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我告訴你,這次你丫死定了!”腦袋被馬文清開了瓢的那貨的聲音很不是時候的響了起來。
這聲音不但囂張,而且惹人生厭,“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的表姐,就是張懷東省%長的秘書的老婆,惹我就是惹到了我姐夫,惹到了我姐夫就是惹到了張省&長,我告訴你,你丫死定了!你丫絕對死定了!”
惹到了你就是惹到了省長秘書,就是惹到了懷東省長?知道自己老闆背景通天的楊太平和曹軍笑的大牙都差點兒掉下來:這混蛋還能更逗一點嗎?
可這話聽在謝紅先和馬文清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兩個人頓時被嚇了一大跳:這人是省政府一號老大的秘書的小舅子?慘了,這下子麻煩大了!雖然只是古齊省二號人物的秘書的表小舅子,可那也是小舅子,現在就這貨狠揍了一頓,那也是在打古齊省二號人物秘書的臉,自己秘書的臉被打了,懷東省長臉上很有光彩嗎?
周洪波還好,多少知道一點內情的他對這件事還沒有看的太嚴重,可和林鴻飛相處的時間還短的馬文清和謝紅先就真的被嚇壞了:怪不得這個混蛋敢這麼囂張的光天化日之下圍攻自己,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這混蛋歸混蛋,可人家確實是有囂張的本錢。
這麼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林鴻飛實在是懶得搭理他,平日裡鍛鍊和這種拳拳到肉的真打還是有很大區別,最起碼平日裡鍛鍊的時候不會有這種神經高度緊繃的感覺,他現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實在是懶得理會這個哪怕死不了也絕對好不到什麼地方去的混蛋……你以爲這次的事情莊建還能保的了你?
說實話,到現在爲止,林鴻飛連這貨叫什麼名字都還不知道。
“怎麼不說話了?姓林的,你個狗日的剛纔不是很牛逼很能打麼?”林鴻飛懶得理會他的動作被這傢伙自動解讀成了林鴻飛真的被自己巨大的來頭和背景給嚇壞了,不由得更加得意和囂張的哈哈大笑起來,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子。指着林鴻飛大罵道,“晚了!姓林的,老子告訴你,就算你他媽&的現在跪在老子面前舔老子的腳趾頭也晚……啊……”
伴隨着最後一聲猝不及防的“啊……”的一聲慘叫,以炊事排的排長周洪波狠狠的一馬勺敲在了那貨的身上。
“你他孃的再敢給老子亂叫。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扔鍋裡燉了?”周洪波那眼瞄了一下炊事排那塞進去兩三個人燉人肉湯都沒有問題的超大號不鏽鋼野戰炊事鍋。惡狠狠的道……當兵的纔不怕和地方上打架,尼瑪你個小混混圍攻政府機關還他孃的有理了?就算你表姐夫是省長秘書也不行,揍了也就揍了,你丫還能翻了天?實在大不了。讓師座家的公子到咱們127師躲幾天就是,多大的事兒啊。
他就不信只要林鴻飛躲到了127師,省裡的人還敢爲了這麼屁大的一點事來127師鬧事?至於這麼躲起來會不會給林鴻飛帶來什麼麻煩,他就不管了。
果然是惡人還需惡人磨,剛纔還囂張無比的那貨。看着周圍那些一個個身着迷彩服、手裡拎着長長地、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輕的大馬勺,正一臉殺氣騰騰的望着自己的炊事排火頭兵們,頓時緊緊的閉上了嘴:哪怕是地皮流氓小混混,也知道如果和部隊打架,只要打不死,打了都是活該,沒人會給他們出頭。
“本來打算懶得和你計較的,但是你他孃的找死能不能挑個好日子?
”這會兒林鴻飛的氣倒是喘勻了不少,指着這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道自己惹出了多大的禍事的貨的鼻子罵道。林大老闆從來就不是一個被人抽了左臉會將右臉送上去、唾面自乾的所謂好人。
怒火萬丈的罵完,林鴻飛扭頭對曹軍吩咐道,“給莊建那個混賬東西打電話,讓他親自過來給老子道歉,今兒個不給老子一個合理的解釋。老子扒了他省長秘書的皮!”
這話當真是無比彪悍,殺傷力強大的堪比核爆炸,剛纔還吵吵嚷嚷伴隨着哼哼唧唧的工地上瞬間鴉雀無聲,連敢大口喘氣的都沒有。所有人都被林鴻飛的這番話給嚇傻了,包括知道自己的老大的後臺是誰的那些所謂“道上兄弟”以及謝紅先和馬文清們:剛剛林主任說什麼?讓懷東省長的秘書莊建立刻過來給他道歉?不滿意還要扒了他的皮?!這話……是在吹牛逼吧?
