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子痛苦地慘叫聲,倒在被白雪覆蓋的地面,鮮血,正在染紅純白的雪。
“你是誰?”
“我只是一個路過的人。快救救我,不要殺我,求求你。”男子的腿部被射中,雖然不是很嚴重的傷,但是血卻一直在流。
“路過的人?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歐雪唸的聲音冰冷,讓男子不禁打顫。明明對方只是一個女孩子,他一個男人爲什麼要害怕。怎麼可能不害怕,這個人手中可是握着槍啊!
“好好,我說。我來這裡是爲了祭拜我的家人,三年前,因爲這裡突發的事故,他死了。”
“會有人選在深夜祭拜?如果再不說實話,我不能保證你可以活着出去。”難道這個人和當年的事故有關?
“現在的狀況我也不瞞你了,當年,我的父親受人之託,來到這裡辦事,結果遇到爆炸,他和他的幾個兄弟全部都被炸死了。至於爲什麼會深夜來到這裡,我也不清楚,就這麼來了。”
“受人之託?誰?”
“聽父親說是一個女學生。”
“因爲什麼事情?”
“好像是爲了教訓一個人,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然間聽到父親提起。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救救我。”
這個人,好像真的不知道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有一件事情歐雪念已經完全確定,當年的始作俑者,破壞一切的真兇就是那個女人,她就是兇手!果然,所有的事情都如她所想的那樣,安羽可,你該下地獄了!
歐雪念撥通了藍蕭靈的電話,很快,一輛法拉利白色限量版跑車出現在了廢墟前。藍蕭靈下車,看到倒在血泊中男子,又看了一眼身邊眼神中充滿着嗜紅的女子,這樣的場景讓藍蕭靈瞬間想起當年的那一天。他眼睛漸漸地溼潤,把歐雪念緊緊擁在懷中。
“先救他吧。”歐雪念平靜地說着。
“嗯。”藍蕭靈把受傷的男子扶到車上,歐雪念緊跟其後,一起離開了。
男子被藍蕭靈安置在一處偏僻的別墅,藍蕭靈的私人醫生在幫男子結束手術後,對護士簡單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確認受傷男子並無大礙後,歐雪念離開了,藍蕭靈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安靜地送她上車離開。
凌晨三點五十分。歐雪念回到家,輕輕地打開修赤戀的房門,確認牀上的人兒正在熟睡後她纔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地洗了澡,一身疲憊的躺在牀上,手背上的傷剛纔藍蕭靈已經幫她處理包紮了,洗澡的時候也刻意注意了一下,沒有讓水碰到傷口,用不着拿這一點的小傷小題大做,明天要是能好的話最好,因爲不想因爲這點事情讓戀覺得爲難,也許他什麼都不會記得,但是看到她受傷也會擔心難過;也許,他記得,那麼更會覺得愧疚。這些,歐雪念都不想看到。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冬季的夜都映成了白天的亮,歐雪念漸漸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修赤戀對於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歐雪念直到中午才起牀,擡頭看向窗外,雪,還在下。今天,只適合呆在家裡呢。簡單地洗漱後,歐雪念解開纏繞在手上的紗布,果然想要一個晚上就讓傷口癒合也是不可能的,畢竟被劃的很深,扔掉紗布,歐雪念在傷口上貼上了透明的創口貼,勉強把傷口掩蓋住,沒辦法的吧,紗布那個東西讓人一看就會覺得很嚴重的樣子。換上了純白色的毛衣,黑色可愛的毛絨短裙,頭髮簡單束成高高的馬尾,今天,就這樣呆在家裡吧。
歐雪念剛下樓,便聽到廚房傳來稀稀碎碎的聲音,傭人們好像也比以往要忙碌些,客廳傳來了女孩開心地笑聲。那個聲音,讓歐雪念立刻便知道了是誰。收拾好心情,嘴角微微上揚,歐雪念走向客廳。
“修小姐,你好。”安羽可先打招呼。
“對不起,我不知道羽可小姐會過來,失禮之處,很抱歉。”歐雪念有禮貌地說。
“羽可是我請來的客人。”修赤戀說。
“嗯。那我去準備午餐,羽可小姐,喜歡吃的食物是什麼呢?”
“我沒關係的,倒是給你添麻煩了。”
“怎麼會呢,那你們先聊。”歐雪念笑着走向廚房。耳邊傳來的聲音真是刺耳。
歐雪念來到廚房,並沒有再像以前一樣自己親自動手,而是讓傭人去做,她在一旁指點。
“小姐,您手上的傷?”
