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哥哥,那羣傢伙真沒用,我兩個小指頭便將他們給滅了。”遠遠的,銀雪的聲音幾個突閃便飛上了樹枝,對着躺在樹幹上的絕色少年說道。
凌傲雪睜開眼,陽光透過樹葉間的隙縫打在她的臉上,讓她輕輕眯起雙眼,斜睨向身旁的少女,“既然滅了,那我們就繼續趕路吧。”
“恩,好。”
兩人一路朝赤血城行去,不到一個時辰,兩人便到了赤血城,剛進赤血城城門,凌傲雪便敏銳的感應到了不妥之處,過了城門,在看到那遍地積屍以及翻滾得四處都是的小攤時,凌傲雪輕蹙起來。
“凌傲哥哥,是弒神者。”銀雪皺着秀鼻嗅了嗅,然後沉聲說道。
凌傲雪面沉如水,她沒想到弒神者竟然猖狂的跑到赤血城來,而且還如此大張旗鼓的進行肆虐殺戮,看着情形,簡直就和日本鬼子進村一個樣了!
“走,去火家。”想起火雲已經當先回到了赤血城,凌傲雪沉聲說道。
在走到中心大街時,凌傲雪遠遠的便看到了前方一羣城民在幾名弒神者的追殺下,驚懼慌亂的四處逃開,那些腳力不好,跑得慢的,還不待跑出幾步,便被身後追來的弒神者撕成了幾塊,死相慘不忍睹!
“救命啊,救命啊!”
“快跑,快跑!”
“啊!”
“哈哈!”
慘叫聲,呼救聲,肢體撕裂的聲音,瘋狂中帶着興奮的笑聲不斷傳來,如此吵雜的聲音下,凌傲雪輕蹙起眉,赤血城中修煉者高手不少,但弒神者實力同樣不弱,如此一來,整個赤血城除了皇宮、火家、序亞家族、傭兵工會、煉藥工會等勢力團體之外,其他地方均是一片混亂,無數無辜的百姓在弒神者的大肆殺戮下紛紛喪命!
“凌傲哥哥,這些弒神者簡直就是太可惡了,竟然在凌傲哥哥你的地盤上撒野。”銀雪義憤填膺的說道,同時,口中也沒閒着,檀口一張,冰凌猶若雨點般朝對面的一羣弒神者射去。
只聽得一陣陣慘叫聲響起,那些被命中的弒神者紛紛倒地,似是發現了銀雪的棘手,這些人對視了兩眼,迅速的撤退轉戰他地了!
“想跑!沒那麼容易!”銀雪眼睛一眯,冷笑着說道,然後身形一晃,幻化成三寸本體長模樣,然後身形靈活的幾轉,便擋住了那羣弒神者的去路,然後身形再次幾擺,弒神者們紛紛倒地,倒地時,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在他們的肩上,胳膊上或者頸上都有着兩個細小的牙印。
在這羣人全部倒下之後,銀雪便回人形,擦了擦嘴,意猶未盡道:“還是本體殺起來舒服,都不用費什麼力氣的。”
凌傲雪走到她身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出聲道:“走吧,去火家。”
“凌傲哥哥,我們一路殺過去吧。”銀雪興奮的說道,看到這些鮮血她就覺得興奮異常,尤其是在看到弒神者們一個一個的從她手中倒下,她便覺得更加興奮了,她是愛死了這種殺戮的感覺!
