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用膳完畢的夜景坐在龍牀上在明亮的夜明珠照耀下拿着她後宮的男寵資料圖一頁頁翻閱。
其中身份地位最高的是非白皇貴君,身份年齡不詳,據書本上記載是女皇陛下出去遊山玩水時拐帶回來的。
夜景看着書本上那栩栩如生的畫像,那細長桃花眼,白玉肌膚,彷彿看到了那白衣似雪的人,是潔白得不染塵世的,腦中突然閃現那抹孤傲落寞的身影,她使勁搖了搖頭,接着往下看。
其次是司凰凰君,是大都督的獨生子,據說是女皇陛下有一日遊山玩水經過大都督家喝茶歇息時發現了貌美如花的司凰,使用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計量逼迫人家進宮,並且金銀珠寶大量地厚賜給大都督。
“高冷君!”夜景第一眼望去,評價。
略冷森的眸子不帶絲毫情緒,高挺鼻樑,連輪廓線條都帶着一絲冷,緊抿的脣是菱形的、略厚實、透着一股性感,整個五官的融合就是一個字:冷!是屬於越看越耐看的類型。
原主的品味和眼光她一直是挺欣賞的,看着這後宮各有千秋,各有特色,氣質非凡的央央美男子們就可得知了。雖然是以各種非法的手段拐帶回宮的。
第三個是司雪衣文君,長相儒雅溫潤,就是今天早上在迴廊上用餐還不過癮與崇凜面癱說以後每天早上都要來她寢宮門口用膳的略難纏的人。
夜景表示,對他印象不太好。
第四個是倉何,俗稱倉先生,是民間一教書的先生,某一日被原主發現而動用兵力搶回宮的,此人膚色潔白,一臉書生卷氣,眉宇間還帶着一絲從容不迫的貴氣,讓人一眼印象深刻。
第五個是容恆容公子,身份年齡不詳。第六個沈子謙,太尉上將之子。兩人皆是容貌俊美,各有千秋,但夜景總覺得他們不太慈善。
翻閱完畢,夜景合上書放在一旁,伸手揉了揉眼角,她翻閱後宮男寵名冊,一來,是想了解熟悉一下她後宮的男寵,以免露陷,而來是想了解一下非白皇貴君的身份。
非白皇貴君那光溜溜的頭最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他若是個和尚看那清心寡慾不染塵世的外表,爲什麼會還俗跟窩囊草包的原主進宮當男寵?他若不是和尚,又怎麼沒頭髮呢?
進宮是另有隱情和目的的,還是…?
夜景看着窗外皎潔月光,斑駁樹影,呼嘯的風,和現代一模一樣,不一樣的是環境身份。但是,不管在哪,她都是這麼一個人。以前是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現在是忐忑不安,束手束腳,做什麼事情都得考慮一個後果,一個未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她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一一吱嘎”一聲門被輕輕推開,進門的是曼曼,只見她手裡端着什麼,那東西散發着撲鼻響起,勾人食慾。
透過緩緩開啓的門,夜景能看見迴廊上銀白色月光灑照下那抹筆直壯實的身影。
他手握腰側劍柄,眼眸直直盯着大殿門口,一動也不動地站着,只是那渾身散發出的強大殺氣,實在讓人不寒而慄,夜景想,就算黑白無常來索命了,看見崇凜面癱這渾身的氣息也會嚇得落荒而逃了,實在是一個很好的鎮鬼符。
“崇凜愛卿,明日一大早你還得帶領士兵們維持秩序,不如趁早回去歇息吧。這麼晚了也不會有什麼人來,你待會出去時,派四個宮女來輪流守夜就可以。”夜景看着那回廊上靜靜的身影,忍不住開口。
“末將不累,女皇請早點安寢。”崇凜依舊站得筆直,但見他張開的一動一動的嘴。
“崇凜將軍莫不是一個人睡不着,要不要朕派兩個柔軟美人兒去侍候陪伴你…”夜景紅脣勾起邪邪笑意,忍不住打趣,話說到一般卻被一道冷冽聲線打斷…
“末將告辭。”崇凜將軍聞言,身軀僵硬,一拱手,便大步離去。
“女皇,您爲何老是要挖苦戲弄崇凜將軍呢?”看着那離去的身影,曼曼忍不住開口。
“找找樂子。”夜景笑着答,卻瞄到從大殿門口進來的四名宮女四名太監,她心底又是一笑,笑這面癱的細心周到。
“女皇陛下,這是非白皇貴君特地爲您熬的燕窩,裡頭加了幾味滋補藥丸,對您的病情有好處。”曼曼輕輕搗着黃騰騰的燕窩,邊吹着熱氣,“皇貴君還吩咐奴婢一定要看着您一口不剩的喝完。”
又是他!夜景挑挑眉頭,聞着滿屋子的騰騰香氣看着那秀色可餐的燕窩,心想着:這皇貴君固然體貼,可也殷勤得太過頭了,一天兩三頭的來送補品,她可沒有什麼好處能給予的。
習慣性地拿出銀針在燕窩上輕輕一探,銀針照樣銀色一一無毒!
夜景接過碗勺,低頭輕輕品嚐了一口,頓時,口腔溢滿香甜氣息,沒有一絲藥丸的蹤跡,她打心眼裡不由再次讚歎非白皇貴君的暖心。
“對了,今日從鳳璃宮出來的宮女太監侍衛們,你明日分派工作給他們。”夜景突然擡頭道:“再者,鳳璃宮也盯緊一點,一日三餐不能少,也不能讓外人去打擾了鳳璃公主的清淨。”
“奴婢遵命。”曼曼福了福身子。
“念在鳳璃公主是初犯,你明日去太醫院拿些治療傷口的藥給她送去,再派一個宮女給她。”
“陛下,您是想…?”曼曼不解,女皇陛下爲何打了一個巴掌,還要給一顆糖?就不怕鳳璃公主哪一天東山再起,趁機報復?
夜景漫不經心抿了一口燕窩,眼皮也未擡,“自然是…放長線釣大魚!”
曼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卻也未再多問。
“咕嚕”一聲,最後一口燕窩飲下,夜景扯過牀頂的白色巾布擦擦嘴角,把碗勺遞給了曼曼,又張開雙臂伸了伸懶腰,一派懶散狀。
“女皇陛下,夜深了,您也該歇息了,明日一大早,您還得去攝政王府邸學習畫畫呢。”曼曼鋪平了被單,又放下牀帳。
這話如一把小鐵錘,敲醒了夜景,她猛地擡起頭,漸漸地,嘴角勾起一抹奸笑,“曼曼,你去多準備幾本春宮圖,再給朕拿幾個耳塞、棉花和一盤糖果。”
“女皇,您是要?”曼曼不解問。
“自然是明日送給皇叔的大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