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在海上。海在城中。
海廈市是一座風姿綽約的“海上花園”
風土人情、海濱美食、異國建築,島、礁、巖、寺、花木相互映襯,融爲一體,四季如春的氣候更爲這海上景色錦上添花;海水環繞、沙灘廣闊、陽光和煦,空氣清新到讓人陶醉。
這裡,是全國數得着幾個環境最好的城市之一。
許正陽覺得這裡絕對不次於前些日子去過的南海省亞三市。海廈市西南,乘輪渡五分多鐘便到全國著名的旅遊風景勝地鼓浪嶼。
時值晌午,海灘旁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單棟別墅的露天陽臺上。許正陽坐在藤椅上,品着香茗。看着不遠處礁石沙灘上,李冰潔和葉皖悠悠閒閒邁步在沙灘上的美麗倩影。旁邊圓行的木幾一側,陳朝江表情冷峻的抽着煙,望着碧波盪漾。海天一色的曠怡景色。
得知許正陽和李冰潔在海廈市的消息後,葉皖就立刻決定也要到海廈市來旅遊一番。而陳朝江確實也得到了葉家家主葉榮狸的點頭認可,終於到江京市來拜訪女方家人了。
所以這小兩口從江京市出發,乘飛機直抵海廈市。
許正陽當然歡迎葉皖和陳朝江的到來,反正他這趟出來不就是旅遊嘛。至於丁常日,那不過是摟草打兔子,順手捎帶着看看什麼情況而已。他還不至於讓丁常日的出現。影響了自己婚後蜜月的幸福心情。
當然”必要的工作還是要繼續做的,比如到了海廈市,當晚與媳婦兒親密一番,待李冰潔疲累睡去之後,精神飽滿的許正陽大人神魂出竅,在海廈市建立了名義上的城陛府。
而貼身的隨從鬼差王勇敢,則被許正陽安排,去跟蹤丁常日,調查他平時都在幹些什麼。
許正陽可沒那個時間去摟着城卷查看丁常日過日子。
“葉家的人,同意你們倆的婚事了?”許正陽微笑道。
“暫時還沒點頭,尤其是她的母親和哥哥。”陳朝江一如既往的語氣冰冷,“不過她的父親似乎不反對。”
“一時半會兒轉過不彎兒來,可以理解。”許正陽品着茶,望着遠處海空上飛着的海鳥,笑着說道:“願意見見你,還允許你住在他們家兩天。這就說明什麼了。”
“嗯。”陳朝江點頭,繼而深吸了一口煙,認真的說道:“正陽,謝謝你。”
“少跟我扯淡。”許正陽擺擺手。“好好做,自己總要做出些成績來,什麼事都不能指望着別人給”
陳朝江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心有餘而力不足。
”
“怎麼?”
“文化底子薄,很吃力”
“這不是理由!”許正陽揮揮手,大言不慚的說道:“事在人爲,你陳朝江比起來丁常日,文憑學歷還要高一個檔次,人家掌管着幾百個。億市值的集團公司,而且是白手起家的。”
陳朝江一愣,繼而說道:“你不是說,他不是個好人嗎?”
“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許正陽點上顆煙,笑着說道:“不管是走正道還是歪門邪道,能從最底層,拼打出這麼一番大事業來,他的優點強項,也是不可否認的。有很多值得你學習的地方。”
陳朝江點點頭
“當然,不是讓你去學着幹壞事兒,幹違法的事情。”許正陽強調道。
陳朝江考慮了一會兒,說道:“正陽,有句實話不知該不該說。”
“嗯?”許正陽怔了怔,苦笑道:“朝江,你什麼時候也變得磨嘰起來?有話就說唄”這句話說的確實有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意思了,其實許正陽心裡面也明白,不經意間。過去的朋友,哪怕是親人,跟他說話的時候,都會感覺到有壓力了。這不單單是因爲他神職的身份,亦不是他現在社會地位的緣故,而是源自於他無形中身上所散發的那種強勢,一種高高在上讓人必須擡頭仰望的氣勢。
“一個普通人,要想從最底層爬上來,在當今的社會中,如果不走些偏斜的捷徑,換句話說,如果不投機取巧,甚至是違背一些法律道德,你覺得能走的出去嗎?”陳朝江嘆了口氣,說道:“或許有,但是個人的能力,需要達到多麼令人膛目的水準?”
