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此時在考慮,她是要把這茶有問題告訴梁氏,還是讓她矇在鼓裡。如果直接告訴梁氏,那麼梁氏剛剛愉悅的心情又會低沉起來。但是不告訴她,也不是個辦法。
只是她真的不想潑她冷水,想着這事還是慢慢來吧?只是她挑眉問道:“姨娘真的聽信她的那些鬼話嗎?”
梁氏神色一僵,卻是微嘆勸道:“玉兒。其實不管夫人是真是假,這樣活着她累,我們也累。放寬心沒什麼不好,只要她肯讓步。我自然不會給她添堵,所以姨娘希望你下次見到她,最好叫她聲母親。不要這樣不懂禮貌,姨娘好幾次從別的夫人那裡聽她們說你,不懂規矩不要緊,還不懂禮貌。姨娘,不想你被她們那樣背後說你,姨娘希望你,雖然是庶女,但是也是知書達禮的。”
錦玉聽得面無表情,恐怕是王氏在背後在那些女人面前對她說三道四。不過她卻倔強道:“姨娘,玉兒是金牌貴女,不需要對誰客氣。而且金牌貴女怎麼不知書達禮?說出來也沒人信。再說我想不叫她就不叫她,一個從沒有餵過我一口米飯的人,還處處不留情的女人。以前我身份卑微還能忍氣吞聲喊她聲母親。如今,她是誰呀?叫了她母親,她能慈悲把我當她自己女兒那樣對待嗎?”
梁氏卻是被錦玉堵得啞口無言,錦玉白眼鄙夷道:“就姨娘耳根子軟,人家說幾句好聽話,你全信以爲真了!我敢打賭,她王氏要是會真的容納得了我們。除非明天太陽打西邊出來。”
梁氏苦勸道:“玉兒啊!其實姨娘來這鎮國公府有十幾年了。她是什麼人我一直清楚,但她從來嘴巴沒對姨娘軟過。她是個放不下面子的人。今日見她有誠意,你就當給姨娘給面子,別再給她添堵了。總之姨娘心疼還是你啊!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直要去對付她們的刁難。總之,你要記住,只要人家真的不再爲難我們,我們也就好生好氣對她們。畢竟都是一家人。”
錦玉直接撇嘴,悶悶道:“哦。”梁氏這才欣慰一笑,催道:“玉兒,快嚐嚐這茶,看看口感如何。”
錦玉眼眸冷冷,神色嫌棄看着那茶,就對梁氏突然說道:“姨娘,我突然想吃你包的餃子,你去做給我做吧!”
梁氏頓時感到驚訝,然而眼眸全是笑意,高興點頭道:“是嗎?好好,你等等姨娘。姨娘這就去給你包去。”
錦玉見梁氏已起身離開,就對彩月使個眼色。彩月趕緊抓住要離開知畫,把她拉到錦玉面前。
錦玉冷着臉對知畫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茶嗎?”
知畫有些害怕的搖搖頭,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小姐要訓斥她。
錦玉確實要斥責她,居然差點讓梁氏喝了那茶,不過她也不知道,況且那個茶葉,不用鹽水泡根本現不了形。
錦玉臉色嚴謹囑咐道:“第一把這茶趕緊倒了,不要給姨娘喝。要茶葉我那有,你要夢夕取給你,姨娘要問起,就拿一種和這種茶顏色泡給她喝。第二凡事大房給的東西,一定不能給姨娘吃。第三好好照顧好姨娘,腦袋放機靈點。有什麼事,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或者彩月。你也知道姨娘那人就那樣,耳根子軟,一心求和氣。但這世間哪裡有那麼多和氣求得?所以有時候別按她那思想去做事。知道嗎?”
