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寒雨澤和凌悅倆人駕車來到了交警大隊。
“浩哲,什麼情況?”寒雨澤剛踏進監控室的門,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頭,你們來了。”張浩哲先是打了個招呼,隨後說道:“案發路段因爲在一週前發生了故障,所以沒能拍攝到兇手的樣貌和作案過程。”
“是人爲破壞的嗎?”寒雨澤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不是。”張浩哲搖了搖頭說道。“是自然損壞。”
“案發路段前後路口的監控呢,有壞掉嗎?”寒雨澤沉聲問道。
“沒有。”
呼!
之前聽到案發路段的監控被損壞了,寒雨澤心中立刻就如同壓了塊大石頭一般的難受,這時在聽到他想要的答案後,也不由鬆了口氣。
“把晚上8點30分到當前時間內的所有監控錄像全部都調出來,看看有哪些車子經過了案發路段。”寒雨澤深呼口氣後吩咐道。
“記住,特別注意下那些在進入這條路段後逗留過很久的車輛。特別是案發前進入,案發後出去的車輛,全部都要用筆把車牌記下來。”寒雨澤再次吩咐道。“還有行人也是一樣。”
二十分鐘後,看着面前除了記錄着被害人何志遠進入案發路段後的時間段外,就啥也沒有的筆記本,寒雨澤不由再次皺起了眉頭:“沒有?居然一輛附和條件的車輛都沒有!”
這時寒雨澤說話的語氣中已經充滿了不可置信。
“是啊,就連附和條件的行人都沒有一個。”凌悅也同樣不可置信的附和道。
“會不會是案發很久以前,兇手就已經埋伏在哪兒?”這時張浩哲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不會。就算兇手真如你所說的一樣,是早在案發很久以前就已經進入這條路段埋伏好的,那麼他出去時,也應該會被監控拍攝到。”寒雨澤立刻搖了搖頭說道。
“除非……”寒雨澤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可他還沒說完,就被凌悅搶先說道:“除非兇手一直逗留在現場,沒有出去。”
“對。”寒雨澤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凌悅說的沒錯,兇手的確有一直都停留在現場沒離開的可能,畢竟很多心理素質過硬的兇手,作了案後都有留在現場觀看的習慣,因爲這樣不僅能讓他們感覺到殺人後的成就感,同時也能對警察辦案的進度有個大致的猜測,這對兇手來說也算是很重要的。
一想到這兒,寒雨澤連忙摸出手機,給正在案發現場的張局長打了過去:“喂,張局,我是寒雨澤。”
“雨澤,什麼事,是不是監控錄像中有了什麼重要發現。”電話另一邊的張局長說道。
“還沒有。”說到這兒時,寒雨澤的語氣不由變得有些低沉,但沒過一會,就又恢復了常態:“張局,你現在馬上對整個案發路段進行封鎖,對所有還沒離開的人展開調查。我們懷疑兇手很有可能就混在裡面!”
“什麼!好,我馬上去辦。”
一聽到寒雨澤說兇手就混在人羣當中,張局長頓時大吃一驚,還沒確定寒雨澤的話是否已經說完,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掛斷了電話,跑去封鎖了現場。
“這性子急的。”聽到本來說的好好的電話,突然傳來‘嘟’的一聲忙音,寒雨澤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其實很想再打過去,說一句,哥還沒說完呢。
然而,事實上寒雨澤也的確還有事情沒有說,只是,這會兒他也不好再立刻給張局長打過去,因爲這很可能會讓對方感到尷尬,於是他只好給冰若汐打了過去。
“喂,若汐,你幫我目測一下,被害人何志遠的車子在進入案發路段後,大概行駛了多長距離,還有限速是多少。”
“好,你等會。”冰若汐聞言,並沒有多問,很快就給出了答案:“行駛距離應該在500米到600米之間,絕不會錯。限速是60公里每小時。”
“嗯,我明白了。”
掛掉電話後,寒雨澤立刻對兇手的作案時間,做了個大概推測。
首先從監控錄像顯示,被害人何志遠的車子開進案發路段的時間是在晚上9點23分。因爲這條路段的限速爲60公里每小時,再加上晚上視線不好,所以可以把被害人當時的車速平均定在50公里每小時,而這樣算下來,他開車行駛到案發現場的用時絕對不會超過一分鐘。再加上中間兇手的作案時間,從現場中的線索來判斷,應該不會超過兩分鐘。綜合以上推測,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9點26分到27分之間。
“凌悅,再次把9點26分到30分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看看在報案人之前,有沒有其它與被害人行駛方向相反的車輛。”