凌傲雪搖了搖頭,“不了,我們直接去火家,我感應到火家那邊有很強的靈力波動,如果我沒猜錯,此次弒神者的領頭人便在火家那邊。”
“這樣啊,那我們過去吧。”聽到領頭人在火家那邊,銀雪興奮的說道。
凌傲雪點了點頭,兩人臨空朝火家所在的方向奔去。
正如凌傲雪猜測的那樣,火家承受了此次弒神者大部分攻擊,火家底蘊雖然雄厚,但在弒神者瘋狂的攻擊下,其損害不小,大片的房屋一片狼藉,黑煙滾滾,一陣焦臭味和血腥味混合着傳開,而火家的標誌建築火塔也從中斷成了兩截,上面部分重重的倒在了旁邊的院子,激起一陣陣塵煙,而下方的院落在火塔上部分的猛烈衝撞下,也毀壞的一塌糊塗。
凌傲雪懸浮在半空中,看到下方火家的境況,心中一片平靜,火家怎樣,她並不關心,她所關心的是火雲他們怎麼樣了,不過,還好她在之前給火雲他們契約了許多魔獸,那些魔獸至少在關鍵時候能夠幫他們抵擋一陣子。
就在凌傲雪觀望之際,一道修長俊逸的身影突然從地面拔起,然後直朝火塔方向行去。
竟是火逸!凌傲雪心中略一思量,便帶着銀雪急速跟在火逸後方,跟着朝火塔所在的方向奔去。
似是感應到了身後的靈力氣息,火逸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在看到那張足以讓日月無光的容顏時,微微楞了一下,繼而謹慎沉聲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告訴我,火雲在哪裡?”凌傲雪淡淡說道。
火逸眉頭輕蹙了一下,眼中有疑惑之色一閃而過,就在他準備再說些什麼時,好像突然感應到什麼不好的事情般,眉頭緊擰起來,顧不得身後的凌傲雪和銀雪,轉身便朝火塔方向飛去。
見此,凌傲雪輕挑了一下眉頭,跟着他的身影也朝火塔方向行去。
在距離火塔大概近千米的樣子,凌傲雪停住了腳,千米的距離,她能清楚的看到火塔前方廣場上所發生的一切,她一眼便知道火雲他們並不在這邊。
“銀雪,你去找火雲他們,找到之後,好好保護他,若有什麼事情,直接靈識傳音。”凌傲雪出聲吩咐道。
“好。”
在銀雪身形消失之後,凌傲雪四處看了一下,覺得自己所站的位置實在太顯眼了些,於是身形一動,便落在了已經從中斷裂的火塔上。
火塔不愧是火塔,凌傲雪剛站子火塔的斷裂口,便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溫度朝她涌來,所幸她因爲擁有靈源石的緣故,五種屬性同時具有,沒個屬性元素的親和力都相當的強。
這次,她並未使用雪性鬥氣去抑制周圍狂暴且瘋狂的火性元素,她調動體內的火性元素,一點一點的將周圍的火性元素吸納進體內,然後慢慢煉化。
在體內的物種鬥氣中,她的本體屬性即雪屬性鬥氣最強,其次便是風屬性,當初在魔獸森林內層,她修煉過一段時間的風屬性鬥氣,再其次便是這火屬性鬥氣了,其他的雷屬性鬥氣和水屬性鬥氣她都還未開始修煉。
貪多嚼不爛這句話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雖然鬥氣屬性越多越好,但若是每一樣實力都很弱,即使屬性再多,混合起來那也不比其他一門精修者強。
站在火塔的斷裂口,她的目光緊緊注視着下方廣場上的情況,火家的數名長老以及火家家主火柄,火雲的父親火放,還有其他火家核心成員基本都出現在了火塔下方,此時,這些人正面色難看的怒視着站在他們對面的一名黑衣黑髮的中年男子。
“沒想到你竟然是萬年前驅除出去的罪惡者。”火柄緊盯着對面之人,面色難看的說道。
“我們不是罪惡者,我們是弒神者,你們心中偉大的神已經成爲了過去式,以後這天下將是我們弒神者的天下,火柄,你若識趣,就帶着你火家衆人歸順我們,然後我們一起衝入五域,將五域中那些故作清高的神殺個片甲不留!”黑衣男子緩緩說道,雖然他的聲音很冷酷,但卻帶着幾分難掩的瘋癲,在黑暗的地底關押了這麼多年,他們終於能夠出現在光芒中。
光芒,沒有人不喜歡,尤其是對他們這種萬年未見過光芒的人,在乍一出來的不適應之後,他們便深深的愛上了,他們要在光芒中活着,活着是有代價的,他們要堂堂正正的活着就必須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將其他所有人殺光,尤其是那些擁有超強號令的神!
不待火柄開口,火家的一名長老突然開口冷哼道:“什麼弒神者,不過是一羣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惡靈而已,你們這些人罪惡者早該死去!”