“已經沒事了。他,不記得了吧。”
“嗯。”
“那就沒必要再提起。去給客人換杯熱茶,這裡交給我吧。”
“好的。”
午餐在歐雪唸的指點下很快被精心地製作出來,傭人們把每一道菜擺放在餐桌上,只是,平時少主人的餐具都是由小姐親自挑選擺放,但是今天,小姐卻只是吩咐傭人去做,修赤戀也並沒有發現這個異常。戀,抱歉,恐怕以後,這雙手再也無法觸碰你了,因爲你很厭惡的對吧。你喜歡吃的菜我都讓傭人學會了,一些該注意的地方也交代好了,放心吧,我會盡量避免所有一切會與你相接觸的東西的。
“哇,好豐盛呀,真是辛苦你了,修小姐。”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都是傭人在做。”
“那也辛苦啦,因爲你一直在廚房幫忙對不對?謝謝你。”
“嚐嚐看,冷了就不好吃咯。”
“嗯~”
今天的歐雪念,坐在離修赤戀最遠的地方。
“真的很好吃,赤戀哥哥,你真的好幸福呀,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食物。”
“好吃就多吃一點。”其實,修赤戀吃了第一口就嚐出來了,這些看似美味的菜,沒有一道是歐雪念親手做的,如果不是對她的味道早已熟悉,這種細微的差別恐怕很難分辨出來。
“我說的是真的,比名廚的手藝還要棒呢。修小姐,真的太厲害了。”
“都是傭人的功勞啦,真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有呀,以後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總是叫‘小姐’的話太見外了,你是戀請來的客人,也就是戀的朋友,所以我們之間不用那麼生疏了。”
“嗯,赤雪。”
“嗯!”這樣的一餐真是食不知味,修赤戀也吃的很少,明明都說了這些菜都是傭人做的。
吃完午餐後,三個人又一起吃了甜點,喝着茶,中途歐雪念離開去了外面,一個人玩起了雪。赤戀哥哥?她好像是這麼叫的吧,兩個人的關係已經親密到這種程度了,安羽可的魅力真的有那麼大嗎?她可是要下地獄的人。不然,直接把她關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折磨她到死爲止?還是把當年的事情都說出來,讓警察還一個公道?呵呵,這樣做的話真的很沒意思。歐雪念滾着雪球,雙手凍的發紅。
“看來,你還沒有告訴你的妹妹恢復的事情呀。”安羽可看着修赤戀身邊的輪椅問。
“嗯。”
“爲什麼?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我會告訴她的。”
“好吧。對了,你和你妹妹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些。”
“沒有。”出去那麼久怎麼還不進來,穿的那麼少,外面又下着雪,她的手,好像受傷了,貼着透明的創口貼是不想引起注意吧,但是又怎麼能夠逃得了他的眼睛。
“看來是我多想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呢,赤雪怎麼還不進來呢,要出去看看嗎?”安羽可是故意這麼說的,她看的出來這兩兄妹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修赤戀明明一臉的擔憂卻又不說出來,所以只好由她來說,這樣的話就是所謂的善解人意吧。
“不用了,一會兒她會進來的。”
“不一定哦,好啦,一起出去吧,其實,是我想玩雪啦,好久沒有碰雪了。”
“嗯,那先把衣服穿好。”
“嗯~”安羽可眼中的修赤戀,是一位溫柔完美到無可挑剔地王子,如果哪一個女孩子要是能夠被他愛上,肯定會很幸福的,因爲,王子的眼中只有公主,一旦愛上了就只認定那一個。
安羽可推着修赤戀出來,看着蹲在外面正在玩雪的女孩,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凍的通紅的手指下已經堆好了一個大的雪球。
“要堆雪人嗎?”安羽可問。
“嗯。我想,下雪天,應該就是要做這個的吧。”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嗯~”歐雪念甜美地笑着,這樣的笑容卻無法讓人察覺到是僞裝的。
“不過,你先要進去穿衣服,在你穿好衣服回來之前,這裡,暫時由我接手。”
“沒關係,我不冷。”
“真的嗎?可是···”
“是真的。好啦,開始吧。”歐雪念沒有看修赤戀一眼,不想被觸碰,那麼應該也不想被討厭的人看到。
兩個人開心地堆着雪,很快,“雪人”完成了。用枯枝做的雙手,泥土做的眼睛和嘴巴,胡蘿蔔的鼻子,可愛極了。
“戀,圍巾可以借我一下嗎?”修赤戀脖間圍得就是生日那天歐雪念親手織的圍巾。
“···嗯。”修赤戀稍微停頓了一會兒,隨後把脖間的圍巾取下,遞給歐雪念。
“羽可,你幫我拿一下,謝謝~”
安羽可接過修赤戀手中的圍巾。
“幫它戴上吧,這樣就不會感覺到冷了。知道嗎?其實,雪,渴望的是溫暖,明明它只適合寒冷,卻又是那麼憧憬着溫暖,明明那份溫度會讓它融化,卻還是奮不顧身的想要靠近,很傻吧。”歐雪念注視着面前的雪人,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着,這樣的她讓修赤戀看着很害怕。
戀,以後,這條普通地圍巾無法再將你束縛,沒錯,它就只是一條很普通的圍巾而已。金色地長髮上落了很多雪花,雖然想伸手把它們拂去,但是懸在半空的手還是縮了回去,果然,習慣是不容易改的。
“赤戀哥哥,雪越下越大了,趕快進屋吧。”安羽可溫柔地拂去落在修赤戀發上的雪,推着他向屋裡走去。歐雪念跟在身後,看着兩個人的背影,什麼感覺都沒有,是因爲早已被冰雪凍僵而麻木了神經嗎,也許吧。至少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
“我去洗個澡換件衣服,你們先聊。”
“趕快去吧,衣服都被雪打溼了,小心感冒。”
“謝謝你羽可,那我先回房了。”
“嗯~”
修赤戀看着歐雪念上樓的背影,纖細的身體,她,是不是瘦了?今天的她,有點陌生,有點讓他害怕。對了,安羽可走後,要趕快把雪人脖間的圍巾拿回來,那可是她親手爲他織的生日禮物。
回到房間,歐雪念泡在浴缸裡,過了很久,凍僵的身體才漸漸被溫暖。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昨天那個人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
“那個人暫時先留在你那裡,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許讓他離開。”
“我知道,我不會讓他離開這裡一步。”
“麻煩你了。那我先掛了。”
“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端先是沉默了幾秒,像是鼓足了勇氣,更像是滿懷着希望。男子開口。
“雪兒?是你嗎?”
“······”歐雪念沒有說話。
“看來是我心急了。好了,沒事了,那個男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嗯。”
“再見。”
嘟嘟嘟——
手機被歐雪念扔在一邊,是時候變回歐雪唸了嗎?變回歐雪唸的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用歐雪唸的方式去解決了。歐雪唸的方式?那就是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