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琅軒出宮之後,又去找了葉澤,可他依舊沒有見到葉澤。
待花琅軒回到自己的府邸的時候,卻見到祁旭已經在府中等候他多時。
“唉,”一進大廳,花琅軒就在感嘆,“小澤兒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今天除了上朝的時候見到了人影,之後就不見了。”
花琅軒真懷疑葉澤是不是在躲着他,可這個可能性不大,葉澤必定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也許真的是去調查那些官員了。
“總是想着找葉澤,不如想其他的,”祁旭心知宇文逸和葉澤之間必定是有什麼,即使他並沒有在朝堂爲官,可他也是爲宇文逸辦事的,怎麼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呢,“暫時不要想葉澤。”
“那傢伙,”花琅軒感嘆,他知道葉澤失去了內力,可不代表葉澤就失去了腦袋,葉澤還是能夠幫他們做不少事情的,“不提也罷,他也許跑到哪個地方練功也不一定。”
祁旭輕笑,葉澤的內力只怕沒有那麼容易恢復,葉澤再練內力也是有可能的。
“笙歌也來了,”祁旭收起了笑容,目光微冷,笙歌纔是最關鍵的人,“不僅僅如此,所來之人一個個均不能夠小覷。”
那些人一個個都是各國精明之人,祁旭感覺到了危險,只怕危機正在來臨,而他們必須做好準備,可如今葉澤暫時失去了內力,只怕更加不好應付那些人,葉澤的事情也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但難保那些人知道什麼,對於那些人來說正是除去葉澤的好機會。
“笙歌?”方林書院的夫子,與宇文逸又師出同門,花琅軒微微皺眉,他們本就想到笙歌會來的,畢竟以笙歌現在的身份不再像過去那樣。
曜日國這一年來發生了不少事情,不比北慕國的少,曜日國兩個月前發生了一場政變,現在的笙歌手握重權根本就不似以前要躲入方林書院得以生存的笙歌。
“小澤兒,”花琅軒想到了葉澤,葉澤和笙歌之間的關係不一般,當初在方林書院的時候,笙歌總是讓書童找葉澤過去,而葉澤更是爲了笙歌身上的毒半夜出門採藥,“他們……”
連一向粗心的花琅軒都想到了這一點,祁旭如何想不到這一點,現在的笙歌和葉澤可以說是站在不同國度不同勢力的人,極有可能未來的某一天還將敵對。
“琅軒,無事就別念叨葉澤,”祁旭端起茶杯拿着蓋子吹了幾下早已經很涼的茶水,“葉澤是個聰明人,他自是懂得如何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
“唉,似乎什麼事情都能夠和小澤兒扯上關係,”花琅軒就覺得怪了,葉澤出現的很奇異,“把一潭清澈的水都給攪渾了。”
“這水本來就是渾的,”祁旭淡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輕拍了幾下衣袖,坐在這兒也久了,“葉澤現在只怕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別忘了,他現在暫時使用不了內力,少找他準沒有錯。”
祁旭現在不知道宇文逸到底對葉澤存有什麼樣的心思,但是他可以肯定他們這些人少找葉澤就對了,現在的宇文逸估計不想讓葉澤陷入這些麻煩事情吧。
那一日葉澤倒下之時,他見到了宇文逸眼底從未有過的痛,那猶如失去摯愛的悲痛,祁旭懂得葉澤是男子,但不代表宇文逸就在意葉澤的男兒身份,這世上就沒有宇文逸做不出來的事情的。
“這就走?”花琅軒剛剛低頭思索,這會兒擡頭便見到祁旭往外走。
“走了,”花琅軒又不是一個三歲小孩,花琅軒若不是有一定聰明才智又如何考得上科舉呢,祁旭倒是不擔心花琅軒,相比之下,他更擔憂有着絕色之姿的葉澤,向來有着絕色容貌的人在這世上都活得萬般艱苦的,即使是男子也逃脫不了那樣的命運。
等葉澤醒來之時已經是黃昏了,她發現自己能夠動彈了,可是依舊不能夠使用內力,她剛醒就有好幾個宮女走入了房間,只是宇文逸並沒在,想來是走了吧。
“姑娘,請您隨奴婢來,”一二十歲左右的長相清秀的宮女走到坐在牀上的葉澤的旁邊,拂了一個身恭敬的道。
葉澤起身,揉了揉了眉頭,姑娘?該死的宇文逸到底讓多少人知道她是女子。
“姑娘請放心,只有宸宮的人以及陛下知道您是女兒身,”爲首的那個宮女解惑道,這也是陛下讓他們告知葉大人的,若不是皇上說此,他們還不
知道那絕代風華的狀元郎其實是一個女子,“您喚奴婢玲兒便可。”
她對這些人叫什麼沒有興趣,葉澤只想離開這兒,可被封了內力的自己根本就無法,隨着那宮女走,葉澤才發現那房間的一扇門竟然通往浴池,一間很大的浴池,周圍垂下的輕紗,以及那冒着霧氣的氛圍讓葉澤感嘆她怎麼就再回到這裡了呢,上一次是以男子的身份呆着,這一次卻……葉澤抿脣,有點小糾結。
葉澤正在心中感慨,兩個宮女上前就想幫她脫衣服,旁邊的宮女則在放衣服或是往浴池灑花瓣,葉澤忙阻止,即使對方和自己一樣是女人,但是葉澤還是不習慣讓其他的女子看着自己沐浴更衣,這感覺是多麼的奇怪。
“姑娘,”玲兒見此忙問道,“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你們都下去,我自己會洗,”葉澤正色,她一向不喜歡被人如此伺候的,見那些宮女面有難色,葉澤冷下了臉,“出去!”
