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岩心公主的死,華陽驛站被全面封鎖,前來祝賀皇子公主滿月的各國使節也被安排到客棧中。
事情發生之後,呼延辰並沒有咄咄逼人,反而態度叫人捉摸不透,不緊不慢,似乎岩心公主的死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場無謂的命案而已。
重閣之內,雲嵐懷中抱着蓮兒,視線卻落在下首的重月身上“重冥所說的那總木質香味可找到了?”
只見重月搖了搖頭,一張冰山臉上眼中劃過一絲陰鬱“沒有,不但毫無線索,反而事情似乎更加嚴重了。我們在驛站中都發現了那種氣味,似乎兇手有意混淆視聽,將每個屋子都薰染上那種不知名的木質香氣。”
“罷了,木質香氣的事情就交給重鸞和彌緯,帶上逐陽你們三人再去驛站查看下,岩心公主的屍體現在在何處。”
“我們已經將岩心公主的屍體存在冰棺之中,彌月和重原在那把手。”
雲嵐站起身,將懷中的蓮兒交到重月手中“你們先幫我照看着,旭日,你帶我去封存岩心公主屍體的冰棺之地。”
走出重閣之前,雲嵐回過身語氣中帶着幾分警告之意“小心照顧蓮兒。”
“是”
以重月爲首的重閣幾人與彌喃爲首的北海宮幾人恭敬的回答道,不過,待雲嵐轉身離開重閣之際,只見衆人似炸開了鍋一般,爭先恐後的想抱着蓮兒。
就連平日來沉穩的重月與彌喃,這兩個阻止的領頭人都按捺不住心底的歡喜。
“重月,你抱夠的話給我”彌喃將摺扇放在腰間,盯着重月懷中的小傢伙說道。
“沒抱夠”直接無視彌喃的話,重月盯着懷中與丫頭長得十分相似的小女嬰,心中真真切切的感到關愛,回過身,將蓮兒交給身後的召嚴“你來吧”
就在御書房抱過蓮兒一次,自認爲是蓮兒乾爹的召嚴哪能不眼饞,從重月懷着小心翼翼的抱起蓮兒,一個勁的親吻着蓮兒的小臉蛋“寶貝乖,要是有人欺負你就告訴爹地,爹地給你乾死他”
所有人都鄙視的看着重月,這傢伙護內的心態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自重冥之後,龍飛便是重閣第二大毒舌男,嘴裡咬着蘋果,龍飛伸着脖子,雖然也很希望抱一抱蓮兒,但是他這雙滿是血腥的手還是算了。“咳!有男人疼就是好,老子要是有個女人疼也行啊”
龍飛話中有話,不過很顯然道中了所有人的心,鄙視的看着重月,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召嚴懷中的蓮兒。
另一邊,旭日駕着馬車帶着雲嵐朝着華國義莊走去,而在義莊中,重冥與彌月靠在冰棺兩旁。
“有什麼舉動嗎?”
下了馬車的雲嵐走進義莊,不算出便看到一座冰棺中被封存起來的女子“這個就是岩心公主?”
“恩,這女子就是沿襲上的岩心公主”彌月回答道。
雲嵐脫下身上的披風,雖然是夏天,但是義莊陰冷的氣息堪比深秋,冰棺在這個陰
冷的地方自然不會化掉。
“可有什麼異樣?”
重冥搖了搖頭,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自我們看守冰棺之日起,便沒有陌生人接近過這具冰棺,若說唯一可疑的就是義莊門口的那個老人家”重冥將視線落在義莊門口買着小玩意的老婦人。
試問做生意在義莊門口,這樣的掩飾也太差勁了。雲嵐淡淡一笑,搖了搖頭,示意重冥不要去打草驚蛇。
重冥明瞭雲嵐的意思,回過身將封存着冰棺的棺蓋打開,頓時一股冰涼的氣息迴盪在整個空間,伴隨着冰冷的寒氣,一股淡淡的木質香氣也散發了出來。
“你說的就是這種味道?”問着散發出來的木質香氣,雲嵐眼底一閃而過的陰寒。
“是不是發現什麼了?”重冥來到雲嵐面前,盯着並慣着的那具屍體,直覺告訴重冥,雲嵐應該知曉了些什麼。
“這種木質香氣若是沒錯話,應該是南疆極爲少見的紫木果,紫木果是一種藥效十分強筋的迷藥,在南疆這種迷藥一般用於狩獵。”
“南疆,若者的如聖後所說,那岩心公主的死會和南疆扯上關係嗎?”
