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說罷,又道:“女皇陛下,您怎麼突然問奴婢這個?”
“你說我幾年前生過一場大病?”夜景抓住了重點。
“是啊,陛下,大概就五年前了您還沒登基的時候。您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早上突然就在御花園吐血昏倒了,陳老御醫檢查了您的身體說您的身體並無任何中毒跡象。您足足昏睡了兩天兩夜才醒來,先皇太過於擔心您,也跟着病倒了。”
“你說我沒生病前天天拿着這個耳墜發呆?”夜景又問。
心裡面既替原主欣慰有一個這麼好的老爸,又疑惑,在皇家誰都是把地位利益放第一位,原主如此窩囊爲何如此得先皇喜歡?
到底是真的喜歡,還是另有隱情?不過以她在別人口中瞭解的原主各種的窩囊事件,她暫時還未發現任何有關原主的價值。
“是啊,陛下。只是,您生病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對什麼事情都沒有那麼關心了,還變得極其喜愛美男子,每次都會派人出宮蒐羅各國美男子。”曼曼把小白鴿遞給夜景,邊說着。
“你是說,我之前是不喜歡美男子的,只是生了一場大病之後纔開始喜愛上美男子的?”夜景挑眉,問道。
手裡的動作不停歇,接過白鴿子,輕輕撫摸着它柔軟皆白的羽毛,動作溫柔。
曼曼點點頭,生怕夜景會生氣,沒有再多言語。
“那抽屜這幅梨花刺繡是誰刺的?”一小簇白梨花,一朵梨花開得燦爛包裹着黃色芯蕊,幾朵花片略帶淡粉色的含苞待放的梨花圍繞在四周,包圍着那朵開得燦爛的梨花,梨花下幾片碧綠大葉子。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連花瓣上葉片上的紋理也清晰可見,彷彿要從刺繡中飛出來一般,由此可見刺繡之人的心靈手巧。
“女皇陛下,這是您三年前繡的啊,這幅梨花刺繡可是您花了整整十天熬到深夜的時間才繡好的。您的十個手指頭還被針扎得紅腫,調理了一個月時間纔好。包括牀帳上那朵梨花也是您親自繡上去的,奴婢說要幫忙,您愣是把奴婢趕了出去。”
夜景從小白鴿潔白羽毛上擡起頭,表情略呆滯,更多的是震驚。
她低頭看着抽屜中的梨花刺繡,牀帳上那朵探出頭的梨花,那梨花是一針一線,一個顏色一個顏色繡出來的。
她彷彿看見了在夜明珠照亮的深夜中,坐在圓桌上,用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手拿着針線刺繡的原主,又彷彿看見了,十個白嫩手指頭被針扎出一個個小孔卻咬牙堅持的原主,也看見了,付出十天的熬夜努力付出十根紅腫手指頭完成刺繡後那笑容燦爛的原主。
可這麼一個心思細膩,心靈手巧的人,又怎麼會是別人口中那個草包窩囊整天就會追在美男屁股後面的女皇陛下呢?
這,實在搭不上邊啊!
如此說來,原主身上還是有許多疑點的。
她伸手輕輕撫摸那幅精緻刺繡,摸上那一針一線凹凸起伏的線條,彷彿能感受到那不易。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讓過去的都過去吧,說再多,也是無意義的。可有能粘東西的膠水?”夜景拉上抽屜,拿過寫好的小紙條,和小木盒子。
聽得那前面一句話,曼曼清秀小臉上浮現一抹淡淡讚賞,聽得那後一句問題她想了想,才略懵懂問:“女皇陛下說的可是502強力膠?”
“502也可有,只要能粘的住這張紙條都都可以!”夜景點點頭,理所當然答,隨即傳出她高分貝的尖呼。
“你說咱們鳳天國有502強力膠?”夜景擡頭兩眼睜大,滿是不可置信。
“是啊,女皇陛下。”曼曼轉身拉開牆邊上的一個小暗格,拿出一小瓶白色四方形塑料包裝的大盒子,“女皇陛下,這膠水特別粘。”
夜景以極快的速度接過盒子,打開,一股濃郁的難聞的氣味傳出,那味道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現代補鞋子常用的502膠水。
“這膠水是哪裡來的?誰製作的?”她忙抓住曼曼的手臂,眼裡閃着希望之光,話語是略顫抖的激動。
“女皇陛下,這是步塵大師拿來送給攝政王殿下的,有一次您看見了,就跑去攝政王府邸搶了來。”曼曼看着那激動的人,甚爲不解。
“步塵大師是何人?”沒準這人就是她的老鄉也是穿越過來的,沒準他有回去的法子,這好消息怎麼能不讓她激動呢!
“步塵大師的身份奴婢也不知道,不過步塵大師和攝政王殿下交情友好,他也經常進宮找攝政王殿下做客。”曼曼又答:“女皇陛下您要是想知道什麼,不妨親自問問攝政王殿下。”
聽到攝政王這三個字,夜景眼裡的希望之光頓時黯淡無光,垂頭喪氣趴在桌上,問那個攝政王還不如去問一個啞巴。
試問攝政王會回答她?攝政王會把這一切告知她?不來個瞬間轉移把她轉走或者一揮袖袍拍死她就不錯了!
“女皇陛下,攝政王殿下是不會說,但是您可以想辦法啊。”曼曼看着那有氣無力趴在桌上的人,建議。
是哦!她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高智商白領,關於心機這玩意看得多了去!不過是對付一個古代的高冷麪癱攝政王而已!
腦中一波波電流涌動,夜景一拍桌,坐起身子,頓時渾身有勁了,她把小紙條念在藥盒子上,又抓來小白鴿,把藥盒子與紙條綁在小鴿子肥厚的背上。
完畢,她又摸了摸小鴿子的腦袋瓜子,伸手抓了一塊糕點掰成一小塊的放在掌心,遞到小鴿子嘴邊。
“小乖,來,好好替姐姐做事,好吃的少不了你。”狼外婆的笑容合着誘哄的語氣,讓旁邊的曼曼臉上滑下幾絲無語。
那小白鴿似乎聽得懂夜景的話,小黑豆眼轉動着,低下小腦袋瓜,尖尖的嘴兒叼起夜景掌心的小糕點,咀嚼了兩三下便嚥了下去,完畢,又低頭繼續叼。
屋內,一人一鴿相處融洽,女子一襲黃色錦袍眼中波光流轉笑容明媚,對面小鴿子腦袋瓜左右轉動,左邊吃糕點,右邊喝水,津津有味的享受着。
“好了,吃飽喝足,你該去替姐姐辦事了。”夜景檢查了藥盒子跟紙條,確定不會掉下來,才託着小鴿子放飛於窗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