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到幾個月之前。
奧林匹斯聖山山脈之上,這裡的山頂終年積雪,煙霧瀰漫,聚集了各種飛禽走獸,在這山林之中。
然而這裡的山脈險而陡峭,高而危聳,基本上是荒無人煙,不曾有人攀爬上來。
由於這座山脈的地理位置並無人知曉,只是記載於書上的傳說中的山脈,所以有着“神脈”之稱。
傳說這裡是地面的最頂端,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比珠穆朗瑪峰還要高上幾分,所以其神秘色彩頗爲濃厚,能在上面俯視整個人類大陸,一切風景盡收眼底。
但是人們並不知曉這山頂之上有着一座皇宮。
奧林匹斯皇宮之中,在煙雲霧嬈的大廳之中,存在着比人類更爲偉大的生物,人類稱其爲“神”,是世界的統治者。
“報!宙斯神父,新的神諭已經浮露出來了。”
名爲宙斯的神也是具有人類的身軀,他在神座之上搖了搖手,示意身爲“太陽神”的阿波羅繼續說下去。
“神諭上寫着,大時代來臨,世界將要陷入一場災難之中,名爲“魔女之夜”的災難之中,世界將遭受史無前列的破壞。”
“但是人類爲此不會遭受毀滅,因爲就在那時,人類將誕生一位英雄,人稱其爲人類的領袖,人類的王,帶領着人類走出這場災難之中。”
“咚咚咚”,宙斯用着一隻手指輕輕彈擊着座椅扶手,另一隻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目光透露出了慈祥的面容。
“是嘛?我的阿波羅。”
“英雄?王?難道還是幾十年前的亞瑟·潘德拉貢那個小姑娘?”
“回宙斯神父,我認爲應該並不是亞瑟·潘德拉貢,雖然那個人具有這樣的資格,但是憑藉神諭在幾十年前的那場戰爭中並沒有提及這件事,而是到了現在纔出現。”
“哦?也就是說另有其人?”宙斯開始扶正了身子,臉上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是的,我的神父。”
“王?那豈不是很有趣嗎?”笑聲迴盪在了整個聖殿之中。
聖殿大廳之外,一個瘦小的身影停頓了幾秒,便隨即奔跑而去。
時間回到了陽光之下的鬥獸場之中,場地之中還進行着一場激烈的廝殺。
整座鬥獸場被一股巨大的光芒所包圍着,彷彿如聖光普照大地,使人頭暈炫目,在座的各位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臺面上的主持人也口目結舌。
那道光芒到底是什麼?透露出了一股威嚴的神秘感,如同教徒在教堂之中洗禮、祈禱。
一串神秘而又古老的文字顯現在了光茫之上,愈發愈爲清晰,最終定格在了半空之中。
被光芒包圍之中的納切斯,身體此時正發生着巨大的改變,鋼管般粗大的傷口,在胸上逐漸癒合着,壞死的細胞正在重新修復中,不斷進行着快速的新陳代謝,個個部分的人體組織器官都開始孕育,最終傷口粘合在了一起,猶如新生的嬰兒般,完美無缺。
愛麗絲看着正在痊癒的納切斯,擡起手來擦乾了眼角的淚水,露出了開心的笑顏。
太好了!成功了!這只是垂死掙扎中的最後賭注,不敢相信,竟然發生了奇蹟,愛麗絲也是沒有想到會如此順利。
一連串古老的文字如同聽懂了愛麗絲的心聲,整齊劃一的排列在了一起,接着開始移動,最終進入到了納切斯的額頭上,直到最後一個文字消失爲止,納切斯這才睜開了雙眼。
雙眼朦朧的納切斯,在他睜開雙眼的第一個場景,便是愛麗絲的撲朔迷離的雙眼和泛着淚花的紅暈臉頰。
“愛麗絲?這裡是哪?不會是在天堂相遇了吧。”納切斯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笨蛋,你還沒死呢。”說完一隻手捏住了納切斯手臂上的二頭肌。
“哇,好痛!”疼得納切斯馬上挺身直立而起,坐在地面上,皺緊了眉頭,疼痛寫在了臉上。
“很辛苦嗎?”
“纔沒有,我還可以,完全沒事......”背對這愛麗絲的納切斯說道。
“很傷心嗎?”
“這樣溫柔的問我,我會不好意思的......我又會......哈哈。”
面對簡單的發問,納切斯的回答卻顯得十分倉促。
倉促的連自己的內心都沒有問過。
“你很痛苦吧!”