“是麼?早該死去?”中年男子突然冷笑開來,手一伸,一雙手漠然伸出,手臂竟然開始無限度延伸,然後在那位長老還毫無防備之時,那雙手捏住了那位長老的脖子,然後只聽得卡擦一聲,那位長老的腦袋便頓時耷拉了下去。
在衆人反應過來時,中年男子的手便已經收回,雙手環胸,神情冷酷的看着衆人,面對着衆人憤怒的眼神,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道:“被我封鎖住體內鬥氣,竟然還敢在我面前如此猖狂,果真是不知死活!”
“龍息,我勸你不要太過分,我們火家怎麼說也傳承上萬年,我們不會任你隨意宰割的!”一直站在火柄身後的火朗突然開口道,俊朗的面容上滿是痛恨之色,一雙漂亮的眼中此時泛起陣陣紅色的血絲,此時的他看起來好似一個瀕臨瘋狂的雄獅般,怒意難扼!
“能不能任我宰割你看了就知道了,不過,火朗,你放心,是你將我帶進了火家內部,念在這份情上,我是不會讓你早早的死去的,至少絕對不會讓你死在這羣火家人之前。”龍息緩緩說道,言語間帶着幾分嘲笑的意味。
對方的言語成功的激到了盛怒中的火朗,火朗猶若困獸般發出一陣低吼,調起鬥氣,以一種拼命的方式朝龍息襲去。
“不自量力!”龍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緩緩說道。
“朗兒,住手!”見自己兒子不顧生死的衝出去,火柄急忙大呼道,可惜火朗的動作實在太快,在他要出手阻止時,已經來不及。
“朗兒!”火柄大呼一聲,他就這麼一個兒子,難道任他看着他死在面前?
眼看着火朗就要衝到龍息的攻擊圈內,一道飄逸的白色身影突然閃過,然後猶若一陣徐徐清風般洋洋落在,待白色身影閃過,然後再次出現時,已經出現在了火柄身側,“家主。”
看到面前那張俊逸無雙的俊美容顏,火柄出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火逸,幸虧你出手及時。”說罷,目光看向身旁的火朗,然後重重的一個巴掌扇下去!
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火朗頓時呆在原地,單手捂着捱打的左臉,望着火柄的目光滿是不可置信。
“父親,您……”
“不許叫我父親,你剛纔在出手時有想起我這個父親嗎?!在你將這個惡魔帶回家時,你有想起我這個父親麼?!”火柄怒不可遏的喝道。
火朗垂着頭,不再說話,帶着猩紅的雙眸中帶着悔恨,若非他帶着龍息回到火家,若非他擔保龍息沒有問題並帶着他進入火家核心人物圈,家族中的幾位實力高強的長老以及可卿長老便不會因爲龍息的詭計而導致鬥氣受控,那麼今天的局面也就不會是這番模樣了!
“火逸,帶他到後面去,好好的看着他,不許他再往前一步!”火柄沉聲吩咐道。
“是。”
啪啪啪——
一陣拍手聲響起,把隨着拍手聲,龍息的聲音緩緩傳來,“精彩,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沒想到火家主這個時候都還能如此鎮定的教訓兒子,真是讓在下佩服。”
火柄掃了他一眼,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沒再答話。
“雖然你們的戲碼和精彩,但卻不能完全吸引我的注意力,對於你們的拖延戲碼,我也已經給足了面子,給了你們這麼多時間,想來也足夠了,這麼久你們都沒有搬到救兵,那就不能怪我了,不過看在火朗帶我入火家的份上,我再問一次,你們火家是歸降還是不歸降?”龍息悠悠然的問道,雖然他的表情很悠然,但出口的話卻依舊帶着冷意。
“想要我們歸降你們這羣死靈般的惡魔人物,想都別想!”火柄面色突然變得嚴酷起來,整個人身上開始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即使凌傲雪隔得這麼遠,都能感應到火柄體內鬥氣中所散發出的熱量。
看到這一幕,凌傲雪明白,龍息和火柄他們的這場戰鬥是少不了的了。
“我給過你們選擇,這可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既然你們火家不遠歸降,那我就將所有性火的人全部滅掉,讓你們火家寸根不留!”龍息突然笑出聲,只是那聲音太過冰冷,好似從陰森的地底傳出來的般,給人一種陰寒之氣。
“就怕你沒那本事了!火放,列陣!”火柄突然沉聲喝道。
“是!”