沒辦法。省長秘書那絕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這些道上的兄弟們哪怕是平日裡吹牛逼也絕對不敢叫囂着要扒了省長的秘書的皮,他們自己很清楚,哪怕自己敢和人家走個對面,都不用人家有什麼表示,就會有人上來扒了自己的皮,可這個小小的開發區管委會的副主任說什麼?他瘋了嗎?嗯,要不就是在嚇唬自己這些人。
“嚇唬人”這個理由很強大,最重要的是這聽起來很合理,所以瞬間就讓莊建的表小舅子以及那些所謂的道上兄弟們大笑起來:他們都覺得林鴻飛那貨是失心瘋了,哪怕曹軍立刻拿起大哥大來“裝模作樣”的打電話也沒有被他們放在心上:裝的,肯定是裝的。
連炊事排的戰士們看着林鴻飛的目光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師座的公子,這是……被氣的暈了頭了吧?
只有曹軍和楊太平滿心的冷笑:你們這些王八犢子,這次死定了!
但是這種好心情只持續了不到15分鐘,當一輛前擋風玻璃上插着一張紅色的省政府的通行證的桑塔納小轎車如同火燒屁股一般的衝進了工地的時候,地上掉落了一地的下巴,也包括剛纔認爲林鴻飛是在裝模作樣的那個莊建的表小舅子……自己表姐夫的車牌號碼他還是記得的。
“看到了沒?我姐夫來的多快……”這不知死活的貨還得意洋洋的衝着自己的手下們炫耀,渾然沒意識到自己的姐夫並不是自己叫來的,“弟兄們,你們看着吧,我姐夫會給我報……嗷……”
沒等他說完,一臉鐵青色的莊建的皮鞋已經踹在了他的臉上。
誰他娘&的敢打我?!
這坑姐夫貨無比憤怒又愕然的擡頭來,卻看到了自己那位倚爲靠山的表姐夫正一副被人捅死了自己的親孃老子一般無比猙獰的表情,正擡起腳死命的向自己踹過來……
…………
莊建實在是太憤怒了,他沒想到自己的那個混帳表小舅子竟然敢膽大包天的圍攻開發區政府,不,已經不是圍攻了,可以定性爲惡性攻擊。
雖然那只是開發區管委會的臨時辦公地點,而且還是在修建當中的,但毫無疑問,如果一定要對這件事做一個定性的話,那就一定是幫派分子蓄意惡意圍攻黨政機關,屬於哪怕不是嚴打時期也一定要從嚴從重處理的哪一類嚴重刑事犯罪事件:不狠狠的處理、狠狠的殺一殺這股歪風邪氣怎麼能維護黨政機關的嚴肅性和權威性?若是以後隨便什麼阿狗阿狗的都敢去圍攻黨政機關,大家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當曹軍把電話打過來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的時候,莊建的魂幾乎都被嚇飛了:尼瑪!那個混蛋,老子他媽的到底和你有多大的仇?!好歹我也是你表姐夫,至於把你姐夫拼了命的往死裡坑?!
至於林鴻飛這次主動把這事兒告訴自己,自己這次又欠了林鴻飛多大的人情,這個時候的莊建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他只知道,如果不趕緊將這件事處理好,大概自己的省長秘書就做到頭了。
“行了,老莊,”林鴻飛坐在地上都懶得起來,一直到莊建踹了那坑姐夫貨好幾腳,這才懶洋洋的擡了擡頭就算是和莊建到了聲招呼,順便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土地,“別裝了,再裝就過分了,過來坐。”
讓堂堂的省長的秘書直接一屁股坐到土地上實在是有損省長秘書的形象,但這個時候的莊建哪裡顧得了那麼多?林鴻飛能主動通知自己,讓自己過來,那就是給了自己一個天大的機會,這麼天大的一個機會,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點點頭,也不客氣,根本不管自己這身好幾千塊錢的名牌西裝會不會弄髒,一屁股坐在林鴻飛的旁邊,猶自還鼻息咻咻的道,“林總,兄弟我什麼也不說了,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儘管找我,兄弟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帶着濃濃草莽味道的話真不應該從一位省長的秘書嘴裡說出來,可莊建也是實在沒辦法,還是那句話,這次的事情,加上上次的事情……嗯,說起來其實也可以說是一個事……自己欠林鴻飛的人情真的是欠的海了去了,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林鴻飛以“事態緊急”爲藉口直接一個電話打到自己老闆那裡,自己會面臨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既然林鴻飛給了自己一個機會,那自己就得珍惜,還是那句話,能當省長秘書的,那絕對不會有智商不夠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