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陽一個大型雷系鬥決後從半空中躍下,整個巨大的裂隙連帶着水坑中的五十人全部都電吐沫了,此時也都沒有了反抗能力,陽少在人羣堆兒裡拔出了自己的巨靈戰斧,大斧子一揮,就要送這些人上路。
“老大,別打了,老大!”那獨眼大漢嗷嗷的喊道:“您是我們新老大了,別打了,亂箭嶺以後是您的地盤了,小的們跟您當牛做馬,您別殺了。”
估計這羣人渣是真被打服了,一個打一百多個,全都被秦默陽揍成這個德行,死的死傷的傷,一個個都是刀頭舔血的人,在圖魯姆中遵循着強者爲尊的原則。此時小命都掌握在秦默陽手中,自然也就把這方寸的地盤拱手讓人了。
陽少淡漠的看着那些人渣陪出的笑臉,回身慢慢向着酒館廢墟走去。陽少渾身木系緩緩撩人,被捅出的傷口也都慢慢止了血。秦默陽在廢墟中行走了一分鐘,一擡手從破木頭堆裡拽出一個人,這人正是之前規勸秦默陽的老酒保。
“大叔,酒館給你砸了,抱歉。”陽少把老酒保放下來:“多少錢我賠給你,你再蓋一間新的吧。”
“這…”老酒保看着秦默陽的眼神充滿了震驚,片刻之後纔開口說道:“小哥你絕對不是因爲犯事兒才跑到圖魯姆,你真的是來找人的!像你這樣的人真是罕見啊!酒館不用你賠的。”
“何出此言?”陽少挑了挑眉毛。
“這片方圓百里的地方叫亂箭嶺。”老酒保慢慢的解釋道:“亂箭嶺現在被獨眼霍茲佔領着,喏,就是你剛纔打服的那個,連同我這條老命,這個酒館都是霍茲的物品。現在你是亂箭嶺的首腦了,這酒館,和我的命也就是你的了,你想重蓋就重蓋,向挖下去弄個泳池就弄泳池,向建成賓館就建成賓館,全聽您的喜好了。”
“那還酒館吧。”陽少微微笑了笑,從次元手鐲中掏出一袋金幣:“酒館還由您經營,一切都不變,我只是一個過客,找到了要找的人也就走了,不會在此停留太久。”
老酒保接過了錢袋,而雙手不由得有些顫抖,多少年了,在這個窮兇極惡的地帶都沒有看到過如此溫和的笑臉,如此純正的氣息,如此的不求外物的境界!老酒保忽然感覺到眼前是一個機會,一個脫離苦海的好機會,如果現在就任由面前這青年飄飄然的走掉了,或許剩下不多的生命也就毫無希望了。
“這位小哥…”老酒保略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我能不能和您談一樁交易?”
“講。”秦默陽略有些詫異,卻不知道這老酒保要說什麼。
“您剛纔提到您要找秦福天。”老酒保衡量了一下後說道:“我知道那個人現在何處,具體點說,所有圖魯姆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現在何處,只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再使用那個名字,好多年了,小哥…如果你能給我弄到一張贖身令,我就將秦福天現在的名號告訴你如何?”
“好!”陽少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你說你歸屬那個霍茲,那麼贖身令就在霍茲身上嘍?你不想在圖魯姆中繼續生活,我當然可以還你一個自由。
“不…不…”老酒保擺擺手:“我當年亡命到此就是奴僕身份,我一輩子爲奴爲婢,這卑賤身份賣給的是圖魯姆,而不是某個人。我被第一任主人分配在了亂箭嶺。第一任死掉了,贖身令也不翼而飛,所以我走不了,出了圖魯姆,必死。小哥您的弄一張贖身令,圖魯姆邪惡地帶認可的贖身令,一張贖身令,贖一個奴隸,大致就是這樣。”
“哪裡能夠弄到?”秦默陽沒有廢話,即刻準備動身。
“去黑暗集會所吧。”老酒保伸手指出了一個方向:“圖魯姆大小勢力的共同交易地點,也是相對安全的地帶,您帶給我一張贖身令,我給您想要的信息。”
陽少沒有再言語,只是點點頭,向着老酒保指示的方向飄然而去。這一會的功夫,還倖存的五七十人渣也都爬起來,其中八九個把水坑裡的獨眼霍茲給拽了上來,滿臉的諂媚。
“老大,我這次做得還行吧?”老酒保畏畏縮縮的來到霍茲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錯,不錯!”霍茲咧着嘴點點頭:“一張贖身令何其難搞,讓這小子吃癟去吧,到時候自然被別的勢力消滅!不過老不死,你真那麼想自由?跟着爺爺混有什麼不好?是不是爺爺現在弄死你,你不就自由了嗎?”
