片角落。
仍然記得,那個午後的樹下,曉,軟糯的怯怯的討好的笑。想成爲朋友嗎?當時她並未答應,只是冷哼了一聲,把她嚇跑了,可是第二天卻仍舊跟在她身後,就像一條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