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叛徒!其實爸比很愛媽咪,我聽他跟判官說,想要你最快的方式,解脫詛咒,只有變成強大的白起祖先,才能與之抗衡,嗚嗚嗚,倫家想媽咪,你冤枉我.”
他愛我?
小傢伙懂什麼是愛情!
唸白說他愛我的時候,我都感覺不到快樂,還有一絲驚喜,這是爲什麼?我曾經不是很喜歡他的,會吃醋會生氣會撒氣,現如今內心卻毫無波瀾.
這,或許就是成年人的放下.
說來說去,就是把我變成他想要的人,而是要我本身,這樣的愛有什麼意義,我本想揚手去打小傢伙的,可是心頭一軟,還是停手了,只是淡淡一句,下不爲例.
其實不用變成白起,我也可以很強大,至少和以前相比,我不再逃避現實,敢於和鬼鬥,善於推理,勤于思考,我都快變得不認識我自己了.
我看着鏡中的我,巴掌大的瓜子小臉,撲朔迷離的大眼睛,長而捲起的睫毛,輕輕一眨眼,俏皮中還帶着一點可愛,鼻子剛剛好,陪着我這臉蛋,顯得俏挺而又端正,這張玲瓏的小嘴,又蠢蠢欲動的迷人.
同樣的臉,他愛白起,我不怪他.
時間不對,我們終究還是錯過了,將鏡子放入抽屜,我拿起吃飯的傢伙,出門.
“媽咪,我們去哪?”
“去張三炮家量棺材,你三炮叔死了.”
我以爲他只是讓那人瘋了,沒想到,只是留張三炮在人間一天,快樂總是短暫的,聽村民說,張三炮死的時候,都抱着新娘的照片,躺在新娘睡過的地方,面色安詳特別的踏實,張大娘找了好幾家做白事的,想來想去還是找上我.
畢竟,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我們幾個,可能出於愧疚吧,這筆買賣給的價錢還不低.
我看着黑蛇送來的信,立馬往火堆裡扔,熊熊火焰將信紙燒的只剩下灰,
張三炮家
三天前,家中是喜慶的很,柱子上都掛着紅燈籠,牆上門上都貼着囍字,院子裡都坐不下賓客,排到門外,如今人死後,一個人都沒有,新娘的孃家人是一個都沒來,窗戶上都掛着白花,吊頂也掛上白布,大門貼着一個’喪’字.
屋內的人啼啼哭哭的,紙錢丟了一地,而我拿着尺子上了二樓,打開門,看到張三炮真像村裡人說的,走的特別安詳,壽衣都給換上.,我量好尺寸後,唸白叫住了我.
我順着唸白的小手一看,張三炮手腕上,繫着紅繩,脈搏上有個’婷’字.
“媽咪,你看得見這月老繩嗎?”
“這不很明顯嗎?”
難道其他人看不見!
我伸手,刻意想去解開紅繩的時候,紅繩就消失不見了,等我鬆開手後,紅繩又出現了,這真的是月老線!
原來,真有月老啊……
回到樹洞屋後,我精挑細選,選了一口最好的棺材,尺寸也附和張三炮,門外來了張家的人,他們擡着棺材去到了張家.
所有人擡屍體的時候,都沒有人注意到張三炮手腕上的紅繩,還有字,那字或許就是新娘的名字,很難過以這種方式,認識新娘.
我得到了一筆豐厚的報仇,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看着唸白一口抓起一隻兔子,吞下去都不嚼一下,吃完兔子,又抱着籮筐,她跟喝水似的,哐哐吃完一籮筐雞蛋,才舒服的趴在地上打滾.
此時,門外咚咚,有人在敲門.
喲呵,今天啥日子?生意那麼多.
我打開門,就出現一個衣衫襤褸,頭髮亂糟糟的大爺,手裡拿着一個破易拉罐,穿着人字拖.
這人我在下塘關沒見過,是外鄉人吧?
“許初七!沒想到你的棺材,最後是給我奉上的,老子還沒死,你咋就給我埋了?害我連家都回不了,再有錢他們都說我是騙子.”
有錢?
我身邊有有錢人嗎?
我看着這大爺,坐在茶几面前,從兜裡拿出一根野草,叼在嘴裡,很像是在抽菸鬥,然後他下意識的吹起口哨. 咻嗶嗶,滴嚟,嘟嗶嗶。
曲調像一首歌曲,藍藍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 哎耶 綠綠的草原……
是他!
“討厭,你是真的死了,是我放你出來的,還想搞事情?信不信我讓爸比把你捉回去.”
“我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我艱難的點點頭,從抽屜裡,拿出鏡子,放在他的面前.
偵探男回來了,他附身在一個大爺身上,自己都還沒意識到,
啪,他立馬拍桌子.
“我都還沒搞懂我是咋死的,殺我的那學生是誰,我那麼有錢可從不差人什麼,不對啊……我都死了,咋你還活着?”
偵探男心情一激動,上前就去抓着我的手腕,耳朵貼在脈搏處,然後摸了摸我的手,這一舉動惹怒了唸白,小傢伙抱着人大腿,下嘴就咬下去,他才肯鬆開手.
偵探男都鬆開手,唸白依舊不依不饒,死死的咬着,血從破洞褲上流出,我記得她的牙齒也是有毒的,立馬拉開了她.
“你你,咬我幹嘛?小東西,叔叔在的時候,可對你不差吧?”
“媽咪是爹地的,手只有爹地可以碰!死光頭佬.”
一句光頭戳中了偵探男的淚點,他直接趴在桌上哇哇嚎啕大哭起來,我在一旁看着想笑,憋的難受,捂嘴身體都在顫抖.
不知道他哭了多久,我飯都做好了,將一碗熱騰騰的飯,放在他面前.
他擡頭看了一眼後,拿起碗筷,就狂吃,好像餓了好幾天的樣子,一口都沒給我留.
沒一會,這一盤盤菜碟,是連油都被舔光,
“說真的,死了你就趕緊去投胎,不然好位置被人搶走了,你逗留在人間,沒有任何意義,因爲那學生也死了.”
是被青淺殺死的,那學生也可憐,被黑蛇附身,他也不想殺人.
可是,事情源頭源尾都和我有關聯,我怎麼好意思解釋,只能簡單的一筆概括.
“咋死的?槍斃嗎?也是,殺人就應該槍斃,他埋在哪我想去看看,這種人就應該睡最爛的棺材!”
我緩緩的起身,嘆了一口氣,其實那天新聞播報的是,他們兩是被雷劈死的,這事就不了了之,沒有誰再提及.
青淺,如果你愛我,怎麼會丟下一堆爛攤子給我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