彌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事情似乎變得越來也複雜,原本以爲漠北汗王有意製造岩心公主死亡的命案,藉此達到某種利益,但現在看來,又多了南疆的紫木果,到底是南疆想挑起華國與漠北只見的戰爭,還是漠北有意陷害南疆。
看出了重冥與彌月眼中的陰寒之意,雲嵐眉頭微皺着“華國就夾在中間,兩邊無論誰得利了,受到傷害的終究是華國,呵呵,有意思的很。呼延修始終是一頭虎視眈眈的豺狼,而阿夜珈藍也長大了,好,很好。”
一陣令人感到生畏的笑意,雲嵐心底的鬥志被激起,好久沒有活動活動了,身體幾乎都生鏽了。
脫下身上的長衫,雲嵐帶上旭日遞過來的白手套,拿起從袖中話落的匕首,朝着冰棺中的岩心公主走去。
“岩心公主,我想你也不願意死的不明不白,甘願做了別人的棋子,本宮決定幫你找出真兇,但要你奉獻出身體,本宮保證必定會厚葬與你。”
話落,只見雲嵐手中的匕首將岩心屍體上的衣服盡數滑落,重冥與彌月等人紛紛轉過頭去。
“旭日,過來本宮今日教你驗屍”帶有強烈命令性質的語氣,旭日走上前,將轉過去的頭慢慢轉了回來,看着眼前全身赤/裸的女子。生理與心理上不僅有着雙重反感。
驗屍對於前世身爲殺手的雲嵐來說是必修課,想要找到足夠的信息,驗屍是最佳的選擇,因爲屍體不會說謊,不過,現在的雲嵐之所以驗屍,一要還岩心一個公道,而要拯救天下百姓,算不上是褻瀆。
“記住,一個人會說謊,但是屍體卻不會,重要的信息都留在屍體上,若你細心觀察,就算再難的信息也會無處可躲。”
說罷,雲嵐將手中的匕首劃過了岩心的心臟處,這一場景不驚令他們三人想到了
那日在兗州失去自我的雲嵐。
重冥與彌月還是回到了冰棺旁,強忍着生理上的反感,看着雲嵐解剖屍體,對於殺手和從小就接受嚴酷訓練的二人來說,心裡上早就便的冰冷對血腥沒有絲毫畏懼,但是生理上的那股子反感,還是讓兩個男人臉色發青,更何況是旭日了。
半個時辰之後,雲嵐將匕首放在冰棺之上,點了三炷香插在岩心的冰棺上面“本宮上對天下對地發誓,一定會找出真兇還你清白,並且立長生碑,來祭奠你對三國百姓做出的犧牲。”
脫下照在衣衫外的長衫,摘下了白色的手套,雲嵐走出義莊看着天空湛藍的色彩,微眯的雙眼已經說明雲嵐心中的怒意,長袖一揮,雲嵐跳上馬車,獨自駕車離開了義莊。
而此時,強忍着反胃的旭日終於忍受不住胃中的翻涌,彎下腰,猛地將所有的食物都吐了出來。
在一旁看着的重冥與彌月也是胃中翻涌,但還是強忍了下來。
彌月看着重冥那張泛青的臉,眼角不禁抽搐着“聖後……還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難道才知道嗎?”一挑眉,重冥鄙視的看了彌月一眼,便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義莊,雖然是這樣,但重冥心底也不禁覺得發寒,跟着丫頭這麼久了,沒想到丫頭還會驗屍,幸好這些年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要不然那丫頭在你睡夢中把你分屍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撫平胃中的翻涌,重冥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義莊,彌月拍了拍還在嘔吐的旭日,語氣中有着稱讚“少年能做到你這樣不錯了,走吧”
雲嵐獨自駕着馬車準備回宮,卻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嵐兒姑娘,我們家主子請您到荷顏亭敘舊。”
一副漠北人士打扮,雲嵐認識這個人,在那日跟隨漠北使節團進宮的人中便有他。
“帶路”
在這個緊張的時間段,發生了一條命案,漠北公主死在了華國驛站,先不論是真假公主,就單憑着一定,兩國之間冰點的邦交就可能破裂,隨後開站,這樣一來便會隨了第三方的心願。使得第三方坐收漁翁之力,無論怎麼說,華國現在就是拿掉釣魚的魚餌。
既然這樣,她且看看呼延修到底是什麼態度。
雲嵐下了馬車,一襲紅衣便裝跟在漠北侍衛的身後,彎彎繞繞走進了荷顏亭。
荷顏亭是華國最大的荷花池,連天的碧葉一片綠意,荷花的青蓮似乎使人伸出室外桃園一般。
雲嵐冷冷一笑,跟隨着漠北侍衛進入了荷顏亭,早就等候在荷顏亭的呼延修和呼延辰兄弟二人見到一襲紅衣的雲嵐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
“本汗甚是少見嵐兒穿的如此豔麗”
呼延修淡淡一笑,邪氣的笑意中帶着幾分曖昧,端着酒壺斟滿了面前的第三隻酒杯“坐”
“汗王還真是有雅興啊,貴國剛剛死了一位公主,汗王和辰王爺竟然有如此雅心來荷顏亭賞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