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好劍,柳清飛帶她出了兵器庫,因她是女子,不能住在攝政王寢宮養義宮外間,於是把她安排在攝政王寢宮旁側的房間,方便近身保護。
住處安排妥當,柳清飛按何清君的意思,命人搬運山石,在指定位置堆砌假山。又在攝政王寢宮院裡按她的要求栽下各種花樹或長青樹,並將養義宮院內石青板全部欣起,按照何清君的意思,重新鋪上,設成幾條交叉相通的路徑。
好在皇宮匠人宮人多,柳清飛權力夠大,竟趕在天黑前,將一切收拾妥貼,否則,這陣還真得也費上兩三天的功夫。
柳清飛命宮人和匠人下去,與何清君站在宮門處,頗有成就感的望着院內井然有序的景色,各色花樹與長青樹,各站一方,遙相互應,幾處假山妝點,既不凌亂,亦不擁擠,景色簡單怡人。
柳清飛道:“義妹,這陣就成了?”
何清君道:“嗯,只要不啓動,這就是一處普通院落,啓動了此陣,饒是攝政王千歲聰明絕頂,三頭六臂,他也照樣困在陣中。”
話音未落,便聽得令狐薄那低沉的聲音響起:“區區幾棵花樹便想困住本王?何姑娘,你牛皮吹得大了點!”
何清君暗哼一聲,這個攝政王似乎很是瞧不起她呀。
於是笑道:“攝政王,要不請進?”早上不是給她一個下馬威嗎?嗯哼,現在她還他一個下馬威!
剛從御書房回來的令狐薄一雙鳳目打量着她,她也不懼,雙目直視回去,心下暗想:看吧看吧,本姑娘是嫁過人下過堂的,還怕被你個斷袖看上不成?若非看在銀子的份上,若非看在你破格提拔義兄的份上,本姑娘還不稀伺候你呢!
令狐薄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笑意和驚訝,自他當攝政王以來,所有人都怕他,哪有人敢像她這般無懼地直視着他?
養義宮院子並不大,眼見此處距離寢宮不過二十餘丈,有何難處,他示意隨侍太監侍衛留在外面,自己負手沿着小徑進去,雙眸左右觀察,他倒要瞧瞧這陣有何厲害之處?
說來也奇怪,明明寢宮近在咫尺,一眼便望得見,豈知他竟眼看着宮門在前方,就是走不過去,總在院裡打轉。
一刻鐘過去了,
兩刻鐘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令狐薄轉得暈頭轉向,愣是沒從陣裡繞出。
何清君在陣門處偷笑個不已,柳清飛瞪她一眼,悄聲道:“攝政王你也敢戲耍,小心以後吃不了兜着走。”
何清君輕笑:“我找個大布袋兜着走,柳大哥知道的,我們樂山最不怕吃得多。”
柳清飛只覺一頭黑線:“……”
何清君笑嘻嘻地順着石徑進陣,兩個起落,落在令狐薄身旁,頭輕歪,眼裡閃着俏皮的笑意,“攝政王千歲,你是要自己繞出去,還是就讓小的告訴你如何出去?”
令狐薄微覺尷尬,手指癢癢,真想伸手擰斷她的脖子。這是他當攝政王后從來沒有的感覺,既使對太后,也只有厭惡,絕沒有這種難以自抑的衝動感覺。
他似笑非笑地道:“隨何姑娘願意,不過何姑娘是本王的近身護衛,理當隨侍,本王什麼時候出去,何姑娘就跟着幾時出去罷。”
何清君愣住,這真是……
她立時端出兩朵大大的笑花,清亮的眸子閃着小哈巴狗見到狗骨頭的熱情,竄到他眼前,“攝政王千歲,請允許小的給您老帶路。”
令狐薄眼底隱含笑意,微微頷首:“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