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兒都不急你急什麼……”蘇洛九頭也不擡,嘴裡塞滿了東西含含糊糊地說道,但在旁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瞄了自己那倆個丫頭一眼,果然看見她們倆眯着眼睛看自己,不由一個腦袋兩個大,暗罵慕容熵是個大嘴巴。
慕容熵耳朵有點癢,他摸了摸耳朵很不滿蘇洛九不在意的態度,“你這個人……”
“食不言寢不語,你這個樣子怎麼以身作則,是麼,小川?”蘇洛九擡起腦袋,朝左小川邪邪地眨了一下眼。
左小川白嫩的小臉立現酡紅,細聲細氣地“嗯”了一聲,不滿地看着自家師父,小眼神裡滿是控訴。
慕容熵差點沒掀桌,養了幾年的徒弟竟然幫着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女人給自己擺臉色,這簡直是……眼角狠狠抽了抽,瞪了蘇洛九一眼賭氣地看向別處。
見他終於沒再問,蘇洛九暗暗吐了口氣,一偏頭,就看見墨止以一種淡中帶着詭異的眼神看着自己,讓她有點心虛,緩慢滴嚥下了口裡的湯。
“吃好了?”墨止拿着帕子擦拭着她油嘰嘰的小嘴,擦乾淨後直接將二百多兩銀子一塊兒的錦帕化作灰燼,見她點頭,虛抿薄脣緩緩站起,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離開,“暖荷、枕濃,你們跟來。”
枕濃和暖荷面面相覷,跟了上去。
“小川,你說阿止是不是覺得蘇洛九不重視他,準備回房教訓她?”慕容熵摸着下巴不懷好意地笑。
左小川一愣,有些懷疑,“不會吧,我覺得王爺跟師父不一樣哪。”
“什麼?”慕容熵不知道話題怎麼扯到自己身上,聰明的大腦感覺不夠用。
“每次我犯錯,師父都會罰我,但是王爺比較穩重,應該不會吧……”左小川小聲囁嚅,說完有點瑟縮地看着自家師父。
“……”慕容熵面無表情,突然把她抗在肩上大步離開。
“嗚……王爺抱的那麼溫柔,爲什麼師父這麼粗魯!”左小川被顛得快要吐出來了,終於爆發,向惡勢力提出抗議。
“左小川。”被喜歡的人拿去跟別的男人比還明顯弱勢的慕容少爺徹底抓狂。
……
“你被屎糊了腦子麼發什麼瘋!”蘇洛九環着墨止的肩,咬牙切齒地低吼,小手不忘掐他兩塊兒肉。
他是有多飢渴才能做出大庭廣衆之下抱着她回房間的混賬事情!
墨止涼涼看她一眼,也不說話,不多時回到千雲閣,見暖荷和枕濃跟了上來,才把懷裡炸毛的女人放在了外室的椅子上。
“洛兒不能跟我去雪山,對不對?”墨止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悠悠開口,止住了蘇洛九要起身的動作。
“對你個頭,這天底下有哪兒是姑娘我去不了的?”蘇洛九硬着頭皮嗤笑,心裡已經把他的敏銳恨了個千萬遍。
“沒讓你說。”墨止彈了她腦門一下,剝奪她的發言權,淡淡看向枕濃和暖荷,眼裡的威嚴讓人不敢撒謊。
枕濃接觸到他的目光,身子情不自禁地僵了一僵,吐出一口氣,再看了眼眯着眼威脅自己的少主,顯然少主是不想王爺知道這件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少主怎麼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王爺,自十二年前少主中毒後,對寒冷的感覺非常敏感,少主每月葵水來時,會內力盡失,寒氣更能在她身體上造成巨大的疼痛。”看了眼自家少主黑了的臉,咬牙繼續說,“上次少主幾年來第一次毒發,就是因爲葵水來時受了太多寒氣。”
枕濃說完,直接跪倒在地,“少主,枕濃願去樓底領罰。”
“少主息怒,暖荷願與枕濃去樓底受罰,但請您千萬不要去雪山。”暖荷在旁邊看着蘇洛九臉色越來越淡,心知少主這回視氣大了,硬着頭皮跪下。
“別介啊,我現在哪兒還有那個權力罰你們。”蘇洛九淡淡地笑着,看不出半點怒意,事實上,她也生不了氣,兩個丫頭一心爲她好她能說什麼,只是一想到一會兒要應付的人有多麻煩,腦仁開始抽疼。
“少主。”兩人以爲少主對她們心寒了,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
“嘖,有力氣跪着還不如滾去廚房跟老廚子學做菜。”蘇洛九軟趴趴地癱在椅子上,按着太陽穴煩躁地啐了一聲。
兩女一愣,而後開心地拜了一拜,立刻離開了房間。
……
“你到底在彆扭個什麼勁兒,我都說過了,我現在身體很好去一趟多穿點頂多傷寒回來躺幾天就好,這筆賬怎麼算都划算好不好你幹什麼不同意。”蘇洛九瞪着固執的男人手癢得要命恨不得掐死他纔好,說什麼毒啊傷啊要不了他的命不需要上一趟雪山,病拖的越久越不好治好不好!
“不是困了?休息吧。”墨止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完全沒有妥協的意思。
“這雪山你到底去是不去?”蘇洛九虎了臉,奪了他的茶杯,定定地看着他。
墨止半空中的手一頓,緩緩放下,淡淡回視,“不是說還在生我的氣麼,爲什麼還願意爲了我冒險。”
“因爲死不了……”蘇洛九撇開眼,輕哼,生氣又不是不喜歡了,一般人求她治病她都不治好吧,現在她都舍健康爲人了,他還囉嗦什麼。
“說實話。”墨止擡手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自己,神情很淡但是透着一股子執拗。
“你敵人那麼多,你傷沒好保護不了我,我怕死行不行?”蘇洛九拍開他的手,滿臉誠懇。
“不行。”墨止這次連目光都收回來了,面無表情地起身準備走人。
不行你二大爺!
蘇洛九一顆蘋果砸過去被躲開,憋屈地望天,彆彆扭扭語速極快,“喜歡你行不行。”
“不行。”背對着她的墨止眼裡劃過笑意,從懷裡掏出那份夫妻協議朝後遞給她,意思很明確,要誠意。
所以是她以前太沒有醫德所以現在遭到報應,主動給人療傷還要被壓迫麼?
蘇洛九咬了咬牙,突然慵懶地勾起了脣角,微眯着眼結果協議,“呲”的一聲把宣紙撕爛一丟,挑眉,“準備一下去雪山,早去早回。”東西是她寫的,又不是不能再寫一次,死板的古代人。
“我同意去了?”墨止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有些無辜的語氣,洛兒表明了心意還把協議撕掉,他很滿意今日的收穫。
“我們的緣分走到了盡頭魂淡。”絕美的小臉刷的冷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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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小九拿什麼法子逼固執的阿止去爬山啊哇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