知畫趕緊點頭道:“回小姐,知畫懂了。”
錦玉淡淡道:“恩,趕緊把茶去倒了,要做得滴水不漏,讓姨娘不知道。”
知畫恭謹迴應,就趕緊照錦玉吩咐做起來。然而彩月卻顧慮道:“可是小姐,你這樣行嗎?瞞着姨娘。讓她不知道,其實這茶有問題。姨娘還以爲夫人變好了。到時候恐怕……”
錦玉頭疼揉了揉額道:“彩月,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就是在溫柔的謊言和醜陋的真相里掙扎。因爲我是一個很注重真相的人。但是女人活着不易,永遠注重幻想。現實是冷冰冰刺骨的疼,我已經活得已經夠刺骨了。真的不想姨娘也像我一樣,對什麼都看的那麼透,不是誰的心都能堅強。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深宅那些沒有遭人算計也會莫名其妙死掉的女婦。那是怎麼死的?是鬱鬱寡歡而死?是人生沒點喜悅,沒點希望,姨娘就屬於那種人。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讓她能高興多久就多久。”
彩月聽得眼眸溼潤,爲她家小姐感動同時,更是心疼小姐。
很快,梁氏就把餃子蒸好了。一臉喜悅把熱氣騰騰餃子桌上。其實錦玉她並不是一個很愛吃餃子的人。不知道爲什麼,她不喜歡乾的東西,可能和前世做殺手有關係。經常爲了任務,忙得連飯都顧不上,所以落下胃病。胃不好的人不能吃乾巴巴的東西。而且這世,原主也餓過太多,所以胃也不太好。
所以彩月知道她愛喝粥,但是見梁氏一番熱心包好,她也不能直接走人,讓梁氏涼心。所以無論怎麼樣,她都要假裝很愛吃,夾幾個餃子吃。不過吃但嘴裡,感覺挺好的。
梁氏坐旁邊一直眼眸緊緊盯着錦玉吃,錦玉訕然問道:“姨娘也吃吧!老讓我一個人吃,怪不好意思的。”
梁氏連連點頭,有些喜極而泣道:“好,好。”接着就拿起筷子把餃子全部夾到了錦玉碗裡道:“玉兒,多吃點,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凡事多吃沒事,吃胖點也沒礙。姨娘就喜歡看你像二房錦雪那樣,吃得胖胖的多可愛。”
錦玉已經膛目結舌,她能說她這身子是屬於吃了不認賬的身子嗎?
直到錦玉實在吃不下去了,梁氏才放過她。錦玉出了靜閣,對着彩月哭着臉道:“彩月,我感覺我都不敢再去看望姨娘了,她太恐怖了。”
彩月:“……”彩月欲言又止說道:“小姐,其實那是因爲姨娘愛你啊!你都不知道奴婢多羨慕小姐。像奴婢……”
錦玉關心道:“對了,彩月,你似乎好像從來沒有出府看過你父母。你是不是該抽個時間去看望下她他們。有銀子嗎?沒有,可以從我這抽去。這麼多年看望一次。應該買多點補品給她他們!”
彩月神色黯然道:“小姐,奴婢和夢夕一樣是孤兒。”
錦玉頓時尷尬了,卻是安慰說道:“這樣的話,那就去京都西湖,用荷花燈把你對她他們的思念用信的方式放西湖上寄給她他。相信,她他們總會明白這世間有個一直有個女兒在想念她他。”
然而彩月傲然倔強道:“奴婢不會。奴婢恨死她他們了,其實奴婢剛開始不是孤兒。奴婢被她他們帶到四歲時候,因爲家裡窮,姐妹兄弟太多,米缸總是空的她他們把奴婢賣了。用一筐番薯把奴婢賣了。奴婢對於那時的事雖然不太清晰。但是奴婢一直記得,奴婢是怎麼活過來的。她他們當時把奴婢賣了時候多開心,說終於少了一個負擔了。日子好過點了。後來奴婢被賣了幾次,一直被買主虐待,是奴婢一直逃。直到昏厥鎮國公府前,是胡嬤嬤看見奴婢可憐,才收留奴婢。奴婢纔不要想念她他們,她他們是世間最狠毒的父母。”
彩月這番情緒激動說完,就淚流滿面了,然而錦玉更尷尬了。她怔神看了看夢夕,那眼神好像在說她不是故意的,但又好像在問夢夕你不會也和她一樣吧?
相對彩月的情緒激動,夢夕卻是平靜很多。其實錦玉很明白的那種心情,她前世也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疼愛,沒有朋友,沒有學校。你要嘴巴會說話,纔會有新媽媽和爸爸喜歡你認你做女兒。如果不是穿越,她活着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嘗過。她不知道有父母的感覺,所以她特別珍惜梁氏,還有她身邊的人。因爲她知道一個人也可以過,但有一些關心疼愛你的人在身邊,你會很暖,也很滿足快樂。
但她向來不是一個懂得安慰人的人,所以就對夢夕使個眼色。夢夕知意,這就抱着彩月肩膀,和她說悄悄話去了。
錦玉回到暖閣後,就在思考王氏給她送了蠱蟲茶。正所謂禮尚往來,她也要送她點東西纔好,但是送什麼好?
