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琴的雙肩驀地一動,耶律浚眸光閃亮,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在安琴心底起了作用。這個丫頭看似蠻橫,其實心底脆弱而善良,對她好的人,她會拼命去保護的。
像是青光,像是鐵涼……雖然他們都是下人,可是安琴還是很照顧他們。
耶律浚嘴角微微牽起,“耶律乙辛的靈柩,現在估計已經在深潭底下泡爛了。他在陪都留下的勢力,本宮也會慢慢清掃乾淨。眼看着他掙來的一切都化爲灰燼,萱兒你就不做些什麼麼?”
他就是要刺激安琴,讓安琴起來喝藥,她的身子,再耽誤下去,耶律浚真的很擔心……
其實現在最痛苦的是耶律浚自己,他要用別的男人來讓安琴重獲希望,這種感覺,比殺了他還令他難受。
安琴果然坐了起來,一雙美眸蘊着冷霜,“鐵涼在哪裡?”
“你吃藥,吃飯,我就帶你去見他!”耶律浚瞞下了安琴小產的事情。那個孩子不該來,既然已經沒了,這件事情,就讓它永遠的沉沒下去吧。
鐵涼這個人,耶律浚留着他的命還有用,所以一直沒有殺他,只是把他關在了鐵牢裡。
按說,鐵涼是黑衣精衛,事情失敗,他應該自盡的。
可是鐵涼沒有,鐵涼是個明白人,他深知現在在上京,趙王的勢力已經被太子連根瓦解。如果他再死了,安琴便真的無依無靠了。
耶律浚勸了安琴,看着婢女爲她沐浴更衣,用藥用膳,也放心了不少。
想到了還關在鐵牢裡的鐵涼,耶律浚眸光暗沉,負手走下暗黑牢獄。
他冷冷的發笑,“你也算是黑衣精衛裡的硬手,怎麼,捨不得死?到現在了,還活着!”
耶律浚知道他們黑衣精衛的規矩,一旦失敗,必要自行斷命,爲防機密泄露。就因爲他們各個都視死如歸,黑衣精衛,才讓人聞風喪膽。
鐵涼上身被捆在木樁子上,連眼睛都沒有擡,並未把眼前這個人放在眼裡,儘管,他是昭懷太子,是未來的帝君。
黑衣精衛,自來高傲!
耶律浚一眼便看穿了鐵涼那點心思,冷冷發笑,“你們黑衣精衛倒還真是忠心。前面有一個青光深愛着趙王的女人,後面又有一個你,爲了趙王遺孀出生入死。這麼多人惦記趙王妃的美色,我想耶律乙辛一定是死不瞑目了!”
鐵涼掙扎着向前,鐵鏈死死的將他鎖住。
“太子,別忘了,你還沒有拿到虎符!”鐵涼咬牙說出這一句話。
沒有虎符,便無人能夠號令那三萬精兵。況且,那三萬人,跟了趙王這麼多年,都是忠心耿耿的!
黑衣精衛全軍覆沒,這三萬人,便是安琴唯一的護身符!
耶律浚眸光寒了寒。
鐵涼冷哼又道,“趙王妃是這個世上唯一可以號令那三萬人的人。一旦陪都得知王妃受困,大軍直上,皇城不保!太子你可受得住?”
耶律浚搶過一邊的長鞭,猛地向着鐵涼抽過去,鐵涼悶哼一聲,身子上火辣辣的留下血印,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