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隨着時間的流動而逐漸褪去,換來的是緩緩升起而十分溫暖的陽光。
睜開雙眼最先看見的是那已經高高掛在湛藍天空上的太陽,還有那漂浮不定的朵朵白雲。
用雙眼確認了那刺眼的光線,納切斯於是拉扯了自己的腦袋,頓時清醒了過來。
“雖說是新時代的年輕人,但是在這搖搖晃晃的木船上睡覺.......”
納切斯此時感覺腦袋十分沉重,晃動的厭感也是遍佈全身。
“這裡是......”
呢喃之中的納切斯,揉了揉模糊的雙眼。
船還還是以平緩速度隨着稍有漣漪的水面一起流淌。
可是......
定睛一看,眼前的風景剎時截然不同。
站在船板上的納切斯四處環顧着-
巨大的山脈,禿立在這海面之上,沿着危延的峭峰往上看去,整座山如擎天柱一般直插雲霄,根本望不着邊際。
隨着船隻靠近山體邊,船體便開始有了更加猛烈的搖晃。
納切斯一手握住船的邊緣,一手撐在了地面上。
“小子,你醒啦?”
清新而又略有優雅的口吻從一位男士的嘴裡傳了出來。
納切斯循聲望去。
果然......
高文拿着玫瑰花一動不動地站立在船面上,僅管船體搖晃得多厲害,他卻斯文不動。
“這裡是?”
莫名其妙的地方,必須先問個清楚。
“這裡就是北亞山脈了。”高文向正前方用手指頭畫了個圓圈。
難道高文是近視眼?
山脈就不在我們船體的旁邊嗎?這麼高的一座山!
“我想,你大概指反了吧?”納切斯只能小心翼翼地糾正高文的行爲。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高文並沒有反駁或者更正自己的言語和行爲,而是選擇了沉默。
大概是聽到外面之間的對話,船屋的門被打開了。
“這麼快,就到了啊。”出來的正是一臉懵鬆的愛麗絲。
納切斯一直認爲自己的睡眠時間絕對是長而不在話下的,沒想到此時站在眼前的少女輕而易舉就打敗了他。
“都已經太陽曬屁股了,你纔出來。”似有責備的話語,卻無形中逗趣着少女。
“還不是因爲某個人昨晚拖拖拉拉的......”少女也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愛麗絲慢慢地走向了船頭,望着海面上的風景。
“情況怎麼樣了,高文?”
“過不了多久,便能到達北亞山脈的最中心了。”
北亞的最中心,難道剛纔的山體只是其中最外的一部分?
憑着直覺,確實讓人感覺到一股異樣感,這並不是普通的山脈。
面對這樣壯觀的景象,雖然有美不勝收的景色,卻沒有那種大自然的親和感。
“北亞山脈?”
在記憶中,世界版圖上並沒有刻畫着任何關於北亞山脈的痕跡。
還是說根本就沒有發現其存在的遺蹟?
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地方存在嗎?
不適感也在一點點從身體之內傳向大腦,並且簡簡單單地表現出來。
小船也漸漸超越過了旁近的山體,來到了山體前的海中心。
這裡的水面卻相對比較平和、無顛簸。
一陣微風吹拂,迎面而來。
視線卻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看來是起霧了,注意自己周圍的環境。”高文淡淡地說。
被高文這麼一說,納切斯又開始巡視起來。
這一大片面積的海域,居然瀰漫起了濃霧,而且從遠處看,竟然好久都沒有發現。
怎麼會在這之中就起了大霧?
納切斯匪夷所思地望向了天際,思考着此時的問題。
霧的出現,只是在晝夜溫度差較大的情況纔有可能出現。
但是現在正值春季,臨近夏季的天氣,在水域上起霧,這是前所未聞的景象。
難道......
納切斯有意思地望着濃霧之中,四周挺立着幾節龐然大物的塊狀東西。
難道不只是單單的山體?
而是幾座山體連環而成的峽谷!
剛纔所觸碰的山體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這片水域實質上是被幾座龐大的山脈所包圍着。
終年不見陽光,溫度極爲低下,與外界形成了較爲巨大的溫度差。
原來自己只是局面的觀測者,沒有從大局上分析,這也導致了自己的是“局中人”的角度。
納切斯這纔想起了剛纔高文所比劃的姿勢。
一切都恍然大悟。
“快要接近北亞山脈了。”愛麗絲秉承着不好的臉色望着遠方。
隨着愛麗絲這麼訴說着進程,納切斯也順着進城投去了目光。
這山脈也豪氣過頭了吧!