此時彩月已經恢復良好心情,只是她現在不斷在往自己嘴裡塞蜜棗吃着。錦玉納悶問道:“彩月你吃那麼多蜜棗不怕蛀牙嗎?”
彩月搖頭,卻理由充足說道:“小姐,奴婢要化悲憤爲食慾。吃這麼多甜的,才能填滿奴婢心裡的苦。所以,奴婢不怕蛀牙!”
錦玉直接無視她,就想夢夕問道:“夢夕,王氏給我送茶葉,你說我要送她什麼呢?”
夢夕腦袋轉了轉,卻提議道:“要不,小姐,明日一早,要姨娘敬茶時,可以把她給的茶敬給她喝。”
彩月眼眸一亮,感覺很痛快說道:“棒啊!夢夕好厲害。到時候那麼多人在。如果她不喝,肯定不行,如果她喝,哈哈,這叫什麼,自食其果。”
相對彩月的激動,錦玉卻沒什麼表情。錦玉發現她和錦樂好像有些像,就喜歡玩低級的整人遊戲。所以錦玉此時心裡有了主意。
就對夢夕吩咐道:“去把筆墨紙拿來!”夢夕恭敬迴應後,就轉身離開了廂房。
彩月卻好奇死了,頓時就向錦玉問道:“小姐,你打算做什麼?”
錦玉嘴角詭異一笑,頓時笑得彩月身形一抖,這時已經速度把筆墨紙拿來。
錦玉對着彩月何夢夕倆人問道:“你倆誰會畫畫?”彩月正想要回答。錦玉似乎已經猜到,就直接吩咐道:“彩月,你來畫畫。想象一下王氏的死得最慘樣子,把它畫下來。或者生不如死也行,但要清晰,讓她一眼看懂意思。而夢夕提筆,把王氏這輩子悽慘的樣子用簡短故事寫下來。”
這下彩月和夢夕倆人都一懵逼了,彩月小心翼翼問道:“小姐,這就是你要回禮王氏的方式啊?你要送她一副畫。這畫有些惡作劇和詛咒意思。怎麼這麼像二小姐錦樂會做的事?”
錦玉端起杯茶,抿了口後,嘴角一勾道:“有時候最低級的惡趣,其實勝過任何針扎的東西。況且你要送她毒蠍,告訴她最毒婦人心嗎?要送她條蛇?嚇死她?呵呵,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都太熟悉了。你讓她把那茶喝了,只能噁心她,其實她有解藥。而送她畫,她向來覺得自己高端,被低級惡趣刺激下,讓她嘲笑幼稚也好。反正我本來就比她小,能陪她斗的就是這幼稚了。”
彩月眼眸晶亮,拍掌道:“小姐真棒,奴婢也覺得這樣可以。”
然而再看向夢夕問道:“夢夕你覺得呢?”
