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上將之女顧傾城,可是個名人,衆所周知,無非就是她的怪癖性子。
這怪癖性子就是來源於她的性取向。
自古男女結合,幹活不累。
可顧傾城竟然喜歡女子,到了二十五歲大齡了也還沒嫁出去,婚事也沒着落,這可把太尉上將給嚇得寢食不安啊。
太尉上將到了快三十歲纔得到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看見自家寶貝女兒這樣子,自然是比誰都要着急。
衆士兵們微微無語了一會兒,又擡起頭看着臺上的攝政王殿下。
殿下是真的要娶這麼一名堪稱怪胎的女子?
也有一部分士兵眼兒尖尖地發現攝政王殿下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要當新郎官的開心,估計攝政王殿下是不喜歡太尉上將之女的。
夜景聽到攝政王那一句話也是呆愣又吃驚的,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瞪大了雙眼直直地看着攝政王似乎要從他身上看出一朵花兒出來。
他這是玩真的?
她也不是沒有去想過這件事,只是覺得人家的終身大事也不好她一個隨隨便便的玩笑口諭而決定,於是她就擱置在了腦後了。
更多的也是希望攝政王自行解決這件事,再慎重考慮一下,她也不會去逼迫他的。
可是此時此刻他竟然當面說了,還是當着千百名士兵,還有宮女太監的面前當中宣佈。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身爲攝政王殿下,衆人之首,說的話更是玩笑不得的。
此時此刻,夜景也只覺得呼吸困難,似乎被一塊百斤重的石塊壓得喘不過氣。想逃脫,想伸手推開,卻發現手也沉重得擡不起來,腳也似乎被固定在了地面,寸步難行。
夜景用了好大的勁兒從從那一片混沌中回過神,然後看向攝政王,卻從那片冷清和態度堅決的眸子中,似乎讀懂了什麼。
原來他並沒有開玩笑,而是認真的。認真的。認真的。
腦海裡重複播放着這句話,夜景也彷彿靈魂出竅,不知遊走到了哪兒去。
“女皇陛下,攝政王殿下說的,可是真的?”有一部分膽子較大的士兵已經忍不住踊躍的問出來。
夜景被這句話拉回現實,靈魂也迴歸了身體。
她眨了眨眸子,從攝政王身上移開了視線,看着那小士兵,艱難地點點頭。
“是,你們家攝政王殿下與太尉上將之女顧傾城可謂是一見鍾情,兩情相悅。”她皮笑肉不笑地說到。
“啊?”底下衆士兵們發出了驚訝的聲音:“不是吧。不會是真的吧?”
那疑問的話語整齊一致,響徹天際。
衆士兵們站起了身,卻沒有亂了陣型。那臉上的無措隱隱可見。
攝政王面不改色,那身軀站得筆直,那狹長眼角卻倏然朝夜景所在的方向睨了過來。那視線冷淡,意味不明。
夜景說完那句話後,也只覺得一道帶着冰又夾雜着火的視線朝自己身上打來,她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梢,卻沒有轉過身。
因爲她知道這道視線是屬於攝政王的,獨一無二。
這下,有了女皇陛下的保證,還有攝政王殿下那嚴肅的表情也沒有反駁女皇陛下的話語,答案,很明顯。
衆士兵們捶着胸口在心底大呼一聲:一顆好好的白菜都給豬拱了!
夜景看着那漸漸接受事實的衆人,又笑着道了一句:“我們也只有去接受事情的真相,然後恭賀攝政王殿下了。希望他與顧傾城早生貴子,白頭到老,恩恩愛愛。”
衆士兵們聽着那一個個頗有哲理的成語,最後點點頭,大讚了一聲:“女皇陛下您這詞語可真是妙啊,妙哉妙哉極了!”
蹲在牆角某一處的太史令連忙伸手從寬大袖口中拿出了藍色小本子,垂着頭,提筆寫道一一明日清早攝政王殿下將迎娶太尉上將過門,女皇陛下連連說了三個成語,祝福攝政王殿下與太尉上將之女,早生貴子,白頭到老,恩恩愛愛。
完畢,太史令又擡手擦了擦額頭冷汗,看了一眼臺上那笑容古怪的女皇陛下,又加了一句一一女皇陛下可真是有進步了,一下子說出了三個成語,由此可見我鳳天國黎民百姓們的幸福生活即將到來,距離女皇陛下要帶着廣大人民走向幸福輝煌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衆士兵們從女皇陛下那各種成語的極大震驚中回過神,再次往臺上看去,只見攝政王殿下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離去了,而臺上只剩下女皇陛下一個人。
攝政王殿下離去夜景早已知道了。早在她說到早生貴子時,攝政王殿下便臉色陰沉的大步離去。
她一個人倒也說得津津有味。
“好了,大家都站好,靜一靜,接下來,朕在親自示範一下柔道這門技術的奧妙與訣竅。”夜景拍拍手,那聲音嘹亮,頓時場內鬨鬧的衆士兵們都靜了下來。
一個個都擡起頭,朝臺上那發話之人看去。
站在石墩後的玄奕聽到這聲音也連忙轉過身,巡視了一圈臺上卻不見自家殿下的身影。
他連忙伸手揪起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鳳凰大人,然後朝着禁軍處出口走去。
邊跑着,玄奕還不忘搖手大喊:“殿下您走慢一點,等等屬下。”
卯足了勁兒才追上那抹速度極快離去的紫色人影。
玄奕氣喘吁吁地伸手擦着汗,順道將鳳凰大人反手扛到了背上。
可憐的鳳凰大人本來享受着玄奕這疾如風的奔跑,正一臉享受,隱隱有初醒的徵兆,正搖晃着腦袋瓜要睜開眼,卻又冷不丁地被玄奕一甩,腦袋瓜毫無防備地撞到了那冷硬的骨頭,鳳凰大人又暈了過去。
玄奕對於背上的一切都不知曉,一顆心都系在了殿下身上。
“殿下,您爲何要當衆宣佈呢?女皇陛下既然沒有說,自然是後悔開口,也等着給您改變主意的機會啊。”玄奕拍拍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殿下,您在這麼愚蠢下去,早晚得孤家寡人一個的。”
玄奕又叨叨絮絮地說道,卻發現那抹紫色身影已然極快地走得沒了影子。
玄奕擡起頭,正好看見了自家殿下步入攆轎的寬厚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