被困在宸宮裡,葉澤的心底有着很大的火氣呢,這一會兒還被這些宮女圍着,她就更加的不舒服。
“是,奴婢就在門外,若姑娘有事可直接喚奴婢,”玲兒示意那些宮女退下,隨後她也退下了。
葉澤見那些人都出去之後,她才脫下衣服走進浴池沐浴,可她洗好之後,卻發現那些宮女給她準備的是女裝,葉澤黑線,再看看剛剛脫下來的衣服,那是官服,她總不可能再穿着那衣服吧,思索了一會兒,葉澤只好拿起女裝穿起來。
葉澤穿好衣服之後才喚那些宮女進來,那些宮女一進來便又開始忙碌。
“奴婢給您梳妝,”玲兒帶着一行宮女站在葉澤身後,讓葉澤坐在梳妝鏡前,開始幫葉澤梳妝打扮。
葉澤也懶得理會這些宮女了,這般折騰到底是爲何,不如直接讓她穿上男裝,隨意梳幾下頭髮即可。
“姑娘長得傾城傾國,這世上沒有一個女子可以和您比的,”這般絕色的容貌,才情武功又是絕佳,玲兒心想難怪主子對葉澤動心了,連她這個女子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剛剛進入浴室見到葉澤沐浴之後披散着烏黑的髮絲的模樣,她差點以爲葉澤是九天玄女下凡呢。
葉澤不語,這容貌原本不是她的,只不過她穿越到異世界之後佔了原主人的身體而已。
一襲白色如仙的輕紗長裙着在葉澤的身上,不點而紅的朱脣,美目流轉,膚如凝脂,吹彈可破的肌膚讓人眯眼。
當葉澤走回房間的時候便見到宇文逸坐在那兒,宇文逸在涼州之時便已經見過葉澤穿着女裝的模樣,可如今他還是被葉澤的美震撼了。
WWW▪ ttκá n▪ ¢ 〇
相比於宇文逸隱隱流露的喜悅之情,葉澤的心情表情都不好,見到宇文逸葉澤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坐在了遠離宇文逸的椅子上,她懂得她根本就逃離不了宸宮,除非宇文逸解封她的內力,或許她還有辦法自行離去。
“這一身衣服很適合你,”宇文逸覺得白色比紅色更加的適合葉澤,只是他卻不大喜歡葉澤穿着白色的衣服,或許下次應該讓人給葉澤準備其他顏色的衣服,白色給人的感覺如夢如幻如仙,讓宇文逸有種葉澤要飄然而去的感覺。
葉澤穿白色男裝的時候,宇文逸還沒有如此大的感覺,這一會兒女裝,真覺得葉澤要羽化登仙了。
“不過日後還是穿其他顏色的衣服,”宇文逸見到葉澤面無表情的模樣,他懂得葉澤是不喜歡他讓她呆在宸宮,可若不如此,葉澤必定會出去冒險,若是葉澤的內力還都在,那他倒是還可以讓葉澤離開,可是現在卻不可以。
葉澤不語,這衣服是他們準備的,又不是她自己準備的,白色有什麼不好,葉澤倒是想宇文逸是真的喜歡她嗎?宇文逸這個帝王真的讓她想不清楚,她不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好讓宇文逸喜歡的,絕色容貌不過是外表而已。
“你這神情和在靜園的時候一樣,”那時候的葉雲夢很少出聲,宇文逸有時候都在當時葉雲夢之所以會在樹下對他說那些故事,完全是因爲他常常去找她,而葉雲夢又膩煩了吧,“我依舊記得你當初跟我說的故事。”
“……”葉澤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指甲似乎長得有點長了,過兩天應該剪短一點。
“你說的縹緲峰應該是不存在的地方吧,”他讓人找了很久都沒有找
到這個地方,而在塔中那老者所說的話讓宇文逸意識到葉澤的武功等應該都是天門聖女教的,葉澤口中的姑姑的便是天門聖女,“靜園大火,有人救了你。”
那時候的葉雲夢根本就沒有多大的能耐逃出,不過宇文逸卻相信那時候的葉雲夢便已經是極富有才情的,只是葉雲夢並沒有展現,否則葉雲夢絕對不會有那樣的下場的。
“那又如何?”葉澤挑眉,當日她若沒有被靜姑救了,她便只有死路一條,當時的狀況下,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會來救她,她記得自己被煙嗆醒之時的落寞無力感,周圍沒有一個人,她想她要死了,甚至想若是能夠回到現代,那麼死就死吧,可她心底卻又明白那不大可能,那般近距離面對死亡讓她感到了無限的恐懼,葉澤現在卻是不想再去想。
