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史府呆了三天的沈蓉終於收拾東西回了端王府。
一進門的時候, 就看到秦若飛站在書房門口,因爲自己曾和父親抱怨過端王,所以沈蓉心裡有些心虛, 上前對他行禮。
“妾身見過王爺。”
秦若飛眼睛一眯:“回來了?”
“是, 回來了。”沈蓉不知道秦若飛的心思, 只能順着他的話頭回答下去。
“好, 一會兒到我書房來一趟, 先回去放東西吧!”秦若飛點點頭,語氣溫柔至極。
沈蓉看到秦若飛這個樣子,心裡有些欣喜, 也許是自己前幾天和父親說的話奏效了,父親來找了端王不成?那樣的話, 等自己和端王和離了, 或者端王把自己休了, 她就能到賀蘭鈞身邊了。
“是,妾身就先告退了。”沈蓉福了福身, 由於心情好,連回去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秦若飛冷眼看着離開的沈蓉,腦海中又浮現出昨天沈御史來找自己的一幕。
沈御史不但膽大包天的和自己談條件,還說要不惜代價把這件事情公之於衆,秦若飛心裡知道他是威脅, 但是又擔心他真的狗急跳牆做出這樣的舉動, 只能暫且忍受了這一個小御史的威脅。
將東西放好後, 沈蓉就喜滋滋的來到了書房, 腦海裡想的都是端王對自己和顏悅色的樣子, 把之前那幾巴掌都給忘在了腦後。
“妾身見過殿下。”沈蓉進來後對着秦若飛說道。
秦若飛見狀,相當體貼的扶着沈蓉坐了下來:“你這幾天應該也累了, 快些坐下休息。”
沈蓉何曾體會到秦若飛這樣關懷,早就被迷得暈頭轉向了,甚至她都想過,要不是自己心裡有賀蘭鈞,就這樣和端王過下去也不錯。
“多謝端王關心。”
“上茶。”秦若飛吩咐了一聲,肖力端上了兩杯茶,他端起來遞給了沈蓉一杯。沈蓉雙手接過茶,有些驚喜的就喝了下去。看着沈蓉把茶喝下去後,秦若飛露出了一絲笑容,伸手就把茶杯奪了過去。
“殿下,您這是做什麼?”沈蓉有些驚疑,剛剛不還是對自己溫柔體貼嗎?現在爲何變成了這個樣子?
“做什麼?我問你。你都和御史那個老東西說了什麼?”他和沈蓉之間商議的一些事,沈御史雖然知情,但是知道的很是模糊,如果不是沈蓉說了什麼,他不可能來找到自己。
“我什麼都沒說。”沈蓉連連搖頭。
“沒說?當真?”秦若飛怎麼可能相信,上前就捏住了沈蓉的下巴,強迫她扭頭看着自己,一邊伺候的肖力看到這一幕默默的退了出去。
“我就是把這幾天的事情和父親說了一下而已。”沈蓉的臉被捏的生疼,眼淚也一直在淚水裡打轉。
“而已?”秦若飛一聲冷笑。
“不許哭!”聽到秦若飛的怒吼,沈蓉把眼淚生生憋了回去,她生怕這個端王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自己現在是在端王府,沒人能幫自己,只能等以後回了御史府,到時候和爹爹……
“剛剛的茶好喝嗎?”秦若飛見到沈蓉聽話,滿意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茶?殿下你?”沈蓉聽到秦若飛這話,開始懷疑剛剛茶有問題。
“茶裡被我下了毒,放心,只要十天吃一次解藥就不會發作,不然的話,你會生不如死。”
聽到這句話,沈蓉的臉上失去了血色,她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一開始和端王之間的所謂交易,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可惜自己還無比天真的想着到時候可以離開端王府去到賀蘭鈞身邊,但自己的命運從嫁給秦若飛的那一刻就註定了。
“殿下,您爲何要如此對妾身?”沈蓉癱坐在地上,想把剛剛喝下去的茶吐出來,結果是徒勞無功。
“爲何?我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人,你記住,以後在沈御史面前本王再聽到什麼話,你的解藥就沒了,聽清楚了嗎?”