夢夕挽脣笑道:“小姐喜歡就好。”
彩月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就開始磨墨,然後開始用毛筆點點了墨硯,就開始專心畫起來。不到一盞茶功夫她就畫好,錦玉也不急着看她畫的什麼。
這時夢夕就提起袖子,開始在下面寫字。待她寫完後,夢夕就把那相畫紙那給錦玉看。
錦玉不看不知道,看後既感到驚訝又想笑。她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彩月畫畫的確不錯。
她畫了四個王氏死得最慘樣子。第一種是把王氏做成人彘。所謂人彘,就是把人四肢都切斷,把她身體裝進罐子裡養着。
錦玉頓時擦汗,要不要這麼大仇恨。其實這種是折磨和生不如死。
第二種死法,是迅速衰老而死。當有一天,你突然發現自己走路有些急喘和慢,照鏡子時,你發現你赫然白髮,然後臉皮打皺。慢慢的,你的五臟六腑都衰竭,沒有營養就沒有精力,你無力的躺在那喘着氣,直到死不瞑目。這種死法,其實是老死,其實是死亡裡,最可怕的一種死亡。它沒有血腥,也沒有疼痛,但是它就那麼無聲無息迅速奪走你生命。
第三種死法是氣死。彩月畫着她一直吐血,直到把全身的血全部吐光,人就成了乾屍。
第四種死法。就是活蒸。最後變成饅頭樣子,被狗吃了。
錦玉看完後,咋有種噁心感覺。感覺有些變態和噁心,頓時有害怕防備看着彩月。她沒想到她內心那麼恐怖。
彩月委屈道:“小姐,是你要奴婢畫她最慘的死法的,其實奴婢還是下輕了,不然……”
錦玉:“……”天啊!這個丫鬟簡直是魔鬼的化身,她找她畫,實在找對人了。
夢夕:“……”地啊!每天和她一起伺候她家小姐的彩月居然是有這樣陰暗惡毒的人,以後她要防着她,太恐怖了。免得那一天她把她得罪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然後錦玉調整了下呼吸,看夢夕描寫王氏那悲慘一生。夢夕寫道:“有一府門,有一嫡母,姓王八的王。她表面仁慈僞善,背地陰暗歹毒。如果女人是水,溫柔賢惠。而她就是那地溝裡的髒水。流那髒哪。但她從來不知自己如此髒,會給別人帶來痛苦。她嫉妒她的夫君娶的各房姨娘,心胸狹窄,想盡辦法趕盡殺絕要把她夫君愛的女人驅除。後來,門府怨氣沖天。天宮玉帝知曉那府門怨情。決定賜她四世。第一世,凡事被她欺負的人,都把做成人彘;第二世凡事被她陷害的人,都在廟宇詛咒她減;第三世凡事被她壓榨的人,都把她氣死了;第四世凡事被她謀害的人,都把她活蒸。佛曰:一切講究因果報應,她所遭受的所有的痛苦和悲慘,都是她自己賜給自己的。聖人云:得饒人處且饒人,而她不肯饒恕別人,就是不饒恕自己。這女人悲慘經歷四世後魂飛魄散了,也算是終於還世間一抹乾淨的空氣。”“噗”,錦玉已經無話可說,這倆丫鬟太逗了。然而夢夕和彩月卻面無表情看着錦玉笑得不能自己。彩月嘟嘴道:“小姐,是你要這麼無聊,讓奴婢們這麼做的。到時候,夫人拿出這畫找奴婢們麻煩怎麼辦?”
錦玉笑得有點肚子痛,終於穩住神,肯定道:“不會的。王氏腦子其實還是有的。如果她把這個拿出來找你們麻煩,說你們詛咒她,那麼你們小姐,就可以拿茶葉說事了。當我要把這惡趣字畫送給她時,其實她就知道我知道了她送的茶有問題。本來我是打算什麼也不送,就拿這茶來告發她。但是這事恐怕其她姨娘聰明的,不管她們知不知道這茶有沒有問題,都不會喝。首先第一蠱毒這事太嚴重,不能聲張出去。那會引起恐慌,雁國可是有嚴格下令,凡事有這種東西可是會被上面給禁府。到時候很多事都不方便了。而且一般懂蠱蟲的人都會養蠱蟲。雖然可以按這個把她給搬倒,但是她如果來個抵死不招。那就白忙了,再說我並不打算用這個搬倒她。她愛玩,我就陪她玩一下吧!”
還有她私自拿了她慶宴上收的那些昂貴禮物,她以爲她不說話,就可以據爲所有了。做夢,她的東西,她也敢動,簡直活得不耐煩了。王氏,你現在就等待祈禱你在這四種死法裡,哪種最讓你可以接受吧!或者還有更慘的呢?
