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濃重的血腥味道充斥着衆人的腦海,那一身黑色如惡魔一般傾國的女子此時顯得尤爲陌生。
“嵐兒,我是延夜。”風痕延夜企圖走上前,伸出右手輕輕的碰觸着雲嵐的長髮“嵐兒乖,來我這,我是延夜。”
聽到風痕延夜的聲音,雲嵐慢慢地轉過頭,那雙迷失了方向毫無焦距的雙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一雙渾濁的視線中帶着幾分疑惑,似乎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好似在哪裡見到過一般。
雲嵐回過身,走到風痕延夜身邊,看着風痕延夜,嘴角卻漸漸的浮現出一抹笑意,那種笑意單純無害,是衆人不曾見過的美,可是若是加上身後這樣的慘景,恐怕沒多少人會認爲這個有着單純笑意的女人竟然殺死了如此多的人。
“嵐兒,我是延夜。”如尋常一般,風痕延夜輕輕的福摸着雲嵐的長髮,愛撫的動作中帶着擔心和愛戀。
“延……夜”此時,從雲嵐口中晦澀的呢喃着風痕延夜的名字,就好似小孩子學說話一樣“延……夜”
一把利箭,此時從遠處飛射而來,直逼風痕延夜的心臟,衆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雲嵐的身上,這一隻冷箭速度極快的朝着風痕延夜心臟射了過去。
只見,在那隻利箭即將射中風痕延夜之時,雲嵐伸出手輕輕鬆鬆的接住了飛射而來力道十足的弩箭。
月色之下,雲嵐擡起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房檐上,身形一閃,只聽一聲悶吭,在那道黑色的身影轉身離開之際,雲嵐飛身上了房檐,單手掐住了黑衣男子的脖頸。
眼神中依舊沒有半點殺意,只不過那全身的紅色血液讓黑衣男子發自心底的感到恐懼。
“死”
不帶半分情感,雲嵐右手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男子的脖頸斷裂瞬間失去了生命。而男子的屍體就像是垃圾一般,被雲嵐扔了下來,碰的一聲,狠狠的砸落在地面上。
風痕延夜滿眼擔憂,飛身來到了房檐,輕輕地走向雲嵐“嵐兒乖,我在這裡,你不用害怕,來!”輕緩的語氣,風痕延夜哄着雲嵐進入他的懷抱中,而樓下那些殘餘的黑衣男子早就消失了身影,更何況是見過雲嵐失去狀態的呼延修,也早就離去。
“延……夜”
“對,是我,嵐兒乖乖的,來我這。”哄着孩子一般的語氣,風痕延夜笑意中帶着擔憂,這已經是嵐兒第三次失去自我了,對於這一點,風痕延夜始終深深的自責“嵐兒,來我這,乖”
雲嵐慢慢的走向風痕延夜,面對眼前男子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雖然那一張臉她印象中不曾見過,但是卻有着很安逸的感覺。
一步一步走向風痕延夜,雲嵐進入風痕延夜的懷抱中,那股由心底而生的安逸之感更濃。
“嵐兒,好好地睡一覺吧,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風痕延夜抱着雲嵐,右手化成受到,敲打着雲嵐的脖頸,而趴在懷中就這樣睡着了的雲嵐終於讓衆人放了心。
召嚴飛身而起
,來到了風痕延夜身邊,看着進入熟睡狀態的女子,心底的擔憂之意算是落下來“我終是不及你”聲音中多的是無奈,卻更多的是釋懷,召嚴無奈的一笑,飛身而下。
“丫頭怎麼樣了。”
重月的聲音中有着隱隱的擔憂,在看到召嚴釋懷的笑意之時,也放下了心“沒事就好。”
重閣中除了召嚴剩餘的所有人,都未曾親眼見過雲嵐失去自我時候的狀態,只不過是聽召嚴提起過這一茬,雖然心底有準備,但是等到真真正正看到這個弱小的丫頭變成如今這般恐怖的惡魔之時,心底還是會有隱隱的寒意。
而北海宮十三人更是徹頭徹尾的傻了,沒見過更沒聽說過這樣子的雲嵐,都冷冷的看着飛身而下的風痕延夜,以及他懷中的女子,這等恐懼的女子究竟是什麼做的,幸好在北海宮他們沒有玩過火,否則北海宮存在不存在都難說,
風痕延夜抱着雲嵐,看了衆人一眼便走進了濟世醫堂,隨即重閣衆人與北海宮衆人也走進了濟世醫堂,只留下龍飛與白藍顏二人,而白藍顏盯着地上早已經斷了氣的白青松,嘆了一口氣。
“老不死的,別難過了,或許下一世你們會見面的。”
向來不會安慰人,不過看白藍顏老年喪子,身爲孤兒的龍飛多多少少有些心酸,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親情,從小到大隻知道喜歡的就要去爭搶,甚至殺了對方,不過現在想一想,或許有些事情並不是爭搶就能得到的,好比那個完全不在他控制範圍之內的死女人。
“罷了,這是我應受的懲罰”佝僂的身體慢慢站起身,走向白青松的身邊,從腰間拿出一瓶藍色的液體,倒在了白青松身上。
“兒子,這原本是爹爲自己準備的,你放心,爹爹會找到你和你孃的。”
藍色的液體滴落在白青松的身上,只見瞬間,白青松的屍體化作了煙塵,消失在龍飛的眼前。
“老不死的,你竟然還有着東西。”
白藍顏看了龍飛一眼,眼中隱着淡淡的淚水“這叫轉世塵,等到你死的時候,老人家就用這個給你送葬吧。”
撇撇嘴,龍飛瞪了白藍顏一眼,猛地一下子脫下了身上的黑衣,白皙的後背呈現出的巨大傷痕顯得猙獰異常“我死之前你還是先給我診治下傷口吧,疼死老子了。”
雖然不知道叫重啥玩意的那藥粉很好用,但是他這麼大的傷口,就給了一小瓶藥粉,有個屁用啊。
翌日
第三顆斑斕已經完全被風痕延夜所掌握,坐在牀邊,看着白藍顏爲雲嵐把脈,風痕延夜眼中的擔憂不禁再一次的升起。
“白老,嵐兒和孩子怎麼樣?”
