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黑心小寵 V134 鬧洞房
十日一晃而過,新帝登基,十里紅妝迎帝后入宮,普天同慶,大赦天下,原本衆人對秦淺梨齊國公嫡女的身份還頗有微詞,那些羨慕嫉妒得不行的貴族小姐更是私底下不服氣得很,等看到了送嫁之人居然是墨王府的女主子和德王府的安榮郡主後,也都紛紛閉上了嘴,常年在朝堂中浸淫的都是些老狐狸,對一些事情那是有着本能的敏銳的,不久前的宮變皇帝重傷、太后垂危、皇后倒臺、太子被捉,而後皇帝下禪位詔書……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水到渠成,跟墨王府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事實證明,跟墨王敵對的人,全部都不得善終了,而墨王府這個有點神秘的存在卻是京城之亂中最安然之處,如今四皇子登基,四皇子跟墨王府的關係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雖然最後的帝位落在了四皇子頭上而非墨王這讓他們心有疑惑,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猜得到四皇子背後的靠山是誰。
有了跟新帝的聯繫,這個先皇最重視的墨王府蟄伏多年後必定榮盛更甚當年,今日墨王妃居然不顧身子重親自來爲新後送嫁,那是挑明瞭秦姑娘是墨王府罩着的人了,這一層意義就遠超過了秦姑娘背後的齊國公府了,那些有別的心思想搞些小動作的人就不得不掂量一下,他們能得罪齊國公府,但他們敢得罪連太上皇、太皇太后都能扳倒的墨王府嗎?而這些就是墨之年希望給秦淺梨的後臺。
而一直被矇在鼓裡的秦淺梨,直到懵懵地接過鳳印,看到某個黃袍加身前所未有的尊貴威嚴的男人在拜服賀喜的百官看不見的地方對她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時,從大清早被拉起來梳妝打扮時起就混沌的大腦終於恢復了清明,一時間既是感動又是憤慨最後一肚子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無名火熊熊燃燒,偏偏礙於時機不對,只能隱忍不發,這讓秦淺梨的小臉一時間色彩繽紛,看得很是得意的新帝心中忐忑了起來——他莫不是弄巧成拙了?
之後的事實證明,總是溫婉柔弱的小梨花爆發起來,那也是不容小覷的。
……
龍騰宮坐落在皇宮正中的位置,是新帝所居的寢宮,與歷代帝王相比,卻又有些不同,因爲這龍騰宮不僅是新帝的寢宮,還是皇后的寢宮——帝后同居一處,這是晨川歷史上所不曾有的。
帝王大婚,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自然是免不了的,感染了喜慶的氣氛,王公大臣們在酒席上也比平時放得開一些,但再放得開,也不會有人敢去鬧皇帝的洞房。
龍騰宮中,上百個宮女太監列站在青石板大道上,一直延伸到龍騰宮內,手中舉着喜氣洋洋的紅色宮燈,在一道尖細的通報聲中,宮人齊齊跪拜,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高呼聲中,一道明黃色的修長身影緩緩走入人們的視線,金冠將黑髮一絲不苟地束上,龍袍之上繡工精緻的威嚴五爪金龍將那張溫潤如玉的俊顏鍍上了一層睥睨之色,在薰染了黑夜的光亮中,那雙天生溫和的星眸沉澱了威嚴的深色,與之前有些許的不同,卻是更加吸引人了,而此刻,那雙眼裡,威嚴之下,隱隱有喜色浮動。
“平身。”墨之年淡淡開口,目光卻沒有分毫遺落在宮人身上,那朝着寢宮明顯加快的腳步無聲地訴說了一些東西,看得衆人眼裡都有了曖昧,待他在寢宮大門前站定,才略略偏頭,“都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是,奴婢告退!”
宮人恭順地行了禮,有序退下。
等宮人全部退下,墨之年的身邊只剩下聶羽之時,他微微勾了勾脣,“你也下去吧,不必守着了。”
“是,皇上。”聶羽回以一笑,態度依舊恭敬。
墨之年擺擺手,不再多言,快步走進了宮內,朝後一揮手,“砰”的一聲那大門應聲關上,而在大門關上的瞬間,他人前那一臉的沉穩立刻被溫柔和喜悅替換,滿心歡喜地朝有着他新娘的內殿走去,然而,他那一臉的笑意在看到內殿之中一扇巨大的屏風前亭亭站着的十個一身紅色睡袍卻帶着紅蓋頭的女子後徹底僵住。
“蘇!洛!九!”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墨之年口中傳出,他惡狠狠地盯着坐在十人旁邊的椅子上的那個紫色的大着肚子的身影,恨不得拿眼光戳死她一了百了,俊臉早不知道多黑了,“你到底在搞什麼!?”