錦玉心裡一番活動後,眼眸裡閃爍着邪冷幽光,而嘴角挽起抹嗜血殘忍的血,讓彩月夢夕頓時看了背脊一涼,感覺她家小姐好詭異。
溫閣內,此時鐘氏和王氏正溫茶細聊着。方嬤嬤拿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放到王氏旁邊恭敬道:“夫人,這是五小姐給您送來的。說是謝謝您送的茶,她很喜歡喝,她說禮尚往來,她也送您件大禮。”
王氏神色一怔,疑眉道:“大禮?”鍾氏眼眸轉了轉,提醒道:“夫人,小心有問題。”
王氏眼眸一眯,卻是提防看着那盒子起來。然而方嬤嬤納悶道:“不過爲何,這個盒子那麼輕?好像裡面什麼也沒有。”
王氏冷着臉放話道:“打開來看看。”然後方嬤嬤就把盒子距離拿離王氏遠點。眼眸忌憚,甚至手有些顫抖,用手帕把盒子打開。打開後卻是神色一怔,見裡面放着一副卷着的畫。她便把那畫拿起,將捆綁畫的絲綢一扯。就拿到王氏手裡。
王氏接過後,就把畫打開,看着那畫,愣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她,看了後也是臉色變幻莫測。這不僅引起鍾氏和方嬤嬤好奇,倆人齊齊把頭湊過去。
王氏最先看完,直接把那畫狠狠砸到門窗上,氣得胸膛起伏不定。
鍾氏趕緊勸慰道:“夫人彆氣,這不過是小孩子纔有的幼稚無聊的東西。上不了檯面,壓根就威脅不到您。
王氏眼眸裡噴出滔天怒火道:“幼稚東西。你沒看見嗎?她在詛咒我。她在告訴我,我的下場就跟上面一樣很慘。”
卻是咬牙道:“好你個小賤蹄子。當年你還是柔軟愛哭時我怎麼就不把你給收拾了。才讓你成爲今日這麼大隱患。居然懂蠱蟲,看破了我送的茶。簡直可惡,那小賤蹄子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她好像什麼都懂?”
鍾氏鄙夷輕蔑提醒道:“夫人,什麼是邪女呢?就是招了邪氣的女人。身上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王氏壓壓怒火,喝杯茶,冷笑道:“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可能是那時她們太悲慘了,已經餓到死路一條,虛弱不堪。所以才讓邪靈趁虛而入。卻沒有想到,佔着鎮國公府庶女身子囂張狂傲。”
鍾氏提議道:“夫人,看來是要去崑崙山請位真人來府裡驅邪才行。”王氏點頭,卻是憤怒道:“確實該如此了。這邪氣太重,本夫人有些抗不住了。不過,此事不急。本來還想着能夠用蠱蟲控制她,結果被她看穿。還那麼狂給我送那麼副畫來。想要我像那畫上一樣死得慘,她做夢。我不會讓她得逞的。都是人肉凡身。我大她十幾年光景。難道那邪靈還是個老妖精不成?”
鍾氏小心翼翼探問道:“那夫人接下來怎麼辦?”
王氏嘴角陰險一笑道:“過幾日我就去叫人去崑崙山一趟。她總要知道邪是不勝正的。”
暖閣內,錦玉坐在梨木酸致椅子上,背脊堅挺,幽眸專注快速撥動珠玉算盤。
而旁邊的張伯拿着賬簿快速的念着。但讓他膛目結舌是他念得已經很快了,但是爲什麼他家小姐撥動算盤卻是不知快他多少。讓他有些跟不上她,冷汗淋漓道:“小姐,恕罪老奴怕是老了,所以有些跟不上節奏。耽誤了小姐算賬。”
錦玉搖頭,卻誇道“不。和張伯沒關係。其實張伯很厲害了。而且你和那些和你相近的人比,你真的不知道頭腦靈活多少。感覺才三四十歲。”
張伯卻是被她誇得老臉一紅,不好意思道:“小姐,你就別取笑老奴了。老奴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和小姐比,真是一個天上和底地下差距。不管是現在還是年輕時,老奴都和小姐沒法比。”
錦玉神色認真道:“張伯,我並沒有誇啊!因爲你不能拿我和你比。這個我也解釋不清。反正就是我個人比較注重幾點。靈活的頭腦和清晰的記憶,健康的身體和敏銳觀察力。獨特思維及準確的判斷力。這是我收人入鋪最基本該有的心裡和身體素質。這些東西都是必須經過培養的,一旦滿足,她就可以成爲鋪下的精英人才。我一直嚴格自己。所以你很厲害了。”
張伯聽得神乎其神道:“還有這樣啊!那要多厲害,才能像小姐那樣?”
