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說完,離開了避難所,江梅兒略一躊躇,抱着小若瑄跟了上去。
蓮兒剛一回去,就見到有士兵紅腫着臉端着一盆水出來,脖子上還掛着一條毛巾。
蓮兒認識這個士兵,記得他叫二狗子。蓮兒看到二狗子的狼狽樣子,不禁 感到疑惑,走上前去問到:“二狗子,你在幹什麼呢?還有,你的臉怎麼了?”
二狗子一看是蓮兒,趕忙低下頭,說到:“參見蓮兒姑娘!”
蓮兒擺擺手,說到:“免禮吧,說說看,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回蓮兒姑娘的話,張大人被蓮兒姑娘埋在雪坑裡凍壞了雙腿,不良於行,加上有些傷寒,這幾日來一直臥病在牀,都是小人照顧。奈何小人笨手笨腳的,心也不像女人那麼細,有些事情總是做不好,便被張大人打了幾巴掌,所以臉就成了這個樣子。”
“那你這是在給張青松倒洗臉水嗎?”蓮兒問到。
二狗子搖了搖頭,說到:“不是,是洗腳水,溫太醫說張大人多泡泡腳對他的腿和風寒病都有好處。”
“原來如此。”蓮兒點了點頭。
二狗子想了想說到:“蓮兒姑娘,您如果方便的話,還是儘快給張大人無色一個丫鬟伺候着吧,不然的話,在我們回都城之前這段時間都得由我們這羣笨手笨腳的男人伺候,恐怕伺候不周到。”
“行,我知道了,”蓮兒說到,“你下去吧。”
“是!”二狗子應了一聲,去倒那洗腳水。
看着二狗子離去的身影,江梅兒心頭一動,對蓮兒說到:“蓮兒恩公,奴家剛纔說過隨時可以爲恩公當牛做馬,可是恩公說不用。然而,現在有了不用當牛做馬就可以報答恩公的機會,還望蓮兒恩公成全。”
蓮兒一楞,繼而反應了過來,問到:“你的意思是想去照顧張大人?”
“還望恩公成全!”江梅兒抱着小若瑄,身子微微一欠,低着頭,算是行乞求之禮。
蓮兒看着她誠懇的樣子,想了想,說到:“也罷,那就依了你吧!”
就這樣,江梅兒成了張青松的侍女,而張青松對江梅兒也頗有好感。
江梅兒畢竟是女人,女人大多比男人心細。因此,江梅兒照顧起來也有理有條的,漸漸地,張青松的病情竟然有些好轉。
溫太醫以前說張青松將會不良於行,但沒說程度。而今,張青松恢復得極好,雖然也算是不良於行,但是,最起碼可以走一段時間了,只是時間長了兩條腿便會吃不消。不過,溫太醫說這已經比他原來預想的接過要好上很多了。
而這段時間裡,士兵們也于山上發現了何柳志,剛發現的時候,衆人還以爲那是一具屍體,便隨便的擡了回來。
然而,蓮兒看到何柳海和何柳雲哭得很傷心,不忍心放棄對何柳志的救治,於是便找來了溫太醫。
溫太醫一番檢查之後發現何柳志只是昏迷得太深而已,並沒有死絕,於是,便用了很多的藥
材將何柳志救活了。
何柳志極其難救,溫太醫圍着何柳志忙了四天四夜,何柳志才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何柳志睜開眼睛,溫太醫知道最起碼他的性命沒有大礙了,於是,便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衆人頓時大驚失色,趕忙將倒地的溫太醫擡回臨時住處。
何柳志昏迷多日,剛睜開眼就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暈倒,不禁覺得奇怪。當何柳海和何柳雲告訴他那個暈倒的人就是把他救活的人之後,何柳志頓時熱淚盈眶。
其實,這也並不是溫太醫想這麼做,而是蓮兒逼着他做的。
話說,這段時間裡,雪也化得差不多了,即使是沒化乾淨的,也被剷平了,避難所裡的難民們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再說那張青松,他在江梅兒的悉心照料之下,病情好轉,理應對江梅兒感恩戴德。然而,他卻垂延於江梅兒的美色,在江梅兒躲在屏風後面給小若瑄餵奶的時候突然繞到屏風後面,猛地撲向江梅兒,試圖將江梅兒強暴。
而此時,綠竹已經回來了,向蓮兒彙報了一些貪官污吏的事蹟,其中有幾個貪官和張青松有些關係,蓮兒此時與綠竹已經到了張青松在這裡的臨時住處,想問問他與那幾個貪官究竟是什麼關係。
蓮兒與綠竹剛一走進張青松的臨時住處,就聽到江梅兒的呼救聲。蓮兒一楞,與綠竹對視一眼,知道不好,拔腿就衝進了房間裡。
此時,江梅的外衣已經被張青松撕碎,露出了裡面白色的肚兜。
蓮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掄起胳膊就要打。
