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刀芒打在凌寒的身上鐺鐺作響,傳出陣陣金鐵交擊的聲音,卻是全然無法威脅到他的性命,他從無數縱橫的刀芒之中衝出,閒庭信步一般,連殺數個天刀宗弟子,如若無人之境。
周圍那些圍觀路過的武者見狀震驚不已,這一幕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屠殺,往日裡天刀宗弟子那種犀利無比的神通,卻沒有了半點用處。
反觀凌寒,此刻則是如同一個魔神一般,舉手投足間便將一個個天刀宗的弟子拍死。
巫鵬展等人驚恐萬分,連忙高聲大喝:“快快逃到蓬山島,蓬山島不允許廝殺,此獠無法放肆!”
不用巫鵬展說,其他的天刀宗弟子早已經駭的心膽皆寒,急忙個個分散開來,向蓬山島的方位逃去。
“現在想逃跑了?沒一個能逃脫!”
凌寒一聲冷哼,陡然身子一晃,一氣化三清之術施展而出,出現一道化身,呼嘯朝那些四散奔逃的天刀宗弟子追去,轟轟幾聲巨響,又是幾個天刀宗弟子死於非命。
他追上另外一人,蛟龍金杖將對方打得大口吐血,正欲一鼓作氣,忽然一個身穿僧袍,慈眉善目的老者擋在了凌寒的身前,身後六道神輪涌現,真元化作大手,一把將凌寒抓住,微微皺眉道:“阿彌陀佛,年輕人,上天有好生之德,由我普明老僧調解,你們放下仇怨,不要廝殺,如何?”
這個僧袍老者的一身元力化作罡氣,雄渾異常,六道神輪明光燦燦,元力超出了凌寒一倍之多,直接將凌寒困住。
“普明老僧居然也來了。”有人驚訝道。
另一個武修好奇道:“這位老兄,我怎麼沒聽過普明老僧的名頭,很出名嗎?”
方纔那人解釋道:“你不是東海地域,沒聽過也情有可原,普明老僧是這東海十萬裡地界出了名的和事佬,修爲實力雖然不算太高,但是此人的聲望卻是不小,經常制止武者之間的廝殺,在東海這一方地界很有聲望,這老僧經常唸叨上天有好生之德,制止了很多廝殺。”
巫鵬展等人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喜色,不再四散奔逃,而是飛速向凌寒殺去,高聲叫道:“普明高僧,這是一個小魔頭,快點將他殺掉!”
“轟!”“轟!”“轟!”“轟!”“轟!”
成千上萬道耀目的刀芒紛紛轟在凌寒身上,將凌寒的衣衫砍得破破爛爛,普明老僧見狀連連擺手,勸阻道:“巫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是雙方各退一步......”
巫鵬展等人充耳不聞,周身元力動盪凝聚,一道道神通向凌寒迎頭劈上,此刻有了普明老僧將凌寒困住,他們便再無顧及,幾人合力,準備將凌寒一舉轟殺。
“轟!”
凌寒的身軀一震,周身浮現出一輪大日,炙烤周身,散發出無窮無盡的熱力,霎那間便將普明老僧困住他的真元大手震成齏粉,揮動蛟龍金杖,轟然飛起,朝巫鵬展幾人追去。
巫鵬展等人見到這一幕又驚又駭,急忙轉身逃走,卻在此刻見到普明老僧臉色一變,真元凝成大手將凌寒再次困住。
幾人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不在逃走,神通轟轟而至,向凌寒再次轟去。
“老禿驢,你找死!”凌寒瞬間勃然大怒,再次將這普明老僧的元力大手震成粉碎,怒火熊熊。
這個普明老僧面上露出悲憫之色,老氣橫秋道:“少年,老衲若是不阻止你行兇,你便會犯了滔天殺孽,聽老衲一句,老衲與天刀宗的宗主別天罡乃是舊識,知道他的脾性,你若是殺了他的這麼多弟子,他肯定不會放過你,老衲這也是爲了你好......”
“咚!”
凌寒聽到這老僧的歪言歪語,頓時怒火熊熊,氣不打一處來,沒等其說完,便揮出一杖,將他重重砸翻。
普明老僧措手不及,被凌寒一杖子砸在身上,只覺得渾身上下一把老骨頭都要碎掉,心中又驚又怒,卻見到凌寒腳踏八扇朦朧門戶,陡然出現在他的身前,浮現出六條手臂,揮動不停,如同一個風車一般,一杖接一杖如同狂風暴雨,怒聲道:“你說爲我好?那我也爲你好,先打死你這個拉偏架的老禿驢,送你去見西天佛祖!”
“老好人普明老僧正在被人暴打!”