“老大,小的都是餬口亂縐,爲了保全您的地位。”老酒保萬分謹慎的措詞到:“小的一心想把那個瘟神送走,期間說的話都是言不由衷啊,老大您別當真,跟我一條狗一般見識幹嘛。”
“也是!”霍茲狠狠的踢了老酒保一腳,而後忽然回頭問道:“那小子要找的秦福天到底TMD是誰啊?該不會是早就死掉了吧!我根本沒聽說過這號人!”
“十幾年前,那人來到圖魯姆,今天已經鮮有人知秦福天這個名字了,但他如今的代號卻如雷貫耳!”老酒保一提起這件事,整個人都變得深邃。
“少TMD跟我賣深沉!秦福天到底是誰!”霍茲飛起一腳把老酒保踹翻在地,氣勢洶洶的問道。
“碧刃…”老酒保佝僂着身軀,嘴脣蠕動着說出這兩個字。
而獨眼霍茲一聽到碧刃這兩個字,卻頓時臉色大變而渾身都開始篩糠,不少剛剛爬起來的人渣聽到這兩個字也是直接吧唧一下又倒在了地上!這兩個字在圖魯姆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把死鬼都拖到亂墳崗埋了。”獨眼霍茲臉色煞白而強打精神的吩咐道:“把酒館再給老子建起來,那小子要找碧刃,他死定了,回不來了,我霍茲依舊是亂箭嶺的老大!”
陽少並不知道自己走後的這段對話,而人有一張嘴,上嘴脣下嘴脣一碰,有些消息比秦默陽趕路的速度傳得還快,秦默陽向着黑暗集會所的方向走了三天,渾身傷勢也都痊癒,而這一路出奇的沒有遇到惡徒人渣們的挑釁,話裡話外秦默陽都聽得,方圓千里的惡徒們都認識自己了!
自己一人砍翻一百三十多個的事蹟人傳人,陽少立威果然有效果,這附近的小勢力看到了秦默陽也都躲得遠遠的,似乎陽少的身上攜帶了某種標誌,某種讓人畏懼的標誌,第四天,秦默陽看到了那鱗次櫛比的建築和進進出出的人羣,第一次在圖魯姆地區看到了像樣的聚集所。這裡進出的人穿着也都比較體面,看起來和任何一個王國的城池無異了。
“大爺您買點什麼?”秦默陽剛剛進入黑暗集會所,立刻有人上來招呼:“黑化的魔寵蛋?美女的鮮血?受虐的奴隸?我們店裡應有盡有啊!”
“我要一張贖身令!”陽少皺了皺眉,這店裡賣的都TMD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光聽着就讓人不爽。
“這…”拉客這位明顯噎着了一下:“您玩膩了奴隸就殺了嘛,要不賣回咱店兒裡面也成,要贖身令幹啥?您這殺氣騰騰的大英雄不會是發善心了吧?”
“想從一奴隸口中詐一條消息。”陽少挑了挑眉毛:“用贖身令晃點他一下,等他吐口了,回頭我就虐殺他。”
“原來是爲陰謀家,失敬失敬!”這拉客的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一副五體投地的樣子:“贖身令那玩意太稀有,拍賣會裡或許會碰着,您玩好,想要刑具隨時歡迎光臨。”
陽少一言不發轉身走掉,在這個邪惡的地帶裡,似乎連最基本的是非觀念都被嚴重扭曲,發善心放一個奴隸自由的是傻蛋?玩陰謀玩虐待的反倒成爲了大英雄?世界上爲什麼會有如此黑暗的角落存在,而父親又爲何在這樣邪異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幾年,秦默陽的心情非常的不爽,他亟待要弄清這一切。
“那邊那些妞不錯啊,白白淨淨,水水靈靈的,也敢跑進圖魯姆,我們去玩一個啊?”陽少沒走兩步,又聽到這種讓人憤怒的言論。
“你TMD的催精上腦了吧?”另一個聲音低低的說道:“那是飛雲學院的人,你也敢上去玩?不怕被那羣女瘋子扒了皮抽了筋?那羣瘋子狠着吶!”
飛雲學院?陽少聽到這四個字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可以說是進入圖魯姆之後最悅耳的四個字了,秦默陽向着那個露天的茶鋪中一看,二十幾名身着素服的年輕人果然在飲茶談笑,而四比一的男女比例和明顯的徽記都表明了飛雲學院的身份,秦默陽的眼睛掃過了這二十幾個人,卻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學院戰中曾經見過的,美娜、寒水兒…還有自己的好姐姐,秦默涵!
默涵姐怎麼跑到圖魯姆來了?秦默陽臉上的笑意更濃,整個人也不由得慢慢向着茶鋪走去,茶鋪裡飛雲學院的師生們旁若無人的風霜雪雨,其中兩個粉面小生明顯是在默涵姐的面前使勁兒賣弄,希望能夠引起默涵姐的注意,這種悅動,這種素雅,簡直成了圖魯姆這個黑色地帶裡極不和諧的一條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