剛纔猶如做了一場夢,夢見自己陷入了危機之中,瀕臨死亡,躺在地上,鮮血流個不止,就像無盡的深淵抓住我的那個瞬間,無法掙扎,十分痛苦。就在自己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一襲白色裙子,有着一頭銀色頭髮的少女出現在了眼線,牽住我的手,露出了笑容,彷彿笑着對我說:“我一直在你身邊。”
“但是此時我卻確信這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生着。”納切斯回頭過來,心中的一切都涌上了心頭,眼淚卻“唰唰”地流了下來。
“我以爲我要永遠離開了,那時候我真的很害怕。”
納切斯心中無限的悲傷全部都在此時流露出來了,他張開了自己的雙手,起身向着愛麗絲,擁入了愛麗絲的溫暖懷裡。
“我......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會......”眼淚彷彿如清泉般奔涌着,止也止不下來。
哭啼的納切斯在愛麗絲的懷裡,似一隻溫馴的小貓,在主人的懷抱之中小憩。
“其實我都明白,其實.......你不要哭了好嘛,我很難爲情啊。”被抱住的愛麗絲一臉紅暈,但是卻沒有抵抗納切斯的擁抱。
哭過、喊過,這樣纔會舒服一點吧。
一直縈繞在心頭的是,那過往的傷心與痛苦的記憶,無法拯救妹妹的懦弱。
喉嚨哽噎,此時卻又說不出下一句話,納切斯無法抽離那面前柔軟的感覺。
“其實並不是我不想,我很痛苦,我很難過,我很努力,但是卻沒能夠做到,有時候真的以爲自己能夠做到,但是卻沒有。”
自己的懦弱,在場的人都很明白,但是自己卻無法做出任何改變,正是因爲是自己的弱小。
愛麗絲輕輕撫摸着納切斯的頭,一邊像用看孩子的溫柔眼神看着納切斯。
無法控制住的感情。
一度的情感潰涕滿面,淚水浸溼了戴着膽怯面具的小鬼。
在場面之上丟人現眼,一個男人在女人的懷裡,被摸著頭痛哭流涕。
儘管如此,愛麗絲的溫柔話語卻抒解了納切斯心中的悲傷。
小小的手心,卻融化了納切斯心中的那份阻隔,變得更爲親近。
如此的依賴,在懷裡便是哭啼訴說的最好地方,此時納切斯知道。
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自己便不再爲過去而束縛,便不再爲自己的懦弱而逃避。
哭泣的聲音在鬥獸場上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了遠方。
在光芒包圍中的兩個人,互相傾訴着,互相依偎着。
在光芒褪去之時,一個神秘標記便印刻上了納切斯的額頭。
鬥獸場之上恢復了原有的容貌,被刺眼的光芒所照亮的人們,此時才發現,剛纔已經有了死亡事實的納切斯居然重新站了起來。
少女和少年一同站了起來,面朝着前方。
堅強的眼神,投印入了雙瞳之中。上一刻滿臉淚水的他們,此時卻無比堅定。
場上頓時沸沸揚揚,發出了無數的驚歎與叫喊。
“魔女,快給我去死吧!”
全場無數的咒罵都朝向了這兩個人,無比難堪入耳。
“哼......看來小鬼你的運氣並不賴,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我的“神”小姐。”蘭馬洛克開始發話了。
愛麗絲心中並無波瀾,畢竟早晚都要拆穿。
““神”小姐?這是怎麼回事?”納切斯摸不着頭腦,發出了疑問。
畢竟剛纔在光芒的沐浴,心中有着無限的疑問,自己爲什麼會復活,包括之前邢臺之上的事情。
“也就是說,站在小鬼旁邊的,就是和平女神-厄瑞涅本人咯?”
什麼,心中有無數的疑問在衝擊着,愛麗絲是神?是和平女神厄瑞涅?
“想比之下,那邊躺的那個女人就是秩序女神-歐諾尼亞,我說的沒錯吧,時序三女神。”
愛麗絲只是嘆了嘆口氣,並不想否決此時的問題。
“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了,你還想幹什麼?”
納切斯上下盡然合不攏嘴了,這驚天的消息像當頭一棒,敲打着自己的腦瓜殼,暈頭轉向。
這時,身爲圓桌騎士的-蘭馬洛克的舉動,更爲大吃一驚!
他撩起了自己的紅色披風,突然單膝下跪,並低下了自己的頭,說道:“厄瑞涅女神,之前的冒犯,騎士的我願意受你任何懲罰。”
這又是演得哪一齣?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神嗎?
身爲古代歷史上的古希臘神話之中,只是一個遙遠的傳說,並沒有人能夠證實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但是......
納切斯望着小小的身影,卻不知如何是好,想起剛纔躺在愛麗絲懷裡的那一幕。
此時想要再次死的心都有了,十分尷尬的場面,臉紅到耳根子的納切斯抓了抓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