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玉兔耳朵動了一下,似乎終於有了他感興趣的東西。
北辰剛纔那一股紫金色的夢源能量,實在是詭異無比。
玉兔從那股能量中,感受到了他本身特有的氣息。這說明紫金色能量中,帶有他的金色能量特性。
是以他纔會問,北辰是不是吸收了他的能量?
豈料北辰卻搖搖頭,說出“模仿”二字,立刻就勾起了玉兔的興趣。
北辰眉毛一挑,淡淡笑道:“這是我跟你對抗的這些天裡,琢磨出來的一種新能力。不過我也只是摸到了門檻,還不能做到完全的模仿。”
“了不起。”玉兔看了北辰一眼,半晌,忽然輕輕點頭道。
北辰嘴角微牽,卻故意不動聲色地問:“怎麼樣?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玉兔耳朵動了動,金黃色的眸子閃過一道光,似乎想學,但又不願意開口。沉默了很久都沒說話。
北辰見狀,便繼續引誘道:“你可以慢慢考慮,什麼時候想學了你就開口。那沒事的話,我繼續鑽研這招去了。等我摸透了之後,再來找你切磋啊!”
說罷,北辰就要暫時切斷與獸鎖的精神聯繫。
玉兔耳朵抽動,聽見北辰要自己一個人琢磨去了,忽然就覺得自己吃了一個大虧。要是真讓北辰完全領悟了能量模仿,那麼今後豈不是真的要讓北辰壓過他一頭了麼?
於是,在北辰即將切斷精神聯繫的前一刻,玉兔終於再次開口了——“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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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兔爺?還有什麼事麼?”北辰此刻笑得有點壞,故作不知問。
玉兔忽然撇開了目光,望向了別處,終於慢慢地從嘴縫中擠出了三個字:“我想學……”
“哦!你想學啊?……好的吧!我知道了!”北辰笑着點了點頭,十分隨意地道:“不過我現在還有點事,等我有空了教你啊!”
說罷,他立刻切斷了與獸鎖的精神聯繫。
看着再次寂靜無聲的獸鎖,北辰的心情卻十分的好,呵呵笑了兩聲。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對小丫頭問:“現在就這麼晾着他?”
“對!晾着!”小丫頭語氣調皮,嘿嘿笑道:“等過個十天八天的再說!”
北辰搖頭苦笑,身影一閃,已經進入了練功房中。
他盤腿坐下,很快進入了冥想。
“沒想到跟玉兔隨意地對抗幾天能量,竟然讓我摸到了一絲能量轉化的奧妙。”北辰慢慢想着。
其實說到底,那一招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模仿,而是一種能量轉化。小丫頭告訴他,在宇宙中雖然有各種各樣的能量,但無論是光能、電能、水能、火能……世間一切的能量,其實都是宇宙誕生之初所產生的,來自同一個源頭。
所以宇宙中的一切能量,最初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後來因爲所處環境不同,而逐漸分化異變,出現了不同的表達,這才生出如今的各式各樣的能量。
基於這一點上來看,能量是可以轉化的。比如核電站,那便是將核裂變反應產生的核能,來轉化成電能。
這些道理顯而易見,世間的一切能量,其實都可以相互轉化。只不過,每個人身上的能量,乃是根據自身的基因屬性而定的,想要將自身能量轉化,可以辦到,但要做到隨心所欲,就極難了。
比如,北辰可以揮手斬出空氣刃,這是他自身的能量轉化爲風能的結果。但是,要讓北辰打出一道閃電,卻很難辦到。不是他的能量不夠強大,而是他不懂要怎樣將自身的能量轉化成電能。
再比如,厲天可以變身成巨狼,是因爲厲天身上帶有改變身體屬性的能量。但是北辰即便已經是天王,也無法做到變身。因爲他不是變身類異能者,身上沒有變身能量,想要變身,只能是轉化自己身上的能量,但具體要怎樣轉化,他一點也不清楚。
不過,這幾天的對抗中,他卻摸到了一些門道。能將自身的夢源能量,轉化成玉兔的金色能量,雖然還轉化得不完全,但這已經讓他摸到了能量轉化的門檻,至於門內是什麼,只有等他推了門進去,才能知道了。
北辰目前需要做的,就是研究如何來推開這道“大門”!