火放應道,然後手一揮,五名老者突然出現,加上火柄、火放兩人足足七人,七人十分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飛上把控,三高四低,錯落有致的分佈着。
列好陣後,這些人指甲一旋,然後口一張,在他們的面前頓時浮現出一顆龍眼大小的紅色珠子。
“火靈珠?沒想到你們火家還藏着這麼好的東西,不過這東西恐怕你們就要用不到了,可惜了你們上面之人花功夫煉製這珠子了。”龍息冷漠的說道,對着火靈珠和陣型似是絲毫不以爲意。
“七星煉陣!”火柄帶着凝重的聲音吐出,然後只見七顆珠子內部突然發出一道道細若絲線的紅色光芒,七股光芒在天空中不住互連,最終化成一束光芒,你光芒猶若激光般,直直射向龍息!
龍息感應到那光芒中的危險,身體突然拔高,隨着他的身體拔高,那一束紅色光芒好似有意識般,緊跟着他的身體而上,好似追蹤般。
“竟然還陰魂不散麼。”龍息冷冷道,說罷,眼中一沉,喝道:“神之氣!”話音落下,只見他的身體周圍突然多了一圈散發着淡淡光芒的防護罩!
看到這一幕,凌傲雪有着片刻的驚愕,竟然又是神氣護體,難道這人也吸收了雪依然的神氣?
不待凌傲雪多做他想,一股猛烈的灼熱氣息突然朝她所在的方向襲來,她低咒了一聲,身形極快的側開,同時使用隱匿法,完美的將身形隱匿起來,因爲她現在使用的是火屬性鬥氣,在火元素如此充裕的火塔旁,即使有人感應到了她的氣息,也不能肯定這裡就真的藏有了人,而且現在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這叫龍息淡淡弒神者身上,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注意她的。
她的身影剛穩住,便驚愕的看到之前她所立身的殘餘火塔在那光芒之下竟然瞬間化作了灰燼!
看着那束七人控制的紅色光芒,凌傲雪悄悄的抹了一把冷汗,幸好她逃得快,差點就化成灰燼了,若就這麼死了,也太虧了!
那紅色光芒雖然厲害,但卻絲毫破不了龍息身體周圍飛防護,看到這一幕,火家衆人頓時大駭,這火靈珠是火域上面的神蘊化而成,他們血域一共就這麼七顆,七顆火靈珠連成的七星煉陣其威力之大即使是神都難以抵抗,而面前這個根本不是神的傢伙竟然就這麼扛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火靈珠出了問題,還是對面之人強過神?
“怎麼?就這點能耐?”龍息冷笑着道。
此刻,火家衆人開始驚慌了,之前因爲有壓箱底沒拿出來,所以五路死在多人,房屋毀壞再多,他們都不懼,畢竟他們有將敵人消滅的把握,可現在他們一以爲傲的攻擊竟然連別人的防禦都破不了,還何談打敗對方?
“既然你們不行,那就輪到我出手了!”龍息冷冷的笑着說道,話音剛落下,他的臉上的笑突然凝固下來,他垂下頭,在看到胸前所插的帶着紅光的長箭時,心中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龍息輕聲喃呢道。
在場的火家核心成員們見到此幕,同樣的驚得嘴都何不攏,他們眼看着敗了,可是這一箭生生的挽回了敗局,在最後的關頭過了龍息致命的一擊!
火柄迅速的從驚愣中回過身,顧不得去看那位幫到他們大忙之人,急忙喝道:“快,七星煉陣!”
一陣驚喝,讓在場呆住的其他六人吼過神來,六人心神一斂,急忙調動鬥氣,紅色的光束重重的打在了龍息身上!
