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這些日子,楚遙越是過得順風順水,越是疑惑自己從前怎麼會看上南慕封,這人自我得令人髮指,唯我獨尊的氣勢連她這個公主都自愧不如。
就像現在,在南謹軒面前,他居然就這樣對楚遙說話,絲毫不把他這個夫君看在眼裡,楚遙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敢這樣囂張?
“大哥有什麼事麼?”南謹軒挑眉問道,語氣裡透着禮貌的疏離。
南慕封擡眼看了看庶弟,說實話他如今是越發看不上他這個庶弟了,當然這個看不上裡頭有很大一部分是嫉妒,雖然他始終不肯承認,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南謹軒走得太快,讓他這個自詡才華橫溢的狀元郎連他的背影都看不着,而這些原本都該是他的,這讓他如何不恨?
是的,由始至終,南慕封一直都認定就是南謹軒在宮裡當差,對楚遙使了什麼手段,纔將她迷得神魂顛倒,甚至委身嫁給他這個庶子,南慕封自詡風流才子,尚有世子爺的身份,都認爲高攀不上楚遙,還要費盡心機地接近,然他這個一無是處的庶弟能得到公主的青睞,難道不是使了什麼詭計麼?
因此,在嫉恨南謹軒的同時,又對他有幾分不屑,甚至覺得他靠老婆升官可恥,只是這時候的他卻不想一想,曾經這也是他想要走的路,甚至比人家更積極主動,不過是因爲楚遙不屑,他纔沒有機會罷了。
“你先回去吧,我同遙兒有事要談。”南慕封冷冷地睨了庶弟一眼,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迴避。
南謹軒是面上不顯露情緒的人,但是周身散發的冷意昭示着他心情很不好,但是偏偏南慕封像是沒看到似的,溫和地對楚遙說道:“我有些事,要跟你私下說。”
楚遙輕笑:“我和謹軒是夫妻,有什麼話不能在他面前說的?大哥,你這樣做可是在挑撥我們夫妻感情呢。”
她的話,讓南慕封面上一滯,抿緊了脣。
“要是大哥沒別的事,我和謹軒就先回去了。”楚雅還真是懶得搭理他,對他私底下要說的話更是不屑一顧。
“
遙兒……”南慕封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
而此時,南謹軒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哥如此喚弟媳,似乎不太妥當吧?”
南謹軒不喜歡理府裡的事,也不喜歡理府裡的人,因此和他爹和他大哥都不親,當然這也歸功於他們的不屑一顧,但是有些事是底線,南慕封一而再再而三地踩線,南謹軒自然是不會輕易退步的。
“你們成親前我們就相識了……”南慕封淡淡一笑,解釋了一句。
“那又如何?這樣親暱地叫女子閨名,只會壞了女子的清譽,更何況遙兒如今是我的妻子,大哥若是在外頭這樣喚她,叫人怎麼看她?”南謹軒冷聲說道,“大哥是世子爺,是父皇親封的狀元郎,說話做事還是要注意些規矩纔是。”
這一番話,明褒暗貶,直將南慕封斥得沒話說。
楚遙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給他一個大拇指,平日裡看這傢伙不太說話,沒想到偶爾發飆一次,還是蠻厲害的呢。
而且還是因爲南慕封喚她遙兒,竟讓這個心大的傢伙生氣,倒是讓她心底一甜。
“你到底有什麼事要說?有事說事,沒事我們就走了。”楚遙不耐煩地說道,越發看不上他這樣忸捏的性子。
不得不說,雖然當初的南慕封狠毒冷酷,但是卻是比如今這個滿心妒忌只會做些小動作的傢伙好得多了,說來大抵也是因爲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的緣故,而今卻被庶弟壓得喘不過氣來,纔會總是失了分寸。
“我只是想問你,你身上的毒……”南慕封支吾了起來。
“不勞費心。”南謹軒冷冷地打斷他,“若是大哥只想知道遙兒的身體,那就不用掛心了。相較之下,倒不如回去勸勸你娘,下一次……就不會再有那麼多好運,有朵翠出來幫她背黑鍋了。”
楚遙擡眼看向南謹軒,默默覺得自己平日裡對他的評價還是有些偏差的,這傢伙明明腹黑得很,說話句句都戳中別人的軟肋,本還以爲這是個不會說話的,卻不想是個精明的。
“我娘不會做這種事,這一定是個
誤會。”南慕封握了握拳頭,對楚遙說道,“我孃的性子我很清楚,她或許有些城府,但是她不會害你。”
南慕封雖然對虞氏也有懷疑,但是他始終覺得以虞氏這樣精明的性子,斷不會做這樣蠢笨的事,謀害公主,這是多大的罪名,他覺得虞氏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
或許他很懂看人,但是他並不懂女人,更不懂母親。
“不管是不是誤會,都不重要了。”楚遙像是沒骨頭似的靠着南謹軒,頭搭在他的肩膀,朝着南慕封似笑非笑,“你若是要爲你娘平反,該找的是你爹而不是我們。”
這樣親密的舉動,刺痛了南慕封的雙眼,那雙噴火的眸子裡流露出太多情緒,叫楚遙眸色一冷,他憑什麼擺出一副被傷害的表情,真是可笑至極。
“還有就是,叫你一聲大哥是給你面子,但是南慕封,你最好不要給臉不要臉。你走你的陽光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自然相安無事,但是你若一再挑事,我們也不是怕事的人。”當着南謹軒的面,楚遙第一次將他們三人之間的事挑開了說,“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氣,覺得輸給庶弟不甘心,但是很抱歉,就算沒有謹軒,我也不會愛上你,你以爲人人都是杜晗煙麼?對你死心塌地又無怨無悔,當有一天她看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的時候……呵呵……”
楚遙沒有說下去,但是南慕封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不屑,她在自己庶弟的面前這樣羞辱他,他恨不得轉身就走,但是他死死地捏緊拳頭,從喉嚨裡憋出一句話:“我什麼樣的人?”
“自私自利,冷酷無情,殘忍狠戾,南慕封,你心裡沒有愛,只有權力慾望,所有愛上你的女人,走的都是一條自取滅亡的道路。”楚遙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便拉着南謹軒離開了,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彷彿他是多噁心的垃圾似的。
而南慕封,像是被罵傻了似的定在原地,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狠狠地盯着楚遙的背影,握緊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咬牙切齒地冷聲說道:“總有一日,我要你哭着在我身下求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