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山島之上人來人往,成千上萬的武修匯聚於此,不過,能獲得蓬山島主人親自接待的,也就寥寥數十人,都是各門各派的首腦人物。
凌寒自然也沒有資格被蓬山島主人親自接待。
與那些一宗一派之主相比,他如今還只是一個小人物。
來到蓬山島的武修越來越多,有各大門派的弟子,也有修煉有成的大妖,一時間蓬萊神山之上極爲熱鬧。
“凌老魔你竟然也在這!”
人羣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凌寒循聲望去,卻見一個鬼靈宗的弟子,正驚恐的看着他。
凌寒皺了皺眉頭,仔細想了想,終於有了些許印象,這個鬼靈宗的弟子他在武魂界中曾經見過,此人連同五個鬼靈宗的弟子,意圖埋伏他,殺人奪寶,不過卻被凌寒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將他的師兄弟都統統殺掉,只剩下了此人逃脫。
只見這個鬼靈宗弟子見到四周宗門長輩都在自己身邊,膽氣也壯了起來,厲聲喝道:“凌老魔,你殺我諸多的同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插翅難逃!”
此刻這蓬萊神山之上不知多少的武修,見到這一幕後紛紛看去,有人驚異笑道:“這小子年紀不大,不知是什麼人,居然還得罪了鬼靈宗。”
“這小子慘了,那邊那個面容陰厲的老者名爲昝成天,還有一個名爲邴承弼,都是鬼靈宗的長老,一身修爲驚天動地,達到了半步玄胎,法力無窮,神通廣大,不知這小子會不會嚇尿褲子。”
“這次鬼靈宗的兩個長老都在此地,這年歲不大的少年恐怕沒有活路了。”
“你就是凌寒,那個煉魂宗天武國分舵的舵主?”
鬼靈宗那長老邴承弼上前,面無表情,但話語卻如同鬼哭,讓人脊背發寒:“好大的膽子,敢殺我鬼靈宗弟子,你死定了!”
忽然又有幾個萬獸門裝扮的人擠進來,其中一個面色陰鷙的老者死死盯着凌寒,森然笑道:“無知豎子,武魂界竟將我三個徒兒殺死,現在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則的話到時候你想死都是難事!”
四周觀望的人羣越來越多,有人駭然道:“這個年歲不大的白衣少年也實在是太膽大妄爲了,一連得罪了兩個宗門,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姓凌的,我天刀宗傑出的弟子之一巫鵬展居然被你打死,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自盡吧,還可以少受一些痛苦。”又有一個老者淡淡道。
圍觀的人羣中傳出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天刀宗竟然也來了一位長老級的人物,半步玄胎的強者,對那個少年進行討伐。
又有三四對俊男靚女出現,其中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咯咯笑道:“聽聞向蝶說這位俊俏小哥將我的師侄煜祺一巴掌拍死,這位俊俏小哥,你讓奴家可怎麼辦纔好?”
此刻圍觀的衆人在看向那少年時,目中流露出淡淡的憐憫之色,一連得罪了三個宗門,在他們看來,這個少年根本與一個死人一般無二了。
忽然,叮叮咚咚,嗚嗚咽咽的聲音由遠及近,宮商角徽羽五音十二律一應俱全,幾個妖樂宗的弟子擠入人羣,那紅衣少女厲聲道:“煉魂宗的凌小魔頭,你將德高望重的普明老僧生生打死,不聽教誨,當日我看在蠻乾老兄的面子上放你一命,不過不知在場的同道答不答應!”
這妖樂宗的幾個弟子話語一出,頓時此地的所有武者都嗡嗡議論開來,不少人望向凌寒的目光中,已經不是先前的那種看熱鬧的神色,反而是悄無聲息將他圍起來,流露出淡淡的殺意。
凌寒不禁有些頭大,這短短的片刻,身邊就已經有了百十位高手將自己困住,殺氣騰騰,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樣子,而且人數還在持續不斷的增加之中。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傳來,雖然聽上去年紀不大,但卻帶着自然而然的倨傲,彷彿是與生俱來的一般,冷冷笑道:“在場的這些人,這個小子,你們誰也不許動!”
那嚷嚷着要將凌寒處死的人羣紛紛大怒,回頭望去,卻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一臉倨傲之色,邁步走來。
在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二十八九歲的青年,氣勢非凡,傲骨天生,一眼望去便可以看出其非同尋常。
“是大商李天王府的人!”
“沒想到大商李天王府的人居然要出面保這個小子!”
