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晨的腳步聲已經清新的傳到了張富的耳朵裡,一陣陣的震動着張富已經極度脆弱的耳膜。
緩緩的楓晨已經舉起了幻化之刃,只要一劍劈下,這世間的污濁將會又少了一點。
突然,張富一個翻身,將手中的東西扔向握劍的楓晨。空中一道強光驟然肆虐了整個賭鬥場隔離光罩籠罩的範圍,這陣強光甚至蓋過了賭鬥場上方太陽的光芒。普通的民衆只是眼睛刺痛,瞬間失明,根本就不知道場中發生了什麼。
而貴賓席上的大佬們一個個都站了起來,驚呼道:“七階魔法卷軸!純攻擊系魔法聖神耀芒,此子危矣!”
卷軸扔出的瞬間,極度的危機感讓楓晨立馬急退,劍尖朝下插入,入地三分,渾身的藍色鬥氣涌動到了極致。頓感不夠,戮血珠更是立即急速運轉,一部分鬥氣化作了魔力。
本來不想暴露的混沌之力,在這股前所未有的危機下更是噴薄而出,抵禦着強光的侵襲。不過楓晨控制着混沌之力僅僅覆蓋住了體表,身處於一片強光之中,外界根本難窺分毫。
外界的觀戰者中,人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場中的情勢逆轉之下,明顯張富使用的力量根本不是本身可以具有的。
肆虐的刺眼白光,席捲了整個賭鬥臺,瞬間形成了一股龍形颶風,圍繞着楓晨所處的位置旋轉不停,頃刻間,竟是以楓晨爲中心削出了一個倒立的圓錐,而楓晨只能苦苦的支持着,龍形旋風以極快的速度消耗着楓晨的力量,如果力量耗盡,楓晨也逃不過被削飛的命運。
幾息之後,空中的白色颶風已經不是那麼純潔了,夾雜着碎石飛灰,污濁不堪,隨着碎石越來越多,風速也是慢慢的緩了下來。
至於原本位於賭鬥臺邊緣的張富在扔出這個卷軸後,瞬間被強光的後推力擠壓在了防護光罩上,防護光罩最高可以抵禦八階的魔法攻擊,因此絕難被破壞。
七階光系純攻擊魔法的壓力根本不是張富能夠抵禦的,瞬間就在防護光罩上被徹底壓扁,鮮血內臟從七竅中噴個不停,漫天飛舞。很快就人如薄紙皮,死的通透無比。
如果現在不死,在賭鬥結束後,張富只會死的更慘,賭鬥場的規矩是絕不允許藉助外力,魔法卷軸屬於絕對的外力,是爲人所不容的,違反規矩者將會在全城公衆面前被施以火刑。如果被查出唆使者是孫宏,孫家也拖不了干係。
老猴原本已經想衝出去了,但還是被艾爾菲攔了下來:“再等等,小楓楓的氣息並沒有減弱。”
這場賭鬥的裁判那個白髮老者,秦楚良口中的老白也是一陣驚異:這都沒死,他究竟有什麼憑仗,這些廢物,死了這麼多人,都沒有逼出別人的底牌,還要藉助外物。哎,現世風氣果真墮落至此了麼。
全場數萬人,都瞪大了一雙眼望着場中深陷於一片混沌中的模糊身影。他們希望這個少年還沒倒下,見證奇蹟的感覺是格外的強烈。
而望着死狀如此悽慘的張富,孫宏腦門上冷汗密佈,雙手戰慄個不停,如此這般都沒法扼殺掉楓晨,他是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
身旁,張家和孫家的人已經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這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被一橫空出世的少年如此打壓,孫家和張家很長一段時間內是絕對擡不起頭了。這對於接下來的武鬥大會將會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無論在人氣上,還是在實力上。
場中最高興的就屬身處看臺之上的吳伯璽了,楓晨給他帶來的驚喜太多了,此番打壓讓他吳家跟着也是好好揚眉吐氣了一番,這讓他開始後悔答應將女兒許配給身旁一臉震驚的侯二了。
侯大的表情再也不是一臉的淡然了,從強光爆發開來的時候,他就在思量自己能否在突兀之中擋住七階光系純攻擊型的魔法。
場中的風暴終於漸漸停歇,楓晨在感覺壓力漸漸減少的時候就已經中斷了混沌之力的輸出改爲鬥氣的輸出進行抵禦,所以根本就沒有旁人能夠看出一絲貓膩。
颶風肆虐過後的賭鬥臺,整體被削矮了足有一米有餘,靠的近的人,一陣的灰頭土臉,就像被沙城暴肆虐過一樣,防護光罩只能擋住魔力和鬥氣這兩種能量形態,對於無意識的物體是不可能抵擋的。
衆人搜尋的目光,終於在深坑之中發現了蹲伏的楓晨。
此時楓晨全身的衣服已經零零碎碎,堪堪能夠蔽體,一頭烏黑頭髮也已經化作了土灰色,全身上下細密的傷痕無數,一動不動的靜靜的蹲伏在原地。讓人懷疑這是不是一座萬古不動的泥塑。
終於,在數萬人熱切的目光中,楓晨握劍的手指動彈了一下,接着緩緩的起身,拔出長劍。數萬人爆發出了一陣尖叫聲。
看臺上傭兵聯盟的老者驚呼道:“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其他大佬們的心底同樣擁有這樣的疑問。
在普通修煉者和普通百姓眼中,他們看不出什麼門道,只要技能足夠炫酷,場面足夠宏大,戰鬥足夠華麗即可。但但凡有一點實力和閱歷的人,都知道剛纔的驚心動魄。
楓晨一步一步雖慢但卻堅定無比的走出了深坑。雖然體內氣血如翻江倒海般翻涌個不停,但卻絕不能阻礙楓晨的腳步分毫。
站在賭鬥臺最高的地方,楓晨彷彿擁有了睥睨天下的資本,高呼道:“來戰吧!剩下的雜碎們!不死不休!”
雖然一直處於戮血狀體中,但此刻的楓晨卻是清醒無比,此番突破之後,沒有喆喆楓晨也可以自主控制戮化了。
最大的四個威脅已經解決,剩下的幾十人實力最高不過三階而已。速戰速決是最好的選擇。憑藉着手中的幻化之刃,以及快速恢復的鬥氣及戮化狀態之下的戰力倍增,楓晨可以盡情的收割這些卑微的生命。
場下孫張兩家的陣營中,一陣騷動,作爲託古城的大家族,他們何曾遇到過如今這種尷尬的局面,順風順水久了,都已經忘了危機感這個詞了。
作爲此時的唯一主事人,孫宏是徹底慌了,雖然年輕時自己也曾輕狂過,可也絕沒有這般睥睨衆生的氣概,現在他是無法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