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博眯了眯眼,“妖邪!佈陣!”他低喊一聲身邊的弟子立刻站在各自的位置擺出陣勢。“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黑髮乍起忍刀抹月,轉身,擡手,殺風帶刃席捲而起,所過之處花草寸斷一片悽然,德川赤野刀起風沙勝月冷!“土遁·荒塵襲月!”鳳眼深邃,刀光遁地而去帶起一尺塵浪直奔傅銘博。“梵海明渡!”手上佛珠一晃,其餘弟子靜站如鬆雙手合十俯首唸咒,所有人身披金光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金色梵文從嘴中飄出浮在空氣中。傅銘博雙手一劃將梵文集在身前化作一尊打坐的金佛,金佛一掌欲擋住飛來的刀光塵浪。“轟——!!”佛碎萬片,兩道急速的身影剎那間相向而衝,佛珠繞刀,掌掌相對,腕腕相扣,步步陷地三公分,每一招力道十足,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影·分身之術!”身化五形,五道刀光同向傅銘博頭部砍來。傅銘博立刻扎小馬步矮下身去,手舉過頭頂拉直佛珠。“咔——”趁着五道刀光被佛珠擋住的剎那他雙手一繞將刀身纏住,側壓右腿一掃腿風。“砰砰砰!”分身被帶着渾厚內力的腳打回白煙。德川赤野躍身避過他的攻擊,“唰唰唰!”幾顆佛珠直射德川赤野胸膛而去。“砰!”白煙過後,佛珠攻擊對象變成了一個重量過百斤的粗木樁向傅銘博天靈蓋砸來,“替身!”傅銘博心裡低嘆一聲閃開同時右手向後一甩。“哐——”佛珠剛好纏住向他腰部砍來的刀鋒。
“哐——哐——哐——”的聲音不絕於耳,德川赤野一會兒分身,一會兒替身,狡兔三窟!傅銘博謹慎應對,心知來人邪佞萬分,能破結界定爲實力難測者。身後的弟子們依舊按然不動不聽地念經,在德川赤野聽來就像蒼蠅一樣煩人。無論對手與他纏鬥多激烈,這個和尚就是不讓他接近那些弟子半步。“火遁·邪火千劫!”怒焰出刃鬥折成九蛇直撲衆人,傅銘博見之立刻雙腿微弓,兩側雙手打開緩緩向上擡舉,“轟!轟!轟!”隨着他的雙手緩緩上舉腳下綿延數裡的土地拔地而起爲身後弟子瞬間築起一道土牆擋住熊熊烈焰。傅銘博蹬腿飛身掠過火海右手佛珠化爲一六尺禪杖向德川赤野蓋頂而來!“咣!”德川赤野擡刀擋住禪杖,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傅銘博對他眼裡的笑意心中閃過一絲不安與驚訝。“譁!”一個似瀑布掛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而且是他剛纔建起的土牆後面傳來的!傅銘博瞟向土牆,“啊!”他低喊一聲,因爲他看到弟子們被黃沙裹成沙柱立在空中。德川赤野乘機暗中捏拳,沙柱隨之炸裂成灰!“不!”傅銘博也顧不上他朝土牆那邊飛去,血,除了血還是血!連屍骨都不存在了,傅銘博悲痛地閉上眼暗暗攥緊拳頭轉身對上德川赤野一臉冷笑。“呵,憤怒了麼?要破殺戒了麼?”面對他的挑釁傅銘博只是表情平淡地將禪杖插進地裡,“出家人無憤怒之容,唯有,懲魔之心!”雙眼忽睜,禪杖迸出聖光萬丈,傅銘博真元盡提,“天地渾元,佛光渡世,助我退邪之路!”袈裟飄起,衣袂翻飛。傅銘博抽出禪杖向德川赤野直飛而去,“佛渡千秋勝!”聖光大開,夜盡天明!德川赤野橫刀邪氣衝冠,黑色深瞳忽變暗黃如蛇瞳,冷喝一聲,忍刀也向他刺去,“雷遁·魔雷撼天!”紫色電光雷霆勢如破竹!
