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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都躺在病牀上養傷,覃守現在哪還有當初的狠戾,溫柔體貼的照料,除此之外就是看着她的臉傻笑,那狗腿的樣子連顧曉都不忍直視。
距離賭約已過去很久,但是結果早在她醒來的那天就不言而喻。
覃楚這回算是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最開始不過是假意認輸,憑的是驕傲的弟弟沒那簡單就肯低頭,外加上覃守這傢伙實在是遲鈍的可以,絲毫不擔心會輸。
可誰料想得到,她會耍這手,一招斃命,直中紅心。
顧曉眼神微閃,覃楚那邊激化得還不夠,覃裳這裡已經差不多了,眸光一閃,支線任務只差覃楚了。
算這小子好命,上帝眷顧着他的菊花,爲了加緊完成任務,顧曉懶得再虐他的小菊花了。羣p和自x都已經有了,不差他這一朵。
這傢伙虐心好了,反正都一樣。覃楚對她的感情,別人都看出來了,她還不懂嗎?喜怒不形於色的高雅貴公子,卻屢次被她氣得跳腳,要真不在意,又怎會因爲這麼點小事動怒。那麼多事情,早已將他的真心j□j裸的解剖在衆人面前了。
除了他自己,還不知道,與其說不知道,不如說不敢知道。
還是不肯低下高貴的頭顱承認自己的感情嗎?
顧曉眸光微閃,單純的如水的眼眸裡,暗藏着的東西誰也捉摸不透。
…………
里人格的覃裳最近很少出現,即使出現了,也只是眼神複雜的看着她,一副恨不得她死了的模樣。可終究下不去手。
事情怎麼會這麼簡單呢……
揮開覃守的手,想起前些日子,許久不見的覃楚出現在她的面前,和她說的話。
也就是那天,覃守和覃楚打了一架,最終協議了什麼。覃守回來時,鼻青臉腫的,卻沒有在說什麼只是沉默。
終究還是準備不顧賭約嗎?
和覃楚訂婚,要一致對外了呢,這兩個人。
最有趣的還是餘米小朋友惡狠狠的警告,看來訂婚當天有些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了呢。
…………
自從訂婚的消息傳出後,表人格的覃裳卻好像消失了一樣,顧曉安靜的坐在桌前和覃裳兩人相對無語。
最終還是顧曉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裳,帶我走吧……”
覃裳漠然,只是瞟了顧曉一眼,冷笑說道:“可惜啊,你的那個她最近讓我給滅了,本來就只是我創造的人格,卻想要獨佔身體,把我給剷除。”
“你……你,把她……”
“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幾天你老實給我呆着,很快我就會把你弄走。”說完就徑直出門。
接下來幾天都沒見到覃裳,顧曉沒有心急,安靜的等待。
訂婚那天,除了餘米和覃裳,所有人都到齊了,顧曉冷着一張臉對着衆人複雜的目光。
手挽着覃楚的手,今天的他格外的英俊,西裝革領,如美玉般俊秀絕倫,眉宇少了平時那份算計,倒顯得一身正氣。
他在她耳邊低語:“今天你可別做出什麼事來,不然可有得你受的。曉,你也不想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對吧。”
疏離的問道:“你既然不愛我,又何必費盡手段得到我。”
覃楚心緒一下子不穩:“我可不能放着你去禍害我的弟弟妹妹。”
顧曉冷哼一聲,譏諷的看了眼覃楚,沒有再說話。
…………
顧曉乘着沒人的時候溜進廁所,從洗手間的窗臺上摸了摸,摸出一部手機,上面只有一個號碼,是餘米的。撥了過去。
“新華路50米城東廢舊倉庫。廁所第二間有一套女僕裝和假髮,出門第二輛出租車是我們準備的。”
說完便掛斷了。
按照指示顧曉順利的逃了出去,剛上車就被人捂住嘴,沉沉的暈過去。
…………
陰暗的房間裡面,看不清一個人,只聽見身邊有人j□j。燈光突兀的被打開。
顧曉用手遮住眼睛,慢慢張開眼,暗罵了句該死,只見覃楚站在不遠處,連同覃守也一臉嘲諷的緊盯着被綁在地的覃裳。
意料之中,被抓住了。
覃裳羽翼未豐呀,或者本來就沒打算和她私奔,只是準備置她於死地,即使有底牌也沒有使出來。對一個即將死的人並不需要出動太多的力量,僅她一個,就足以引她上鉤。
可是還是被半路攔截了,而且還是借的餘米的手,這樣她真的只要出動她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安全的影藏所有牌。到時候把所有的事情推到餘米身上,神不知鬼不覺。
結果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夭折了。
被哥哥們捉住了,這回死的就是覃裳了。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呀……
“你們抓着裳幹什麼,都是我的錯,你們放了她……”
“顧曉,你喜歡的人是覃裳對不對……”覃守眼裡劃過一道暗芒,整個人充斥着暴戾的氣息。
顧曉望着被堵住嘴的覃裳,眼裡的焦急和閃躲卻不容忽視的刺向覃守的心臟。
哥哥說的是真的……她們真的……
“沒有,你冷靜點,我沒有喜歡過覃裳。我是個女人,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女人。”眼裡的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的違心。
覃守面無表情的望着顧曉,根本不相信。
覃楚優雅的站在一旁,纖細的手上握着一把長長的尖刀,好整以暇的笑望着顧曉,卻讓人不寒而慄:“這麼關心她,一開始就不該逃……我早就警告過你,安分一點,對大家都好。看來某人果然還是不喜歡溫和的手段。”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你讓我這裡痛,所以我要讓你更痛。”覃楚用手指了指他的胸口,勾脣。
“你說,我把她漂亮的臉蛋劃爛,怎麼樣?這樣她就沒有辦法勾引你了。”覃楚拿着刀子,在腳下被綁着的覃裳臉上輕劃過,那冰冷的觸感像下一秒就要劃破她的皮膚。
“你瘋了,她是你妹妹,你的妹妹你這個混蛋。”怒罵道,走上前準備搶過刀。
“唉,都叫你站在那裡站好了。”
手起刀落,覃裳的長髮,輕輕飄落,她止不住瞪大了眼睛,她的哥哥爲什麼要這麼對她,爲什麼?明明她這麼愛着他們,爲什麼?
