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怎麼樣?我去找葛大人。”水泉看着懷中的少年,惶恐出聲道。若知道主子會擋下這一擊,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出手的。
少年很淡定的搖了搖頭,雖然身體很虛弱,但他還是從水泉懷中站起身,走到凌傲雪身旁,淡淡一笑,“你沒事吧?”
望着面前少年那蒼白如紙的美麗臉龐上淺淡的笑容,凌傲雪心中雖然疑惑,但黑乎乎的面容上卻是一片平靜。
她目光平靜的掃過少年頸部的傷口,那是一條很細很細的傷口,若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看不出,傷口已經溢出了許多鮮血,鮮血連成一線,看起來甚爲嚇人。
此時的凌傲雪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心意微微一動,自己手腕上便會自動射出一條靈活的細絲,而且那細絲竟然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直接襲向自己心中的目標,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握着一把匹配度十分完美的武器,只要自己心意一動,武器便會有靈性般的自動出手,並且迅速,準確!
凌傲雪肯定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並沒有前世的奪命金絲,奪命金絲是自己作爲殺手時最滿意的一種武器,那是她組織爲她貼身打造的武器,金絲很軟,在她手中卻能比鋼鐵還硬,比刀鋒還利!
金絲配合着細小的金針,讓她在出任務時總能出其不意。做任務,她從不在乎形勢與過程,她要的只是結果,也正因爲如此,她纔會在組織中成爲首屈一指的金牌殺手,成爲鼎鼎有名的雪神。
也許,在組織中她不是武藝最高的人,也不是槍法最好的人,更有可能她不是玩銀針玩的最棒的人,但不可否認,她卻是做事最有效率的人。
見凌傲雪對自己的問題充耳不聞,也不發一語。少年不甚在意的淡淡一笑,目光移到凌傲雪的右手處,他記得襲向他的那條細絲便是從這條手腕中發出的。
雖然關鍵時刻,他躲過了頸部的要害處,但最終還是割傷了頸部皮膚,可見之前那細絲出手的速度是多麼的快。
見少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凌傲雪心中警鈴大作,雖然剛纔少年救了她,但她亦沒忘記那帶着雷霆之勢的黃色氣流球是那個青年男子所發出的。
“你想怎麼樣?”凌傲雪退後一步,瞳孔緊縮帶着防備的看向幾步開外的少年與青年男子。
“主子,讓我拿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此時的水泉對凌傲雪可謂是恨之入骨,若不是這個小孩之前意圖傷害主子,他又怎會護主心切的亂了方寸,最後導致誤傷主子?一切都是面前這個小孩的錯!
看着叫水泉的青年男子那張嚴肅的臉上帶着的寒意,凌傲雪右手微微收緊,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手腕處環繞。這種感覺……
對,這種感覺就好似自己的奪命金絲就繞在手腕上一般,自己只要心意一動,微微一個動作就能發出最強的攻擊!
這種感覺讓凌傲雪底氣足了許多,武器是她最親密的夥伴,如今的她,有了夥伴的想陪,不再彷徨,不再懼怕,就算面前站的人是神,她也能做一個無謂的弒神者!
凌傲雪冷冷的看着水泉,漆黑如夜空的眸中滿是寒意,若水泉動手,那麼,她會在第一時間內殺掉這個少年,畢竟相比而言,這個少年要容易對付的多。
“水泉,你先退下。”少年乾淨好聽的嗓音響起。
“主子……”水泉不解的看向自己的主子,他實在不能理解主子的意思,他不懂爲何主子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這個小孩。
“下去!”
“是。”水泉不甘的退了下去,走前那帶着警告的眼神狠狠的瞪了瞪凌傲雪。
在水泉離開之後,凌傲雪心底也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鬆了一口氣吧?”少年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突然響起。
剛剛舒了口氣的凌傲雪聞言眉頭微微一蹙,“什麼意思?”
“我感覺到你剛纔很緊張。”少年眉宇間帶着淺淺的笑意,那雙澄淨如琉璃的眸中卻帶着幾分隱隱的狡黠。
“我會緊張?”凌傲雪很不屑的嗤笑一聲,雖然之前心底確實有着些緊張,但她是不會在這麼一個小男孩面前承認的。
“緊張也很正常,水泉雖然只是我的護衛,但他可是真正的玄士,而且是三級玄士,在這樣的高手面前,不緊張才叫不正常。”少年侃侃說道。
雖然凌傲雪不知道玄士是一個什麼樣的級別,但從少年的口中她還是知道這個水泉實力很強,決不是她現在可以面對的。
“你讓他帶我來此到底想要做什麼?”不想再和麪前這個少年繞圈子,凌傲雪直接冷聲問道,她在這兒耽擱了這麼久,不知道火雲怎麼樣了。
“救你。”少年緩緩吐出兩個字。
“救我?”凌傲雪冷笑着反問道。
少年點了點頭,走在湖邊,望着靜謐的湖水,靜默不語。
凌傲雪望着少年孱弱的背影,依舊是白衣勝雪,黑髮似墨,但這個少年卻無時無刻不在給她驚訝。
初見時,他孤身一人,因爲身着富貴加之身體瘦弱,被她誤當可欺的小綿羊;再次相見,他搖身一變,從小綿羊變成了一隻大灰狼,雖然這隻大灰狼依舊孱弱,但他卻有着極爲厲害的爪子,而在那雙爪子要傷害自己時,他卻又反傷其身的救下自己……
如今,看着這個小小的背影,她是越來越不懂了,也許應該說她一直都沒看懂過,而此時,她也不想看懂了。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吧?”凌傲雪對着那個背影說道。
“你不怕火家六小姐找你麻煩?因爲你,她可失去了去四行書院資格呢。”少年回眸,微眯着眼答非所問的說道。
凌傲雪望着面前少年,神色沉靜,目光清冷,“你調查過我?你到底是誰?”
“呵呵……”少年低笑,“你現在竟然纔想起來問我是誰。”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你我之間的恩怨到此爲止,以後我的事你少管,有時候救人也要看別人願不願意!”凌傲雪冷冷的丟下幾句話,然後轉身離開。
“你是不是應該將還沒當掉的那塊白燕玉還給我了?”就在凌傲雪剛踏出一步時,少年的聲音在她身後緩緩響起。
凌傲雪腳步微頓,冷冷道:“這塊玉是你戲弄我的代價。”說完之後便不理身後之人徑直離開。
望着那個小小的背影消失,少年蒼白的面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潮紅,狠咳不止,幾絲鮮血從脣邊溢出,濺在白雪般的衣衫上,猶若冬日裡雪地裡開的一株獨秀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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