嗤嗤——
一陣細小的聲音不住從龍息的體內發出,此刻,龍息的臉開始扭曲起來,他目光兇戾的瞪向在場的衆人,似是極爲不甘心般,仰天長嘯起來。
狂風乍現,晴朗的天空開始變得陰沉,無數紛亂的寒氣在衆人周圍唳喝,好似鋒利的刀子般,一點一點打在衆人心上!
“他要自爆了,大家小心!”火柄揚聲喝道。
碰!一聲巨響把隨着無限寒意在覆蓋了整個火塔周圍,火塔周圍濃烈的火元素在這強悍的寒氣侵襲下,好似突然熄滅了般,整個火家上空都覆蓋着一層細細的冰霧,久久不散。
待冰霧散去,太陽重新降臨在這片大地上,看着滿目瘡痍的地面,火柄重重的咳了幾聲,然後開始組織人員查看受傷情況。
一番清點下來,火家核心子弟損失不少,龍息的自爆威力太過強大,即使在場的每個人及時鬥氣成凱,並不斷退開,但那強悍的餘波依舊讓那些實力略低的火家成員瞬間喪命。
“死了的記上名字載入族譜先烈榜,受傷的擡下去治療。”看着滿地的火家子弟,火柄痛心的下着命令。
“是。”
“火朗呢?”掃了圈都未看到自家兒子,火柄心一急,急忙問道。
“家主,火朗少爺在這兒呢。”一名火家弟子在邊緣處揚聲回道。
火柄急忙奔過去,擔憂道:“怎麼樣?火朗有沒有受傷?”
“回家主,火朗少爺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火柄鬆了一口氣說道,說罷,似是突然想起什麼般,四處轉身看去,問道:“火逸呢?你們可有看到火逸?”
聞言,在場殘存的衆人面面相覷,目光四處搜尋了一圈,紛紛搖頭。
見此,火柄心一沉,“派人四處去找。”
“是。”
“家主,我剛剛查找了一番,並未看到之前射箭之人。”一名中年男子走到火柄身前恭敬說道。
火柄蹙了蹙眉,目光掃向之前那鬥氣凝形的長箭所射來的方向,那邊什麼都沒有,能夠在之前那般情況下毫無聲息的出現在龍息身後,並悄無聲息的射出長箭,而且那長箭竟然能刺透龍息的防護,由此可見,那出手之人實力定然不弱,很有可能是現今世上的某位隱世強者,也只能說他們火家命不該絕,在這個時候竟有隱世強者出手相助。
“家主,那出手之人我們還找麼?”中年男子見火柄半響沒有說話,忍不住出聲問道。
火柄搖了搖頭,“對方出手之後不現面,顯然是不希望我們去打擾他,我們就照着對方的意思辦吧。”
“是。”
與此同時,在火家大院之外,凌傲雪靠牆而立了,雙手環胸,挑眉看向對面神色舒緩的俊逸男子,淡淡道:“跟了我幾條街,想做什麼,明說吧。”
近距離的看着眼前這張臉,火逸心中滿是驚歎,驚歎着造物者的神奇,竟然能製造出如此完美的人物,不知爲何,看到面前之人的表情,他無端想起那位消失已久的少女。
“我沒有其他什麼意思,就是想要對閣下之前的出手表示感謝而已。”火逸出聲禮貌的笑道,無論是言語還是其表情動作十分到尾,毫無可挑剔之處。
“感謝就不用了,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凌傲雪伸手撥開額頭邊掉下的髮絲,淡淡說道。
“話雖如此,但閣下的這舉手之勞卻幫了我們火家的大忙,若非閣下的出手,我們火家今日可就真的要承受滅頂之災了。”火逸似真似假的說道,一雙精明十足的眸中帶着淡淡的霧氣,如以前一樣,讓人看不見也猜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那你現在是想怎麼樣?如果真的覺得承受我的幫助十分過意不去,那你就拿出一個誠意來給我,然後迅速滾蛋,如果只是想要說些門面話,那就大可不必了,我沒那功夫也沒那時間去聽,你就哪兒涼快哪兒歇着去,聽明白了沒?”不想和他繞圈子,也不想和他在這裡爭論沒有營養的問題,凌傲雪語氣不好的開口道,言語帶着幾分不耐煩。
聽出她的不耐煩,火逸給了她一個毫無挑剔的微笑,“以閣下的實力和身份,一般東西定然看不上眼,這樣可好,今天的事情算是我們火家欠閣下一個人情,以後閣下若有需要的地方,直接來找火家便可,同時,我火逸跟在閣下身前,聽候差遣,閣下覺得這個誠意夠了不?”
