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吃醋

083吃醋?

因爲寶兒的事情,兩人的關係似乎更近了一些。

南封邑處理着桌上的奏摺,卻有些神不守色的,時不時會擡起右手,卻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可惜春香被帶進來的時候,腦袋埋得低低的,沒有看到這副場景,否則也就不用那麼怕了。

不過也就是問了幾句。

“汝炎說,你之前失憶了?”南封邑的眼光並沒有從奏摺上擡起來,但春香,或者說汝儀,無端的就是王爺的眼睛從奏摺折射到了她的身上,讓她冷汗直流。

她小心回答,也不敢造次,擡眼去看王爺,“是,屬下之前想闖進白虎國,被那林中的瘴氣給擾了神志,後來不知怎地,遇上了…夏府小姐。”春香此時回恢復記憶不久,也不知道到底應該稱呼夏籬什麼。是夏府小姐呢還是白虎國公主,或者應該喚做王妃?

春香就知道肯定是自己腦子一時沒轉過來,本來不過只是感覺涼涼的,這個稱呼一出口,就變成冰冰的了。她一時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哪知道,她不說,南封邑也像是不記得她還在裡面一樣,只是點點硃砂,批註奏摺,房裡只留下悶聲寫字的聲音。天氣明明冷的很,春香的面頰上卻露出來了一滴汗珠。汗珠順着腦門往下流,似乎還能聽見它落在地上的聲音。春香想起昨日“拐帶”小王爺出門的事情,趕緊開口解釋。

“王爺,屬下本是因爲鋪子裡的事情,去找…王妃的,遇上了小王爺,沒想到小王爺醫術那麼厲害,不過是施了幾針,讓屬下吃了顆藥丸,那瘴氣就被髮散出去了,我因爲藥效,睡了一晚,第二天又去的時候,小王爺就命我帶他出去遊玩。因爲小王爺對屬下有救命之恩,所以屬下這才帶着小王爺出門。出門之後,屬下知道有人跟着,纔敢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春香的錯覺,當她換成了王妃的稱呼後,房間裡的溫度高了不少,而誇了小王爺的醫術後,那種感覺更甚。春香心中竊喜。

卻沒想不過一瞬,她聽到王爺又開口了,“還有呢?你可還有事情瞞着我?”

春香又是一腦門的汗。到底還有什麼是瞞着王爺的呢?這些時候的事情,王爺不是都知道的麼?那不知道的,春香這纔想起來,她真想照着自己腦袋就是一頓胖揍。

“王爺,我之前陪王妃在夏府住着,曾經給王妃診過一次脈。因着知道白虎之露的毒的原因,才忽略了其他的。那時候王妃的確實有滑脈之相。我也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請王爺責罰!”

屋裡一時間沒有其他動靜,就連南封邑落筆的聲音都沒有,而南封邑若有所思的看着不知哪一點,手上的奏摺一頁都沒有翻動。

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明明看着寶兒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他的孩子,甚至他心裡並沒有懷疑什麼,但此時知道了這些,心裡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滋味。汝儀要是早點發現了跟他說,之後的發展會不會有些不同?真想趕快成親,在知道了這件事後,他對成親的事情更加急迫了些。還有那個下毒之人…南封邑臉上寒光閃過。

春香忍不住擡頭了,看到王爺臉上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來。果然不久,她就看到王爺擺手讓她下去。春香趕緊起身離開,不過待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問了:“王爺,您這邊是叫我汝儀,但王妃是叫我春香的,我該叫什麼呢?”

“就按着王妃的意思,叫春香。”南封邑沒有半分的猶豫。

春香明白,叫了這個名字以後,她就脫離開了王府的暗衛,成爲王妃身邊的人了。但王爺和王妃是一體的,其實還是一個意思。春香這名字剛開始覺得有些俗了,現在卻覺得挺好,她是王爺送給王妃的,有這層含義,就足夠了。

屋子裡,南封邑繼續翻閱奏摺,一般冬天都會有一場科舉,這科舉並不正規,不過是讓來年春天考試的學子多一個機會。考試也不會太難,多是讓學子們闡述己見,發表對當前形勢的觀點,評選出的頭十名,就有一次遊皇宮的機會。一來可以讓考官留下印象,而來也是多了機會靠近朝廷權貴。再說離來年春的科舉也近了,乾脆就早早的過來,多參與幾次。

