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來晨王府的人總算消停了下來,管家按照司空晨旭的吩咐,婉言謝絕了一切登門造訪的客人,康蕊淑也暗地裡對衆人發了話,如果沒有必要,最好別去晨王府,皇上不喜大臣們私底下拉幫結派,如果被有心的人蔘上一本,恐怕會惹上麻煩,那之前所做的種種努力都會前功盡棄,現在是非常時刻,一切都需要小心、謹慎。
司空墨染到是每日到晨王府幫着司空晨旭處理公事,雖然兩人表面上沒有深討過什麼,但是隨着這幾日的共事,兩人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就等着時機一到,捅破那層薄薄的紙。而這幾日,司空晨旭的心情也是格外的高興,臉上常常掛着微笑,心裡一直沁着蜜,甜滋滋的。
柳詩晗和魏萱蘭單獨在園子裡用了午膳,便在樹下畫着丹青,過幾日魏君壽大壽,姐妹倆準備一起畫副山水潑墨畫送去,所以這幾日兩人就躲在後園裡熟悉着彼此的畫法和風格,希望能在一起畫副意境不錯的上品,送上祝福。
因爲不用陪柳詩晗和魏萱蘭,司空晨旭索性把午膳安排在了書房,膳食一一擺上桌後,司空晨旭遣退了所有下人。
“四弟,這幾日多虧你的幫忙,朝中的事務才處理得這麼順利,來,我敬你一杯,算是謝謝你。”司空晨旭端起桌上的酒杯,對着司空墨染舉了舉。
司空墨染也不多話,端起自己的酒杯一仰而盡。
“不知道四弟對現在朝中的局勢有什麼看法?”司空晨旭朝自己碗裡夾着菜,狀似不經意地問着司空墨染。
司空墨染勾了勾嘴角,答非所問地說道,“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大皇兄似乎很不待見我,如果有朝一日大皇兄成了事,運氣好的話,墨還可以回封地安度餘生,運氣差的話,墨可能會和母妃一樣的下場。其實,這些墨都不關心,墨在乎的,只是晗兒的安危,墨希望晗兒能夠快樂。”
司空晨旭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大皇兄行事,乖張、陰狠,再加上他背後的孫皇后,他的確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孫皇后藉着她孃家的勢力,在朝中不僅籠絡了不少位高權重的大臣,甚至還把她的籠絡對
象擴張到了其他地方。”
“哦?”司空墨染挑眉,很有興致地看着司空晨旭,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據我派出去的探子回報,大皇兄近日經常偷偷出城,行蹤很是神秘,我的人曾一路尾隨到了大皇兄在郊外的別苑,就沒法再繼續跟蹤了,別苑的防衛很是嚴密,看守別苑的,是宮裡的禁軍,個個都是高手,不是那麼容易靠近。”司空晨旭摩挲着下巴,“我估計,大皇兄應該是去見什麼人,而且,還不是鳳臨的人。”
“三哥的意思是,大皇兄和敵國的人有聯繫?”
“我是這樣猜想的,如果是朝中的人,大皇兄不會這麼謹慎,畢竟,朝中的黨派分割已經不是秘密,我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底細,能讓他這麼小心的,應該是我們不知道的人,想是大皇兄許了對方什麼好處,藉助對方明裡、暗裡的幫助,對付我們。”司空晨旭皺起了眉頭。
“依三哥的看法,你覺得大皇兄最有可能借助的會是誰的力量?”
司空晨旭埋頭思索了一番,徐徐開口道,“目前還不得而知,孫皇后藏得太深,現在,一切都不明朗。”
司空墨染點了點頭,抿了一口杯裡的酒,辛辣的感覺從嘴裡一直蔓延到胸口。
一番“掏心掏肺”的討論過後,司空晨旭和司空墨染之間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現在先一致對付司空昊天,至於其他的,兩人心裡都心照不宣,船到橋頭自然直,解決了外敵,再解決內患。
午膳過後,司空晨旭帶着司空墨染朝後園走去,步履輕快,心情特別輕鬆,此時他想見到柳詩晗的心情竟然比司空墨染還要急切。不管每天怎麼疲憊,可是一看到那道令自己魂縈夢牽的身影,司空晨旭就只覺得所有的疲憊立馬煙消雲散,心情也好轉了許多。
晨王府的後院中了許多爬山虎,一到夏天,這些可愛的觸鬚就爬滿了圍牆,隨着近年越來越茂盛的勢頭,現在就連廂房的牆上和院落裡的大樹上,都被這些生機盎然的綠色給佔了去。當司空晨旭和司空墨染走進園子裡的時候,魏萱蘭和柳詩晗正在被綠色圍繞的銀杏樹下,唧唧咕咕地討
論着什麼,柳詩晗手裡拿着的宣紙上似乎是副畫像。
“晗兒,”司空墨染走到柳詩晗身邊,輕輕將她攬在懷裡,看着她手裡的畫像,柔聲笑了笑,“這是你畫的?”
柳詩晗害羞地點了點頭,神色略顯尷尬。
“四弟,也只有晗兒才能把你的神韻捕捉得這麼精準。”魏萱蘭硬擠過身子,故意靠在柳詩晗身邊,指着畫像,“你看看,這眉,這眼,像極了你平時不苟言笑的模樣。”
“姐……”柳詩晗嗔怪地看着魏萱蘭,本來兩人好好地在切磋技藝,也不知道大姐犯了什麼病,非要自己畫副墨的畫像,現在被抓包了,柳詩晗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司空墨染緊了緊攬着柳詩晗的手臂,臉頰靠在她的頭頂上,用力蹭了蹭,目光停留在畫像上。
“我瞧瞧。”司空晨旭從柳詩晗手接過畫像,仔細端詳着,“這神韻確實抓得不錯,萱蘭,和晗兒的畫藝一比較,你的就有待提高了哦。”
“我有先見之明,”魏萱蘭得瑟地瞄了一眼司空晨旭,從桌上拿起另一張宣紙遞到他面前,“我知道我的畫藝比不上晗兒,喏,所以我叫晗兒也畫了副你的畫像。”
“哦,我也有?”司空晨旭有點意外,也有點驚喜,朝魏萱蘭探過身子,看着她手裡的畫像。
“怎樣?”魏萱蘭抖了抖手裡的宣紙,回頭,獻寶似的問着司空晨旭。
“看來,我得找人把它裱起來掛在書房裡。”司空晨旭接過畫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那是,這可是我家晗兒的手筆,一定要裱起來掛上。”魏萱蘭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即哀怨地對柳詩晗說道,“晗兒,看來我得重新給爹選份禮物了。”
司空墨染看了看懷裡的人,回答道,“大姐說笑了,你的畫藝和晗兒不相伯仲,魏相一定會喜歡你們的禮物。”
“也是,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晗兒畫好爹的畫像後,我提兩個字還是可以的。”魏萱蘭點了點頭,衝柳詩晗擠了擠眼。
是嗎?一家人?司空墨染心裡冷笑着,真不愧是團結的一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