“唔,請皇上選一個,選對了,就可以抱着親媳婦兒捂被子,選錯了,那就怪不得我了哦。”蘇洛九恭恭敬敬地含着他皇上,可那狐狸似的懶洋洋的笑容卻寫滿了戲謔。
墨之年扶額,聲音冷了下來,“你……”
不等墨之年說話,左小川也笑吟吟地上去行了一禮,“安榮見過皇上,皇上,您可別怪阿九姐姐,這件事兒是皇后娘娘讓咱們做的吶。”
墨之年一愣,狐疑地看向蘇洛九,後者無辜地聳聳肩,“這真不關我的事兒,我原本只是單純地來陪淺梨說說話的,是她說她感念陛下的用心良苦,所以也要給您一些驚喜。”
所以淺梨是“驚喜過度”了?
墨之年哭笑不得,今日冊封大典上他便看出小妮子被嚇到了,看來這是他自作孽了,淡淡地掃過眼前的十人,他煩躁地揮了揮手,“淺梨不在這裡,你們都出去。”
“是,皇上。”十人哪敢違逆當今聖上的話,立刻退了下去。
“嘖嘖嘖,你就這麼自信不怕淺梨混在裡頭溜出去了?”蘇洛九好奇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擡頭看左小川,“這些人跟淺梨的身材不能夠更像不是麼?”
左小川摸了摸鼻子,也有些好奇地看向墨之年。
“哼,換做皇叔或是慕容,他們也不會認錯你們的吧。”墨之年沒好氣地瞪了兩個女人一眼,一個是一孕傻三年,一個是天然遲鈍,他纔不要再在這個跟兩個傻子浪費他洞房花燭好時光,“驚喜我收到了,現在可以見淺梨了吧?你們也該走了吧?”若他猜得不錯,這突然多出來的大屏風就是用來遮住後面龍牀上的淺梨纔對。
蘇洛九有些無趣地撇撇嘴,比了個請的手勢,“皇上請便。”
墨之年這才滿意地笑了,大步繞過蘇洛九朝那屏風走去,但他沒有看見在他身後,那兩個他心裡的“傻子”相視一笑,眼中露出不善的精明算計。
下一刻,一聲暴喝從屏風後傳出——
“蘇洛九,你給我把這陣法撤掉!”屏風之後是五個呈圓擺放的銅鏡,其間點燃着幾盞紅燭,卻是從哪邊都走不出去,明擺着是拿他最不擅長的陣法來困他!
墨之年從沒想過,在自己的大喜之日,居然會忍不住爆粗口。
“小川,咱們就別在這裡打擾皇上的好事了,我還是挺仔細自己這條小命的。”蘇洛九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笑眯眯地將茶杯放在旁邊的小几上,朝左小川遞了一個眼神。
左小川戲謔地捂着嘴無聲地笑了好久,扶着蘇洛九起來,朝屏風後面抓狂的身影恭恭敬敬地道了一聲,“安榮這就告退了。”話落,扶着大肚子的孕婦功成身退。
“砰!”被困之人氣得打翻一盞蠟燭,那蠟燭居然又詭異地豎了起來,再度燃起,於是他的臉又黑了一分。
而秦淺梨,的確如墨之年所想,乖乖地坐在陣法之後的龍牀上,鳳冠霞帔,金玉爲配,那總是溫婉的小臉此刻貴不可言,連氣質都雍容起來,不過她此刻溫婉的臉上露出的一絲跟她氣質不相稱的戲謔笑容卻不像她的坐姿那麼乖巧了。
“淺梨,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就忍着我被困在這裡見不到你麼?”某人低低的聲音很是委屈,從陣法中傳出。
秦淺梨一愣,有些訝異地偏了一下頭,抿嘴笑笑完全沒有把他放出來的打算,阿年總是這麼聰明,已經猜到了王妃此陣的解法其實是必須由人從外來解的。
“淺梨,我錯了,我不該瞞着你做這些,我這麼做也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罷了,日後、日後不會再有事瞞着你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好不好?”語調放軟,某人繼續委屈。
秦淺梨心一軟,但是一想到今天她被推上花轎、站上高臺、面對那些文武百官、接管鳳印……種種來得太突然,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忐忑了一整天,就怕哪裡不得體了,驚喜都變成了驚嚇……軟了的心立刻硬了起來,沒好氣地對着看不到自己的男人哼了一聲,繼續無視。
那陣中人沒想到自家妮子突然變得這麼狠心了,咬咬牙,突然勾起了一抹邪氣的笑,聲音幽幽的失落而難過,“還說會一直一直陪着我,原來那日你不過是在哄着我罷了……”
“胡說什麼呢。”秦淺梨氣鼓鼓地瞪過去,爲他不甚精湛的演技,也爲了自己因這不精湛的演技沒出息的心疼,咬了咬紅脣,腦子裡又浮現了十日前那夜的繾綣畫面,心裡一軟,忍不住起身朝那陣法走去。
------題外話------
淺梨放不放他出來呢放不放呢~
墨之年:老子是皇帝不是狗哇,什麼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