“妾身知道了。”
“大點聲音,本王沒聽清。”
“妾身……知道了。”
秦若飛看到沈蓉點頭後,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推開門走了出去。
“走,進宮。”
“那王妃她……”剛剛肖力在外面聽到了兩人爭吵的聲音,現在沈蓉又癱坐在地上,他不由得好奇的忘了一兩眼。
“不用管我們走。”
秦若飛走後,小菊來到了書房,她見沈蓉遲遲沒有回來,端王又離開了,這才找到了這裡。剛一進門就發現沈蓉眼神渙散的癱坐在地上。
“王妃,您怎麼坐在地上了啊?”小菊說着把沈蓉扶了起來。
“司馬月,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沈蓉咬着牙說道,在她看來,要不是因爲司馬月,自己早就和賀蘭鈞在一起了,也用不着受端王這樣的威脅,她把一切根源都強加在了司馬月的身上。
小菊雖然不知道沈蓉在說什麼,但是沈蓉抓着她的手握的十分緊,她疼的不行卻不敢喊出聲,直到沈蓉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她才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已經留下了青紫色的指痕。
“走,回屋。”沈蓉對着小菊展開一抹笑容,小菊只覺得這笑容透着無盡的寒意。
攝政王府。賀蘭鈞對司馬月說了五日後的事情。
“小皇帝生辰宴?”司馬月手裡擺弄着一根毛筆問道。
賀蘭鈞點點頭:“對,雖然皇上不是太后親生,但是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所以說又要進宮?”司馬月哀嚎了一聲。
第一次進宮莫名其妙把太后得罪了,還和端王發生了衝突,第二次去給小皇帝講故事,還算順利,這次生辰宴的話不知道又要遇到多少人,光是想想司馬月都覺得頭疼。
“是。”看到司馬月的表現,賀蘭鈞不禁笑了一聲。
“擔心什麼,還有我呢!”
雖然有賀蘭鈞這樣說,可是司馬月還是整日想着這件事,一連幾天都吃不好睡不好,而賀蘭鈞雖然與司馬月同處一室,但是整日天剛亮就要去上朝,故而沒發現司馬月的不對勁,結果司馬月竟然直接病倒了。
這天賀蘭鈞上朝回來還沒見到司馬月,詢問了金玲才得知司馬月生病了,他立刻趕到屋子裡,發現她正躺在牀上睡着,嘴脣還有些發白。
“請郎中了嗎?”
“回殿下的話,郎中來看過了,說王妃是連日都休息不好還受了涼,養幾天就沒事了。”
聽到這句話,賀蘭鈞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又爲自己的不細心而自責,兩人明明共處一室,自己卻連這些都沒有發現。
“小玲兒……”房間裡傳來了司馬月有氣無力的聲音,金玲立刻跑了進去。
“王妃,您喝水。”金玲把碗端過去看着司馬月緩緩喝了進去,這時候賀蘭鈞也進入了屋子。
“你回來了。”司馬月看着賀蘭鈞問了一句,賀蘭鈞坐在牀邊,摸着司馬月的頭髮,眼神裡滿是疼惜。
“好些了嗎?”
“沒事,小毛病,過幾天就能好了。”司馬月扯出了一絲微笑。
即使有司馬月的這句話,賀蘭鈞還是相當擔心,不但每天親自給司馬月煎藥,還縮短了自己上朝的時間,就連朝中大臣也在納悶,怎麼攝政王出現在朝堂上的時間突然變少了,經過有心之人的打聽才知道是司馬月生病了,而身爲攝政王的賀蘭鈞正在整日的照顧。
“看來攝政王對攝政王妃還是很好的。”下朝後有多嘴的大臣一邊說一邊討論。
“我本以爲,攝政王這樣的人不會做出這種事,之前不是還有傳聞說攝政王和攝政王妃關係不和嗎?”
“你也都說了那是傳聞,當不得真的,是吧沈大人?”討論的兩個人問了旁邊的沈御史一句,沈御史神色不自然的點了點頭,想到了自己女兒和端王的關係,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兒。
“沈大人哪有時間關心這些,聽說端王和端王妃關係也不錯,前些日子還一同出來逛街,身爲岳丈的沈大人指不定有多高興呢!”其中一人擺擺手說道。
沈御史聽着這些話,想起了那日見到秦若飛的場景,心裡更加覺得不是滋味。
“在下還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說完後就匆匆離開,留下了兩個不明情況的同僚。
攝政王府內,郎中正在給躺在牀上的司馬月號脈。
“恭喜攝政王,王妃的身體已然痊癒了,不過這幾日切記不要再受寒了。”郎中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提着藥箱離開了。
郎中一離開,司馬月就準備掀被子起牀,結果被賀蘭鈞眼疾手快的給按回了牀上,還把被子裹得更加嚴實了。
“你幹嘛?”
“郎中說了,不要再受寒,你這幾日就在屋子裡呆着吧!”
司馬月無奈:“這時候才最需要運動呢!呆在屋子裡怎麼行?”她說着就要再度掀開被子,結果賀蘭鈞把被子裹得更加緊了,司馬月用盡了辦法也沒掙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