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衝進廂房看見眼前這一幕的衆人,傻眼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先前的囂張氣焰換成了現在的手足無措,衆人站在廂房大門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沈樂侷促地躲在司空昊天身後,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埋頭,看着地面,臉頰的溫度快速升高。
廂房裡,司空墨染半靠在牀框上,薄紗被拉到胸口處,上半身纏着柳詩晗的白色半透明紗衣,胸口裸露,眼神迷離,無限的誘惑,柳詩晗只穿了中衣、中褲,跨坐在司空墨染腰際處,中衣已經被扯開,香肩外露,白色的肌膚襯着紅色的肚兜,若隱若現,挑逗着衆人的視線。牀上的兩人正抱在一起,司空墨染的大手使勁箍着柳詩晗的纖纖細腰,兩人小腹緊緊靠在一起,柳詩晗小臉通紅,坐在司空墨染身上,雙手環着他的腦袋,司空墨染順勢把腦袋靠在柳詩晗頸窩處,微微喘着粗氣。
被踢門聲驚動,司空墨染擡起含着霧氣的雙眸,略微側過腦袋,意亂情迷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戾,靜靜地看着站在房門破壞好事的衆人,廂房裡的溫度驟然下降,司空墨染雙眼危險地一緊,伸手拉過另一牀被子,裹在柳詩晗身上,柳詩晗漲紅了一張小臉,縮在被子裡,任由司空墨染抱在懷裡,不敢回頭。
“王……王爺,那……那個……”沈樂戰戰兢兢地從司空昊天身後鑽了出來,埋着頭,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想到大哥還有這個嗜好。”司空墨染側過身子,擋住了衆人投向柳詩晗的眼神,把她藏在自己懷裡,柳詩晗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剛纔一聽到沈樂驚慌失措的聲音,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腦袋也跟着一熱,然後就……這齣戲演得可真有點啼笑皆非,柳詩晗躲在司空墨染的懷裡,縮成一團,好笑地吐了吐舌頭。
衆人回神後,慌忙收回自己的視線,埋頭盯着地面,等着自己的主子發話。司空墨染戲謔地看着站在廂房大門處的司空昊天,陰森地呵斥着門外的一路人馬,“你們都退下!”
司空昊天輕咳兩聲,揮了揮手,衆人規矩退到長廊處,背對着廂房一字排開,站好,大氣也不敢出地看着園子裡漆黑的夜色,警覺地注意着周圍的一切動靜。
司空昊天直挺挺地守在大門處,看着牀上的兩人,絲毫不顯尷尬,沒有要回避的意思,“四弟,大哥也是公事公辦,今夜有刺客潛入皇宮,驚擾了父皇,被大內守衛打傷後,逃出了皇宮,大哥帶人一路追到此處,刺客便沒了身影,理所當然要進來搜搜,看看有
什麼異常,大哥也是怕有壞人混了進來,對四弟不利,不想卻擾了四弟的好事,是大哥不對。”司空昊天說話的語氣裡,沒有所謂的擔憂和歉意,只是微微半眯着雙眼,色迷迷的眼神粘着司空墨染懷裡的鋪蓋捲兒,那裡裹着的是柳詩晗。
司空墨染緊了緊抱着柳詩晗的手臂,冰冷地看着司空昊天,薄薄的嘴脣輕輕吐出兩個字,“出去。”
司空昊天嘴角一勾,冷笑一聲,臉上卻是一副看戲的神情,“現在,不是四弟你說出去就出去的,我們一路追着刺客進了這裡,刺殺當今聖上,又或者是盜取皇室寶物,隨便哪個罪名,都是死罪,一定要把他揪出來,這麼兇險的歹徒要是混進了墨王府,恐怕會對這府裡的人不利,大哥也是爲了四弟的安危着想,難道說,這刺客和四弟有什麼關係,所以四弟才百般阻撓?”司空昊天低聲質問着司空墨染。
司空墨染咬了咬牙,欲起身,柳詩晗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微微搖了搖頭,制止着他的衝動。
“昊王爺,”姍姍來遲的韓瑞儒披頭散髮地出現在司空昊天身後,趕得太急,頭髮還沒來得及束起來,外袍也凌亂地掛在身上,連腰帶也沒繫上,韓瑞儒對着司空昊天拂了拂手,“這也是王爺府,這些人不可以這麼沒規矩,您要搜,也得讓王妃穿好衣服再搜吧,您這樣,與禮不合,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恐怕……”韓瑞儒欲言又止,語氣裡帶着濃濃的警告,“您可以叫他們先搜外面,王爺和王妃穿戴好後,這廂房您想怎麼搜就怎麼搜,想搜多久就搜多久。”
柳詩晗僵硬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跪着的雙腿微微發麻,有了抽筋的前兆。察覺到懷裡人的不適,司空墨染回過目光,看着柳詩晗,柔聲問道,“晗兒,冷嗎?”