一聲巨響後天地很快恢復了平靜,東方海平線旭日漸升。清晨的陽光照在傅銘博鮮紅的袈裟上如火焰般耀眼。此刻他死死握住禪杖,矗立在瑟瑟海風中,雙目直視旭日東昇的天邊,依舊平淡的表情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刻。胸前的血已經乾涸,袈裟和僧袍格外觸目驚心。“嘖,到死也不忘心中那虛無的佛祖,還真是執迷不悟。”德川赤野嘲諷地看了一眼傅銘博已經僵硬的身體擦擦刀上的血漬收起忍刀,瞳色也恢復到原來的黑色深瞳,輕而易舉地摘下梵海聖果。
“依你們所說,再結合天忍會多次追殺無果的情況看來,那個叫柳北璇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德川赤野把玩着手裡的梵海聖果,他的身後站着夜培風和幽禕生兩人。“哼,我定會親自會會她!”他雙目一垂,殺氣四溢,五指狠狠一捏不待衆人反應梵海聖果便成了灰燼隨風而散。
太陽漸漸升高,木靈島一片狼藉,一道綠影白紗幾個起落向木靈島方向趕去。今日黎明時分海寇突襲琉球東海岸線,所有人都去抗擊海寇了。柳北璇親自一人前去木靈島摘取聖果,她已經做好武力奪取的心理準備了。遠遠望去木靈島,梵海菩提鬱鬱蔥蔥儼然如一棵普通的榕樹。她輕輕落到島上,之前沒了結界她心裡就已經很奇怪了,緊接着發現傅銘博的屍體後頓時臉色大變。“不好!速速離開!”然而不待她擡腳時幾道劍光從四面八方射來,威力極大讓她覺得大地在撼動。“厲魔誅仙陣!”她大吃一驚。“你以爲你能逃走嗎?”天色再次變黑,疾風颳起白雪,“是你們!”她冷眼看着向她徐徐走來的夜培風,幽禕生和奔雷,還有一羣好幾次都在追殺她的忍者。“今日之後,世間再無愛財神醫此人!”夜培風的夜靈刀泛着光在黑夜中晃盪。柳北璇聽後不怒反笑道:“今天不是你們不放過我,而是我不放過你們!”長袖揚,青劍出,長睫半垂,冷笑攝人心。
而在琉球東海岸線天色也是一片黑暗,伴有雷電。端木似火站在防潮臺上眺望遠處張牙舞爪體型龐大如山形態各異咆哮如雷的海獸掀起層層巨浪。海寇船揚着黑帆跟在海獸後面。“炮臺的人全線戒備!一旦目標進入五百里海域就開火。法師,驅魔師全力協助遠程攻擊。勇士壯士隨我上船,家無兄弟,三十五歲以上十四歲以下者禁止上船參戰!海寇進入一百里即刻揚帆背水一戰!”端木似火走下防潮臺帶頭上船。琉球國的人本來就少,能上船迎敵者只有三千多人,加上物資匱乏,這場仗註定是場苦戰與惡戰。
歐陽璐瑤與軒轅玄亮各帶領一船隻,“北璇去了那麼久也不見人影,難道她出事了嗎?”歐陽璐瑤心裡有些擔心但想到她是神界之人應該有什麼問題,便將心中疑問拋在腦後專心迎戰。“那個廣海提督不是說好支援嗎?爲何現在不見任何消息?”軒轅玄亮站在船頭,望着濤濤巨浪眉頭緊皺。現在能用的船隻就只有十艘,而敵方的船起碼不下四十,再加上數十隻巨型海獸,雙方實力實在懸殊。
在距離東海岸線數十里以外,有一身影佇立在礁石上,靜靜注視岸上人與水中寇。蒼木良身着黑色和服,長髮在風中飛舞,這一次他要徹底看清海獸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