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沉默不語。
真好笑,他懲罰得她幾乎命懸一線,然後對她說有誰敢欺負她,他決不會放過,他難道不知道把她欺負得最慘的是他自己嗎?女人爭寵使壞造成的不過是皮肉的磕碰擦傷,哪像他的傷害,對她來說是由裡至外難以磨滅的絕望的痛。
他很難得沒有逼問她,手指帶着熱度按在她的手肘上,在撫摸中,擦傷、淤青漸漸消失,曾經滲出血的部位,在凝結住的血痂也掉落後,留下一些褐色的痕跡,她知道根據受傷程度,這些褐痕一段時間後就會消失。
當他的手撫向她的腿部,她慌忙將攥在手中的毯子拉過來蓋住身體。
他橫了她一眼,只覺得這小女人還真是少有得羞澀,若是其他女人只要剩下他和她兩人,恨不得立刻*在他身前,而她每晚和他睡在一起,也和他有過數次身體上的水乳交融,他平常都不在意在她眼前裸露身體,倒是她睡覺前只要他在寢房裡,總是快速地鑽進毯子,倒讓他覺得自己彷彿是某種帶顏色的狼,他有這麼輕浮嗎?
治療完膝蓋上的淤傷,安棣言檢查了擺在矮櫃上的藥劑,挑了一種對流感病人最有效藥水,泡了杯熱氣騰騰的藥茶,轉過頭,發現小女人又卷着毯子昏昏入睡。
他只得抱起她的身體,喚醒她,將藥水喂到她的脣邊。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盯了眼那棕黑色飄有異味的藥茶,一言不發地側過臉去。
怎麼還是這副態度?他馴了她這麼久,她也受不了少皮肉之苦,可一旦他爲某件事對她嚴厲,她又忘了後果地不顧一切對抗他,哪怕最後還是自己遭罪。如果是平常他真想對她好好地再馴上一次,讓她對他俯首帖耳,可是她今晚已被他好一陣折磨、又生着病,對他來說總是於心不忍。
吸了口氣,他把原本想提高的聲音壓下來,柔聲地哄道:
“燃燃,喝藥,不喝藥你只好每天都睡在寢房裡,你看你去一趟花園都會自己摔傷……”
“我又不是自己摔傷的……”她咕噥道,話說了半句,她想到什麼,悶悶地閉住脣。
“既然沒人推你,自然是你自己摔傷的。”他的脣邊閃過一絲笑,要套這個小女人的話還不容易嗎?“以後沒有我的許可,你不許走出寢房內室,我擔心你在寢房外間都會被地毯絆倒、被坐榻磕傷。”
作者題外話:今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