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你能夠找到這個出口。墨心顯然有着極強的自控力,聽他的聲音鎮靜淡然,彷彿和安棣言是在進行熟人間的聊天。
“你將追蹤器放在一隻碧狐貓上,你以爲我會上當嗎?儘管樓上有防微光掃描的塗料,但既然連空中都已經封鎖住,你們要逃跑的惟一路線就只有地下,不是嗎?”
他輕笑一聲,竟然用一種異常輕柔的聲音喚道:
“燃燃,過來,我已經找到這裡,你用不着再掩飾什麼,你做得很好,所有困在樓中的叛亂者、敵國的潛伏人員將一網打盡,當然,他也逃不了。”
雪燃的臉色慘白,安棣言那誘人的聲音鑽入她的耳膜卻猶如魔鬼的召喚,這個心機深重的冷酷男人狡猾地把她稱作爲自己的同謀者,讓她百口莫辯,讓墨心認爲自己被她愚弄,這恐怕是他對她逃跑的最可怕的報復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淚從她的眼中流出,溼溼地沿着她此時想必已毫無血色的臉頰滑落下去,夜的濃黑掩蓋住了她所有可以表跡的神情。
身旁的男人什麼也沒說,但他呼吸卻變粗重、冷沉,一下下的撞擊她的心坎,她的脣顫抖着,彷彿置身在堆滿冰塊的冷庫中,渾身上下凍成一團。
安棣言繼續用一種情人般溫柔的聲音說道:
“燃燃,別怕他,既然有我在,你已經安全,他傷害不了你……”
好像是一塊硬幣從他的手中彈出落入水中,雪燃身下的升降機底座驟然下陷,她驚叫一聲,身體已被從水底下伸出的兩雙手給抓住,快速地被拖拽向水裡。
她拼命地掙扎,被安棣言浸溺在浴水中瀕臨死亡可以說是她曾經最可怕的經歷,她寧願被人一刀殺死,也不願意再次被人按在水中,讓冰冷水流由着口鼻侵入她的咽嚨、她的肺部。
但此時頭頂上已激戰成一片,安棣言手中的神杖射出如蛟龍出水般的銀白色光弧,而墨心在黑暗中也早已抽出武器,如幽綠色的光束似鬼蜮冥火直刺向銀白色光弧,火星四射,一圈圈的光波震得洞壁轟響,碎屑撲簌簌地紛落飛揚。
“救我……”雪燃最後一次想將身體往水面上衝,但她哪裡敵得過兩個身穿特製潛水服的男人,一隻手掌按在她的頭頂,將她的頭狠狠地壓入水下,隨即一個呼吸面罩覆在她的臉上,另一個攥着她手臂的男人拖拽着她自水底遊入柵欄門外的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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