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想了一個好計謀,她此時正舒舒服服的穿着肚兜泡在水裡,岸邊擺了方小木几案,竹籃裡大塊的冰上放着葡萄雪梨。冰漸漸的融,沁涼的水沿着几案滑落,春天裡正午時熱辣辣的太陽似也被融得沒了熱情。
她拎起一串紫葡萄嚼得汁水長流,嘴裡不忘喊道:“青兒,咱倆換地方住行不?!”
不遠處的歪脖子柳樹上掛着條鞦韆,隨着鞦韆輕蕩,青兒靠在藤籃邊上似在小憩,一雙眼睛半睜半閉間,卻有一道光警覺的觀察着四周。
盼盼自顧自的說道:“我第一次見到咱家王爺的時候那叫一個驚豔啊,那會兒我就想一定要在王爺泡澡時蹲在一旁看個清楚。誰知道如今終於可以泡澡了,卻變成了我一個人?哎!這池子可是我央了彭總費了半月工夫才建好的,花了三百兩銀子呢。你說這銀子咋就這麼不經花呢?我怎麼才能賺更多的銀子?你瞧瞧,大熱的天,那頭草地上的毒蘑菇還一個勁的瘋長。說起來我還真佩服那和尚和黑衣人,也虧他們受得了!”
這話說完,一直陪着玉斛蹲在那邊牆頭的言殊和黑風,都不禁嘴角抽搐了一陣子。勉強忍住朝那個毒舌小丫頭投去憤恨的眼神的衝動,閉上眼,言殊輕輕雙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黑風臉色更黑,憤憤然的轉過身,手裡把劍握的嘎吱嘎吱作響。
只有玉斛,一個人樂不可支的坐在牆頭上,悠然自得的看着那被繁華巧妙遮掩住的一簾春光。
看得到影朦朧,又瞧不見真面容,真個一個叫人心癢難耐啊!
但是玉斛還是不敢輕易翻過牆去,方纔言殊大致朝行轅主殿附近的樹林掃了一眼,便道:“陛下,有人在這林子里布下了重重機關,陣法精妙,咱們不能硬闖。”
於是,沒法子,在沒想到破陣之法前,他玉斛只有帶着左右兩個人在牆頭死蹲爛守。
這丫頭,不就是想請她到樹林裡吃吃燒烤,喝喝茶,聊聊天麼?用得着機關陣法伺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