一衆圍觀者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有人驚呼道。
在東海這方圓十萬裡的地界,一直以來,這普明老僧都擁有極高的聲望,還沒有人敢把他給暴打一頓,很多人是沒有那個實力,而且普明老僧曾勸過不少架,不少人都受過他的恩惠,就像是一個一捅即爆的馬蜂窩。
然而這個白衣少年卻初生牛犢不怕虎,先天后期的修爲,便敢向普明老僧動手,根本不在乎對方的聲望,也不畏懼對方的實力,毫不猶豫。
“也不怪這少年要這麼暴打普明老僧,方纔這老和尚的確不怎麼地道,拉架只困住了這白衣少年,卻根本不阻止天刀宗的巫鵬展等人。”
“普明老僧和天刀宗的宗主別天罡也是舊識,偏向天刀宗的弟子也是不足爲奇。”
有人見到方纔事情的來龍去脈,忍不住說道。
凌寒一氣化三清之術用出,六條手臂齊動,戰力成倍提升,瞬間便幾十丈落在普明老僧的身上,將他打得大口吐血,骨斷筋折,不過這普明老僧雖然一時不察,被凌寒佔盡了先機壓着暴打,打得遍體鱗傷,但是卻依舊中氣十足,讓凌寒也暗暗心驚:“神通六重的武修,這樣暴打都依舊活蹦亂跳,真是強橫。”
巫鵬展等人見狀不妙,紛紛衝上前去,無數道刀芒向凌寒劈來,凌寒揮起一杖將其紛紛打碎,普明老僧終於從凌寒狂風暴雨一般的打擊之中緩過氣來,手中多出一杆金光燦燦的降魔杵,傳出嗡的一聲清脆顫音。
“魔頭,真是魔頭!”
普明老僧終於從那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之下逃出生天,緩過一口氣,祭起了自己的武兵,怒聲喝道:“真是無藥可救的魔頭,老衲好意勸和,居然要把我打死!”
凌寒絲毫不爲所動,冷冷一笑,道:“與我勸和?方纔我被這羣天刀宗的弟子困入大鐘之內,幾乎被他們聯手煉化打死,你到哪裡去了?”
普明老僧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被凌寒一下噎住。
方纔他早已經看到了凌寒被幾個天刀宗弟子圍攻,之所以沒有向前勸和,是因爲他看到凌寒的修爲低微,僅僅先天后期,恐怕早晚都會被巫鵬展等人殺死,再加上他與天刀宗宗主有交情,更不想壞掉巫鵬展等人的好事。
不過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凌寒僅僅才先天后期的修爲,但真正實力卻遠遠的超過了他目前的境界,武兵更是強橫,將那古樸大鐘打得粉碎,脫困而出,在短短片刻時間就連殺數人,兇悍無比。
若是不加以阻止,恐怕片刻功夫這一羣天刀宗的弟子便會被屠殺殆盡,因此他纔會在巫鵬展等人支撐不住的時候將凌寒困住,進行勸和。
不等普明老僧言語,凌寒腳踏八極世界,衝入到了巫鵬展幾人的中間,六條手臂如同風車一般,四大散手,大日如輪,蛟龍金杖,龍雕鳳鼎,幾大頂尖絕學與武兵輪番用出,轟轟爆響不停。
元力如海,怒浪滔天,無比恐怖的神通和肉身之力連番爆發之下,頓時將巫鵬展等人轟然粉碎,死的不能再死。
普明老僧頓時面色大變,將手中降魔杵祭起,元力灌注,嗡嗡作響,怒喝一聲,道:“無知小兒,不聽勸化,犯下的殺孽難以贖罪,人神共憤,老僧本不欲殺生,但今日少不得要除魔衛道,還幾位死去的施主一個公正!”
“嗡”
他驟然將降魔杵祭起,開山裂石,朝凌寒劈砸而去,然而就在這時,凌寒手中的大日寶鼎陡然放大,滴溜溜旋轉,飛到降魔杵之上,頓時傳來了一股絕強的吸力,竟將那降魔杵整個吸入到了大日寶鼎之中,不見了蹤影。
“我的降魔杵!”
普明老僧大叫一聲,臉上露出極爲心痛之色,當初他爲了煉製這降魔杵,曾花費無數心力,不知費了多少苦功,多少日夜,這才煉製成功這一把堪比上品寶器的降魔杵,卻沒有想到一個照面不到,竟然被這少年攝入到了一個古怪大鼎之內,完全斷絕了心神感應。
他卻沒有料到,凌寒的這口大鼎卻是武魂界主人那種大能,放在了武魂界火山之中,淬鍊了不知多少年才形成的寶物,真實威能不可想象,凌寒如今只是發揮出點滴,便將這普明老僧辛苦煉製而成的武兵收取。
凌寒冷笑一聲,八極極速展開,唰的一杖便掃到了普明老僧的後背,將這老和尚打出一大口鮮血,悽慘無比。
普明老僧慘叫一聲,身後六道神輪神芒大放,元力化作大手,一把攥住凌寒,他身後的七道神輪陡然現出無窮真火,將凌寒整個人籠罩在內,熱浪沸騰,火焰滔天,怒聲道:“小魔頭,老僧本欲饒你一命,不過你不知悔改,今日我便讓你知道,先天境界和神通六重之間,到底有着多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