白藍顏捋了捋鬍子,腰上纏的紗布滲出了淡淡的血跡,染紅了衣服,將雲嵐的手放在棉被之中,白藍顏笑了笑“幸好有斑斕石護體,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纔可以平安無事,但是要記住,這一段時間不能劇烈的運動”
白藍顏所謂的劇烈運動便是房/
事,這一點雖然很難做到,但是爲了雲嵐和孩子的安危,風痕延夜還是能堅持得住,聽到白藍顏說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無事,心底的大石算是放了下來。
“皇上,那老人家我先告退了”
白藍顏站起身,扯了扯一旁的龍飛,卻發現龍飛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盯着人家的妻子看個不停。
“年輕人,走吧”
聽到白藍顏的聲音,龍飛擡起頭將視線落在風痕延夜的身上“我要進重閣”
一襲紅衣,卻依舊可以聞到血腥的味道,風痕延夜將視線落在龍飛的身後,沒有說話,也算是一種默許。
龍飛看到風痕延夜的態度笑了笑“誠信是很重要的。”
一聽這話,白藍顏不禁臉色一黑,難道昨晚是誰說過誠信是啥東西,海盜從不講誠信,現在卻華國皇帝談論起誠信的話題,真是無恥。
感受到白藍顏眼中的鄙視,龍飛撇了撇嘴,扯着白藍顏的小鬍子走出了房門,而就在二人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一羣人黑壓壓的將龍飛和白藍顏包圍在其中,幾乎壓得二人無法喘息。
“丫頭怎麼樣?”
“孩子有事沒事?”
“孩子多大了”
“丫頭的傷好些了嗎?”
“孩子是男的女的”
“……”
在龍飛與白藍顏的耳邊,十幾個人圍在二人身邊問這問那,白藍顏的一身老骨頭和龍飛受傷的身體怎麼能容忍這些人摧殘,一整怒吼之聲過後,二人衣服凌亂的站在大桌之上,看着桌子下眼中急切想得到答案的衆人,白藍顏輕咳到“一個一個來,老人家我都被你們給拆了。”
“都坐下,我問”
重冥瞪了所有人一眼,跳上桌子,看着眼前的老人問道“丫頭沒事吧,孩子怎麼樣,孩子多大了,是男孩還是女孩,有可能是雙胞胎嗎,昨天那羣人是呼延修,這傢伙是幹啥的。”崇明一連氣問出了大家想要問的問題,不禁得到了所有人的讚賞。
而這是,就在白藍顏回答重冥的問題只是,一襲紅衣的龍飛跳了出來,阻止了白藍顏的話“老子來說,死女人沒事,孩子因爲有斑斕石護體所以發育很好,孩子現在只有兩個多月大,是男孩是女孩要生出來才知道,雙胞胎的問題要看風痕那小子的能力,昨天那些人是判官阻止和呼延修的禁衛軍,至於我,從今天開始就是重閣的一員”
龍飛一身紅衣,眼中帶着有趣的笑意盯着重閣多姿多彩的臉,一皺眉“老子可是經過權威認證的,你們家風痕小子已經同意了,不信你們問老不死的。”
龍飛將身後的白藍顏推了出來,而被推在身前作爲證人的白藍顏得不得點着頭,咳!誠信最重要啊。
“就你,海盜頭子?”重冥眼中明顯的質疑“我們又不是判官,啥鳥都要”
“就是老子怎麼了,老子堂堂殺湍海盜首領,還差了你們一截不成,速度給我發衣服,老子從今天也要過過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