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唸白,你爸比呢?”
“他啊,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小傢伙什麼時候學會賣關子的,她越是不說,我更加心事重重,狐帝告訴我魂沌的時候,是最爲虛弱的。
我跟着她後面走,小紫蛇躲在我的懷裡,第一次感受到母愛的他,扒在我身上就不願意下來。
我們來到冥界通幽處,這裡漫山都是曼陀羅花,特別的美,花瓣漫天飛舞,空氣中帶着一陣陣花香,沁人心脾,百鬼在花海中嬉戲打鬧,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有一朵白色的曼陀花,吸引了我的休息。
任何鬼,似乎有意的避開,黑幕懸空中,黑色的烏鴉,在上空徘徊,彷彿刻着守護這多花一樣。
唸白對着天空嘶嘶怒吼,漫天的花瓣距離在一起,形成一艘船,她站在船上對我揮揮手。
“媽咪,別回頭,一旦乘坐這艘船,就是開啓秘門的鑰匙”小紫蛇,雖然不能化成人形,可是他與我溝通沒有任何障礙。
我點點頭,墊着腳尖上了船,此時船開始轉動,在原地越轉越快,我都快吐了,抓着船錨,唸白拍着我的背。
我們瞬時間,捲入忘川河裡。
傳說人死之後要過鬼門關,經黃泉路,在黃泉路和冥府之間,由奈河劃之爲分界。
河水呈血黃色,裡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
咕嚕咕嚕,忘川河淹沒我們的身體,我看到兩條蛇在水裡蠕動的樣子,抓住了他兩尾巴。
我們來到雲霧繚繞的地方,雲霧太大,打在臉上都有溼溼的感覺,我看了一眼我的手,變得溼潤光滑且細膩。
嘩啦啦
我聽到了水聲,在一處長滿白色曼陀羅花,中間留有一股深不見底的泉水,泉水彷彿是從人間通到冥界的,水質清澈湖藍,外圈是深藍色,漸變變成淺藍色。
嘩啦啦
我看到一條青色的蛇尾,冒出來,又深陷下去。
唸白看着我發呆的表情,咯咯憨笑,拉着我就躲在泉水邊的白色花海處,我們趴着靜靜的觀察。
青淺從水底游上來,溼漉漉的頭髮還帶着水珠,絕倫的側顏,看的我失神,那完美的五官線條,英挺的鼻樑下,薄脣一抿,喉結滾動,我也下意識的咽口水。
細長的鳳眼閉着,長長的睫毛,微微睜開眼睛,綠色的瞳孔下,帶着少女嬌羞緋紅的臉頰,精靈一樣的耳朵,令人窒息。
再看那完美的鎖骨,我看到一汪清澈的泉水,埋藏在他的鎖骨窩,結實的腹肌,還有人魚馬甲線,以及那觸碰不到的黑色領域。
真是完美……。
我當初是怎麼撲倒他的?
看的我全身不自在,調皮的唸白在我耳邊吹一口氣,奶聲奶氣的說道,“媽咪,這是從天上直接通往地府,未經人間的泉水,傳說是女媧補天,用的材料之泉,可以洗濯天下最陰寒的邪物,也可以美容煥顏。”
“爸比經常在保養,你說他是不是變心了?都說男人出軌,纔會在意自己的容貌。”
這裡還是我第一次見,太過隱秘,當唸白提到出軌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心顫抖了一下,畢竟蛇跟人不同,蛇可以一夫多妻,而且爲了繁衍後代,可以找不同的品種。
我懷裡的小紫蛇,動來動去的,十分不安分,冒出一個頭吐着杏子,罵罵咧咧的說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只有那美杜莎姨娘老是輕擾他,不然我們七個孩子吃什麼長大的?你有奶吃,我們沒有。”
美杜莎?
美杜莎是古希臘的蛇髮女妖,凡看見她的眼睛者皆會被石化。這個妖怪被英雄佩爾修斯在雅典娜和赫爾墨斯的協助下斬殺。佩爾修斯將頭顱獻給了雅典娜,因此該頭顱被鑲嵌在雅典娜的神盾中。
那外國蛇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握緊拳頭,心裡無味雜糧,孩子有母親,爲什麼偏偏交給蛇女餵養?難道嫌棄我!
唸白反手握着我的拳頭,與小紫蛇吵了起來,越吵越兇,聲音還特別大,我怎麼勸都沒誰聽進去,最後打起來了,兩條蛇在花海里撕咬,一個咬脖子,一個咬蛇尾。
或許是因爲動靜太大,我再次看向泉水裡的人時候,不見了……。
一雙冰冷的手從我後背抱住了我,呼吸打在我的臉上,“我頭上還有一塊皮沒蛻完,在這洗呢,要不要一起?”
兩條蛇聽見青淺的聲音,不打了,冒出蛇頭看着我兩,然後相視一眼,拉着對方的蛇尾,就像人一樣,握手和好的樣子,往我們來的方向走。
我想推開他,卻被他抱的更緊,我氣的跺腳,本想踩他的腳,卻發現他下身一直是蛇尾狀態,我一踩相反差點拌倒。
“流氓,那美杜莎是誰?憑什麼餵養我的孩子!還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是人類,無法養育八個孩子。”
吧嗒吧嗒,句句開口聲音都帶着嘶啞,眼淚止不住的流,如果他不喜歡我,完全可以不用管我生死,更不用在意我有沒有被欺負,如果喜歡我憑什麼可以不用顧及我的感受,又憑什麼帶有色眼睛看待我。
這青淺是眼睛蛇吧,無情無義。
委屈讓我失去理智,掙扎着,平時都不覺得我有那麼大的力氣,我向前跳向後倒,然後準備一個背摔,結果他來個反間計,直接鬆開手,我掉入泉水中。
在水裡,我幾乎看不到底,這水太深了,上面看着清澈,下面卻漆黑一片,而且浮力特別大,我隨便擺動四肢,就可以遊的快。
我的身體,因爲這個泉水的緣故,變得光滑細膩,從小在農村就幹活,小小的我就有老繭,手上和腳底都是,可是手上的老繭部分,一點點的淡化,我的掌紋清晰可見。
“一定是念白亂說的,什麼美杜莎?不過是我身旁的蛇女,上一世就看管過她,這一世還是蛇女看管,她就不樂意了!造謠生事。”
“孩子說話,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