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我……。
回到奶奶家中後,因爲他白天一句話,我晚上都吃了好幾口飯,心裡美的冒泡,很快就躺在炕上睡着。
唸白還在長身體白天嗜睡,晚上也在我身旁呼呼打呼嚕,搞了我有些睡不着,一直到眼皮合不攏的時候,才睏意下來。
剛躺下的我,我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覺一股電流在逃竄,每一寸肌膚都被感染一樣,讓我腦子一片空白。
呼吸有些困難,感覺被什麼壓着一樣,我咬着下脣不敢出聲,生怕吵醒我身旁的唸白。
不會是鬼進屋了吧?
睜開雙眼的時候,是青蛇在我的身上。
我用手推開他,搖搖頭,試圖擡起腳,將他踢下去,沒想到他反抓起偷襲,掐着我的脖子。
他什麼是後進屋的?
我看到他起身穿起衣服,“嗯,最後一次擁有你。”
什麼最後一次?
接着屋外的月光,我看到他手裡拿着一把亮閃閃的刀,我立馬坐起身,他卻狠狠刺向我的心臟位置。
“你……。”
盡然先與我同房,然後又殺我!
刀子拔出來的時候沒有血,可是我卻看到,和我一模一樣的影子,被他強拉硬拽的走了出來。
我頓時感覺全身無力,腦子一片空白,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
說不了話,開不了口,眼睜睜看着青淺化身成蛇,一口吞下我的影子。
看到那身影,是我身體裡面的什麼東西,爲什麼被掏空後,我感覺少了什麼。
此時全身柔軟無力,再次睡過去,醒來的時候。
我躺在八卦陣裡,小白被蛇女綁了起來,見我醒了。
“孃親,你終於醒了!爸比要復活白起。”
什麼!
我的手,還有腳,都被黑蛇纏住,都能動彈,周邊放滿了蠟燭。
一面鏡子出現在我面前,我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全身都是銀裝素裹的蛇皮,而那張臉怎麼看都像白起。
“你既然在禁止蛻皮,看來還是有人在告密,誰告訴你的,只要起棺從葬,你就可以做人?”
青淺看着我,沒有以往的溫柔,而是幾乎用吼的質問我。
如果我說就是白起本人,他會信嗎?
看着又是陣法,又是照妖鏡的架勢,這很明顯一心想要復活白起。
心真的涼透了,我原本以爲,我們的婚姻是彼此牽制,再加上你想照顧我。
沒想到,咱們結婚,就是在等這天。
你,在復活白起。
所有蠟燭熄滅,鬼火一點點燃起,站在蠟燭上,忽暗忽明。
我眼睛,看向我的影子,怎麼看都一縷魂魄。
魂魄傻傻的看着畫像上的人,一動不動。
“你自私、多疑、虛僞,如果天註定讓你復活白起,那爲什麼偏偏讓我知道,恢復正常人的辦法?”
我知道白起回來了,而且很有可能留在我的體內,所以他想把我變成蛇,然後漸漸的背白起取代我,兩人共用一個身體。
在雷峰塔時,我也同樣照着一樣的鏡子。
鏡子在告訴我,裡面的人,就是我,
只是,還沒有完全進化,還好唸白及時送來這一對鐲子,控制了我蛇鱗生長速度。
“你說什麼?我說過這一切,都是爲了你,白起,三千年了!你什麼時候聽過我一句勸。”
他……瘋了。
我面前的鏡子破碎,碎片紮在我的身上時候,我掙扎都不敢。
“三千年前,我告訴你,人和蛇是不可能結爲夫妻的,你不聽!
三年前年,我告訴你,陳塘關淹不得,你不聽!
如今,我告訴你,我是爲了你,你不信!你還真是倔。”
唸白也不安分,被蛇女拽着,也想掙脫,一口要在蛇女的尾巴上。
蛇女疼的立馬鬆開手,她立馬向我跑過來,噠一聲燒走纏住我的黑蛇。
我們母子相擁在一起,看着他眼神呆滯,癡纏的樣子已經達到忘我的境界,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就連唸白逃跑到這了,都沒任何反應。
“可我,不是白起,一直都不是,我是許初七。”
我看了一下四周,這是冥界的閻王殿,我再次回到了這裡。
許家死了那麼女孩,他苦守那麼多年,都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不過是因爲這羣女孩中,長得最像的一個,就被他纏住。
此時,墨池翻涌。
一條黑的巨蟒,從裡面站了起來,轉向他。
這條黑蟒全身漆黑,黑到看不清眼珠子,讓我想起這條黑蛇的肚裡,就是他所造下的小世界,裡面都關押着下塘關村民的七魄。
哐咚,他王座的座椅轉動了一下。
一枚巨大的煉丹爐,出現在我們面前,鍋爐底座還有大火在燃燒。
一團團黑煙在冒着氣,青淺轉過身看着我,繼續說道,“已經湊足九九八十一人的七魄,這裡面有關於白起的記憶碎片,全部放入鍋爐中,就可以煉化成記憶蛋,讓你的一魄吃下,就可以復生。”
“嗚嗚嗚,爸比好可怕,媽咪我想要離開這。”
我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眼淚也止不住的流,因爲這九九八十一人的七魄中,還有我爸的。
我親眼目睹,他死在我面前,如今這樣的痛,還要再經歷一變。
我放開唸白,走到他的身邊,拽起他的衣袍,“小青,收手吧,你失去過一個白起,可是如今你擁有我,還有咱們的孩子,唸白,我們一家人……。”
“夠了!”
我被他無情的推開,扭到了腳裸,腫起一個大包包。
這次,我以爲像他所說的,看到的東西未必都是真的,於是撿起地上的鏡子碎片,刮破我的手腕。
血順着手腕,滴落在地上,綻開血花。
痛,在告訴我,一切都是真的。
黑蛇一張口,數十條鬼魂,紛紛被關入煉丹爐。
“初七!初七……。”
“爸!”
我聽見我爸的聲音了,我跑過去抱着煉丹爐,搖晃着丹爐瓶口。
可是當火燃燒起來的時候,我被灼傷,捲起袖子都是烈火灼傷的破肉。
我握緊拳頭,怒瞪着面前走火入魔的男人,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堅決不會和他有任何糾葛。
爲了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