所以,此時的豐城真真是人擠人,客棧都是滿滿當當的。南封邑看了奏摺上說的話,仔細想想,似乎是看到了一個熟人。

午飯時候,寶兒總算是明白過來,原來爹爹被娘娘扔出去,並沒有生氣。寶兒趕緊討好娘娘,他自1歲多起就開始自己吃飯,並沒有叫夏籬餵食,讓夏籬只嘆少了一些爲人母的樂趣,寶兒一貫都是不理會的,這時候爲了討好,也沒辦法,只好交出了他的專用湯匙。

寶兒的飯非常簡單,只是一碗普通的水蒸蛋拌飯,既營養又十分符合小孩的口味。南封邑是初次當爹的,心中還疑惑過,後來知道小孩子只能吃寫淡口味的東西,才慢慢淡定下來。

吃了飯,母子兩親親熱熱的一起去午睡。夏籬非常喜歡將寶兒抱在懷裡,就想孩子還在肚子裡一樣,熱熱暖暖的,十分舒服。寶兒卻不怎麼喜歡,總覺得有些憋悶,睡覺也睡的很不老實,動不動就煩着被子往外面掀。南封邑看了一眼,小心給她們拉好被子,這纔出去了。

等夏籬午睡醒了,就收到了一封拜帖,竟然是榮家嫡女榮錦瀾請求前來拜見。榮府已經逐漸衰敗,雖然榮老太爺曾以其直諫御史的身份,讓榮府在這豐城站穩了雙腳,但老太爺已經去世好幾年了,族中沒有優秀的後生支撐起這個家族,所以顯得有些蕭條。

於氏在一旁看了,臉上表情十分輕鬆,“小姐,這榮家大房嫡女奴婢不知道具體什麼性子,但這榮家大長媳婦的性格非常溫柔,和您母親當年的關係都不錯,奴婢琢磨了下,應該是這榮小姐有急事相求,這才上門來。”

夏籬也是這麼想的,榮府雖然沒了老太爺當家,家中的規矩卻還是很大,壓根不可能爲了攀上權勢而犧牲個人幸福的。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好歹當年是夏老太爺救了真正夏母的命。

待到了第二日,南封邑上朝去了,那位榮府嫡女榮錦瀾就上門來,像是特意避開了南封邑。不過叫她意外的是,她身邊還帶着一個打扮光鮮的漂亮女子。

榮錦瀾穿着一身淡色的長衫,身上穿着同色的夾襖,只外面的披風是天青的顏色,整個人看着十分乾淨沉穩。確實不像是一個狐媚子。不過另一個確打扮的漂亮的多,看着妖妖嬈嬈的,單容貌上來說,並沒有榮錦瀾那般漂亮,但是明豔豔的紅色衣衫,還有同色的斗篷,確實惹人注目。

不過那榮錦瀾卻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壓根不和身旁的顏色女子搭腔,對夏籬行禮之後,只是乾巴巴的說了句,“這是我表舅家的庶女,名叫王蓮花。”之後再沒多提一句。

那榮氏嫡女臉上頗爲尷尬,但那名叫蓮花的女子,卻不知臉爲何物,緊緊的就巴着,也跟進跟着一起行禮。她顯然是不懂什麼,一副蠢樣子,絲毫不顯露自己的野心,時不時的就到處張望着。

那榮氏嫡女趕緊往前走一步,跟上夏籬賠罪。“我今日出門時,遇上了表舅家的妹妹,知道我今日出門就非跟着不可,叫姐姐看笑話了。”那尷尬氣憤的語氣,夏籬倒是明白過來。

想來是有人想攀下權貴,確是連其他都不在意了。不過隔着榮家,有了個簡單的關係,就自以爲了不起,卻連基本的扭捏姿態都沒有。

前來拜訪的是榮府嫡女,這個多餘的女子又是什麼身份,難道還值得夏籬親自接見?對着那女子,夏籬直接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吩咐侍女好好招呼着,自己就帶着那位榮錦瀾走了。