顧曉彷彿受了巨大驚嚇,在哪裡站定不能動彈。
脣齒間打着顫:“你開條件,放了她,隨便怎樣都可以,放開她。”
覃裳目光直射向她,心又痛得厲害,嘴被麻布堵住,只能嗚嗚的望着顧曉,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覃楚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淡笑道:“那就取悅我吧,如果我感到滿意,就放過她。脫吧……”
這傢伙黑化後,怎麼那麼無恥呢,爲了讓決裂她們之間的感情,居然用這麼下流的手段。顧曉無奈的想,楚少爺,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就不能高端大氣上檔次一點嗎?老是這樣,跟個流氓有什麼區別呢。
顧曉求助般望向覃守:“覃守,那可是你的妹妹,你真的要跟着這個傢伙一樣。”
“你不用再說了,什麼狗屁妹妹,從小就陰陽怪氣的,長大了還一直想除掉我們,最讓我不能忍受的是……她居然……”覃守沒有說出口,只是直直的望向顧曉,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一臉屈辱的望了眼覃楚。手顫抖着滑向身後的拉鍊。
“怎麼這麼慢,是不想要你的小情人了吧,看來你的感情也並不深呀。”手中刀光一閃,直接抵在覃裳的脖子上,脖子上都滲出了血來,只要在稍加用力,就可割斷脖子上的大動脈。
“不要……我脫。”驚慌的叫出聲,拉鍊拉下,衣服順着身上光滑的肌膚滑下,雪白的光澤在燈光的照射下,晃得有些眼花。
見他們都在恍神,一個箭步爭奪起覃楚手中的刀,覃楚一驚,連忙與她爭搶,又害怕會傷到她,又不能由着她救走覃裳,心下一狠,拿着刀的手直接襲向覃裳的頭顱。
顧曉驚慌下,撲向覃裳,抱緊她的頭。
血的腥紅瀰漫開來,覃裳的臉上已經滿臉都是血液,可那血卻不是她的。
覃裳搖晃着頭,眼淚再也止不住,滿臉的血紅被沖刷出兩道白色的痕跡。
你怎麼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她不要這樣的結局。
顧曉咧開嘴笑了。
手擋住身旁連個男人的腳步,眼睛專注的看着滿臉血跡,顫抖個不停,形同瘋鬼的女人,像是要把她刻入靈魂。
虛弱的說話,血從嘴裡流出來,止都止不住。“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次來就算他們不下手,你也會下手。”
覃裳身子抖得更厲害,一聲聲淒厲的嗚咽卻被堵住,只發出嗚嗚的j□j。
“沒關係的,我早就……說過,如果可以,死在你手……裡也是一種……幸福,但是這次卻……沒有這種……榮……幸。”
我纔不要你死在我的手裡,你的血髒死了。所以不要死,我勉強接受你。偶爾可以答應吻你,不把你推開……
“我一直在想,你愛的……那個人爲什麼……不會是我,明明我這……麼愛你。你把她給……弄沒了,我該恨……你的,其實不是的,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們是同……一個人,也擁有同一具身體。她只不過是……你丟失的記憶,不願承……受的記憶。”
也許真是你說的那個樣子,愛也愛過,恨也恨過,可是從來沒有這麼痛過,我的心爲什麼這麼痛。你還說愛我,既然愛我,不要死好不好。
曉,你告訴我爲什麼,你要死了,我本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人,可是現在卻恨不得,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我怎……麼能恨呢,不要在迷……失在求而……不得的虛幻中了,你對哥哥的感情就……是如此。他們不值得……你愛的。”
這我一直都知道,只是這麼多年一直都不肯相信,自己一直自以爲是的活在龜殼之中,惶惶不可終日。
“就當我自……私的請求,把那些……愛我的記憶,找回來吧。”
我什麼都答應你,只求你不要死……
“原諒我,終究……還是要放開……你的手,不能再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原本把你推開的那個人,就是我,你並沒有錯,錯的一直都是我。如果你累了,這次換我握住你的手好不好,不要離開我……
轉過頭對覃楚和覃守的說道:“答應我……放了她,不然我死也不會……原諒你們的。”
接着用盡最後一口力氣,狠狠的咬在覃裳的肩頭,淚水劃過眼角。
覃裳原本幾近奔潰的臉,慢慢的冷靜下來,哽咽的感受着肩頭的疼痛。淚珠溼潤了肩頭,涼涼的,帶着她無盡的愛意,繾眷的哀傷。滲入骨髓,冰涼徹骨。
那時的話一直在耳邊響起,仿如昨日。
“如果有一天你變成別的樣子,我就咬你,你要是不會來,我就一直咬你,不鬆口。這麼疼,你不回來,就疼死你……”
就這麼疼痛的死去好了,爲什麼還要清醒過來……
覃裳感覺到肩上的疼痛逐漸消失,心裡卻越來越疼,越來越疼,沒有個盡頭……
我終究還是沒來得急告訴你——我愛你。
不管是哪一個我,不管我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的心早已沉淪。
淚水混合着血液一起落在她雪白的身體上,暈成好看的血紅暈,妖豔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