聳正陽怔了怔,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是啊。”
除了個人的能力之外,一些強大的財力權力,都在決定着一個人是否能靠着勤奮拼搏得到相應的回報。 這讓許正陽想起了一個帶有諷刺意味的冷笑話,其中有那麼一副對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橫批:不服不行。
沉默良久之後,許正陽揮揮手,說道:“除了這些暫時還不能完全杜絕的因素之外,還有機遇,運氣的成分,“這一點沒得心。冥冥中甚系連神都不會尖管束的命讒,總會給所有知耙燃刪,就看抓住抓不住,有的人運氣多些,這個也不能去埋怨什麼。”
“比如我許正陽,運氣就好的逆天;而你陳朝江,運氣不錯。”
“起碼,你遇見了我,只要你努力,肯定不會有什麼不公平去阻撓你的努力,對嗎?”
陳朝江毫不猶豫的點頭稱是。
是的,他的運氣很好,因爲他有一個兄弟,叫許正陽。
許正陽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明媚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爲他的身體鍍上了一層白光,穿着淺色休閒服飾的他,讓遠處的李冰潔和葉皖偶爾看過來時,就有些刺眼和恍惚不清。 這些天經過了王勇敢的跟蹤調查,許正陽得知了丁常日的一些基本情況。
這位從一隻地道的土螃蟹白手起家,憑着過人的膽識和能力。勤奮鑽營,賺取了相當大的財富,然而金錢和名譽就像是毒品一樣,激發着人類本性中的貪婪慾望,他不會滿足於財富的增長速度,想象着更加飛快的致富,成爲名副其實的富豪。
而他選擇的捷徑,卻是走私。
丁常日本性並不算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對於金錢和名聲,任何人都希望得到。而且丁常日爲了名氣,也許也是爲了安慰下自己走在鋼絲繩上的忐忑心虛吧,不管什麼原因,他都做了不少的好事,比如個人出資建立希望小學,在家鄉修建公路,捐款慈善事業等等。
這一點,許正陽很欣賞丁常日,就好像頓士波的吳官羨那樣,不忘家鄉,有錢了不忘本。
但是,丁常日做的過了,實在是太過了。
他的遠東集團,絕對稱得上是一艘史無前例的巨大走私航母 圍繞着遠東集團和丁常日本人,還有着無數的高官顯貴。
時。賄賠!
酒色財氣無所不用其極的去拉攏官員下水,甚至在這條道路上,丁常日不惜動用非常手段,去剷除了相當一部分阻礙他走私事業的人。如今的丁常日,可以說在海廈市,甚至整個建福省,隻手便可遮天!
而之所以這次丁常日主動接近許正陽,討好他,目的是爲了搭上李家的這條線。
因爲,丁常日得到內部消息,上面已經注意到他的遠東集團 並且從去年年初,就開始了針對遠東集團的暗中調查。而這所謂的上層主要負責此案的人,是李家派系中的強力人物。包括李瑞慶在內。
只不過因爲丁常日的個人保護網絡極其紛繁,枝繁葉茂的大樹一顆緊挨着一棵,從而使得他這裡密不透風,一時半會兒根本難以查到他什麼。
丁常日心裡再清楚不過了,看起來如今風平浪靜,實際上,遠東集團這艘巨大的走私航母,已經在無數枚導彈的鎖定之下,隨時都有可能被一舉擊毀,傾覆。
苦心經營到如今的他,當然不會甘心局勢惡化下去。
恰好有上面的人,暗地裡透風給他,給他支招,從李家的新女婿,許正陽這裡入手,比較容易打破僵局。
丁常日真就這麼做了,而且目前看來,大有希望。
丁常日不是一個心急的人,他知道做這些事講究的就是一個穩步推進,反正他覺得一時半會兒上面查不下來,所謂天高皇帝遠,這邊兒都保着他護着他,暫時不會出冉題。
可惜,他並不知道,在上層擁有實權的權力人物眼中,無論你的財力大到了何種程度,在當地的人脈實力有多麼龐大,也不過是他們隨手擺弄利用的棋子罷了。用完之後就可以扔掉。
這顆棋子的作用,是將來能把李家拖下水,起碼能讓李家沾上一身的騷味兒。
對於真正到達高處不勝寒那種位置的人物們,金錢對於他們來說,沒有那麼大誘惑力了。
顯然,對財富和名聲極其貪婪的丁常日,是不會想到這一層。
本來許冉陽得知這些消息後,就準備暫時放一放對於生活的享受,順手幫着李家,或者說政府,把丁常日的案子快速解決掉算了。不曾想他還沒給李瑞慶打電話,那邊得知他在中海和丁常日有過接觸,並且已經到了海廈市之後,倒是先給許正陽來了電話。
李瑞慶的意思是,這件奉子,你不要插手,調查組正在調查中,目前已經有了眉目,牽連…甚廣。
許正陽明白,這和目前全國掀起的轟轟烈烈的嚴打有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不希望一位神祗去過多插手俗凡世間的事情。所以許正陽覺得,既然他們已經佈局好了,那自己還懶得去管這些事兒,舒舒服服享受生活,做自己鋪架城隆府網絡的工作去。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