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人有大量,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孫平跟着辛子默身後連連道。
“孫平。”辛子默陡然回頭,嚇了孫平一大跳,“既然是在我們地盤上,那麼對付這種不識好歹的人,就該快刀斬亂麻。”
“是,是,辛總教訓的是。是我沒腦子,我也不知道那吳建東這麼不識趣。”孫平連忙認錯道。
“孫平。”一旁的杜安然不想和辛子默呆在一起,“說好送我回去的呢?”
“啊?”孫平看了看杜安然,又看了看辛子默,面露囧色。
“對,不識趣的人永遠沒好果子吃。”辛子默含沙射影,淡淡白了孫平一眼。
孫平立馬跳上了自己的車,向辛子默揮了揮手:“辛總,您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這就回公司加班去。”
沒等辛子默迴應,孫平的車就立馬開遠了。杜安然聽到了車子遠去的聲音,覺得不對勁,連連喊了幾聲:“孫平!孫平!”
辛子默一把抓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杜安然使勁想要掙脫開的他的手,奈何力氣不及他,情急之下喊道:“抓流……”
“氓”字還沒喊出口,一個溫熱的吻便封住了杜安然的脣。也不顧是熱鬧的街道口人來人往,他擁抱着她,像擁抱着整個世界。
他的吻由淺及深,還是一如既往的主動和霸道。好久了,他都快忘記她的味道了。脣齒交纏中,他才慢慢尋回她。
這強烈的吻讓杜安然有一種窒息的錯覺,杜安然越是掙扎,辛子默的吻則越深。
直到吻夠了,他才慢慢放開她,看到她通紅的臉龐和微微紅腫的雙脣,才惡作劇般滿意地笑了。
他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細心替她繫好安全帶,才放心地莞爾一笑,坐回自己的駕駛位上。
一路上辛子默的心裡都甜滋滋的,嘴角邊一直掛着笑意,就像初戀裡的小男生一樣。
杜安然一言不發,她不敢再招惹辛子默這樣無下限的人了,這種變臉比變天還快的人,說不定下一秒就是陰雲密佈。
他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她是一輩子都記在了心裡,永遠都不敢忘。
“‘辛子默是禽獸,吳關長,你確定要跟禽獸比?你就不怕比較後的結果是禽獸不如?’”辛子默突然打破沉寂,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杜安然臉色一變,他都聽到了?那他是不是知道蕭青青來過?
“你還聽到了什麼?”杜安然緊張問道。
“我來到門外的時候就聽到這一句,所以,我也沒急着進去,我是想聽聽在有些人的口中,我是怎麼個禽獸法的。”辛子默不懷好意一笑,“但後來人家不說了……”
杜安然雖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一肚子火,“說你禽獸是擡舉你。”
“那你想不想看看更禽獸的?”辛子默趁杜安然不注意,又看不見,趁人之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杜安然的臉頰印上一個吻。
杜安然立馬捂住了臉,她不開口了,跟這種無賴打交道,只會吃虧。
而辛子默看着她的模樣,才得逞似的莞爾一樂。他似乎也忘了從前的事,彷彿,他們只是鬧了一場彆扭。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辛子默才發現這一路竟是這樣短暫。他依依不捨地在停車場停好車,卻遲遲沒有下車。
“到了嗎?”因爲停車場裡比較安靜,杜安便問道。
“嗯,到了。”
杜安然得到了肯定,便試圖拉開車門,辛子默見狀趕緊下車,走到車門旁扶住她。
“我可以走。”杜安然甩開他的手。
“你可以走什麼!”辛子默微微有些怨怒,她什麼也看不見,居然還逞強,在他面前,就一定要表現得這樣倔強嗎?
恰在這時,杜安然沒有注意到腳邊的一塊石頭,右腳絆了一下,疼得走不了路了。
辛子默默不作聲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她,看到她蹲下身揉了揉腳踝骨,又一瘸一拐,很慢地往前走去。
夜很黑,停車場很靜,只有杜安然的鞋子敲打着地面,發出不響的沉悶聲。
等到她艱難地走了四五步,他皺了皺眉,疾步上前,一把打橫抱起她,抱着她走出了停車場。
“你放我下來!”她知道,醫院人多眼雜。
“有本事你自己跳下來,別再扭着腳。”辛子默啞着嗓子沉沉道,卻將她抱得更緊了。
杜安然不再開口,她知道開口的結果要麼是吵一架,要麼是引來更多人的注目。她任由他抱着往病房裡走去。
“阿姨,您看,你們這些天的住院費還有護理費,真得不能再拖了……”還沒到門口,一個小護士正站在門口和白茹雲說話,聲音有點大。
白茹雲哪聽得下去她說話,隻眼巴巴望着醫院走廊,孫平給她來了電話,說安然很快就會送回來了。可這都很久了,怎麼還沒回來……
“阿姨,阿姨,您有在聽我說話嗎?”小護士有些焦急,這時候一個護士長模樣的中年女人也跑了過來。
“白女士,您的這筆費用已經是一拖再拖,不能再拖下去了。”女人扶了扶眼鏡,拿着文件夾嚴肅道,“要是明天中午你們還不能繳納完相關費用,醫院病房恐怕不能再爲你們提供服務了。”
這個女人的話說得也算是委婉,但白茹雲也沒有辦法,只得連連點頭:“我都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一定把錢交了,好吧?”
杜安然聽到了母親的聲音,趕緊對辛子默低聲道:“你放我下來。”
辛子默猶豫了片刻,才總算是把杜安然放了下來,但右手還是緊緊牽着她。
杜安然用力甩開,奈何無用,她只得使出殺手鐗,擡起他的手,低下頭就是一口。辛子默猝不及防,吃痛地任由杜安然離開他的視線往病房走去。
這條路她天天走,大約估摸到了聲源,她才蹙眉站到母親身邊:“錢我們一分都不會拖欠的。不過,我沒有記錯的話,幾天前,一位姓晉的男士剛剛幫我們交過一筆費用,你們再看看,有沒有算錯。”
護士長看了看手裡的文件,清算了一下,搖搖頭:“晉先生確實是付過一筆費用,不過那是幾天前了。這幾天你們住院產生的護理費等等加起來又是一筆新數目。”
“爲什麼短短五天就有三萬多?”杜安然很吃驚,以前她不是沒有住過院,可沒有哪一次像這次這麼坑的,如果她沒記錯,前幾天晉少南剛剛交過一筆近兩萬的費用。
“杜小姐,這裡是高級病房,當初那位先生送您進來的時候,我們也覈實過,他說要最好的病房。”小護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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