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睡夢中,我聽見那種蛇杏子發出的聲音,特別的近,好像就在身邊,迷迷糊糊我睜開眼睛時,卻是樹洞屋,我牀對面就是書架,燈光忽暗忽明的,我想起身可是因爲炕太暖和,不想動。
夫人,唸白小殿下在狐桃李吃狐精,快去看看吧。
嘶嘶嘶
我突然睜大眼睛,額頭冒汗,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凌晨三點,窗外還晃動着冤鬼的身影,我看了一眼客廳沙發上睡着的李富貴,穿起脫鞋還有套上衣服。
心撲通撲通跳,狐李桃是什麼地方?
還有告訴我這條信息的,盡然是蛇,第一次我能夠聽懂蛇語。
我打了一瓢冷水,就往他頭上潑,冰冷的水立馬刺激的他起身,哆嗦着身子,怒氣衝衝的看着我。
“李富貴,你知道狐桃李是什麼地方嗎?”
原本他是很生氣的,可是被我這麼一問,他皺着眉頭,陷入沉思,挫着下巴。
“你問這個做什麼?狐桃李就是桃林盛開的地方,這個季節哪裡會開桃花,唯有邊境。”
“邊境是什麼地方!我女兒在那裡,快告訴我。”
從他的表情,我就知道那是一個不好的地方,聽名字不錯,優雅閒適,大家都知道地球是圓的,永無止境,所以根本沒有邊境這種說法。
除非這個地方,不是活人可以見到的。
李富貴詫異,驚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隨後跑到我書桌面前,拉開抽屜拿出紙,還有筆坐在那裡塗塗畫畫。
我看到他畫了一條路,一半是繁鬧的街市,一半是陰森雜草叢生的,廢棄的集市,集市上走路的人們,不,具體說是鬼,他們的腿是透明帶顏色的。
而這條路,就種植桃花,將兩岸相隔。
“我就是從這條路,冥界通往人間回來的,你是人直接從哪跌倒就從哪回,而我不一樣,凡是已經在冥界登記報道過的人,想要回人間就要走這條路,而這條路的秩序維護者就是狐精,從而被稱之爲狐桃林。”
嘶嘶嘶
屋中又發出蛇聲,我是四處尋找,不放過每一個角落,李富貴跟在我身後,以後我在找什麼東西,轉了一圈整個屋子,都沒找到那條報信的蛇。
“你有沒有聽到有什麼聲音?就在這屋裡,你睡着時候有沒有覺得吵?”
“沒有!都是你一瓢水把我刺激醒,你到底是找啥?”
夫人,去狐桃李要千萬小心,不能帶上這個男人,他不可信。
在哪?
在哪?
書、紙紮頻、桌子、椅子……這些都沒有。
這是蛇語,只有我能聽見,我立馬拉起褲腿,看着小腿上的蛇鱗,似乎明白爲什麼只有我能聽見,因爲我都快成爲蛇的同類,當然能聽見。
我看了一眼身後,耐心幫我找東西的男人,這人是冥界逃出來,借命還魂的男人,他說過要想找到蛇牙必須信任他,因爲只有他纔會最先找到,那麼我的疑問來了。
他這麼幫我,對於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生前他就已經很有錢不愁吃穿,時常跑車出入我們下塘關,要名氣憑藉着直播,收穫一幫粉絲,死後那麼鐵粉,還那麼信任他,買我的東西。
這蛇提醒我是對的,他跟唸白說過,她爸青淺利用她跑出來,一個小孩子心中的父親偉大形象全毀了,她會認爲自己是被人利用的交易品。
想到這,我立馬轉移話題,“那個……我想問,我不想成爲白起,除了想辦法解除詛咒得以控制而外,還有什麼最根本的?”
“喔,你終於想起來問我了!答案很簡單,在人類生存法則常說,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想被淘汰,要麼就變強反之取代,要麼就放棄去死,然後不斷地輪迴,其實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共體。”
“共體?”
李富貴點點頭,發揮了他神探潛質,又開始在畫紙上圖畫寫草,讓我看的懂。
畫像上,我只看到我的臉,從腰部以下,都是腿和蛇尾,腿上長滿蛇鱗,蛇尾盤起。
看不懂……。
“就是你還是你,而她也存在,只不過寄居在你的身上,你要借用她的力量活下去,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爲你男人更希望你就是白起,你被取而代之,所以不用想了。”
爲什麼不能想?
我們各取所需,我爲了不成爲蛇,利用白起祖先的力量活下去,而她寄居在我身體裡,我們兩個相當於都還活着,皆大歡喜,這是好事。
明白了,我就拿起桌上的狐桃李畫像,想說的話憋在心裡,醞釀了一下才開口,“那我變強好了,這是我女兒,我自己去找,順便磨練下。”
李富貴,怎麼也沒想到被我繞進去了,換了一種方式,不讓他跟在我身後,大家既沒有鬧翻,他還心服口服。
我在家裡,準備一些東西,大蒜、洋蔥、狗血、屍油,紙錢裝在揹包裡,這樣東西都是驅邪用的,對付一般的鬼不成問題。
而我對着鏡子,盤了一個丸子頭,目的就是好帶簪子,這簪子失而復得,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幸運,一定不再斷了。
穿了一身黑,就將鍋蓋翻了過來,往臉上塗鍋蓋灰,牙齒都不放過,帶好眼鏡。
“行啊,有模有樣的,看來經歷那麼多,還是總結點經驗出來了,來,我給你開門。”
咔嚓
我沒有想到,他真不跟着我,臨走的時候,他還把他畫的狐桃李大概樣圖給我,告訴我了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方法。
出門,一定要揹着走,因爲凌晨三點的鬼最兇,鬼都是揹着走的,要想不被發現,千萬不能把自己當人。
我一路聽從李富貴建議,揹着走下山,下山後我剛轉過身,再次聽見蛇杏子發出的聲音。
嘶嘶嘶
夫人,請跟我走,我帶你去找小殿下。
我打開手機燈,就看到地上有個蛇形的圖案,在動!但是看不到蛇影,這條蛇每走過的一個地方,都有S型圖案。
嗚嗚嗚
怨鬼的哀鳴,我回頭看了一眼半山腰上的樹洞屋,裡面燈光還亮着,他沒有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