當然了,這是一個極艱難的過程,並非一朝一夕就可成功。不過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
卻說地球另一面,那座安逸舒適的小島上,夜晚的燈火將城堡照得通徹。
姬風華蓋着毛毯,躺在一張寬大的軟牀上,他靠着枕頭,手中翻着一本公元時期,瑪麗雪萊的小說——《弗蘭肯斯坦》——這是他在一座古蹟中找到的。
雖然多年過去,紙頁已經泛黃,而且破舊不堪,但這在經歷了“公元末的天火”之後還能保存至今,已經是非常不易了。想當年,太陽被煙塵遮蔽了數月,許多流離失所的人類爲了避寒,幾乎能燒的東西都燒光了,他們每到一座破碎的城鎮,當地的圖書館便會慘遭一次“知識性的災難”。
在三大聯邦建立之初,那時候書籍還曾一度成爲了管制品,平民家中根本就不能私藏。而到了如今,公元時期的書籍更是成爲了難得一見的古董。
雖然姬風華晉升天王之後,利用“特權”搞到了不少這樣的古董,但他最喜歡的,還是手中這一本英文版的《弗蘭肯斯坦》。
他爲了讀這本書,還特地去北美聯邦舊址,找人學習了英語。
此時,他就這麼安靜地躺在牀上,慢慢翻着這本書,仔細一字一句閱讀着。
“嗯……都說閱讀助眠,此話不假。”他忽然打了個哈欠,輕輕一笑,慢慢將書合上,放到了枕頭邊。
“已經有多久沒有睡了呢?大概三年了吧……”他輕聲自言自語,閉上了眼睛。
夜漸深了,而躺在牀上的姬風華,也終於是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
火光、槍聲、慘叫、爆炸。
藍色的眸子中,倒映的是雙親的屍體。白色衣服的六歲孩童躲在衣櫃裡,透過衣櫃的縫隙,看着外面的一切。
眼淚一直在流,但卻不敢發出聲音,看着平時總喜歡抱着他坐到肩膀上的父親,平時總會在他睡前溫柔在他額上一吻的母親,陸續倒在強盜們的槍下。
外面的燒殺搶掠,將人類千百年的劣行展現得淋漓盡致,這血與火的煉獄,早已在孩童心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整個村子,只有他倖免於難。
這並不是因爲強盜們沒有翻看衣櫃,而是,就在一個強盜往他所在的衣櫃走來時,一個黑衣白髮的身影,出現在了屋子裡。
那道身影強大得可怕,強盜們連槍都還沒來得及開,就已經被那柄巨大的重劍,砍成了兩半。
身影慢慢走來,很快,衣櫃的門被打開。
映入孩童眼簾的,是一個面貌俊秀的少年,少年留着長長的銀白色頭髮,臉部輪廓分明,一雙眼睛柔和地注視着他。
“你沒事了。”白髮少年說。
他說完收起巨劍,淡淡一笑,朝孩童伸出了手。
那個笑容,至此印進了孩童的腦海深處!
以至於多年以後,這個孩童仍時常把笑容掛在嘴邊,成了習慣。
“走吧,任務結束,該回研究所了。”很快,就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走過來把少年叫走了,而他,也被隨行的官兵帶到了附近城裡一所孤兒院……
……
姬風華深吸了口氣,悠悠轉醒了過來。
“是夢呢……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真是的。”愣了半秒,他忽然搖頭輕笑,轉瞬間出現在了房間外的吧檯前,坐了下來。拿起一瓶白蘭地猛灌了一口。
“嗯……”他低聲沉吟着,似乎又短暫地出了神。
“啊!對了,起牀要先刷牙!”
說罷,嗖地一聲,又出現在了浴室裡,裡面很快就傳來了水聲,還有輕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
……
時間一天天在逼近天際之爭,奇怪的是,眼下的世界,卻是難得的平靜。這段時間裡,天王級別的強者,一個都沒有在世人面前出現過,就連那個“從出道起就一直在出風頭”的夢魘天王,人們都好長時間沒聽見他的消息了。
卻說火雲城外,如今已是崗哨林立,城門之外的封鎖線一道接着一道,簡直快拉到了羅封城。畢竟火雲城裡住着一名天王,所以火雲城亦是變成了世界上的禁地之一。
別說外人想進來,就是裡面的人想出去,都要經過一道道的檢查。
卻說最外圍的崗哨不遠處,一個身影靜靜地站在山坡上,往火雲城的方向眺望着。
“嗯……從那個鬼沙漠出來之後,我果然還是最喜歡這裡啊!雖然這裡也有了些變化。”神秘人眺望着遠處的地形地貌,不住感慨道。
他說着話,手中緊緊攥着一個水壺,時不時舉起水壺喝上一大口水,雖然這一路上他喝得已經夠多了……但似乎不管怎麼喝,都無法解去他心中那種莫名的口渴感覺。
“姥姥的!養出了這麼個癖好來!”看着手裡的水壺,他低聲咒罵起來。旋即又看向了遠處的哨站:“嗯……離開那個沙漠基地,就沒有防護罩阻隔感知了,魔術天王讓我不要動用能量,免得教人發現。這麼說來,這一個個哨站的,我也避不過去了,暫時找個別的地方隱居吧!”
說罷,他轉身走進了密林深處。
“嘿嘿……那個地方已經是天王之城了,卻還叫做火雲城,我沒有看錯人啊,那小子果然重情重義。”
伴隨着這一句越來越小的說話聲,他的身影也漸行漸遠,很快就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