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萬里碧空,偶爾一陣陣的風襲來,雖然帶着絲絲涼意,卻也吹散了路人臉上的愁容。
熱鬧的集市中,一名穿着華麗,氣質高貴的女子尤爲醒目,雖然此刻只能見到一個倩影,卻也可以肯定,這名女子定然是個容貌美豔的女子。只見她正伴着涼風,一路歡快的走着,興致高昂,左顧右盼,似乎對眼前的所有東西都好奇極了。
而她的身後,則跟着一個手中不知拎了幾個包袱的丫鬟,步履蹣跚。
“公主,我們都走了一夜了,奴婢實在走不動了!”小丫鬟半走半跑的追上打扮華貴的女子,一臉諂媚的笑道,“要不我們歇歇吧。”說話間,因爲左肩膀上的包袱掉落,她還聳了聳肩。
“噓!”聞言,女子迅速轉身,好一張清麗脫俗的容顏!膚如凝脂,那雙明媚的大眼睛裡帶着幾分不淡然,慌忙的捂住身後丫鬟的嘴,左右環顧了一圈才低聲說道,“和你說了叫我小姐,不是公主!你個笨阿玉,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呢?”
“是,公……小姐。”許是因爲已經叫了十多年的“公主”,阿玉一時間還真有些難改口。
“我們去前面的茶鋪歇會吧。”想着自己都已經連夜走了這麼久的路,父皇與皇兄一時間定然是追不上了。拓跋甜慧黠一笑,眼中是掩蓋不住的興奮與喜悅。
哼!要她當待宰的羔羊,她可不幹!誰愛嫁誰嫁,她可不要嫁!這麼想着,拓跋甜歡快的往茶鋪的方向走去,一蹦一跳。
來到茶鋪,阿玉首先將身上的包袱一一卸下,輕鬆了許多。又喝了幾大口茶,終於可以重重的籲一口氣了。待完全緩過神來,說道:“公……”
“嗯……”拓跋甜雙眼眯起,臉已經湊到了阿玉的面前,提醒道。
阿玉的“主”字剛從嗓子眼裡出來,就被拓跋甜那“凶神惡煞”的眼神給逼得吞了回去。嚥了咽口水繼續說道:“小姐,我們接下去是要去哪兒啊?”
“我也不知道。”拓跋甜搖着個頭,就像撥浪鼓似的。昨晚上在馬車上,拓跋甜便一直思考這個問題。這一路上,她也只是一直往南走,並沒有個明確的目的地。
“小姐,要不我們回宮吧。皇上和太子現在一定都急壞了。”阿玉壓低了聲音說道。這眼看就要離都城愈來愈遠了……
“我不要回去。”拓跋甜想都沒想。好不容易逃出宮來,她可不要再回去。
“兩位姑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茶鋪老大爺笑呵呵的說道。此刻的茶鋪中就只有拓跋甜與阿玉二人,生意並不忙。
“是啊。老大爺。我們是從都城來的。”拓跋甜別過頭,微笑的對茶鋪大爺說道。
“那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老大爺收拾着桌上的碗,關心的問道。
拓跋甜思索了會子,雙手託着臉,迷茫的答道:“我只是想去南方。”
“南方?那不就是錦南國嗎?”老大爺雖然識不得幾個字,卻也知道一直往南便是錦南國了。
“對啊!”拓跋甜恍然大悟般。北華國是決計不能待的,不然肯定不消幾日便被抓回宮去;東明國呢?更加不能待!若是被知道了真實身份,那不正合父皇之意,羊入虎口嗎?就去錦南國!
又經過老大爺的一番指點,拓跋甜知道可以先去東明國的京都,然後再從那兒渡船直接便可到錦南國的都城京城。
事不宜遲,拓跋甜便帶着阿玉一道往東明國的京都出發了。
錦南國,南澤王府,瓊花苑。
“徐雲錫出獄了?”青萍剛走進苑中,沈紫便放下手中的毛筆,淡淡然問道。
今日一早,她就吩咐了青萍去官府放徐雲錫出獄。被關了三天三夜,想必他身上的戾氣也可以消停一段日子了。同時,她也爲妹妹沈顏報了仇了。想到沈顏,沈紫的心中一緊,不知在宮中的這幾日過得怎麼樣。後宮向來是個是非之地,想到沈顏也許再也走不出那高牆之外,沈紫便爲她感到憐惜。
“已經出獄了。果然不出王妃所料,奴婢問過了,的確是三王爺的吩咐,所以官府纔不敢輕易放人。”青萍將打探到的情況一一告知了王妃。
“嗯。”沈紫微微頷首,繼續寫筆下的字。禁足的三日,她便一直在練字看書。這古代寫的字是繁體的,沈紫一開始還不怎麼適應,可經過這三日的練習,紙上的字倒也如行雲流水般,雋秀極了。
青萍看着王妃越發好看的字,終於忍不住說道:“王妃自小沒有機會上學堂,寫的字竟然依舊這般好看。想來定是遺傳了上官夫人的才華呢!”青萍嘴中的上官夫人是指上官玥,也就是沈紫的親生母親。
“寫的多了,自然就能寫得好。”沈紫淡淡一笑,說道,“你再去拿一隻筆來,本王妃教你寫自己的名字。”
青萍做夢也想不到王妃竟然會教她寫字,忙去屋裡拿了一隻筆來,在王妃的指點下,認真的學習寫字。
“王妃好雅緻啊。”魅惑,低啞的男聲傳到了沈紫的耳邊。
這裡是王府後院,除了王爺怎麼還有其他男子能夠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