柳詩晗搖頭,小臉皺成了一團,隱忍地說道,“腿麻。”
司空墨染一愣,輕聲笑了笑,把自己的額頭抵着柳詩晗的額頭,寵溺地摩挲了幾下,伸手,幫她捏着小腿,緩解着她的不適。
“昊王爺。”韓瑞儒不耐地擡高了音量,提醒着身旁的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空昊天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探過腦袋,仔細環視了一眼廂房,似乎是在找着什麼,目光最後落在司空墨染身上,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帶着衆人朝大廳走去。
大廳裡站着黑壓壓的兩羣人,左邊身着黑衣的人是司空昊天帶來的宮裡的人,此時,除了殤園的廂房,他們已經把墨王府翻了個遍
,毫無收穫地站在大廳裡,等着主子發落。右邊站着的,是墨王府裡的人,人數不多,都是府裡打雜的下人,雖然身份不及對面的人高貴,可好歹這裡也是自己的地盤,現在自己的地盤被人囂張跋扈地侵入了,衆人心裡都十分不爽,臉上帶着濃濃的怒意,兩撥人虎視耽耽地對視着,臉上的神情都很嚴肅。
司空墨染穿戴好後,幽幽地走進大廳,看着司空昊天,“不知道大哥在我府裡有沒有搜到你要的人或找的東西。”
“沒有。”司空昊天閃着精光的雙眼注視着司空墨染,若有所思。
“晗兒已經穿戴好了,大哥,你可以搜廂房了。”司空墨染微微側過身子,讓出一條路。
司空昊天朝前走了兩步,右手重重地拍了拍司空墨染的左肩,笑呵呵地說道,“不必了,剛纔大哥已經仔細看過了,刺客不在那裡,或許那人已經逃了出去,大哥也是擔心四弟的安危,才闖了進去,還希望四弟不要放在心上。”說完,司空昊天又用力捏了捏司空墨染的右肩,打着哈哈。
司空墨染對上司空昊天的雙眼,抿嘴一笑,“墨染明白大哥的一番苦心。”
“告辭。”司空昊天也不多話,一揮手,帶着衆人離開墨王府。
望着衆人離去的背影,良久,站在大廳裡的司空墨染才晃了晃身子,豆大的汗珠順着額角滑落,韓瑞儒眼疾手快,上前兩步攙着他,擔心地問道,“怎樣?”
“沒什麼,傷口裂開了而已。”司空墨染輕描淡寫地回答着,臉色卻是如紙般蒼白,身子微微發抖。
“走吧,回殤園,叫晗兒幫你再上次藥,別被這府裡的探子看出什麼端倪了。”韓瑞儒扶着司空墨染,警覺地環視了一眼周圍。
司空墨染點點頭,深呼吸了幾次,慢慢直起了腰,若無其事地朝殤園走去,韓瑞儒披頭散髮地緊隨其後。
……
“王爺,您說,今夜潛入皇宮的會是墨王爺麼?”回宮的路上,巴飛良弓着身子問着司空昊天。
司空昊天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低聲說道,“本王試探過,他並沒有受傷,應該不會是他,而你們也沒搜出什麼,”司空昊天頓了頓,摩挲着下巴,繼續說道,“就算不是他,也肯定是他的人,或者,是老三的人,那刺客一定就潛在墨王府裡。呵,沒想到,這皇宮這麼快就腥風血雨了,這下有得玩了。”司空昊天冷哼一聲,嘴角似笑非笑地裂開,眼裡閃着嗜血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