凌傲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直到他那張俊美的臉蛋上顯現出幾分細微的尷尬,才轉開視線,懶懶道:“火家的人情可不是你火逸說了算的吧?”
火逸眼中精光一閃,笑着道:“我說了不算,那就由我們火家家主給閣下承諾怎麼樣?”
“火柄?”凌傲雪挑眉笑了笑,“火家可不是火柄一個人的,不過火家的這個人情我領了,記住,你們火家欠我一個人人情,至於你所說的跟在我身邊聽候我的差遣,那就算了,我沒有興趣放着一個陌生人在身邊。”
“陌生人麼?不見得吧?”火逸笑盈盈的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凌傲雪挑眉,她相信以她現在的樣子,對方肯定認不出來的,而且她這一席話下來並未露出什麼馬腳吧?
“剛纔閣下那麼自然的叫出火逸,相比閣下應該是認識我的吧?”火逸笑看着她,雖然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位風華絕代的絕色少年,但他直覺認定對方顯然是認識他的,而且不僅認識他,對火家的情況應該也相當的瞭解。
凌傲雪突然輕笑出聲,“火逸,我只能說你的自我感覺真的太良好了,你的名字在火塔那邊時,火家家主可是親口叫過的,我年紀輕輕,又沒什麼聽力障礙,當然知道你的名字了,至於叫的那麼自然,想知道是爲什麼麼?”
“爲什麼?”火逸看着面前那張讓人眼前驟亮的笑靨,如被蠱惑般,還未經過大腦思考,便問出聲。
“因爲我養了一隻寵物小狗,他的名字就叫火逸,我叫的多了,自然就叫得自然了。”凌傲雪滿臉興味的說道,在看到火逸白皙的面頰突然罩上一層黑雲時,她很暢快的笑出了聲,“火逸,告誡你一句,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那就叫自大了。”說罷,身影一動,整個人便已出現在千米之外,一個呼吸間,便消失得不見蹤影。
看着某人消失的方向,火逸俊逸的面容黑得猶如鍋底,他沒想到這個神秘的絕色少年竟然如此消遣於他,但不知爲何,聽到少年如此說他,他竟然絲毫不覺得生氣,只覺得火逸兩個字從對方口中吐出時,竟是那麼的讓人怦然心跳。
“火逸少爺,終於找到你了,家主在派人四處找你呢。”在火逸望着半空發呆時,一名護衛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說道。
“我知道了。”火逸淡淡答道,在離開前,他又再次看了看早已無人的牆壁,心中覺得有些微微的失落,這種感覺有些熟悉。
這種只有在面對凌傲時,纔會擁有的感覺竟然在一名陌生少年身上再次體現了出來,難道他對這位少年一見鍾情?火逸心中一驚,急忙摒棄這個想法,他火逸還不至於那麼濫情,對之前那位少年的失落定是因爲那張絕世無雙的臉龐所產生的暫時迷惑而已,對,一定是這樣!火逸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道。
凌傲雪離開火逸之後,銀雪已經將火雲他們所在的確切位置告訴了她,沒想到火雲並他們並未回火家,而是去了曾經他們一起住的那個小院落。
在往小院落趕的途中,凌傲雪看到了許多奮力廝殺的弒神者和修煉者,兩方打得如火如焚,傷亡均很嚴重。
在序亞家族之外的大街上,一個窈窕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的視線,她頓下腳步,垂眸看去,只見蒙面少女一身長裙,乍一看去十分淑女的樣子,可此時她的動作卻和淑女沾不上半點邊,手起刀落間,一個又一個的弒神者的生命從她手間流走,而她露出外面的那雙美眸卻從始至終的沉靜如水,好似她現在只是泛舟湖上,觀賞着可有可無的湖光水色般,完全沒有在殺人的自覺。
看到這副殺人法,凌傲雪心中突然想起一句話,‘殺人如砍瓜’,這般殺法便是所謂的殺人如砍瓜了吧?