寒雨澤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如果在這段時間內,還有其他與被害人行駛方向相反的車輛的話,那麼就肯定能夠發現被害人倒在地上的屍體,但他們卻沒有選擇報警,這說明他們其中一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當然,也不能排出報案人就是兇手的嫌疑,只是當時監控錄像顯示的是,他在進入案發路段時,時間是在9點27分之後,與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完全對不上,所以也就自動排除了作案嫌疑。
然而,幾分鐘後,本來滿懷希望的寒雨澤幾人,在看到監控錄像中那空蕩蕩的路口時,心中頓時就好像被潑了盆涼水般,十分的難受。
可更加讓他們崩潰的是,就在這時,張局長突然又打來了電話說,案發現場的圍觀羣衆在他們的一一排除下,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有作案嫌疑的人。
一聽到這個消息,寒雨澤幾人頓時心如死灰。
“爲什麼還是沒有?”這時,凌悅已經有些垂頭喪氣,“各種狀況,我們都已經設想過了,可是無論哪一種,都沒有附和條件的,這兇手到底是怎麼進入案發路段行兇的,然後又是怎麼離開的?總不可能是長翅膀飛走的吧。”
對於凌悅的抱怨,寒雨澤與張浩哲倆人並沒有理會,因爲他們很清楚,抱怨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頭,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張浩哲沉聲問道。
不得不說,張浩哲這張木頭臉,真的是無論什麼時候都非常掛得住,哪怕是心裡已經崩潰到有想要撞牆的衝動,臉上也都不會發生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
“先回警隊吧,我想這會兒,張局他們應該也快要收工回市局了吧。”這時,因爲寒雨澤的心裡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啥頭緒,於是只好說道。
很快,當寒雨澤三人回到神偵小組的辦公室後不久,冰若汐與郝飛倆人也相繼走了進來。
因爲之前,寒雨澤在見到冰若汐之後,就直接把她帶去了藍月大酒店吃晚飯的緣故,再加上冰若汐到了案發現場後,又一直忙於對屍體的檢查,所以郝飛與凌悅還有張浩哲三人,雖然知道自己的小組又來了名新隊員,但事實上他們卻始終都沒有見到過她的真容。
所以,當冰若汐突然出現在神偵小組辦公室中的時候,那猶如天使般美麗的面容,卻是讓得三人的眼睛不由一亮,哪怕是張浩哲也不例外。只是他們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張浩哲雖然在看到冰若汐第一眼時,忍不住覺得眼前一亮,但也只是那一瞬間而已,之後卻始終保持的很淡定。然而郝飛與凌悅倆人的表現卻是完全不同。
“你好,你就是我們的新隊員冰若汐吧,我是凌悅,以後多多關照。”凌悅在見到冰若汐的那一瞬間,就很快做出了反應,一個急步就來到了她的身前,並假裝很紳士的伸出了右手。
然而,“不好意思,你洗手了嗎?”冰若汐說着還很嫌棄似的看了眼凌悅伸出的手。
頓時整個辦公室中,笑聲一片,其中特別就屬郝飛的嗓門最大,典型的幸災樂禍。沒辦法,誰叫凌悅平時沒事就愛和他作對,這時不對他落井下石就很不錯了。
這時,凌悅聞言,趕緊把手收了回去,並在衣服上使勁擦了擦,一邊還很尷尬的說道:“洗了,洗了。”
“這個活寶。”寒雨澤見狀,頓時滿頭黑線。
此時就連張浩哲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下子原本辦公室中沉悶的氣氛,被冰若汐和凌悅這麼一鬧,終於被徹底活躍了起來,而這也是寒雨澤在這種時候,居然都沒有喝止他們的主要原因。
因爲,如果只知道一味的破案,那麼人的精神就會產生疲勞,大腦思緒就會開始混亂,這樣會嚴重影響到對案件的分析與判斷。
所以,破案其實和唸書一樣,都是需要勞逸結合,這樣才能讓大腦隨時都能保持足夠的清醒。
“你就是雨澤的好兄弟郝飛吧,我以前經常聽他提起過你。”原本拒絕了和凌悅握手的冰若汐,這時,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下,居然主動伸出手與郝飛握在了一起。
“是嗎,我以前也經常聽老大提起過你呢。說你長得非常漂亮,還是學校的校花呢,今天一見還真是一點沒錯。”郝飛也一個勁的誇讚道。
“真的嗎!?”冰若汐聞言,頓時顯得有些興奮。
“真的。”郝飛很確定道。
“有姦情的味道!”一旁的凌悅與張浩哲倆人,在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之後,立刻從中察覺到了什麼,頓時向着無辜的寒雨澤投去了曖昧的目光。
寒雨澤一見,心中別提有多鬱悶,自己這可啥都還沒說呢,你們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爲了擺脫尷尬,寒雨澤只好擺出了領導架勢:“好了,既然都對若汐已經認識,那我們就正式開始討論下案件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