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莫非的嘴角微微上揚,“祁老爺子吩咐了,祁莫揚不能將你娶進祁家,你難道不知道?”
曲苓汐冷笑,“祁老爺子分明是多此一舉,就算他沒有這樣的吩咐,祁莫揚也不會娶我。”
“那你就一直這樣在他身邊?就這樣無名無分?”祁莫非的聲音擡高了幾分。
“祁先生,我和祁莫揚之間的關係,從來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的去留也不是我說了算,但這些和我要不要跟你走沒有半點關係,就算沒有祁莫揚,你以爲我會和一個曾經陷害過我的人一起離開麼?你哪裡來的自信認爲我會跟你走?”曲苓汐的情緒有些激動,想他自己曾被他騙過,氣就不打一處來。
祁莫非沒有想到曲苓汐竟然會激動成這樣,勾了勾脣,“我原本也沒抱什麼希望,不過是,如果不問一次,怕自己捨不得離開這裡。”
“你要離開?”曲苓汐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怎麼?捨不得我?”祁莫非挑眉,反問道。
“做夢!”曲苓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想了想,曲苓汐才把自己之前的疑問說了出來,“那份親子鑑定呢?那天從祁家老宅離開的時候,還在地上,怎麼最近風平浪靜的,難道沒人看到撿起來?”
“被遊管家收了起來,還給了我。”祁莫非淡淡地說道。
“他對你倒是不錯。”曲苓汐的語氣不無諷刺。
“有些事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將來我一定會對你坦白,曾經對你的利用,我很抱歉。”祁莫非說得誠懇,曲苓汐卻一句也不想再聽。
見對方似乎有些不耐煩,祁莫非最後叮囑道;“我離開後,你小心賴杳雪。”
“什麼意思?”曲苓汐不解。
祁莫非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說出上次的綁架事件幕後黑手其實是賴杳雪。
畢竟是她,告訴了自己身世,還有用來要挾遊管家的那些事情。
想了想,祁莫非掏出了手機,當着曲苓汐的面,播放了那條賴杳雪轉給自己的錄音——
“我爲什麼要傷心。”
“那不過是權宜之計,一個情~人而已,能在我心裡又什麼地位。”
曲苓汐臉色變了變,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但聽得出來這是祁莫揚的聲音,心裡不禁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這是什麼?”
“那天你遭遇綁架,這是祁莫揚知道後的反應,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祁莫非,你不需要來挑撥我和祁莫揚的關係,我和他不過是,他買了我們小區的那塊地威脅我留在他身邊,而我被他威脅到了而已。”曲苓汐聲音發冷,其中還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祁莫非是何許人,曲苓汐的異樣他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仍是面不改色地說道:“你曲苓汐是那種輕易就被威脅的人嗎?問問你自己,你的心裡難道沒有就沒有一丁點兒的心甘情願?”
“夠了!祁莫非,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停車!”曲苓汐突然朝他吼道。
“如果不是被我說中,你怎麼可能是這副反應。”
曲苓汐覺得沒有和他再說下去的必要了,索性閉上了嘴。
她知道祁莫非倒是不會勉強她,果然,車子靠路邊停了下來。
車子剛停穩,曲苓汐就推門走了下來,站在路邊撥通了小王的手機,告訴了他自己所處的地方,讓他來接自己。
祁莫非坐在車裡仍然看着她,曲苓汐見狀,將臉轉向了一邊。
前面的這才收回了視線,“開車,去祁鵬的別墅。”
曲苓汐站在路邊,大腦裡仍然是方纔聽到的那段錄音。
的確是祁莫揚的聲音,連他的語氣都是她所熟悉的,一貫的冷漠。
其實他說的不過是事實而已,可方纔聽到那些話,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要哭出來。
祁莫非沒有說錯,也確實戳到了她的痛楚,她不是輕易就被威脅的人,當初留在他身邊確實是逼不得已。
可如今,多少也有一些,捨不得他的情緒在。
只是沒想到,她以爲祁莫揚在她面前逐漸卸下了冰冷的面具,她以爲自己得到的那些溫存是真實的,以爲他多多少少也
是動了心的……
原來,終究是自作多情了。
也是,祁莫揚早就反覆提醒過自己了,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曲苓汐自嘲地笑了笑,抹掉了眼淚。
心裡一陣酸楚,甚至直達胃裡,讓她感到一陣反胃。
像是爲祁莫揚的虛情假意感到噁心。
|
祁鵬的別墅外,祁莫非的卡宴就停在門外。
他沒有下車,卻是看向了院子里正坐在一株綠植旁修剪枝葉的何矜。
小何作爲少數幾個知情~人,見祁莫非這個樣子,有些不忍。
“大少爺,您要下車,和她相認嗎?”
“不用了。”祁莫非淡淡地說道,語氣裡全是倦意。
“爲什麼?您難道不想讓她知道您的存在?您從小沒有感受過母愛,想必也是很想……”
“小何。”祁莫非打斷了他。“我不想去打擾她的生活,她現在過得很好,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生活平淡卻幸福。”
小何透過後視鏡看向了祁莫非,眼裡盡是心疼。
祁莫非感覺到他的眼神,收回了落在何矜身上的視線,看向小何,笑了笑說道:“不用這樣看着我,我原本就是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她好不容易忘記了那段過去,萬一我的出現讓她想起了自己曾經遭受的那些……”
猶豫了一下,祁莫非接着說道,“我怕她不能承受。”
小何點點頭,“大少爺心裡苦,小何知道的。”
祁莫非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他又看向了院子裡那個女人,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忍不住鼻子一酸。
收回了視線,淡淡地說道,“走吧!別打擾到她了。”
小何發動了車子,車子很快從別墅前的小路上消失。
何矜感覺到了一陣風,擡頭望去,只看到一輛卡宴飛快地駛去,揚起一片塵埃。
直到車子從視線裡消失,這才低下頭,繼續修剪手中的枝葉。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何矜突然擡頭,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