看了一會兒,凌傲雪搖了搖頭,沒再停留,然後繼續朝小庭院所在的方向趕去。
在凌傲雪離開之後,下方的女子刀法利落的將眼前擋路的幾名弒神者清理掉,然後四處望了一番,沒有看到什麼特殊人物,她疑惑的擡頭看去,遠方,一抹黑色背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
她輕輕的蹙了蹙秀眉,平靜的眸中起了幾分淡淡的波動。
一陣冷風帶着殺意從身後傳來,她左手的刀方向一轉,從腋下反刺出去,刺鼻的血腥味散開,身後傳來一陣重物倒地的聲音。
在清理完面前礙人的弒神者後,前方傳來一陣整齊有素的聲音,待近些之後,纔看到那竟是一隊實力高強的護衛,那些護衛各個面色沉靜,神色嚴肅,行動間步伐整齊一致,渾身散發着肅殺之氣,比起那些訓練有素的軍隊,絲毫不差,甚至還有過之!
“大小姐!”護衛們齊聲叫道。
同時,一道欣喜的聲音從這對護衛中傳來,“姐!”
護衛們讓開路,只見一名長着桃花眼的風流男子一臉欣喜得走了出來,看向蒙面女子的眼中滿是高興之色。
看到男子,女子恢復平靜的面容上沒有什麼波動,輕輕的點了點頭,“回府。”女子言語冷淡的說道。
“好。”男子欣喜的答道,然後對身後的護衛們一揮手,揚聲道:“回府!”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前方序亞家族的府邸,進了府邸,護衛們各司其職的散開,女子和男子並行在偌大的府落中,看着陽光下迎風招擺的荊棘花,女子站住了腳,望着滿園的花怔怔發呆。
“姐,這花是我新移植過來的,知道你喜歡,所以我花大功夫從鄰國網羅來的,怎麼樣?喜歡嗎?”序亞明日喜滋滋的看向身旁女子說道。
半響未等到女子出聲回答,序亞明日輕皺了一下眉,然後伸出手在女子眼前招了招手,“姐。”
“恩?”女子回過神,沉靜的眸中帶着幾分還未消去的沉思,她看向他,出聲道:“什麼事?”
“沒什麼。”序亞明日悶悶不樂的說道,說罷,他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女子,開口道:“姐,回到家裡就將生意暫時丟一旁吧,這些年,你一直一個人擔負着家族生意,辛苦你了。”
女子緩緩取下面紗,露出猶若春風皎月般的美麗容顏,眉心輕輕的打着結,“有些事,你不懂。”女子喃喃說道,心中不由得想起之前那個黑色背影。
那人到底是誰?爲什麼她會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那股氣息竟是前所未有的熟悉,而且那位黑衣人在她身邊時,她明顯的感應到自己體內有種十分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似落葉歸根,遊子歸家般,讓她舒服得恨不得現在就追上去,但她卻不能這麼做,至少現在不能這麼做,她的肩上還有責任……
看着自己一向冷漠得幾乎誰都不理的姐姐今日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序亞明日的笑臉之下多了幾分複雜,這次回來,姐好像多了很多心事。
“姐,你沒事吧?”序亞明日實在忍受不了她的走神和對自己的忽視,忍不住開口說道,尤其是在看到她走神期間臉上竟然浮現出讓人驚豔的笑容時,他便開始嫉妒,嫉妒那個能讓姐恍惚走神的人,嫉妒那個能夠讓姐露出如此驚豔的笑容的人。
“我沒事,我累了,先去休息。”從恍惚中回過神,女子出聲說道。
“好的,那姐,你好好休息吧,晚飯時候我來叫你。”
“不用了。”女子冷淡答道,然後身形幾晃,便消失在序亞明日的眼前。
女子離開之後,序亞明日臉上的笑意一斂,朝院外走去。
書房內,序亞明日看着對面的兩名青年男子,沉聲道:“這次外出大小姐可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
兩名青年男子相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均看到了疑惑之色,其中一人出聲詢問道:“不知道少爺所說的特別的事情是指?”