然而,她還沒等動手,綠竹就已經衝上前去,將張青松從江梅兒的身上拉起來,給他打了一個烏眼青,並且將他的兩隻胳膊狠狠地反擰到後背。由於擰得急了,蓮兒還聽到了清脆的骨頭碎裂聲,看來,這張青松的胳膊是讓綠竹給擰骨折了。
由於本地的知府趙奢已經被蓮兒關進了牢裡,因此,本地的知府衙門暫時就閒置了下來,蓮兒最近就在這個衙門裡辦公。而張青松等人也住在衙門的後院裡。被抓的知府趙奢有單獨的住處,他的家眷都不住在衙門裡,因此,蓮兒等人佔用衙門倒也不和趙家的人起衝突。
張青松被綠竹從衙門的後院裡一直扭送到了前院的公堂上。
蓮兒坐在知府的椅子上,學着官員的樣子,審問張青松。
“說,你和貪官王天易、侯月森、朱寶來、萬劍一等人都做了些什麼?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蓮兒一拍驚堂木,大聲地說到。
張青松被那驚堂木的聲音嚇得一哆嗦,說到:“蓮兒姑娘,您可真是冤枉下官了!那個王天易大人和小人只是同窗而已,並無太多交情。而那個侯大人雖然與下官交情頗深,但是,也只限於對書法字畫的心得交流而已。還有那個朱什麼的和萬什麼的,下官根本就是連認識都不認識。”
蓮兒再一拍驚堂木,大聲說到:“胡說!那貪官王天易和
侯月森都是你的故交,而那朱寶來和萬劍一是本地的貪官,雖然不在都城,但與你交情向來慎密,你敢說你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污,搜刮民脂民膏?”
“沒有啊!蓮兒姑娘,您這真是冤枉下官了啊!”張青松做出一臉無辜的表情說到。
蓮兒知道張青松是個狡猾的人,於是,也懶得和他繼續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於是,蓮兒直截了當地說到:“我懶得看你演戲,你還是說實話吧,如果你不把你貪污的事情說出來,我就把你企圖強.奸江梅兒的事情昭告天下,讓你身敗名裂。”
蓮兒說到這裡,看着瑟瑟發抖的張青松說到:“當然了,如果你把你和溫太醫、侯月森等人貪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興許還會放了你。”
“這......”張青松做出一臉爲難的樣子。
“怎麼?難道張大人還想被埋進雪坑裡一次?”
聽到蓮兒這麼說,張青松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好將自己與王天易、侯月森等人貪污糧餉、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和盤托出。
而就在張青松陳述自己的罪行的時候,旁邊一個盡職的小吏拿着毛筆,認真地記錄着。
末了,蓮兒讓張青松畫了押。
而蓮兒得到口供之後並沒有放過張青松,而是直接將他押到大街上斬首示衆了!
然後,蓮兒又找到了本地的兩大貪官——朱寶來和萬劍一。
蓮兒威逼利誘朱寶來和萬劍一將自己與王天易、侯月森合作的事情錄成口供,這樣,蓮兒就得到了三份口供,這三份口供足以讓王天易和侯月森伏法。
蓮兒得到朱寶來和萬劍一的口供之後,對他們兩人採取了與張青松同樣的處理手段——斬首示衆!
蓮兒做完這些事情之後,頓時覺得如釋重負一般,原來,不管是治理國家還是治理一個小小的城市都這麼難。
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雖然蓮兒最近一連殺了三個貪官污吏,但是,穆恆救趙奢的決心卻絲毫沒有爲之動搖。
這夜,月黑風高,穆恆偷偷潛入衙門,想要一舉刺殺蓮兒。
然而,他畢竟只是混混出身,身手自然無法和綠竹相比。
穆恆剛一潛入衙門,便被綠竹抓住了,扭送至蓮兒面前。
雖然穆恆那天頭戴斗笠,但是,他那天一刀劈下的時候,蓮兒還是將他的容顏看得真切。
此時,蓮兒將穆恆臉上的黑布摘下,便一眼認出了穆恆便是那日在避難所裡刺殺自己的人。
“是你?”蓮兒看着穆恆,疑惑地問到,“你爲什麼非要行刺於我?”
穆恆看着蓮兒,也不說話,只是將臉扭向一邊。
蓮兒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冷色,看着綠竹。綠竹會意地伸出手,捏住穆恆的下巴,強行將穆恆的臉扳過去,讓他用正臉看着蓮兒。
穆恆不禁驚訝,暗忖道身邊這綠衣女子力氣竟然比男人都大,當真是功夫了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