被靜姑救了之後,葉澤便發誓絕對不要再陷入那樣的困境,她一定要練好武功,絕對不能夠讓人再有機會那樣對她。
葉澤的冷聲讓宇文逸刺痛,或許他說了不該說的,當日他們都沒有在葉雲夢的身邊,事發之後,他們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葉雲夢’的屍身還是被葉府草草安葬在外的,葉家根本就不承認葉雲夢這個庶女是葉家的人,那墳墓太過於淒涼了,他和花琅軒兩個人都是見過那一座孤墳。
宇文逸起身坐在了葉澤的身邊,拉起了葉澤的手,葉澤那冷漠的神色讓宇文逸感到傷痛,葉澤之前所露出的笑容只不過是僞裝吧。
“你以後不會再是一個人了,”他不會讓葉澤再受到傷害,宇文逸之所以沒讓世人知道葉澤是女子的身份,有一個原因便是不希望在這樣的情形下公佈,怕會給葉澤帶來危險,葉澤暫時不能夠使用內力,若是再讓那些人知道葉澤是女子,只怕那些人對葉澤更加不會放過,一個女子擁有這般的才華比男子都還要可怕,更何況葉澤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宇文逸不想葉澤再做多少豐功偉績,他只想葉澤能夠快樂的過着一個女子應該擁有的幸福生活。
葉澤微微皺眉,宇文逸發什麼神經,她是不是一個人關他什麼事,還緊緊拉着她的手,那溫柔的眼神讓她都起雞皮疙瘩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在方林書院的時候,她想讓宇文逸多說幾句話都難,可是現在宇文逸卻熱乎的讓她很難相信這就是宇文逸,葉澤想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沒有清醒,可她也不會做這樣的夢啊。
輕拂着葉澤的秀髮,這身女裝真的很適合葉澤,宇文逸希望日日都能夠見到葉澤一身女裝依靠在自己的身邊,葉澤不再需要一個人默默承擔那些做着那些危險的事情。
“因爲我和你一樣不想讓別人看到真實的自我,”葉澤是不同,宇文逸想自己如何會不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知道自己的真實模樣呢,若不溫柔對葉澤,他要用那般神色去對待誰呢,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夠再讓他如此對待了。
葉澤不語,宇文逸真的很奇怪,她可以把宇文逸的話當做是告白嗎?糾結,宇文逸的想法真的讓她有些搞不清楚。
“等着,你無需再做什麼,”今日下朝之後,他便吩咐屬下調查那些膽敢參奏葉澤的官員的犯罪證據,他宇文逸絕對不會再讓葉澤涉入危險漩渦之中,那些人也別想扯入葉澤,“只要呆在我的身邊。”
“何時放我回去?”大不了捲包袱走人,葉澤想實在不行只有那樣了,只怕日後也不好到其他的國家入仕,看來靜姑所說的,她也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這不怪她,要怪就怪宇文逸發現了她的身份。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宇文逸不知道葉澤爲什麼入朝爲官,既然葉澤想在朝堂上,那麼他就幫助葉澤,他是北慕國的皇帝,他會掃清一切障礙讓葉澤得到她想要的,輕拂着葉澤的秀髮,嗅着那青絲散發的幽香,“丞相之位會是你的。”
暈,葉澤真的覺得自己頭暈了,宇文逸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他不是知道她是女人了嗎?
“不怕我威脅到你嗎?”宇文逸真的很奇怪,葉澤抿脣。
“你只會是我的女人!”終有一日葉澤會成爲他唯一的妻子,宇文逸想自己何必難爲自己心愛的妻子呢,而且葉澤所要的,他又不是給不起,“即使皇位給你又如何。”
葉澤覺得宇文逸瘋了,她從來不知道宇文逸原來還能夠說出這般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