序亞明日不耐煩的擡了一下眼,皺眉道:“直接將你們這一路所經歷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全部給我講一遍,記住一件都不許落下,即使是很小的事情,也必須一起講出來。”
“是。”兩人恭敬應道,然後將在外面的這近一年時間內所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全講了出來。
“就這些?”待聽完這一切,已是傍晚時分,晚霞透過窗戶打在序亞明日的臉上,讓他給人一種沉寂的感覺。
“就這些。”兩人抿了抿乾澀的脣,同時回道。
“這一路上大小姐除了和一些富商接觸之外,沒有再深入的接觸過其他人?”序亞明日眉頭緊皺問道。
兩人想了許久,最終紛紛搖頭,“少爺,大小姐的性子您比我們更瞭解,我們跟隨大小姐這麼久,大小姐和我們說的話總共加起來不到二十句,而且每句都是要有多簡練就有多簡練,對於那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更加冷漠,若非必要,大小姐根本一句話都不會說,所有事宜全都是於管家說,大小姐聽,而路上所遇到的那些陌生人,大小姐更是瞟都不瞟一眼,更別提正眼相看了,所以屬下實在想不出大小姐還和誰深入的接觸過。”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序亞明日擺手道。
在兩人退出去之後,序亞明日出聲叫道:“福伯。”
常年跟隨在序亞明日身邊的老者悄無聲息的從他身後走了出來,“少爺。”
“福伯,你說,姐這次的反常到底是爲了什麼?她這一路的行蹤和以前幾乎一模一樣,我實在想不出姐今日爲何連着走了好幾次神。”序亞明日懊惱的說道。
“少爺,會不會是您多慮了?”福伯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
序亞明日擺了擺手,搖頭道:“福伯,你不懂,姐的性子我最瞭解,若沒有特別的事情她不可能走神,她平常連看人都懶得多看一眼,更何況去花大功夫去走神,而且她那恍惚的神情倒讓我覺得她是在想着某個人,某個我不知道的人!”
“少爺,這……”
“福伯,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我愛了姐這麼多年,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但福伯,我也實在受夠了現在這樣的日子,我想改變一下現現狀。”序亞明日輕眯着眼說道,此刻的他,和平日那個僅以遊山玩水吃喝享樂的貴族公子有着很大的差別,此時從他眼中迸發出的是一股雄心,一腔愛意,他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他的姐姐,他最親最愛的姐姐!
聞言,福伯心中一驚,“少爺,您是想……”
見福伯那樣子,序亞明日便知他想偏了,笑着道:“福伯,我給你說過,我不會傷害姐的,我只不過想要光明正大的和姐走在一起而已。”
“你們是姐弟,怎麼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福伯皺着眉說道。
“福伯,你知道的,我和姐根本就不是親姐弟,姐只是父親撿來的而已,我和姐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們完全是完全可以在一起的。”
“話雖如此,但少爺,大小姐的名字上了族譜,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序亞家族人,而且衆所周知,序亞琤琤是序亞家的大小姐,您若和大小姐走到了一起,那可就真的亂了套了,而且族長也不會願意的。”福伯語重心長的說道。
“福伯,你別再說了,我意已決,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姐有了愛的人,我有了未婚妻,那一切可就真的晚了,無論如何,我都必須爭取一次!”序亞明日沉聲說道,眼中滿是堅決之色。
他這些年來裝作不懂事,裝作不理家族事業,爲的便是將姐留下來,用家族這份責任將姐留下來,他曾經聽父親說過姐想要離開家族獨自闖蕩,但因爲他還小,所以父親暫時未允,那時候他便在心中打定了留下姐的心思,雖然做法很自私,但卻很湊效。
但隨着年歲的推移,他想要的越來越多,而姐卻依舊如常,他本以爲他們會一直這麼過下去,他做他的風流不羈的貴族公子,而姐則一直陪着家族事業,陪着他一輩子,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所有事情被他想的太簡單了,姐雖然爲人冷淡,但姐終究是一名容色傾城的女子,他若不主動出擊,姐的心很有可能會被另一個男人所佔據,他接受不了那樣的現實,也不想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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