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四周是一片鴉雀無聲。更有小宮女被自己口水嗆到的聲音,連帶着太史令也身子一歪腳下一滑險些跌倒,多虧了一旁的侍衛及時扶住,這才避免了太史令這把老骨頭會摔倒地上發生骨折等不美好的事例。
非白那身形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窗櫺前,對於夜景的話也只是聽到了卻沒有做任何表態。彷彿世間任何人都無法入他的眼和心底。
而外頭的夜景吼完畢,瞧見靜悄悄的四周,還有那依舊緊閉着的大門,不由再次喊道:“太史令,您一把年紀一把老骨頭了,可得當心着一些身子啊,別落下了精盡人亡的話柄啊。”
此話一出,衆宮女侍衛們頓時有些不淡定了,他們紛紛看着一把年紀的太史令,心裡頭道了一句:太史令都已經近六十歲了,且只有一位愛妻,並沒有愛妾啊!
太史令也兩手顫顫抖抖地捏着小本子和筆,老眼中噙着閃閃淚花,險些激動地大喊出聲:女皇陛下,下官今年已經五十九了!下官府中只有一位愛妻,並沒有愛妾美眷啊!
但當觸及到那站在窗櫺前一動也不動的非白皇貴君時,太史令終是咽咽口水,將到了嘴邊的話語一塊兒往肚子裡咽下去。
他可不想得罪了皇貴君!
而這麼兩句可以讓人發狂暴走的話語喊出來後,可還是沒人出來理睬一下,那寢殿大門依舊緊閉着。
夜景從那緊閉大門上收回視線,定格到了站在左右兩邊的曼曼和輕輕身上。她笑容陰森地話語陰沉地咬牙問道:“你們倆方纔不是說太史令與他的家人在給朕準備迎駕大禮?”
曼曼與輕輕兩人趕忙垂下頭,隨即擡起頭,忙不迭地搖了搖。
“嗯?”夜景挑挑英氣的眉頭,那話語上揚透着一股冷然的質問。
曼曼和輕輕兩人終是被壓迫在了那冷然眼神中,又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正當兩人替自己祈禱抱哀時,只聽得他們的女皇陛下開口:“既然如此,你們告訴朕,爲何都沒有人理朕?難道你們的意思是,太史令他們給朕準備的大禮就是無視朕躲着睡懶覺?”
兩人忙不迭地搖搖頭,太史令可沒有這膽子無視您躲着睡懶覺!
屋裡頭的太史令本人也忙不迭地將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下官可不敢,下官可沒有這個膽子無視陛下您的話啊。
夜景也不戲弄兩人,看着這緊閉寢殿,心裡頭的探究和疑惑之心愈發濃郁。
越是神秘的東西,她越是想去探究。
她敢肯定這寢殿內有人!可到底是爲何,竟然敢三番四次無視她這個女皇陛下的話語,這其中的雜碎真相值得她去探索。
曼曼和輕輕兩人許久不見夜景發話,便擡起頭,看去,正瞧見夜景摸着下巴猶自點點頭,那臉上帶着不善的笑容。
兩人抖了抖身子,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你們兩個過來!”一道響亮的聲線自兩人頭頂響起。
兩人擡起頭互相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一句話一一果然,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炎炎烈日下,從不遠處巡邏過的侍衛們只瞧見那緊閉的寢殿大門旁邊的牆壁上,兩名粉色宮裝的小宮女正蹲着身子,而那高高的圍牆之上一位身着黃綠色裙子的女子正踩着兩名小宮女的肩頭賣力往上攀爬着。
那姿勢不雅,那動作粗魯。可那身影怎麼有一點兒熟悉?
衆侍衛巡邏過此地,又忍不住仔細多看了一眼那正以不雅姿勢爬牆的女子,想了好半天也沒能相處那女子到底是誰。
直到走得遠遠地,響起了一道哀呼聲:“靠,誰把這牆壁建築得如此高的,這樣子朕以後每進一座宮殿都要爬牆多麻煩!看來下次朕得下個令,宮裡所有的牆壁都削掉一米半。”
衆侍衛聞言,那臉上露出汗顏無語。這圍牆也就兩米半,要是按照這說法削掉一米半,那不就剩下半米?任誰都能跨過這圍牆?
這女子到底是誰,可真夠奇葩的!
衆侍衛無語完畢,後知後覺地回過神,這才響起那女子的自稱,一一朕?
那可不就是一一女皇陛下!衆侍衛紛紛頓下步子,面面相覷,那臉上都帶了些驚詫。
女皇陛下爬牆作甚?而且還是爬皇貴君的牆!
衆侍衛心裡頭問着,隨即各自搖着頭,表示不知道。
而這頭的夜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在爬爬落落幾十次的堅持不懈之後終於爬到了圍牆上。
“麻皮,等朕下去一定要下令將宮裡的牆都砍掉兩米。要是一天來這麼爬一次,朕就直接頹廢一蹶不振了!”夜景爬上了牆頭後直接兩手抱着牆頭閉着兩眼,一副無精打采奄奄一息的樣子。
這話一出,曼曼不淡定了,她撫着痠痛的肩頭,煞有其事地提醒:“女皇陛下,您要是將圍牆都砍掉兩米那麼咱們鳳天皇宮就會時常被小賊光顧了。不妥。”
輕輕聞言,也點點腦袋瓜子,那姣好的小臉蛋兒一派的嚴肅,“曼曼姐姐說得不錯,這個法子實在是不妥,頂多女皇陛下您將所有宮殿的鑰匙都打一把藏在身上,走到哪裡都能進殿裡,再或者,您將所有宮殿的鑰匙都用一樣的。”
輕輕這話一出,夜景頓時來了勁兒,一臉讚賞地點點頭,“後面這個主意不錯,若是所有宮殿的鑰匙都一樣,那麼朕每日帶着一把鑰匙便能隨意進入任何一個寢殿了,就不用這般攀爬了。”
女皇陛下這話一出,屋內衆人都是憂的,一個個搖搖頭,表示這個法子真的不好啊!
萬一女皇陛下大半夜睡不着覺,將每個寢殿的門都故意打開,故意讓賊人進去光顧,那麼,皇宮豈不是岌岌可危了!
而女皇陛下那聲音又在極近的耳邊響起,衆人紛紛擡起頭,朝聲音來源地望去,這纔看見掛着一條腿在圍牆上的笑容明媚的女皇陛下。
而夜景也正好從輕輕身上收回視線,轉過頭,也看見了那羣正對面的小宮女侍衛,太史令,更有那個站在窗櫺前,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非白皇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