錦玉想了想後就道:“比如,靈活頭腦可以在食物上進行補充營養。我經常讓你們沒事就吃核桃,是因爲它不僅可以抗衰老。還能針對神經衰弱,健忘有幫助。最主要是它健腦。然後這只是吃的方面。另一種方面,就是你眼力和反應力,當你五官都靈活時,你的大腦不會生鏽。怎麼樣讓五官靈活。多看,多想,多寫,最主要是要愛學習,這樣是沒錯的。”
張伯聽得很專注,可奈何他卻一臉懵逼看着錦玉起來了。錦玉微嘆看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其實她穿越在原主這身,剛開始有些用不慣這身子。雖然她懂得怎麼去操作,可是用起來手會僵硬,爲了能夠趕上現代那樣都身手,她可是在那剛穿越的那半個月有勤於苦練。
還好是這身子底子不差,倒是塊好料,讓她很快身手趕上了現代的自己。
而且由於是新身子,有時候她也不敢太猛,因爲畢竟骨骼還不健壯。現在這個身子基本是沒什麼問題了。
算了,錦玉也懶得跟張伯解釋那麼多,就吩咐道:“張伯,把賬簿給我吧!我一下就算完了。”
張伯早已領教過錦玉的新奇思維和厲害頭腦,但還是忍不住歎服看着她起來。趕緊把手裡賬簿交到她手裡。
然後看着錦玉飛去的撥動算盤,再眼眸和手並用就那麼一閉眼和一睜眼間,她就手和眼眸並用算了二十頁。讓張伯看得已經傻了,這到底有多快?
錦玉邊算,還疑問道:“怎麼這個月比上個月多出那麼錢?”
張伯趕緊回神,恭敬解釋道:“回小姐,這是齊國太子還你的那五十一萬倆黃金。已經託人交給老奴到賬簿了。”
錦玉想也沒想就說道:“這種錢,貪不得。拿去商業會裡做慈善基金。”
張伯恭敬點頭道:“好的。”
錦玉再問道:“最近劍莊可有情況?”
張伯搖頭道:“倒是沒有。大家上次聽到小姐在皇宮裡遭遇到什麼不測而一直擔憂着,小姐也有好久沒去看過大家了。”
“你也知道,我現在每天忙得脫不開身。劍莊那裡還是要你幫忙看着。還有那些鋪子。到了合適時機,你幫我做決定擴大商鋪。有新的創意,我會叫彩月通知你。”
錦玉之前的那幾個鋪子可是成爲雁國京都最熱鬧紅火的鋪子。而且已經不斷在增加鋪子,錦玉由於一直沒時間,所以在新創意上並沒有增加。不過她不急,她帶有現代那麼多知識和見識,想要把現代的東西帶到這雁國,讓雁國快速發展成現代的樣子,很可能會實現。但這要慢慢來。張伯再是點頭道:“好的。老奴懂了。”
錦玉關心問道:“不過,張伯你也不要過於操勞。我聽說我給你一個月四天假期,你一天也沒休?這是爲何?”
張伯訕笑道:“老奴家裡其實也沒什麼事。小姐也知道,現在老奴全家都在幫小姐打理鋪子。基本鋪子就是老奴多半事。而且也不是特別累,老奴還是應付得來的。”
錦玉突然手裡動作一滯,臉色嚴謹看着他道:“張伯,其實這四天假不一定是你有特別重要事才休。我是讓你可以在這一個月裡能夠完全輕鬆一下。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鋪下的誰,每個人都有規定假期。如果你們想要長假,去遊觀,放鬆心情。對於像你們這樣對鋪子有大貢獻的人,我有補助。反正不要擔心人手問題。”
張伯感激道:“謝謝小姐,老奴懂了。”
終於似乎是一氣呵成,就那麼一晃神,錦玉就算了四本賬簿。張伯已經佩服得無法言語了。這時錦玉撐了撐腰,卻是叫嚷道:“彩月,把眼藥水趕緊給我拿來。”
每次錦玉做完這種眼力活,她就必須要點眼藥水。當然雁國可是沒有眼藥水,這是她在藥鋪新加的創意。彩月趕緊迴應道:“來了,小姐。”接着她小心翼翼捧着眼藥水給錦玉道:“小姐,快點。”
錦玉接過眼藥水後就趕緊點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彩月這時已經拿了一根香蕉給錦玉道:“小姐快吃香蕉。”
錦玉:“……”自從她跟彩月提過吃香蕉對眼睛好,她就每次會在她點完眼藥水後給她拿根眼藥水。愣得張伯面色有些紅。錦玉納悶看着張伯紅臉,又看了看正眨着眼眸等待她拿香蕉的彩月。
“那個,張伯,賬簿已經全部算完。基本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
錦玉總覺得張伯看到這香蕉反應怪怪的,疑惑他是不是想多了?