果然那女子一臉委屈的樣子,但這裡可不是榮府,能讓她撒潑胡鬧,再怎麼不樂意,也只好隨着侍女走了。

這本也是在試探那榮錦瀾的反應,卻沒想到,她竟然有些感激的看了眼夏籬。而且,夏籬也可以感受的到,少了那位小姐,榮錦瀾整個人似乎都也有些不一樣了。

“今日實在是叫您看笑話了,我那表舅別的都不行,就愛鑽空子,儘想着歪腦筋。”

夏籬擺手,表示不會在意。

兩人圍着院子走了走,聊的話題竟然也都接的上嘴,相處十分融洽,沒想到榮錦瀾看着多禮,性子卻是十分爽朗的。待時間不早了,還留下她一起吃了飯。

“之前聽了不少閒話,皆以爲姐姐過的不好,但這麼看來,姐姐也是幸福的,妹妹也就放心了。”那一副坦蕩蕩的模樣以及真心關心的話,都叫夏籬瞧的真切,這姑娘,確實是在爲她着想。

但榮錦瀾說着話,臉上卻總有抹鬱色,想來就是今日前來拜訪夏籬的原因了。夏籬今日與她相處融洽,也不願意再爲難她,“我知道妹妹心眼是好的,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看看我是否能幫得上忙。”

榮錦瀾聽了,委屈的眼睛都有些紅,卻硬擦了眼睛不願被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低頭回答到:“姐姐勿惱,我是真心想和姐姐耍在一起,也不是有什麼要利用的心思,這點,希望姐姐能夠相信我。”

她深呼了一口氣,擡起臉,與夏籬對視着,確實沒有一絲隱瞞,“我榮府雖然是有些敗落,卻也是挺直腰桿在做人,閤家上下,沒有一絲攀附權貴的心思,但是,沒想到,太后卻意欲給我指婚給她的侄兒。”

夏籬嚴重一寒,那個趙世安,還是被放出來了?

她並沒有一口就答應,好在榮錦瀾也懂得,只是解釋她來拜訪的原因,“我特地來拜訪姐姐,有請求姐姐幫忙的因由,也因爲手裡拿着一物,想親手還給您。”說着就自身上捧起來了一枚玉佩,十分名貴的好玉。

“我娘說,這是姑姑留下來的,我想來想去,還是給你比較好。”那玉佩不同一般,沒想到這般容易就給了她。夏籬如有所思,看來,這女子確實是個厲害女子。深懂得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若真是個好女子,這姑娘做派也真很得夏籬的喜歡。

兩人吃了東西,南封邑卻並沒有回來,來人回話說,是因爲府上來了幾位女子,爲了避嫌,他還是等兩位姑娘走後纔回來。那侍從回稟的時候並沒有特意的避開榮錦瀾,用意十分明顯,榮錦瀾意有所指的看着她,害得她差點紅了臉。

那位表舅家的姑娘,因爲被安排和侍女同吃同玩,臉上是青青紫紫,又尷尬又厚臉在門口湊,屋裡的丫環們對着她譏笑,她也能毫不理會。只是聽到攝政王不會來,臉上十分不樂。

榮錦瀾此時與夏籬關係好了些,說話沒了那多禁忌,趕緊解釋,“那女字是我表舅家的庶女,不知道是從哪裡知道的消息,聽到我要來這裡,立馬要跟着來,今日我不帶着她,真是險些連門都出不了。眼皮憑恁滴厚!攝政王大人都說了只娶姐姐一人,這些人卻還是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又給夏籬仔細解釋了一下,她那表舅竟然娶的是趙國舅拐了幾道彎的表妹,兩人就此搭上了關係,或許,是那趙國舅或者太后給出了注意,不敢明着來,卻是暗地裡給南封邑送人?來挑撥離間的?還是來探聽虛實?

“不過就算是送人,怎麼不往他的攝政王府送,反而是往我這裡送?”

榮錦瀾捂着嘴巴,忍住笑意,“現在誰不知道攝政王一下朝就是往這裡跑?就是送到了攝政王府,王爺不在,那也白搭啊!”這話說的夏籬忍不住臉紅。一時恍然才發現,果真是如此。

“既然是有人處心積慮的送給王爺的,那還是留下吧,等王爺回來之後再由他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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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找";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