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哲予曖昧地笑,“戰況肯定很激烈,要不然,鼎鼎大名的華先生絕對不可能被人傷到。”
華薄義勾脣一笑,並不多語,舉手輕輕地拍了拍,立即有傭人端着各種美味佳餚擺上了桌子。
站於連哲予身邊的蘇末離一看,竟然全是中國美食。
想來那華薄義是中美混血,而昨天跟他挑戰的女孩也是中國人,所以他也很喜歡中國菜。
正這樣想着,連哲予淡淡地說:“我要喝湯。”
蘇末離無語,走上前拿了個小碗盛了一碗湯遞到他面前,“這頓飯就不需要我喂,也不需要我先品嚐了吧?”
連哲予淡笑,“今天晚上就算了,要不然萬一薄義看着眼熱,也想跟着效仿,然後又被他的小野貓嚴加懲罰就糟糕了。昨天抓的是脖子,誰知道下次會不會抓爛那張漂亮的臉蛋呢?”
華薄義吃吃地笑,並不說話。
蘇末離看着這兩個俊美的男人,只覺得他們默契無比,雖然兩人一動一靜,但是極爲合拍,讓蘇末離的大腦情不自禁地想起少兒不宜的畫面。
正胡思亂想着,突然連哲予說道:“燙,幫我吹冷。”
囂張而無趣的話打破她的遐想,讓她意識到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
她垂下了頭,急忙端起碗放到脣邊輕輕地吹着,吹了足足有五分鐘左右,覺得差不多了便遞到他面前說:“你嚐嚐看,溫度是不是差不多了?”
連哲予卻動也不動,“你自己嚐嚐。”
蘇末離無語至極,拿起湯匙舀了一點放入口裡,然後說:“溫度正正好。”
說着便欲接過一旁傭人遞上來的新湯匙遞到連哲予的手裡,連哲予卻說:“不用了。”
說着從她手裡接過湯匙便低頭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接下來,連哲予便沒有再讓她服侍,自己吃着喝着,並且與華薄義高談闊論,完全不把蘇末離放在眼裡。
蘇末離呆在一旁,聽着他說話,看着他眉飛色舞的表情,只覺得他不可捉摸。
在有限的幾次交手的過程中,她發現他像有人格分裂症一般。
有時候,他冷酷殘忍得似野獸,有時候,他卻又熱情溫柔得如三月裡的春水。
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蘇末離沒有答案。
吃過飯後,連哲予與華薄義到書房談事情,臨走之前,連哲予對蘇末離說:“趁着這段時間,你與他們一起去傭人房用下餐吧!”
蘇末離沒有動,淡淡地說:“中午吃太多,現在還沒消化。”
“那隨便你。”連哲予淡淡地擺了擺手,與華薄義一前一後地上了樓。
蘇末離很無聊,看着那些忙碌的傭人們想上前幫他們的忙,誰知他們卻緊張得如臨大敵,死活不能她碰。
蘇末離估計他們是害怕她幫倒忙吧,便無可奈何地走到門外。
此時,剛剛纔七點,正是夏季一天中最美麗的時刻。
夕陽正緩緩西下,滿天的彩霞映照着大地,將世間萬物都染上了一片桔紅色,如夢如幻,炫爛美麗至極。
蘇末離倚着門廊擡頭癡癡地看着,突然記起幾個月前與許諾在遊艇之上並肩看夕陽西下,彩霞滿天的情景,眼睛不由悄悄地溼潤起來。
夕陽依舊,彩霞依舊,她生命裡的太陽卻已經殞落……
此時,華薄義正好端着杯酒走到窗前,無意中往下一看,正好看到無力依靠着門廊的蘇末離,見她雖然處於那麼美麗的景色之中,卻越發地顯得孤獨淒涼時,不禁嘆道:“這個女孩美倒是美了,不過總給人一種悲傷憂鬱的感覺。這樣濃郁,靠近她的人小心被她傷到。”
連哲予走到他身邊,淡淡地掃了一眼蘇末離,笑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看相了?”
華薄義笑道:“不過是一種感覺。不相信你沒有。”
連哲予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看不到。而且我也不感興趣。我只知道她欠我的錢,我又對她的身子不感興趣,所以便抓她爲我做女僕而已。就這麼簡單。”
“你真無情。”華薄義嘆。
“咱們彼此彼此!”連哲予笑。
兩人舉杯相碰,仰頭飲盡。
連哲予下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莊園各處的路燈都亮了起來,將整個莊園照得亮如白晝。
連哲予走到依着門廊一動不動幾乎快一個多小時的蘇末離身邊,淡淡地扔下一句,“跟我來。”
蘇末離這纔回過神來,當下便舉步隨在了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彼此默默無言。
路燈將連哲予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蘇末離故意踩着他的影子走,很用力很用力。
走了一刻鐘左右,連哲予在一棟小洋樓門停了下來,伸手在電腦鎖的屏幕上一按大姆指,門‘嗶’地一聲開了。
他推門進去,蘇末離也隨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連哲予往沙發上一坐,“倒杯咖啡給我。”
蘇末離便往廚房走,不一會便端過一杯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咖啡放到他手上。
他擡手看了看腕錶,“時間不早了,你自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咱們就住這裡了。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開門出來。我要辦些事情,不喜歡有人吵到。”
蘇末離應了一聲,面無表情地朝樓上走去。
她自然知道,今天晚上他要辦的事是什麼事了!
噁心的,下流無恥的人渣!流氓!
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今天下午在浴室時的情景,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又怒火騰騰。
但理智還是戰勝了一切,她平靜地走上樓,隨意地推開一間房,見房間華麗無比,臥室中間擺放着一張巨大無比的水牀。
這都沒什麼稀奇,稀奇的是,昨天晚上在包廂那面牆上看到的各種情趣用品同樣佈滿了臥室南邊的整面牆。
靠!這裡一定是主臥了!
是華薄義爲他準備的一個發泄獸慾的地方!
蘇末離咬咬牙,沒好氣地‘砰’地一聲用力摔上門,然後轉身推開了臥室對面的一間房間。
這間房間相比方纔那間房間便小了幾乎一半,裡面陳設也很簡單,不過就是牀,書桌,壁櫥,當然還帶了個小小的衛生間。
雖然小,卻令人覺得心安與乾淨。
蘇末離便走了進去,並利落地下了鎖。
壁櫥裡陳列着不少女人穿的衣服,款式華美,面料舒服,價值不菲。
每件衣服的標籤都在。
蘇末離自然知道這是爲討得連哲予歡心的女人準備的。
她厭惡地關上壁櫥,走進衛生間衝了個澡,本來想簡單地圍個浴巾,然後把穿來的衣服簡單地清洗一下的,但是想到連哲予有可能突發神經地叫她出去侍候着,所以想了想,便還是將原來的衣服又穿上了。
剛穿好,卻突然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陣的絞痛。
痛得額頭虛汗直冒,連腰都直不起來了。