張伯恭敬溫聲道:“好的,小姐,老奴先走了。小姐可要注意身體,別太操勞了。”
錦玉頷首,簡單回了個“恩”,張伯就拿着賬簿離開了廂房。倒是彩月依然拿着一根香蕉持手給錦玉提醒道:“小姐,吃香蕉啊!”
錦玉接過香蕉,直接往彩月頭一敲道:“吃你妹,面壁思過去。”
彩月嘟嘴,幽怨看着錦玉回道:“哦。”
錦玉鬱悶呼口氣,就看了看窗外。
看着小巷裡那些天真爛漫的孩子正在玩樂奔跑,有些羨慕同時,卻是發現其實她好像也不大。只是比起她他們,就貌似大了點。
眼眸突然迷濛起來,卻是神色沉凝,想着那尊神現在在做什麼?心裡又一團愁雲,他爲什麼突然態度對她不冷不熱了,明明辰時還好好的?他爲什麼看見那鳳卿調戲她,他不再被激怒了。爲什麼?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會來看她嗎?
離十五歲還有倆年,其中會發生很多變數,她真沒安全感,雖然對一個人的溫度,倆年壓根不會遺忘,只會讓思念瘋長成像城牆那樣高的草。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總是不安,感覺她和他之間會發生什麼事,那些事,可能會讓她和他之間也不知道是破裂還是距離遙遠。總之她就是有這種直覺。
但此時她對他滿腔都是思念,所以她就吩咐彩月給她文房筆墨。
她秀氣拿起毛筆,點了點墨,拿起手袖,幽眸專注,開始把自己心裡對他的思念表達在這信紙的字裡行間。
深深夜色柳月中,
愛若輕歌吟朦朧。
馬過柳堤知寸草,
曉雲縈月映心紅。
這是首藏頭詩,像他那麼高智商的人肯定秒懂。而經過她的手筆,字跡豐厚娟秀不同。她的字像女子游舞,有些飄渺,有些淡淡的憂傷。只是看上去寫的不用力,但異常讓人感覺到文字的魅力。讓人一看就明白這女子有故事,很讓人喜愛。
待她滿意寫完後,還在上面印一個梅花章,信紙聞上去,有股芳香。她就把信紙摺疊,塞在信封裡,給了端着熱茶壺進來的夢夕。夢夕接過她手裡信封,就按她吩咐傳信去了。
“錦玉兒……”恰時門外響起上官珊瑚的喊聲。
彩月趕緊稟報道:“小姐,珊瑚公主又來了。”
錦玉淡漠道:“跟她說,就說我不在。”
彩月點了頭回應後就走出廂房對着門外上官珊瑚說道:“珊瑚公主別叫了,我家小姐說她不在。”
錦玉:“……”特麼滴,她有種想揍人衝動!
然後上官珊瑚已經進了房,看着此時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錦玉笑着說道:“錦玉兒,你丫鬟跟我說你說你不在。”
錦玉臉黑看着彩月冷聲:“繼續面壁思過去。”
彩月嘟嘴,悶悶回道:“你!”然後幽怨的走到牆邊,就對着幽怨發呆起來。
錦玉面無表情看着此時一臉嘻笑看她的上官珊瑚問道:“公主有事嗎?”然而全身卻是散發着一股疏離感。
上官珊瑚趕緊轉身,從後面丫鬟手裡拿了倆個物體,舉在手裡對着錦玉說道:“錦玉兒,你看。”
然後錦玉看了後就風中凌亂了,鬱悶問道:“你這是要作甚?”
上官珊瑚眼眸晶亮說道:“錦玉兒,本宮從宮裡快馬到鎮國公府,還沒用午膳。你也沒用吧!上次吃了你的手藝,可是讓本宮魂牽夢繞。所以本宮……”
言外意思,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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