不少人目中露出震驚之色,方纔的討伐之聲戛然而止,有萬獸門弟子喃喃道:“不應該啊,聽說大商李天王府的李青吒在這小子手中吃了大虧,這次和他哥哥李天逸出門,怎麼又會保這小子?”
兩人邁步而行,李青吒身旁的那青年李天逸上下打量凌寒,轉頭對一旁的李青吒道:“青吒,那個就是把你差點打死的傢伙?不是十九哥我說你,你也太廢物了,這小子不過才先天后期而已嘛!”
李青吒瞬間小臉漲紅,大聲道:“哥你誤會了,非我實力不濟,而是這小子事先用陰謀詭計將我重傷,否則我豈會敗給他!”
“青吒,你敗在了他的手下,不是去尋找諸多的理由,而是應該總結自己爲何會敗給他,找到自己失敗的原因!”
那李青吒身旁的青年淡然一笑:“青吒,你先前敗給了這小子,不過這恥辱如今還能挽回,現在就去把他殺掉,爲兄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四周那些嚷嚷着要除掉凌寒的衆人都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也震驚無比,紛紛上下打量凌寒,個個暗道:“這少年簡直就是一個惹禍的能手,連三十六世家之中的李天王府都得罪的死死的,真的可以說是不知死活!”
凌寒聳聳肩,有些無奈道:“諸位,你們這麼多人,都想一個個取我的性命,叫我怎麼分?在下有事,先行告辭。”
“姓凌的,你想跑?”
一人冷笑:“你莫不是當我們傻子不成?你得罪了這麼多人,今日若是不能留下你的性命,那可是天大的笑話!”
“蓬萊神山之上,誰敢爭鬥?”
忽然一聲爆喝轟然傳來,衆人依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男子騎着一頭水犀煙海獸,率領着十幾個神通強者趕來,元力澎湃,壓抑的氣息瀰漫四周。
“各位同道,我蓬山島自古以來便有規矩,禁止在蓬萊神山上動手,還請各位給我呼延庭和一個面子,不要在蓬山島爭鬥。”
那年輕男子坐在水犀煙海獸上,環視四周,向衆人行禮道。
“少主見諒。”
一位老者向前一步,越衆而出,拱手還禮,道:“先前是我等魯莽,不過少主,蓬山島雖然無法爭鬥,但是蓬萊神山之上卻是有賭戰臺,如若是有恩怨,均可在那裡賭鬥,不知可否向少主借賭戰臺一用,老朽等人要在此地和這凌小魔頭不死不休!”
呼延庭和眉頭微皺,沉吟片刻,開口道:“我蓬山島賭戰臺,若是想用,須得雙方答應,方可使用.....”
他轉頭看向凌寒,微微拱手,道:“凌兄弟,我蓬山島之上賭戰臺的規矩,乃是雙方自願,纔可以進行生死戰,若是你拒絕的話,只要你還在我蓬山島的範圍之內,便不會有生命危險。”
凌寒拱拱手,道:“多謝呼延少主,不知呼延少主,賭戰臺之上都有什麼規矩,能否告知在下?”
呼延庭和詫異的看了凌寒一眼,開口道:“賭戰臺沒有多少規矩,勝負生死便是最大的規矩,只要是你能動用的手段,都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在賭戰臺上用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在賭戰臺之外,還可以押下賭注,賭純陽丹或者武兵都可以,我蓬萊神山只收取三成的分成。
凌寒身後的蠻乾一咧嘴,道:“三成的分成,怪不得蓬萊神山賺的鉢滿盆滿。”
呼延庭和笑語吟吟,自信道:“凌舵主放心,即便是你今日不去賭戰臺,在這蓬山島之上我們也可以保護你的人身性命,只收取少量的費用,哪怕是你招惹下玄胎境的強者在你身後追殺,只要你有一隻腳還踏在蓬山島上,便絕對不會有人敢動你半根毫毛。”
凌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蓬山島的少主一看就是那種極爲精明的人物,圓滑至極,一看就是那種做生意的那種人物,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當即道:“蠻乾兄,走,咱們去賭戰臺!”
呼延庭和眼睛一亮,在前面帶路,心中暗道:“可惜我並不太過清楚這個凌寒的真實戰力,要不然壓上賭還可以賺上一筆。”
他的耳朵突然一動,敏銳的聽到了凌寒朝着身邊的紫瞳牛魔王蠻乾悄聲道:“蠻老哥,過會我給你價值一萬純陽丹的武兵,待會你只管壓我獲勝,坐着收錢就行。”
蠻乾老牛看着身旁那殺氣騰騰的數百號人,有些不安道:“我說凌老弟,對方人多勢衆,而且還有幾個半步玄胎境界的老一輩強者,你不要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