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峰城。
這幾天裡城裡正在舉行喪禮,因爲是領主一家直系全部死絕的慘劇,所以幾乎是全城縞素。領民們都在胸口上別上了代表哀悼和懷念的白色花朵,旗幟降了一半。
這位男爵在領地內的風評一向不錯,這幾年又和蒙德的東海集團合作,賺了不少錢,這讓城裡的平民也沾了光,生活水平在這兩年都得到了不少提高。所以羣衆對他的哀悼也是真心的。
此時,在城外的家族墓地已經搭建好了靈堂,正在舉行男爵父子的入葬儀式。蒙德的那幫親戚們雖然爲了爵位還在明爭暗鬥,但是在眼下這個時候,還是一片和諧。無論是不是真的悲傷,都表現出一片凝重,一些比較誇張的還擠出來幾滴眼淚。
“……我們在此沉重悼念北峰男爵提爾福-李斯特先生和他孩子們,男爵先生是一位可親可敬的貴族,多年以來,他一直兢兢業業的盡責盡職,對封君忠誠,對封臣仁慈,守護着自己的領地和人民……他的不幸逝世,帶給我們莫大的悲痛……願他們的靈魂儘快迴歸神國,得到永恆的安息……”
一位死神教會的牧師在棺木前念着悼詞,他神情莊嚴,語氣沉重。雖然悼詞內容都是差不多的模板,但是他的表現還是讓所有在場的人感到了一些哀傷。
隨後,牧師們就開始對屍體進行下葬前的祝福,以保證它不會被死靈法術褻瀆。
不過,男爵的三個兒子就沒有這種待遇了,他們一個被查出是邪魔信徒,還在審訊時自爆了,連舉行葬禮的資格都沒有。
另外兩個兒子只剩下了頭顱,身體都在邪惡獻祭儀式中消耗了。就連這兩顆頭顱因爲已經被褻瀆,也不能直接下葬,只能燒成骨灰。然後李斯特家的人就用木頭刻了兩個等身大的人像,在胸口挖個洞,把骨灰放進去,假裝是遺體。
下葬儀式結束後,衆人七手八腳的把三具棺材放進挖好的墓穴中,又填上土,封住墓穴,豎好墓碑,這就算好了。最後再由死神教會的牧師們帶着大家向墓碑鞠躬告別,整個葬禮就算結束了。
各家的人都乘坐馬車向城裡駛去,如果是普通的葬禮,他們這就該各回各家了。但是這次不一樣,還牽涉到了爵位繼承的問題,自然不可能一走了之。在爵位確定下去之前,這些人都不會離開。
應該說,這場爵位的爭奪戰,在葬禮之後纔算是真正開始了。
蒙德他們沒有回北峰城,而是去城外大鸛莊園,那裡距離城裡不遠,又是自己家,當然去那裡等待了。再說,蒙德老媽對妹子們也很熱情,她還想和未來的兒媳婦多多交流呢。
“蒙德,我覺得這個墮馬死亡實在太可疑了,北峰男爵怎麼也是一位中階戰士,僅僅是墜馬怎麼可能摔死……”
還在回城的途中,依修塔爾就忍不住說道。東海董事會的幾個妹子們也參加了這次葬禮,她們當然是以蒙德朋友的身份來的,另外也順便代表了各自的家族送來悼念禮物。
蒙德嘆了口氣:“確實很可疑,但是事故現場和遺體都仔細檢查過了,到現在爲止,也確實沒有查出有任何魔法或者其他刺殺的痕跡,就是摔死了……”
這麼明顯的異常他當然不會發現不了,男爵的死確實顯得非常詭異,十分不正常。今世的普通人類在身體素質雖然和地球人差不多,但是他們一旦開啓源種,身體素質就會大幅度提升。就好像兇暴化的動物一樣,變得遠超正常同類。
一名中階戰士相當於二次兇暴化的動物,筋骨、肌膚以及臟器都已經遠超常人了,普通人意外墮馬可能摔死,但是要摔死一名中階戰士,這就很可笑了。以中階戰士的反應能力,在墜馬的一瞬間就會啓動威能,強化自己**。這種程度的傷害,最多讓他受傷,甚至重傷都不可能。
所以男爵的死亡就好像游泳冠軍淹死在浴缸裡一樣,顯得無比荒謬。不過,因爲緊接着發現他的靈魂失蹤,就把這件事情蓋住了,大家的眼睛都盯到更嚴重的靈魂問題上,這個死因反而就顯得不起眼了。
“其實,還有很多方法可以僞裝成這種意外,但是都比較麻煩,需要長時間的準備。這說明,這是一場很早就開始的陰謀。”依修塔爾想了想,就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她可是學霸,在不涉及到蒙德的問題上,可就顯出了極高的智力。
“是邪魔們乾的嗎?”蒂朵問道。
土豪妹搖搖頭:“雖然種種跡象都顯出是邪魔信徒在運作此事,但是我總覺得不太像,根據我看過的資料,邪魔們一般不會策劃太精細的陰謀……”
就在蒙德他們在馬車上商討事情的時候,在他們前方的樹林裡,一羣黑衣人正盯着大陸低聲商量着。
“太好了,那個小傢伙居然沒回城,這次就正好送他去死……”
“要是這傢伙死了,楓葉郡肯定會亂起來,哈哈哈哈……”
“沒錯,這樣我們的計劃就成功大半了……”
“不要大意,上頭說了,這傢伙是個魔武雙修的高階強者,而且他身邊那幾個女人有兩個施法者……”
“沒關係,路上我們設置了禁魔陷阱。就算炸不死他們,也能讓他們受傷,並封死他們的施法能力。呵呵,我們這裡可是有四位高階呢,這一次他死定了……”
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他們都顯得很有信心。
這時,一隻烏鴉飛了過來,嘎嘎的叫了幾聲,再次飛走。爲首的黑衣人連忙說:
“都藏好了,目標的馬車過來了!注意,手腳要快,城裡可是有好幾個高階走狗,我們要在他們趕來增援之前撤離……”
叮噹!叮噹!
不多時,一輛中型馬車從道路上過來,越駛越近,馬車有着一個紋章,圖案是抽象的應龍加九劍標誌,外圍帶着代表勳爵的兩道紅銅細框,這時蒙德的家徽。看到這輛馬車出現,潛伏在大道兩側的黑衣人頓時緊張起來。
可就在這時,馬車卻在他們的埋伏圈外停了下來。
“咦,怎麼停了?”爲首的黑衣人皺起了眉頭,隱隱有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