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由得警惕起來,她基本已確認這個女孩確實不簡單。
她沉聲道:“居然是五小姐,怎會不知我已下令,你們得惡疾,不得出後院,現在跑來前廳作甚?是想傳染惡疾嗎?”
錦玉一臉天真卻揚聲質問道:“母親,謝謝您終於承認我是五小姐,至於惡疾,那是什麼東西?哦,好像類似瘟疫吧?
我聽說這東西得了不僅會傳染,還會死人,並且無藥可治,基本壽命活不過半年,可是我和六姨娘卻在後院過了四年!你確認是惡疾?還是說是被你剋扣月銀虐待成營養不良,就說是惡疾?
若真是惡疾,那就請母親找個不被收買大夫察看,是否得惡疾,或是叫個人跟我一起生活,看看他是否會傳染,若是僅僅靠妄自揣測,未免太意想天開了吧!母親!”
各房姨娘頓時一愣,腦海只有疑惑:這真是那個草包羸弱五小姐嗎?
王氏差點被她的話給嗆得吐口血,這簡直就是伶牙俐齒,又無疑被暗地打了臉,偏偏她還不能動怒,用勢力把她娘倆立即解決了。
李總管的猶豫再明顯不過。
錦玉的話字字珠璣,不僅側面說出梁氏不分青紅皁白給她娘倆架個莫須有謠言,把她娘倆關在後院,不管不顧。
還甚至剋扣她們月銀,導致她娘倆面黃肌瘦,這怨,這冤,無人審。三言倆語說出她們沒有得惡疾論點。
重點是她王氏權再大,也不能目中無人,爛用章法,這樣豈能服衆?
在座的姨娘心思都浮了起來,對於王氏表面仁慈、端莊、威嚴,其實背地陰險、惡毒、卑劣她們早清楚。
而梁氏被傳言得惡疾消息她們也早知道是假的,誰叫梁氏倒黴,因美迷的爵爺神魂顛倒,又懷了孕,生了個女兒,但爵爺肯定會愛烏及烏。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王氏處處針對梁氏,拿她開刀,就是爲了打壓她們,好給她們樹立個當家主母威嚴身份。
而梁氏偏偏又是個軟性子,一心向着爵爺,生怕給爵爺惹事,自己委屈點都行,這無疑在給王氏造勢。
五小姐又是個無能羸弱大草包,只會哭哭啼啼惹人厭。
可如今讓她們瞠目結舌是這五小姐竟然若脫胎換骨般變化,這膽量,這眼神,這堅挺,這口才,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一上來就抽王氏耳光,偏偏王氏不能動怒,此時她們只悶着心思想偷笑。
梁氏已徹底驚呆,她的女兒怎麼敢教訓大夫人?天啊!她只想大哭,她的女兒闖大禍了。
“啊――”一聲突兀的尖叫,坐王氏旁邊的一個乾淨少女,突然騰起身,似乎情緒忍到了極點,再也看不下去莫名火怒吼了一聲。
再氣沖沖走到錦玉桌對面,擺了茶壺形插着腰,兇怒指着錦玉道:“你是什麼鬼?長的那麼醜,穿得那麼爛,竟然也敢上大廳用膳,簡直不知羞恥。趕緊滾出去,否則我滅了你!”
錦玉淡淡的看着面前對她出言不遜的少女。
只見她柳眉杏眼,有着欲滴草莓通透的脣,肌膚幾乎可以掐出水來,穿着身火鳳裙,手拿鳳鞭,她便是鎮國公府的二小姐――錦樂。王氏所生。
因爲王氏身份高傲,還有個雁國第一美人稱號的嫡姐,才平日裡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個性刁鑽,與她本人的秀美容貌相違和。
幾乎很難有人會想到這麼個如畫裡走出來的嬌人兒性情會那麼火辣刁蠻,是個不好惹的貨。
“啪”,突然一聲清脆巴掌聲響起大廳。
錦樂和在場衆人都被這突兀而來的掌聲給震驚住了。
赫然只見錦樂白晰水嫩的臉上有個巴掌,而賞她巴掌的人正是錦玉。
錦玉打完人,還吹了吹手,這副模樣特有範夠囂張,錦樂剛想發飆。
錦玉就厭惡道:“你太吵了!”
衆人:“……”
王氏眼眸若針般狠狠盯着錦玉,她的女兒居然被人打了,而且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把嫡姐打了,這可是犯了禮儀裡不敬的大罪。
依錦樂性子,原本她就會一個鞭子揮過去,可是她突然意識到什麼,便委屈跑到王氏面前哭泣道:“母親,不得了,您的女兒被人打了。還請母親給樂兒做主,拔了那賤蹄子皮,消了樂兒的恨纔好!”
嫡女被庶女打了,還是當着衆房姨娘面,明顯的放肆,若她回過去抽錦玉鞭子,那會因爲她也有錯,而一起被罰。
她當然不會那麼傻,至於這一巴掌仇,她有的是時間報復回來,等着瞧吧!想完,錦樂便眼眸陰險一閃。
而各姨娘和小姐頓時都抽了口冷氣,雖然這五小姐之前確實有理,氣質不凡,但現在她確實犯了錯。
在鎮國公府嫡女可是能活活壓死庶女,向來只有錦樂欺人,哪輪人欺她,這五小姐是不是真的瘋呢?
王氏面目一寒,厲聲道:“李總管,五小姐,衝犯了身段打了嫡姐,按家法,要罰四十大板,再關祠堂半月,還不去辦?”
錦玉卻故作不知,茫然驚呼道:“母親,這是要幹嘛?錦玉何錯之有?”
錦樂咬牙切齒道:“你打了嫡姐,目無尊長,不經主母傳告,就肆自上桌,還問何錯?你是傻子嗎?”
錦玉恍然大悟道:“哦!確實如此,剛剛錦玉手不知道怎麼的,聽到蒼蠅叫,可能是習慣使然,就追隨聲音跟往常一樣像拍蒼蠅樣拍了過去。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居然打了錦樂姐,真是罪過。
不過呢?錦樂姐,你可要明白,其實比起錦玉的衝犯身段不敬外,母親可是罪大了。
當年不分青紅皁白把我和六姨娘關進後院,說是我們得了惡疾,可是實際上我們並沒有,可是由於她的輕率,導致我和六姨娘差點遭飢餓風寒而死,這是其一;
其二想必錦樂姐也該明白,父親最重家和萬事興,什麼嫡系庶系身份那都是隔閡。
你身爲我的姐姐,不僅不愛護自己妹妹,還惡言衝斥。甚至連自己妹妹都認不出來,真是失了姐姐職啊;
其三六姨娘同樣是父親的女人,而我同樣和在座小姐一樣身上流着同樣的血,都是父親的女兒。
而母親,居然用膳只叫各房姨娘,卻獨獨摒棄我和六姨娘,這可是大失主母職啊!
所謂當家主母理應公平公證對各房才能服衆!不然哪來威望治理鎮國公府?而我只是誤把錦樂姐當蒼蠅打,死不了人的。可母親和錦樂姐就不一樣了,所謂位更高,風範越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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