“這叫人只能發出“唔哇”的聲音,但是我好歹也是一名有修養和內涵的人,絕不能發出如此幼稚的聲音。”納切斯望着山脈故作淡定。
卻是叫人合不攏嘴來。
光從遠處看,雖然它並不高,和四周的山體相比,簡直是小屋見大屋。
但是它讓人感覺到的是-
更像是一座島嶼,豎立在海域的最中心。
被濃霧掩罩在那白色之中,被掛起了十分神秘的象徵。
唯獨那個卻不能夠忽略-
「門」?
納切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已經到了老花的程度,看東西也是奇形怪狀。
還是自己昨晚的睡眠還不夠精緻?
在沒有得到準確的概念之前,還是得先倚靠倚靠別人。
“那個是什麼?”納切斯一手指着那一扇屹立在北亞山脈之上的巨大銀色門,何止是巨大,甚至還直插雲霄,遁入了那白色的煙霧之中。
還未得到答覆的納切斯,心中即是興奮,又是害怕。
“世界的中心,萬惡的起源,這就是名爲“巴托裡之門”的古老建築。”
一素穩重的語氣裡,增添了幾分恐懼。
“巴托裡之門”?
這時,從納切斯腦海裡,最先浮出的兩個字就是“魔女”!
傳說在歐洲中世紀,位於匈牙利的喀爾巴阡山上,住着一位女伯爵。
人們都稱之爲“嗜血的女伯爵”。
其全名爲伊麗莎白·巴托裡。
住在塞伊特(Csejthe)城堡建在一座丘陵頂上。
然而那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城堡,而是一個女伯爵嗜血狂歡的魔窟。
之所以被稱之爲魔女,那是因爲她染處了黑暗魔法,並且運用其虐殺無辜的百姓人民。
這樣一個驚悚的事蹟與此時卻是有着如出一轍的感覺,把這扇門寓意爲“魔女之門”的意思。
到底這扇門的背後隱藏着怎樣的世界?
納切斯知道現在並不是自己所能觸及到的東西,或許那也是通往原來世界的唯一出口。
在那之前,必需慎重調查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倪端,使得歷史故事錯綜而又複雜。
“傳說幾百年前人類與神族並肩作戰,並且將魔女亡靈封印在了這道門之中。”高文又繼續說道。
這麼說的話,這個世界真的還有魔女這種東西的存在。
違背常人的事物發展,不得不說,就在此刻重現於這個荒唐的世界裡。
這更加讓納切斯確認了,自己身處的世界,是一個不爲人知的,超乎想象的空間。
不是作爲一個文明的世界,而是超乎人類認知的“異世界”。
這一切的事情,卻發生在了自己的頭上,這是一個比中大獎機率還低的概率,居然讓自己給攬下了。
“怎麼了?納切斯。”愛麗絲用手掌在納切斯的面前晃了晃。
由於這頗爲有成效的回神,納切斯馬上從遙遠的思緒中拉扯了回來。
“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啊。”
納切斯不得不承認,自己思考得太多了,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了。
“沒事,休息一下就行了。”納切斯用雙手拍打着自己的臉頰。
愛麗絲還是擺出了一副擔心的臉蛋。
“快到岸了,你們準備準備。”高文在不適當的時間裡說出了話,似乎心情不是很美好。
納切斯像收到命令的小卒,馬上就去把行李抗了上來,稍微有點怠慢,可能就要遭到高文的精神攻擊,納切斯並不想得到這樣的“特殊獎勵”。
慢慢的,船靠近了一個海岸邊。
船伕也停下了手中的船槳,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船順勢被慢慢地衝到了島嶼的岸邊,並且最終停止了下來。
終於來到了這北亞山脈的土地上了。
納切斯趕忙揹着行李,跳下了木船。
大體上一路過來,還算一帆風順。
納切斯是這麼認爲得,沒有來個海上妖怪,天空巨龍什麼的,就已經很不錯了,在這離奇的世界裡。
“魔女的氣味還是挺濃厚的。”走下木船的高文說道。
“就在你身後呀!”愛麗絲突然指着納切斯的背後,一陣驚訝地說道。
嚇得納切斯趕忙轉過身去,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什麼魔女的跡象。
“哈哈!”愛麗絲突然捧腹大笑起來。
納切斯這才明白,愛麗絲是在耍自己玩呢。
這麼低智商的騙局,自己卻上鉤了,實在是不甘心。
“好了,別鬧了,你們忘記我們是來這裡幹嘛的嗎?”高文又開始嚴肅起來。
納切斯馬上一個立正的姿勢站好,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擺在了頭上,說:“知道!”
身爲一個立志成爲軍人的納切斯,此時的動作,他十分滿意。
“你這是幹嘛呢,好奇怪。”在少女眼中卻儼然成爲了一個逗比。
納切斯望向了那被白霧所瀰漫的茂密叢林,深深嘆了口氣。
既然是既定的事實了,那就無法逃避了,必需有面對事實的那一天。
只能義無反顧的前行了。
就這樣三個一同進入了這片叢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